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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央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看着顾湛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轻轻地靠在了顾湛的肩上。
是啊。
他们,确实很配。
他们活在阳光下,而他封央,活在阴暗里。
他的眼里有着掩不住的风暴和阴鸷,教人看了退避三尺。
坐上车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回华南路。”
车子停下,意儿在门口探头看了看,然后有些失望。
之前她听说先生要去雅风绿岸,又听别人说,少奶奶也去。
心里想着,会不会这次就和好了呢?
但是先生一个人回来的,而且神情很不好的样子。
她默默地接过他手里的公事包,看着欲言又止。
封央没有心思说什么,淡淡地吩咐不要打扰他。
意儿看着他的背影,拍拍跑过来的浣熊,声音小小的:“你爹地和妈咪还在吵架。”
封央的身体僵了一下,顿住,好一会儿又往上走。
先生听到了,意儿吐了下舌头,看了看浣熊:“走吧,我炸小黄鱼给你吃。”
浣熊垂着脑袋跟着她离开。
封央走到书房,将外套解开随手扔到一旁去。
他躺在了沙发上,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是,一直一直地躺在那儿。
耳边全是她那句,封央,你答应过的,用我们的婚姻换一件事情。
一直一直地回荡在耳边。
他的手指握紧,几乎无法去想别的事情。
眼前,也一直是她脆弱而无助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用手指挡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一些。
——
历靳言是从国外赶回来的。
但是他也没有赶得上,只来得及景老爷子的葬礼。
景瓷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裤,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跟过老爷子的兄弟们,大多年过花甲,也都来送送了。
景瓷垂首站立了好久,周管家轻声说:“小姐,老爷子也是入土为安了。”
“我明白。”景瓷的声音轻轻的:“过两天,我就去上班。”
周管家的声音有些叹息:“老爷子其实是要小姐快乐,别的都不求的。”
景瓷沉默了好一会儿:“周伯,你让他们都散了吧,我想独自和爷爷说一会儿话。”
周管家看看一边的盛昭曦,朝着她点了下头。
盛昭曦过去说了几句,人群骚动了一会儿,但是也慢慢地散去了。
她走回景瓷的身边:“我让周伯陪着观月回去了,景瓷,不要太难过了。”
她的手放在景瓷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昭曦!”景瓷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我不会让爷爷的心血毁在我手上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她忘不了那个寒夜,当她赤着足,无助地奔跑在雅风绿岸的大街上时,爷爷在病房里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她忘不了,自己开着车手和脚的颤抖。
盛昭曦沉默了好久:“景瓷,你去国外散一下心吧!”
她感觉到景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已经几乎无法再承受更多。
她看得很清楚,封央对景氏的收购,绝不会半途而废。
一来是投进的资金,二来是因为景瓷。
不管封央对景瓷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封央是不会放过景瓷的。
她不想让景瓷卷进来,哪怕是失去景氏,哪怕是破产,她盛昭曦,也不想失去景瓷。
景瓷闻言,侧过脸,看着盛昭曦:“你觉得,我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盛昭曦白了脸……
景瓷,她明明知道封央要什么,为什么还要……
“你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和严厉起来:“景瓷当着老爷子的面,现在我以长辈的身份让你去散散心!”
她不允许,不允许景瓷拿自己当赌注。
景瓷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转过身,看着老爷子生前的相片。
她凝视了很久,才轻声说:“爷爷会理解我的。”
她顿了一下:“昭曦,我现在是景氏的总裁。”
盛昭曦的脸色更为苍白,她的声音都颤了:“景瓷!”
“我知道怎么做。”景瓷打断她:“昭曦。如果你是我,你也绝不会退后的!”
昭曦并不知道,她景瓷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除了钱,她什么也没有了。
昭曦和观月,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会将她们推到前面。
昭曦为了景氏,会挺而走险做什么样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景瓷三天后召开景氏的股东会议时,宣布盛昭曦暂停一切的事务,停职。
不但是盛昭曦惊讶,就连景氏的那些元老们都是震惊的。
不少人,其实心里都是清楚,盛昭曦是谁的种,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宣之出口罢了。
这老爷子才死,景瓷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实在是有些让人心寒。
“景瓷!”盛昭曦忍不住了,轻叫了一声。
景瓷的面上没有因为现场的哗然而有任何的变化,她淡淡地看着。语气淡然:“我已经决定了,另外,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会兼着总经理一职。”
听起来好像是专权,将盛昭曦这撇得干干净净的。
但是这些个长辈都是看着景瓷长大的,这个时候哪里不知道景氏是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景瓷现在是要整个地端在手心里,不让盛昭曦沾一下手。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知说什么才好。
盛昭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实在不好发作。
只是会议结束后,她走到景瓷的办公室里,双手撑在景瓷的办公桌前,声音有着不忿:“景瓷,你是要将事情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吗?还是你觉得,我就可以坐在一旁,看着你沉沉浮浮吗?”
