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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廖哥说什么,我对他百依百顺,毕竟我欠他一条命。”许任文朝快艇努努嘴,“别耽误时间,赶紧上船,被发现就完了。”
湖边树木的背后,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廖哥的身影转了出来。
“啊呀,说的比唱的好听,原来你这么感激我,真是让人高兴啊。”
许任文僵直着身板,面对嬉皮笑脸的廖哥,声线有点不稳:“廖哥,我……”
“他娘的给我闭嘴,老子全部都听到了。”廖哥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出卖我,你说拿什么偿还,还是你这条狗命?”
许任文正视他的眼眸:“我对不起你,但是从来没出卖过你,岚岚是我的亲妹子,世界上唯一跟我血脉相同的人。我亏欠父亲的养育之恩,没办法给他送终,更不能对不起岚岚,她当初用卖书赚的钱,替我还掉了所有的债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送死。”
廖哥厉声问:“所以你杀了胡飞,还偷我钥匙?”
许任文摇头:“我没有杀胡飞,这事我绝不会骗你。”
廖哥一字一顿的说:“我不相信你了。”
许任文有片刻的失神,将钥匙塞进许温岚手里:“快走。”
“还敢走?”廖哥从腰际掏出手。枪,枪口指着许任文,又移向许温岚的方向,“动一下试试,谁先动先射死谁。”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许任文面对廖哥跪下来:“求求你,放了我妹妹,你杀我无所谓。”
“妈的。”廖哥朝他的腿部射击,“居然还敢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许任文的大腿着了一枪,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谁会把你当兄弟,真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我利用的玩意,谁会为你拼了老命。”廖哥一字一句说出诛心的话,“那时我根本没打算救你,只是刚巧割你手的人,曾经抢过我的女人,老子本来就是要找他算账。”
许任文跪在地上,背脊微微颤抖着,大股的血从大腿的伤口流淌一地。
许温岚畏血的毛病又犯了,忍着胃里翻腾的酸水,蹲下身对许任文说:“哥哥你忍着,我给你止血,别乱动啊……”
廖哥用枪口指向许温岚,奸恶的笑:“这次动的是你,射哪里比较好呢,就胸部吧,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廖哥正得意忘形,完全没发现树后窜出一道身影,臂膀从身后拽住他的双手,往后猛掰,枪口飞出的子弹射向空中。
“啊……是谁……我操……妈的……”
廖哥一不留神,手里的抢掉落在地,那道身影瞬间弯下身夺过手。枪,握起枪把的指向廖哥的脑门。
“乖乖站着别动,敢动一下,就射穿你的脑门。”
许温岚抬起头,看清那人的相貌,惊喜的喊道:“你果然没走。”
方奕旸含笑地说:“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这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廖哥听到方奕旸的声音,愕然地说:“居然是你小子,胡飞是你害的?”
方奕旸耸耸肩:“放心,他还没死,只是手臂废了,可能这辈子不能打拳了。”
廖哥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好小子,胡飞会武术,你怎么伤到他的?”
“略施小计罢了,他空有武术什么大脑。”方奕旸跟他解释,“能伤到他也是凑巧,我其实一直藏身在许家,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就用煤油泼在他点燃的烟头上,当时的火还挺大的。”
许温岚吃惊的问:“骗人吧,你一直在我家,我怎么没发现?”
方奕旸回答:“你家地下有个地下室,你从来没去过吗?”
许任文伤得很严重,但是听到这话,抬了抬头颅,虚弱地喘息:“啊……你发现了……”
方奕旸毫无波澜地说:“只是凑巧。”
许任文冷着声说:“快说,你还发现什么?”
许温岚撕下长裤的衣料,给许任文包扎伤口:“先别急着说话,激动的话血流得越快,先把血暂时止住,等找到医院用镊子取出子弹。”
许任文瞪着方奕旸,咬着下唇说:“你这家伙居心不良,一直在利用我的妹妹。”
廖哥呵呵笑着说:“就是说啊,以为他救你们,是为你们好嘛,说不定他别有用心呢。”
许温岚的手顿了顿,低垂着眼眸没作声。
“不要挑拨离间。”方奕旸用枪抵着他的脑门,转头看向许温岚,“钥匙在你手里吧,扶起你的哥哥,一起离开湖岛。”
许温岚搀扶起许任文,重重的点头:“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医院取子弹,我哥哥的腿不能废掉。”
许温岚把许任文扶到快艇上,取出钥匙插入钥匙孔,却发现型号完全对不上。
许温岚看向廖哥,沉声问:“怎么回事,这不是快艇的钥匙。”
廖哥哈哈大笑:“这本来就不是快艇钥匙,我早知道许任文会出卖我,怎么可能容易脱下裤子,给他偷钥匙的机会。”
原来这家伙早有预谋,挖下一个大坑等他们跳。但感觉以他的智商,应该料不到那么多。
廖哥继续说:“知道是谁先怀疑你们的吗?是维特告诉我你们有问题,假钥匙也是他告诉我的方法,维特会抓住你们的,真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想得美啊哈哈哈哈……”
☆、密室
廖哥得意忘形的狂笑; 最后笑岔了气; 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许温岚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方奕旸已经制服廖哥和胡飞; 剩下的敌人只有维特一个人,廖哥为何笃定他们斗不过他。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哥哥,现在没法离开湖岛; 若是长时间不治疗; 他身体会产生排斥反应,伤口会溃烂发炎,甚至就会引发败血症死亡。
许温岚搀扶起许任文; 沙哑着声说:“哥,我们先回家。相信我,我会治好你。”
许任文脸色惨白,颤抖着靠在妹妹肩膀; 一条腿勉强支撑着身躯,悬空的伤腿从布料渗出血水,滴滴猩红的血落在干黄的草地。
方奕旸望着两兄妹的背影; 抿紧薄唇,眼神流露出; 用枪口抵着廖哥的太阳穴:“双手背过来。”
廖哥朝地上啐了口,不甘不愿的背过手; 手腕被伸来的铁铐套住。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戏谑的笑声从背后响起。
廖哥仿佛遭受奇耻大辱,粗壮的胳膊绷出青筋,手腕用力勒紧铁铐。
“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等着瞧吧,别妄想活着离开湖岛。”
汤池的别墅就在许家宅院的后面,维特有可能还在别墅里,也就是危险离他们很近,但又不得不先回家一趟。
许温岚将许任文扶到沙发上后,搬出急救药箱,犹豫地走到他的面前:“需要立即取出子弹,可是家里没有麻药,切开伤口会很痛,你能不能忍受的了?”
