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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还不是可以曝光她真实背景情况的时候,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走过去。
轻唤了一声:夜夫人。
慕晚辞的视线终于从墙上,挪了下来。
而后,在尹姐深蓝似海,眼瞳带笑的视线下,双眼滑过一丝惊诧。
尹嘉淇?!
她居然是这家咖啡店的幕后老板?
她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建一座咖啡店?还有,为什么要在里面设立这样一座领养墙?
况且,现下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待在余燕上学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浓浓的疑惑一层接一层的来,那一双秋水翦瞳中,不受控制的晕染了一层迷雾。
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对于尹嘉淇的出现,只能保持所有的疑惑,却不能出声询问。
踩着七厘米的暗色高跟鞋,款步走去。
慕晚辞率先坐下,微微朝对面的位子颔首了几下。
尹嘉淇笑容美好,也不推却,大大方方的坐下,将一纸资料朝慕晚辞那边的方向挪动了几厘米,开门见山就问。
“夜夫人,我听晓琪说您有意收养一名幼童,这是墙上所有幼童的详细资料,您可以先看一下,再考虑是否收养。”
闻言,慕晚辞接过资料,当着尹嘉淇的面一页一页摊开。
“孩子的事情先不急,有一点事情我倒是挺好奇的,就是尹老板为何会选这种地方开一家咖啡馆?不觉得有伤风水吗?”静默之中,慕晚辞率先开口,状似不经意问起。
话落,拿起一旁,还带有清香余温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绻长细密的眼睫轻眨,像极了是无意之中才有此问。
然而,只有身在局中的两个人才知道,这并非无意。
尹嘉淇听闻她的话语,唇角的笑意骤然深了几分。
她丝毫不打算隐瞒,坦坦荡荡的就道:“因为我就是孤儿,据说当时孤儿院的院长便是在青山陵园这里捡到的我,现在长大了,偶然回到这个地方,就生了这个念头。”
所以,她的祖籍本该是在雾淮,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才被送到了华海的孤儿院生长。
听罢,慕晚辞瞳眸里的了然一闪而过。
接着,她又问:“看店主的模样,应该还是未成年吧。”
尹嘉淇手一顿,唇角深色的笑意渐渐转化成了连她自己都不知名为何物的宠溺,就像是一个大姐姐疼爱自己的妹妹。
“是。我今年十六。”她如实答道。
慕晚辞眨眨眼,面容佯装平静。
她放下咖啡,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木质桌上有规律的敲打着,“这个年纪,不应还是沉浸在博大精深的的中华文化的熏陶之中吗?怎的,就出来工作了?”
尹嘉淇笑笑,淡淡道:“孤儿毕竟和平常家庭的孩子不同,他们没有依靠,凡事只能靠自己。”
慕晚辞翻页的手忽然顿了一瞬,大抵意识到了自己问了太多不该问的,她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窗外,朝阳的光辉缓步爬上了慕晚辞莹白细长的臂膀,她觉得触手一阵炙热,将位子朝外挪了几分。
恰此时,一份涵盖了四十八名儿童的资料,看完了。
慕晚辞抬头,唇瓣微动,思绪风暴了一会儿,从脑库中提出一个名字:“凌屹梁,今年四岁,我打算领养他……”
正文 第199章 本性如此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尹嘉淇微怔。
凌屹梁是一个智儿,他的脑部发育比平常人晚很多,身体构造也谈不上健全。起初,他的父母就是接受不了这样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孩子,才把他送到孤儿院的。
其实,这孩子生得极其精致漂亮,先前也有许多家庭提出过收养,可是每当知道他身体情况后,又一家家的选择了弃养。
“可是,这个孩子,他的身体发育……”话还未落,尹嘉淇蓦地一顿,面容浮现出几分懊恼。
明知慕家人绝不可能如此肤浅,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慕晚辞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懊恼,微微一笑:“无碍,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有残缺也很正常。况且,他只是发育得比别人晚,并不是不再发育了。”
尹嘉淇略微思索了几下,最终点点头:“那好,我马上和院长说一下这个事……”
“嗯,这个也不急。我的一些信息资料还在外面,我还需要通知下面的人传真过来。”
“……”
两相商量好后,两人都各自去做了各自的事儿。
领养的程序,慕晚辞不打算出面。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太敏感了,按理来说,白泠和慕绍宇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所以,当她擅自作主替她大哥领养了一个小孩后,就让下面的人去完成了接下来的手续,没有将她的身份和慕绍宇的资料牵扯上一丝联系。同时,她还将凌屹梁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个底朝天,确定相安无事后,合同才算正式敲定了下来。
从那以后,慕家多了一个小孩子,慕晚辞、慕绍辉多了一个小侄子,慕简席荧碧多了一个小孙子,而慕绍宇则多了一个小儿子。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慕绍宇因为多了这个小儿子,经年之后,还多了个称心的老婆。
那个时候,慕晚辞再回首这一段奇异的情感,还曾感慨过:“早知道大哥的媳妇要这样得来,当初我就该在屹梁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抢来……”
……
从咖啡厅出来,高阳的余晖正好撒满了大地,细雨仍旧在轻轻飞扬着,慕晚辞回身,望着头上那精致的牌匾,眼底浮现淡淡的流光。
吴颖琪的坟墓不过两个小时便完全恢复了。为了表示对先前不得已的歉意,慕晚辞还特地带了一系列生前吴颖琪最喜爱的食品,摆满了墓前的一块空地。
日暮西山,肖璟言颀长的身影终是出现在了落日余晖所照耀到的地方,他逆光而来,背后是一轮巨大的落日夕阳,身着裁剪合体的手工西装。所过之处,仿佛都染上了一层寒霜。
这就是肖璟言,浑身冰冷得仿佛是运作的机器,没有丝毫情感。
慕晚辞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他这个时间点才到,毫无意外。
只是……让一个女人等他三个小时,也太没品味了吧。
她翻了翻眼皮,看了眼腕表,淡淡道:“你迟到了两个小时四十五分三十六秒。”
肖璟言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她的腕表,墨色的瞳眸没有丝毫温度。径自绕过她,放了一把马蹄莲在吴颖琪的墓前。
“毁墓又立墓,夜夫人是觉得人在坟墓里待得太过安宁了吗?”沉默之中,肖璟言冰冷的唇角轻动。
闻言,慕晚辞轻笑一声,笑容里说不出凉薄还是嘲讽,“那肖总呢?你早就知道我会有此一举,为什么不事先阻止?”