景瓷坐在办公桌后面,本来就清瘦的小脸又清减了不少,抬眼,声音淡淡地:“你也应该知道,封央是什么样的心思。”
“那就远离他!”盛昭曦眯着眼:“景瓷。去国外,去美国进修,你不是最向往自由吗?不是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痛!”盛昭曦的声音透着一抹残忍:“放手吧景瓷,到最后,两败俱伤!”
景瓷微微一笑:“可是昭曦,我不能让你跟着我饿肚子啊!”
现在老爷子去了,承担起景氏,是她的责任。
盛昭曦几乎要咆哮了:“景瓷,我是缺了手还是腿啊,我和我妹妹也不需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景瓷的眼里有了一抹水气:“是啊,我也要你好好的!”
景氏总要有人扛。
她太清楚不过了,昭曦说得这么轻松,这么容易放得下,等到她景瓷离开,昭曦就要犯傻。
最后的结局,绝对不会是她愿意看到的。
而她不同,她知道封央,她知道怎么应付他。
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还有一点点的虚情假意。
“我已经决定了!”景瓷说完后。声音又缓和了些:“昭曦,我会好好的!”
盛昭曦蓦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声音有些颓废;“景瓷,你疯了!”
景瓷没有说话。
她是疯了。
现在她的内心,充满了仇恨。
对封央的,对厉音音的。
她再怎么样,也能猜到,那晚的车是怎么出问题的。
后来茶茶去查过了,那辆车去修车厂,就是过了一下,并没有坏。
她一直觉得厉音音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就是有些小心机也是无伤大雅的。
在她和封央之间,厉音音就算是喜欢封央,她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有什么,谁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但是她伤害了别人。
因为厉音音,她没有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她不会忘掉。
不会忘掉那天的报纸,对爷爷又是怎么样的侮辱。
景瓷的手指握成拳,缓缓合上眼。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茶茶推门进来:“景总。历小姐想见您。”
景瓷看着茶茶,茶茶的神情也有些愤恨,她咬着唇:“要是不想见,我去回掉。”
景瓷叫住了她,淡淡地说:“让她过来吧!”
茶茶有些惊讶,好久才点了头,“好,我去叫她!”
她走到外面,不一会儿,厉音音进来了。
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身相对保守的衣服,表情也有些哀痛。
关上门,她看着景瓷清瘦的身体倚在椅背上,看起来,虽然不是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情,甚至说是有些冷清,但是莫名地,就是让人心疼。
不知道封大哥看到了,是不是也会心疼来着。
厉音音抿了抿唇,怯生生地站在景瓷的面前看着,声音也是小小的:“景瓷。对不起。”
景瓷抬了抬眼,目光有些清亮,厉音音的心里蓦地缩了一下,竟然有些害怕。
“你对不起我什么?”景瓷笑了一下。
厉音音抿了抿唇:“我……”
“景瓷,我不是故意的!”她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那天,我和封大哥睡在一起的!”
她的小脸有些红:“要不是我,也许封大哥就能赶回来了!”
景瓷的心里不是没有刺痛的,但是心里被刺扎了好多下了,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
“音音,说什么傻话。”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和封央已经离婚了。”
“所以,他赶不赶回来,没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平静极了,甚至脸上一直是微笑着的,但是厉音音却是有些心慌,好像在景瓷的目光下,她的一切小谎言都无所遁行一般。
不,她没有说谎,其实那晚她和封央是睡在一起的,只是没有发生什么罢了。
只要封大哥不解释。景瓷就不会知道真相,她抿着唇:“景瓷,我是说,你不会怪我吧!”
“怪我,抢了封大哥!”她抬眼,小脸上有着一抹绯色,那是属于恋爱中的女人所有。
景瓷看着那鲜研如画的眉目和神情,有些恍然。
她看过这样的神情,在镜子里。
原来她也有过这样的痴迷,也对封央无法自拔过。
她看了很久,看得厉音音都心虚起来了。
不过,她不能退让。
封大哥已经很久不接她的电话了,她去MS国际他也不肯见她。
她知道他是在生气,更知道他的心里还在喜欢景瓷。
所以,她要景瓷恨封央,让他们再没有可能在一起。
只有让景瓷以为他们睡过了,她才会真正地恨上封大哥。
景瓷垂眸,好久才抬眼,语气仍是淡淡的:“我说过了,我和他离婚了,而且……”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和你哥哥在一起,不是吗?”
以前,厉音音那是双手赞成的,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她总觉得景瓷这么说时,有一种毛骨耸然的味道。
她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问:“景瓷,你喜欢我哥哥吗?”
“当然!”景瓷笑了一下:“音音,所以,不要想太多!”
“你没有对不起我!”她站了起来,伸手握住厉音音软软的小手:“你是帮了我!”
厉音音只感觉到景瓷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凉得有些可怕,她不安地看着景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景瓷的手指握紧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厉音音的鼻子酸了酸,带着哭意叫了一声:“景瓷……”
“傻瓜,哭什么!”景瓷轻轻地帮她擦掉小脸上的泪,动作温柔极了。
音音不要哭,因为以后你会经常流泪。
厉音音愣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