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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有秘密了呢。”张敏惊讶她居然真的闭口不谈,还学会逞能。
周沫接过柏一丁递来的面纸,叹了口气,她哪来秘密,她的秘密可不就是余味吗?
这学期开始学专业课,同学们都认真起来,笔记漂漂亮亮书上满满当当,她下午坐到教室决定也好好学习,这次期中考试她还是保持半上不下的第十名水平,许是习惯了做个学习也算可以的学生,这名次居然无法刺激她的快乐激素,人果然是贪心的。
她看了眼看小说的胡倾城,推推她,嗓子略带沙哑地问:“你怎么就能上课不听下课也不看书,只在考前突击,就能学习这么好呢?”
“谁说我不听的,我每次翻页都会听的,一节课大概翻100次页,我至少听了100秒不同进度的瞬间。”老师一个知识点需要来去兜绕,她都听了精华版。
“。。。。。。”她看了眼自己的书,知道自己和胡倾城无法比较,兀自挫败地去看书了。
她晚上实在忍不住,在食堂吃饭时发了条消息问杨博书:余味最近有和你打游戏吗?
这位高三关键时期的老哥倒是秒回:我要高考!而且!猴崽不是已经被你占领了吗?
周沫一看这么多字却回的这么快,一看就是天天打字的练家子,又问:你和你女朋友几天见一面啊?
“天天见,同一个班。”他发出去后不放心周沫,怕她告诉他爸,又发:“保密。”
周沫才没心思管他的恋爱呢,用力筷子捣了捣碗里的五香牛肉粒,将八角花椒一个个夹出,面对色香味俱全还无杂料的肉仍是毫无食欲。
高三学生可以天天见,高二却忙得一个月见一两次,比他们是朋友时还要遥远。
她再也忍不了,将胡倾城的手机倒扣在桌上,决定将疑虑和盘托出,“倾城,我觉得我和猴哥出问题了。”
胡倾城将嘴里的饭菜囫囵咽下,“怎么说?”
“我们这学期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他上高中忙啊。”胡倾城觉得这很正常。
“不是的,兰兰飞哥一周见五六回,我问羊仔他说他天天见,不可能忙成这样的,他连短信都不回。”她眼睛酸涩起来。
“那就去问他啊。”在胡倾城看来,周沫余味可以相互了解无话不说,不似兰兰飞哥即便在一起一年还带着少男少女的猜忌和隐瞒,有些话只说一半还留一半要对方猜。
周沫双目微垂,将最大的症结点道出:“我问了,他撒谎。”
余味怎么会撒谎骗她,他为什么要骗她?如果是家里的事,他没有必要,那么只能是他们之间有问题。
她开始胡思乱想,猜疑不断扩张,那道声音的一点疑惑被吹了气球,涨满她的大脑,不断回放,她说什么来着,“我给你买了。。。。。。”买了什么?若是在晚自习教室她不会这么大声说话吧。
周沫的心像是被挖空,信任霎时殆尽,她晚自习一个字都没能看进,那夜第一次失了眠。
周沫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苦涩,将自己包裹在无尽丑陋的扭曲猜测中,她认为自己不过是在做无用功,很多事情只要找到余味双手叉着腰质问一通就行,可她面对这样不诚实的余味也无法坦然问出这些问题。
她怕他的答案伤人,也怕他再次撒谎。
她在情绪漩涡里打转,迎来了期末考试。她强行忍住每次发短信的冲动,但每天仍会看短信和QQ一百次,她一边看书一边揣着手机自我折磨,考完那天,距离她上次见余味过去刚好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们很少联系。她一颗心沉到了五阳湖湖底。
原来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靠她在单线残喘。
林李打电话给周沫时,是S市一高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三日。
那日,她正在书架前整理漫画书,掸去灰尘,重新归类,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每年寒暑假都要这么来一次。这样机械而快乐的工作让她稍稍忘了余味。
他期末考试结束后发了条短信给她,说自己去参加补习班,最近不回来。
余红自然毫无疑惑,而余一书这半年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外市搞工地项目,刘小萍时常过来尽媳妇本分,没有人怀疑他的谎言,周沫亦未戳穿。
她在等,等他自爆。
她从来都没有耐心,三分钟热度,想一出是一出,这次她能熬住全靠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念。
电话响了,陌生号码,她接起,意外的人,林李。
“哦,记得啊,余味的同学,怎么了吗?”周沫手指扒着书桌角,上齿磨着下唇来来回回。
林李拖着行李箱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对面早已放假的冷清卫校大门,将在心中组织了无数次的话沉沉道出:“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高中生是不是可以好好学习,你们青梅竹马有一辈子相处,没有必要非将热情耗在高中这关键时候。”
这学期余味的成绩下降得厉害,即便他向来起伏,可精神状态愈发得差,眼圈乌青,胡茬冒出,衣服能好几天不换,颓废得无法直视。
本以为他只是佯病翘了整个学期的晚自习,没想到他还时常夜不归宿,男生宿舍一直帮忙隐瞒,她作为班长一直在忍,可没想到今日成绩出来他成绩是倒数第六,刚好呼应他学期伊始的正数第六,讽刺极了。
在林李心中,卫校都非好学上进的学生,每日从那里走出来的姑娘,花枝招展,眼神飘忽,一眼就看出怀的什么春心。
她道周沫许是不同,才能收获余味的心,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吸少年阳气的鬼魅狐狸精,不识大体毁人前程。
