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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齿一直很健康,也不知道有多疼,但如果任由发展,等到牙齿烂了,全部拔光,那时候受罪的是你。”
黎若烟支支吾吾的张着嘴巴,好像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谁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自己耍小孩子脾气,就是心里有点郁闷。
黎言川看她有话说不出来,默默的从对面挪到她的身侧,用自己的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其实之前完全不懂要怎么去哄一个不开心的小朋友开心,于是直截了当的问她:
“是不是生气我骗你了?”
他用肩膀触碰到她肩膀这个亲密的小动作,像是好朋友那样的亲密,黎若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生气。
黎言川看她不说话,把手腕放到餐桌上,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把身子往前探了一些,低着头去寻她的眼睛,看她眼睛有点泛红,也不知道是牙疼,还是怪他,反正小朋友因为某一件事情生气,在大人的世界里,是正常的。
他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比刚刚还软:
“抱歉,下次会直接告诉你很疼,也不骗你了。”
他的嗓音本就有些清润,放软了语气,落到她的耳朵里,很是好听。她偏偏就是吃这一套,那种软软的,哄骗一样的语气,一瞬间就消散了心里的不满意和委屈,被这样的声音治愈了。
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个人托着腮帮子和她平视着,看到她抬起头来,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露出一个干净温暖的微笑,他用筷子敲了敲碗边缘:
“原谅我的话,就吃饭。”
黎若烟笑了一下,先一本正经的直了直身子:
“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
黎言川从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还有那么可爱的一面,抬手摸了摸鼻子,没笑出声,赶紧给她夹菜,心里泛着蜜一样的涟漪,难怪以前大哥会和他说他家女儿暖心了,这种吃软的小可爱,在谁身边都是一种无法去拒绝的可爱的人。
黎言川在吃饭的时候和她说起了关于二叔黎言霖小时候的事情,说二叔黎言霖这家伙从小就很调皮,诸如不吃饭,不好好学习,都会被老爷子打,说这家伙也是奇怪,明明是个痞性子,长大了也就慢慢的变好了。
“小叔,我知道你从没被打过,我爸爸说的,你是我们家的例外。”
黎若烟小口小口的把粥塞到嘴巴里,被这个人说起的家长里短转移了注意力,关于牙齿的疼痛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小叔和两个哥哥的关系都不错,大哥成家以后,曾经来拜访过很多次,她的父亲也是希望她能学到她小叔的一分半点,做个聪明的好女孩,然而长那么大,除了学会游泳这件令人骄傲的事情,其它的一直不尽人意。
看来这家伙对自己以往的事情还是略有了解,他点了点头,又往她的碗里夹菜,看着她把蔬菜吃了,问她:
“寒假作业做到哪里了,一会儿我看看。”
黎若烟马上放下筷子,捂住脸,嗷的叫了一声:
“小叔,你一提寒假作业我的牙就疼了,别提了。”
此时此刻,窗外又下起大雪,屋子里却是一片温暖和谐的景象,看到小丫头在自己面前撒娇,他抬手弹了她的额头:
“不写作业的话,不仅仅是牙疼,还有可能是屁股疼。”
黎若烟举双手投降,小叔就是小叔啊,在监督她管教她这一方面,她是不敢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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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只身一人前往旧金山,黎若烟在这边呆了半个多月,寒假作业也在小叔的指导下全部做完,她准备回国的那天早上,终于盼来她来这边就没有见过的天气,异国风情的建筑物上褪去了皑皑白雪的覆盖,露出彩色的玻璃窗,有暖阳从远山上升起来,整个世界都暖洋洋的。
这次她单独回去,不用麻烦航空公司的接应人员,小叔在这边的好友尤启然要回去过春节,会送她一程。前往机场的路上,黎若烟趴在车窗上向外看,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
“小叔啊,这天气和我作对吧,我一回国,太阳就出来了。”
黎言川扬了扬嘴角:“不用遗憾,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能来。”
黎若烟听他那么说,马上就拉住他的手腕:
“小叔,你不回去了?”
“只是今年过年不回去了,替我和你小姨道贺一声新年好。”
黎若烟哦了一声,原本就因为要和这个人别离而感到难过,没想到他春节不回去,这么一算,大概还有大半年才能见面,那时候都已经上高中了。
这样简单的对话之后黎若烟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身上穿着他买给自己的新衣服,摸着那上面的小棉花团发呆,到了机场,黎言川和她在候机区等待还没来的尤启然,他看她闷闷不乐的,抬手揉揉她的头发:
“难过什么,大半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黎若烟颌首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腰,比起来这边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连牵他的手都不敢,这时候抱着他的腰,倒是显得很亲切:
“小叔,回来能不能第一个让我知道。”
“我会给你小姨打电话的。”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到她的手上:“新年红包,提前给。”
黎若烟问:“有照片吗?”
