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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就被抛到了脑后。
当事人站在身后清咳一声,“菜洗好了可以摆桌了。”
三人:“……”
陶知行赶紧嘹亮地应一声:“马上就来。”
陶知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冲穆惜颜吐了吐舌头。
陶家兄妹出了厨房,开始摆桌。
厨房里就只剩穆惜颜和沈轻寒两个人。
菜都已经洗得差不多了,还剩几根山药没有削皮。
她指了指山药告诉沈轻寒,“我山药过敏,碰了山药手会痒,还是你来削皮吧。”
“嗯。”男人冲她点了点头,转头就拿起了一根山药削了起来。
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打扰。
穆惜颜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八卦兮兮地说:“先生,说说你的理想型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22章 第21座桥
第21座桥
雨势只大不小,越下越密。
厨房里静谧无声,雨滴不间断地敲打着窗户,脆脆的发响,透明的玻璃上水渍斑驳。
厨房正对着菜园子,地上的蔬菜过了雨水,越发的澄绿发亮,新鲜养眼。
穆惜颜背靠着橱台站着,安静地等着男人回答。
关于沈轻寒的理想型她其实早已问过一次。只是可惜中途出了意外,她撞到鼻子,流了鼻血。场面一度兵荒马乱。她也就顾不得去追问他的理想型了。
男人捏着山药,闻声抬头看她,面露疑惑,“理想型是什么意思?”
穆惜颜:“……”
穆惜颜不免失笑。她都忘记老干部听不懂这个词。
“就是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她赶紧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话。
他慢腾腾讲山药削好皮,冲洗干净,切段装盘。做事专注认真,一板一眼,很有老干部的风范。
最后洗净手。转了个身,目光聚焦在穆惜颜的脸上,微微一笑,半开玩笑的语气,“你就很不错。”
穆惜颜:“……”
穆惜颜听得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不过她宁愿选择相信。
“真是巧了先生,我的理想型也是你。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俩可以在一起了?”她勾唇笑起来,笑容狡黠,像是一只俏皮的小狐狸。
沈轻寒:“……”
原本是想逗逗她,这下反而被她撩了。
沈先生暗自扶额,一头黑线。
他面上一热,表情极其不自然。重重咳一声,忙转移话题:“那个火锅可以开始了。”
穆惜颜发现老干部竟然脸红了。这人真是一点都不经撩啊!
——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热热闹闹的。
穆惜颜性格豪爽,又健谈,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去。
她和陶家兄弟把酒言欢,啤酒开了好几瓶,大口大口灌。看得沈轻寒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能喝。
陶知行由衷佩服:“颜姐,你这酒量可以啊,平时没少喝吧?”
穆惜颜端着酒杯笑了笑,“混职场的,没点酒量怎么行!”
她的酒量是真好。她经常和那些大佬和制片人谈项目。酒桌上除了喝酒就没啥事了。她的酒量早就给练了出来。
沈轻寒滴酒不沾,光喝饮料。这个自律得过分。
这年头像他这种烟酒不沾,每晚十点前睡觉的三好男人真是太少了。
陶知临说:“寒哥说颜姐你想找工作,让我们帮着打听打听。村长告诉我镇上的初中在招代课老师,颜姐你有学历,肯定没啥问题。不过就是工资可能没那么高,毕竟是代课老师,没有正式编制的。”
穆惜颜急需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她来者不拒。
“什么时候能面试?”她问。
“下周一。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穆惜颜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知临!”
陶知临:“颜姐你和寒哥都是自己人,客气啥!”
陶知行附和道:“颜姐你甭客气,有啥事尽管开口!”
汶川地震是举国震惊的大事。席间陶家兄妹还在议论这件事。社会各界已经开始给灾区募捐了。
陶知秋说:“校长规定我们这些老师一人捐五百,然后还要再组织学生们捐一次。我打算把家里那些旧衣服什么的都给收拾出来,寄到灾区去。”
捐款和物资都能送到灾区去。明明桃源村和外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可为什么就是查不到它的信息?而她和沈轻寒就是出不去呢?
穆惜颜感到越发的困惑。她决定一定要一探究竟,亲自去试一试,走出桃源村。看看能不能回到青陵。
沈轻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信封,他拿给陶知秋,“替我一起捐给灾区吧。”
陶知秋接过信封数了数,惊诧不已,“沈大哥你捐这么多钱?”
沈轻寒淡声道:“略尽绵薄之力。”
穆惜颜用眼神问陶知秋,“多少?”
陶知秋:“五千。”
穆惜颜:“……”
在08年物价上涨还不厉害,人民币还很值钱。五千块钱几乎是普通工人近两个月的工资了。这人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点。
当年学校组织募捐。穆惜颜捐了一百块钱。这是她当时一周的零花钱。而现在她寄人篱下,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沈轻寒似乎轻易就能猜到她的想法,轻声对她说:“包含了你那份。”
她笑了笑,“谢谢。”
一群人闹腾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陶家兄妹离开以后,留下沈轻寒和穆惜颜两人收拾残羹冷炙。
穆惜颜席间喝了不少酒,这会子脑子有些晕。
见她双颊绯红,脚步虚浮,沈轻寒忙说:“你喝多了,去沙发坐着吧,我来收拾!”