“我不喜多管闲事。”肖璟言很快接话道。
“那不就结了。”慕晚辞忽然侧头看他,他精致的侧脸冷硬无比,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张面容上,孤傲得毫无温度的线条。
而后,她收回视线,继续道:“你不喜多管闲事,而我,要肖可菱的命。各取所需罢了,你又何必多问。”
她话落,肖璟言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唇瓣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各取所需?”他忽然冷笑一声,“我因性子使然平白无故丢了个妹妹,这便是所谓的各取所需?”
“难道不是吗?”慕晚辞耸了耸肩,姿态闲然,“你我都是从主观方面去行事,既非强迫,也非出于无奈,不是各取所需,那又是什么?”
肖璟言双眸微闪,墨深色的瞳眸深不见底。
他冷冷道:“人命在夜夫人心中,就那么不值钱吗?”
“我觉得这话我来问比较好:人命在肖总心里,就那么得,不值钱吗?”慕晚辞反问。
从一开始,两人周遭的气氛就一直是刀光剑影,剑弩拔张。而这会子,气氛似乎更加急迫了,如火山喷发,岩浆迸裂,火树银花。
慕晚辞见肖璟言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身上的气温似乎又冷了几分,状似无觉,冷冷道:“肖可菱的死是必然,因为她多次挑战了我的底线。这样一个愚笨的人,即便不是被我所害,也终有一天会死在别人的手下。与其那时被人无知无觉报复而死,还不如死前再为我所用一番。也不枉费她多次害我了。”
说这一段话时,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
她曾经就说过,骨子里的她实际是非常冷心冷情。像人命这种事,对于她也是一时冲击,亦或者只是在往后岁月静好的日子里回想起来,还会有些感慨罢了。
但你要她永远活在愧疚里,那是不可能的。
“而你呢,明明知道她做的一切手脚,为什么不事先阻止呢?那辆云霄飞山上坐了多少人,就死了多少人。可能还要更多,因为还有那些家属,受不了刺激心肌梗塞而死。这样算来,你们兄妹倒真不愧一母同胞,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辙啊。”慕晚辞淡淡说道,清浅的嗓音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中,激起了点点涟漪,转瞬即逝。
闻言,肖璟言绻长的眼睫轻颤,声音低沉,毫无起伏,“天命所归罢了。他们的命终结在何日,那便是上天的意思。岂是你我凡人可以改变的。”
“怎么不可以!”慕晚辞蓦地反驳的,清浅的声色忽然凌厉起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吗?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天命吗?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的规定吗?还是你肖璟言,为自己草芥人命的本性所找的理由!”
正文 第200章 有那样一个人,此去经年
大抵是意思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很快便平定了几分情绪:“你所谓的信命,不过是为自己无视性命所找的借口罢了。你生性凉薄,不懂得生命的珍贵,亦不懂生命的意义何在。从出生时,你便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二十几年来,没受过丝毫母亲的教育。而幼时邻居家对你的照顾,也止步于经济提供。正是诸多的外界原因,造就了你如今这般,堪称为冷血无情的性子。肖可菱的性命你可以不在乎,因为在你眼里,她不过是和你一母同胞的胞妹而已。和你,明眼上,除了那一层血缘,和那一层自小被绑定的称呼外,没有任何关系。后来,你发现自己无情的本性,为避免被外界的人诟病,便立马暗中让人传出了你信命的传言。久而久之,就是家禽都知道了肖家董事长信命的天性。”话语至此,她微微一顿,侧过头,稍抬头望着他,瞳眸里闪烁着夺目笃定的光眸,而后,她朱唇轻启:“怎么样?我说对了吗?”
肖璟言这层马甲被扒得猝不及防,她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剔透的性子。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骨子里的镇定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破绽。眸光依旧望着前面的墓碑,有些沉,有些黑。
而这次,慕晚辞似乎很耐心,可呼吸之间又带着几分'他不回答她就耗在这里'的气势。
肖璟言轻轻垂眸,忽然,凉薄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你没有证据。”
“是!我是没有证据。可是有句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彼此心理有数就行了,你不承认,其实于我,伤不到半分利益。”话落,她后退了几步,捻起一旁的霞草,把玩在掌心。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微风拂面,撩起她额前,细碎的长发,再配上那一身清冷的气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