他摇头,唯一给过她的就是出国时那张半寸的工作照,他大概不喜欢拍照,这次在这边待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拍过自己的照片,黎言川看她有些失落,逗她:
“一张才珍贵,两张的话,你就不会在乎了。”
黎若烟被这个理由说服,笑着点了点头,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刚刚到机场的尤启然也被姐姐尤启莹送过来,四个人打了照面,黎言川亲手把她交到尤启然手上:
“我侄女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尤启然把车钥匙甩给姐姐尤启莹,揽住黎若烟的肩膀:
“放心吧,我喜欢小萝莉。”
四个人之间谈笑风生,很快就把要别离的悲伤气息吹散,临近过安检的时候,黎若烟再一次转身看了他一眼,那个人站在候机区,像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她那样,穿着米色的风衣,安静的朝她招了招手,那一瞬间,心里翻涌起千万种的不舍,却也只敢抬手挥挥,努力的让泪珠不掉下来。
两个人刚刚进去,尤启然就发现这丫头抬手抹了抹眼角,肩膀微微抖动着,很是伤心,看到有奇怪的旅客把目光落到他和黎若烟身上,他赶紧用英语解释:
“这是我妹妹,亲妹妹。”
直到看不到那个粉红色的身影,黎言川才收了手,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一直默默的站了很久。尤启莹走过去,喊他:
“言川,回去了。”
黎言川嗯了一声,并没有离开,看着手上的腕表说了一句:
“我等一会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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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黎若烟一直没有说话,飞机起飞的时候,她趴在窗子上,拼命的在地上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冰雪消融的旧金山,泛着迷人的金黄色,被阳光笼罩的大地上,人们的影子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圆点,她根本看不到,却总是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看着载着她的飞机起飞。
我的小叔啊,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还能和你牵着手在旧金山的小道上漫步说笑,还能因为和你发了小脾气,被你的柔声细语感动说服。
想到这些的黎若烟,眼眶早就发红,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看到隔壁的尤启然递过来一张纸巾:
“小萝莉,你小叔还没死,别哭的那么伤心。”
黎若烟有点恼怒:“不许咒我小叔死。”
尤启然笑了一下,托着腮帮看看着她:“可你就像哭丧啊。”之前和这小姑娘也没见过几次,又是大晚上,今天一看,才发现这姑娘哭起来的时候,眉眼间太过温柔,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尤启然逗她开心,凑到她耳边问她:
“你们黎家,有没有和你小叔差不多岁数的单身姑娘?”
黎若烟摇头,黎家太过庞大,她对黎家的家族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二爷爷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和小叔一辈的,只有两个堂叔叔,黎言彬和黎言寻。
尤启然哦了一声,胡乱的扯了些话题之后,就把目标放到了黎言川身上,问他:
“小萝莉,你小叔没有什么定亲对象之类的吧?”
“我小叔一心只想学医。”
尤启然哦了一声,隐约察觉到黎若烟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没有父母来接送,反倒是派了二叔来接送,有些奇怪,猜想这丫头可能没有父母,不好提起这种事情,摸出一张名片交给她:
“小萝莉,给你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没准我能帮你什么的。”
黎若烟接过去,其实从没有想过需要他帮助什么,也不喜欢麻烦除了小叔以外的人。尤启然这人是个自来熟,虽然有些幼稚,倒是很好说话,一路上倒是陪着黎若烟解了很多闷。
两个人抵达国内的机场,刚刚从接机口出来,黎若烟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二叔黎言霖,他和尤启然交换了名片,把她接走。在车上,黎言霖先和她说了一件事情:
“听说你牙齿出问题了,先不急着送你回去,先带你见你的牙科医生,以后我没时间,你就自己定时去做健康检查。”
黎若烟没想过这种事情小叔黎言川也考虑周到,有点不好意思和他说:
“太麻烦了,我会好好注意的,这钱……”
“你小叔对你一直很上心,我做不好,要被他给白眼。”黎言霖对于她的存在,或许没有黎言川那么上心,但也不坏,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从不推脱:
“你小叔会定时给牙科医生打电话监督你,不要浪费他的好意。”
黎若烟愣了许久,嗯了一声,问他:
“二叔,爷爷知不知道我在小叔那里。”
那个人无所谓的笑了一下:“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和一个小孩子生的气,很快就能消掉。”
其实,黎老爷子是一直知道黎言川在旧金山的动向的,黎若烟过去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还没那么过分,第一天就跑过去把黎若烟抓过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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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烟回去没有几个星期就是大年三十,那之后很快就开学,黎若烟不得不把心思放在中考身上,葛薇和郑柯都知道她寒假去了旧金山,问她那边的景色和风俗,黎若烟记得最清楚的,唯有满世界的白雪和沉寂在月色下的美丽旧金山,以及和小叔黎言川度过的那些温暖时光。
每当这个时候,她只能长叹一口气:“景色是次要的,我想我小叔早点回来。”
黎若烟想要报考的中学一直都是三中,这对于学习成绩中上的她来说,偏离不会很大。她的两个好朋友,郑柯和葛薇,也是选择了这所录取分数并不高,但名声还不错的公办高中。
从初三下学期开始,时间变得忙碌而紧张,自从学校安排了晚上自习的课程,黎若烟就很少接到小叔黎言川的电话了,有时候是黎言川打过来,小姨在酒店上夜班,有时候是她还在学校上自习,同一个地球的两片天,有很大的时间差。
那端时间,班级里开始流行企鹅之后,黎若烟拜托葛薇给自己申请了一个企鹅号,告诉小姨要是什么时候他打电话过来,先把自己的企鹅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