穆惜颜一头撞到沈轻寒怀里,冲他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嘟囔道:“我没喝多,我酒量很好的!”
沈轻寒:“……”
搁到以前,几瓶啤酒是不至于会让穆惜颜喝醉的。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在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大佬都喝不过她。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两瓶啤酒下肚,她的意识竟然开始涣散,头重脚轻,脑子晕得厉害。估计是许久没喝酒,一时间喝的多了,有些招架不住。
原本是想走到他面前,跟他说清楚。没想到中心不稳,一头扎到了他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温热,棉质外套蹭着她的脸颊,阵阵酥麻感袭来。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皂的清香,淡淡的,若有似无,紧紧纠缠人的鼻息。
太好闻了。她贴着他的外套猛吸了一口气。
沈轻寒赶紧伸手扶住穆惜颜的肩膀,轻声道:“还说没喝多,走路都走不好了!”
穆惜颜眼神涣散,拼命比划,坚定地说:“我没喝多,谁说我喝多了,老娘可是千杯不倒!”
沈轻寒:“……”
一般这种反复强调自己没醉的人多半已经喝醉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
沈轻寒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好好,你没喝多,你千杯不倒,你最厉害了!”
穆惜颜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我以前和霍声远他们拼酒,他们都拼不过我。”
“霍声远是谁?”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霍声远是我朋友,也是导演,名气很大,就是妻管严,被他老婆压制地死死的。”
沈轻寒:“……”
沈轻寒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醒醒酒。”
“嗯。”她听话地点点头,“先生你真好,我喜欢你!”
沈轻寒:“……”
这酒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了!
沈轻寒的动作很迅速,马上就给穆惜颜端来了一杯蜂蜜水。
穆惜颜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灌了大半杯。歇了一口气,又把余下半杯给闷了。
喝完舔舔嘴唇,表情享受,“真甜!”
沈轻寒:“……”
一大杯蜂蜜水两口就喝光了。杯子空空荡荡,一滴不剩。这姑娘是个狠人呐!
喝完蜂蜜水,穆惜颜继续葛优躺。沈轻寒则继续收拾桌子上那一大堆残羹冷炙。
他收拾完桌子,又把碗给洗了。再从厨房出来,穆惜颜的酒已经醒得七。七。八。八了。她本来就没怎么醉。缓了大半个小时也就慢慢恢复了。
“先生你都忙完啦?”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像是刚做了一场梦。
沈轻寒嗯了一声,说:“时候不早了,上楼休息吧。”
话音未落,墙壁上的挂钟毫无预兆地发出了沉闷而又冗长的钟声,撞击着人的耳膜。
“铛……”
“铛……”
“铛……”
整点报时,一连三下,熟悉的钟声,清晰异常。
钟声明明就在耳旁,可又似乎来自远方,悠长缥缈,余音萦绕。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挂钟,整十点。
也就是说再过两个小时5月13日结束,5月14日正式来临。
穆惜颜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攀升而起,并迅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一时间她的心沉入谷底,手脚冰凉。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呢喃低语:“还有两个小时。”
这话的意思,沈轻寒再清楚不过了。
他柔柔一笑,语气清淡,“生死有命,我从不强求。”
听着全然不在意,有着一股超然物外,看破生死的洒脱。可穆惜颜却很清楚,他做不到。在生死面前,没有人可以真正做到不在意。这完全是在强颜欢笑。
“早点休息吧!”他扔下话便要上楼。
穆惜颜目送男人的背影到了旋转楼梯的转角处,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猛然间她的心中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勇,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能够支撑她放任自己一回,孤注一掷,义无反顾。
“沈先生!”她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男人的脚步当即一顿。他骤然转身,居高临下看向穆惜颜的方向。
只见女孩咚咚咚地跑向他,跨上台阶,三步并作两步,步伐急促。最终在他面前停下。两人只相差一级台阶,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贴。
她张开双臂,一把环住他腰,声音闷闷的,“你可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我却十分在意。十年前看过你的讣告,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十年前在老旧的黑白电视机面前,他的讣告,他的照片,历历在目。她的惋惜,她的心痛,清晰异常。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男人的身体当即一僵,半晌不敢动弹。
小小的臂膀环住自己,身体贴着他,不具有任何情。色意味,只是单纯的一个拥抱。带着鼓励,更带着最美好的祝愿。
明明两人相识不久,照常理来说这个举动很是突兀。可沈轻寒却并不排斥。
一个人孤寂久了,来自他人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温暖都显得弥足珍贵,容易感动。
原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了。殊不知却被一个来自十年之后的女孩给感动了。
那个拥抱并未维持多久,几秒钟以后穆惜颜便松开了。
男人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又隔着一级台阶,她只能仰起脖子看他。她露齿一笑,梨涡闪现,“晚安,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霍导,你老婆喊你回家跪搓衣板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第22座桥
第22座桥
二楼除了客厅,还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和一间储物间。穆惜颜的客房在走廊的尽头,而沈轻寒的主卧则在客房的对面。
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沈轻寒紧不紧张,反正穆惜颜是紧张死了。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