许任文虚弱的点点头:“没事的。”
由于消毒用具的欠缺,许温岚只能用火灼烧刀面,沉声对许任文说:“我开始了,动刀的时候,你先含着湿毛巾。”
许任文咬住湿毛巾,看向锐利的小刀,面容浮出畏惧的神色:“先……先绑住我的脚……”
许温岚知道他担心会在剧痛中挣扎,剪下布条捆绑起他的双脚,用刀锋对准血液凝固的伤口。
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她潜意识的犯起恶心,头脑像搅动浆糊一样发胀,拿着刀柄的手不自主发颤。
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只是小手术,没有任何问题,她一定要振作起来。
“你可以的。”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方奕旸轻缓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犹如一曲清冽的泉水灌流四肢百骸,那瞬间她的思绪恢复一线清明。
许温岚不想在他面前动刀子,那样会产生压迫感,尴尬地对他说:“可以转过头吗?”
方奕旸笑了笑,很自觉的退到门后。
许温岚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刀柄,切开子弹射穿过的皮肉,尽量把切口割到最小。
许任文疼得发出呜咽声,浑身剧烈的抖动,双腿不可抑制的想挣脱,被许温岚紧紧的摁住脚踝。
许温岚同样不好受,对血的恐惧使她产生幻觉,眼前仿佛浮现出白炽光下的手术台,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张开双腿间流出猩红的血泊,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她紧紧咬住下唇,拼死控制对血的昏眩,握住镊子夹出肉的子弹,再用消毒后细针一针针的缝合。
许任文额头渗出汗水,两眼发白的盯着天花板,等痛苦缓解一点,吐掉嘴里的湿巾,自嘲的叹息:“简直要人命。”
许温岚收拾好台面,疲倦的坐在他的身边:“你知道难受就好,以后不要再交错了兄弟。”
许任文眼角渗出水珠:“我……知道……错了……”
许温岚坐在床边,俯视他躺在床上悲恸,第一次发现倔强的哥哥,像孩子一样委屈。
许任文吃点抗生素后,被许温岚搀扶着,回自己的卧房休息。
许温岚离开他的房间,脑袋仍是昏昏沉沉,像幽魂似的游走在廊道上,瞅见方奕旸长腿交叠倚在墙面,幽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方奕旸开口问:“你以前当过医生?”
许温岚点头:“我学医是因为我爸的病,后来还没等毕业,他就病逝了。以前在医院的妇产科实习过,刚转正满三个月,才发现自己没有当医生的资格。”
方奕旸平静地说:“所谓的资格,不过你过不了心底的坎。不过说实在话,以你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当医生。”
许温岚瘪瘪嘴:“瞎说,你好懂我的样子。”
方奕旸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
许温岚正视他:“你先前说过我家有间密室,告诉我密室藏在什么地方?”
方奕旸走到放相框的凹槽处,将相框背部竖杆拉长,插入凹槽处非常不明显的空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墙壁裂出一道缝隙,像扇门似的缓缓往一侧打开,里面出现一间阴暗的密室。
许温岚惊愕地看着密室:“我真是蠢,住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
方奕旸走进密室,打开灯光:“这间密室相当隐蔽,一般的情况很难发现。”
许温岚斜眼看他:“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方奕旸笑而不答。
这间密室有十五平方米,装修比旁边卧室更精致得多,要不是四面墙壁是封闭的,会以为这是间很普通的卧房。
许温岚进去一看,瞧见一张双人床、梳妆台、还有衣柜,上面积攒着厚厚的灰尘,墙角挂满灰色的蜘蛛网。
衣柜里陈列着女人的衣服,梳妆台搁着牛角梳,床头柜的书本是翻开的,仿佛屋里的主子随时会回来。
许温岚吹掉书面上的灰尘,发现这是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翻开这一页的故事,正好在男女主滞留炮火连天的香港,渗进彼此封闭的内心的一幕。
待在这间遗失的密室,像是在揭开尘封的过去,窥见一个女人落下的斑驳影子。
她放下手里的《倾城之恋》,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是谁住过这里?”
☆、宝贝乖,安静点
第十九章
许温岚继续搜索密室每处细节; 意图找出那女子存在的痕迹。
床头柜摆放的小玩意; 有红帽小人偶、金丝猴玩偶、柏树形状的小木雕,每一件都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她捧起木雕玩具细看; 发现小树雕的树干上,刻着一行娟丽的小字。
“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这行古文摘抄的文字; 字迹像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