理科2班班主任刚好还是李老师,他对余味已然失望至极,上学期本想重重惩罚余味,没想到余一书表面一副严父姿态,一转身找了教育局的人直接压了下去,他心中有气,索性不管,看他成绩下降知道这样的学生仗着点天资胡搞,试图放下私人怨怼找他谈谈,结果比上学期的态度还要差,彻底变成了痞子流氓。
老师不管,林李忍不了。翩翩少年眼看就要毁了,她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男孩搞成这副模样。
沉香画卷一朝进了水,珍惜它的人自会打捞晾干修补,而不是冷眼旁观它沉到水底。
“什么?”周沫不解。
天上浮云似白衣,欺须改变如苍狗。
第71章 Story038
《父子关系》
周沫在第四日等到了余味回来; 一月未见,瘦到脱形。
他如常摸摸她的头; 笑笑;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抚上微青的胡茬; “我去剃个胡子。”
他放下行李洗了个澡,周沫见他进了浴室,走到他的行李旁; 手下意识地摸上书包拉链,可转瞬又定住,两秒后她收了手,转身乖乖坐在了他房间的矮沙发上等。
这个沙发是爷爷去世后,她陪他时发现房间除了床没地方坐才买的; 大段时间呆在他房间坐在床上难免姿势会歪斜; 长辈推门会不雅或是误解; 于是买了个沙发给她窝着。
想到这个沙发还是在他们甜蜜的时候买的,周沫便心酸到不行。
余味身体冲上洗澡水时长吁了口气,他已经三天没洗澡。此刻的洗澡水像是人间温暖的一双手; 将他从战乱的杀场拉回,那些挥舞的刀剑、溅起的鲜血、展翅的神兽、波荡的沟壑画面渐渐被氤氲模糊; 困乏之意汹涌。
水线冲刷他阔额挺鼻; 顺着翘起的唇珠划过喉结,再顺着重力向下流经胸膛腹部股沟大腿落至小腿,蔓延在与周围皮肤截然不同的嫩红之处。
滑至至脚背; 融进地面的一片泡沫水中,打着漩涡地卷入地漏,流入地下。
他关了水,裹上浴巾,穿过阴冷的堂厅,快步走向开了空调的卧室。
5度和25度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他握上手把向右一拧,温暖扑面。
见余味赤。裸上身,周沫第一反应是垂眼,却一下看见了他右腿的烫伤,她惊得像是半截木头,瞪大了眼睛问:“你的腿?”那片烫伤比余竟的大了十几倍。
“没事,学医的都不知道已经长好了吗?”他若无其事地走到衣橱随手抓出一件T恤套上,见她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沫沫,你能背过去吗?我要穿裤子。”
周沫赶忙背身,嘴里还在问:“这是怎么弄的?”
这伤口日子都这么久,她居然没发现,林李说他请病假,她第一反应就是他骗人,原来不全是,这样的伤口刚开始确实需要休息吧。
余味飞快换好,见她仍老实面墙,倏然凑到她耳边坏笑地说:“就你打电话问我的那次。”
“和余竟一起烫伤的?”刘小萍只字未提余味也受伤了,听她那语气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受了伤,如果她知道余味烫了这么大一块,怎么可能还有脸说余味是故意的。
“嗯。”他的长睫掩去情绪,没什么大不了了,死不了。
余红喝不惯矿泉水,习惯将热水放凉再喝,家中有个大水壶专用来冷却水,那日他将热水灌入,恰巧余竟跑来围着他乱窜,伸手要抓他的眼镜,他避让不及在皱眉撇头的瞬间失手打翻了水壶。
炎炎夏日,那沸水估计一度都未能降低,溅到了余竟的小手,泼在了他的右腿。
余一书见到余竟烫伤大哭第一反应就是抱他去洗手池冲冷水。
余味愣住,忍着烫意去厕所看情况,余竟见到他,害怕情绪上来哭得更厉害。
余一书冷声说句“出去”,他退了出去,带着歉意在门口等,一时忽略了自己的不适。
等余一书抱着余竟上了车去了医院,他再去脱裤子发现运动裤和袜子黏在了伤口上,待看清伤口的血肉模糊才意识到自己的伶仃。
原来他也受伤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还一脸泰然,又能等谁关心他呢。
“疼吗?”她弯腰摸了摸那片嫩红的表皮组织。余味腿毛不算太旺盛,但也不少,而那片两个成人手掌大的皮肤突兀地一根毛都没有,就像烫的没毛的鸡。
但鸡是被杀死后烫的,他是生烫的。
这么一大片,想想都疼,她一颗心揪了起来。
他拉起她抱在怀里。霎时,他的罂粟花回来了,四肢百骸一阵治愈。
他将脸埋在她发间柔声说:“不疼了。”
周沫僵住,看他此刻语态动作就是熟悉的余味,一瞬熬不住委屈,带了点情绪问:“余味,这学期你为什么都不理我?”还这么忙,让她背黑锅,林李质问她的时候她都懵了,余味怎么就成了个神出鬼没的人。
余味听她带了哭腔,松开她,见一双乌珠苞出两个水点,心中愧疚涌上,再次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沫沫,太忙了。”
他在战场厮杀投入时,能忘了真实世界里的残忍,但同时也忽略了美好。
周沫两滴珍珠被他的棉质T恤吸干,在他的怀抱中柔软开来,也许真的是太忙了吧,也许除了学校的事情他有其他需要忙的地方。
她开始变得不了解他,毕竟这么大块的伤口,在愈合后她才发现,他历经的那阵痛苦她全然不知。
是不是长大就是开始控制咽喉,咽下秘密。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紧紧箍住,心中叹息,他瘦了好多啊。
*
余味那天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又溜了出去,凌晨回来时,整整半年未见的余一书正坐在堂厅,面前的保温杯徐徐冒着白气儿,桌上摊着一张纸,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的成绩单。
余一书一手扣桌,站了起来,沉声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