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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回到仪瀛宫之后一直都没有出门,只是坐在窗台边,抬头看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洛司澄已经有两天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有些害怕听到楚轻的回答。面对这样的情况,楚轻甚至于心中有一点小小的欢喜,却又忍不住的开始想念他的怀抱。
从什么时候开始,洛司澄每天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要抱着她睡觉的?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习惯了每天在他的怀中睡去?
至于安娜,几乎整天整夜的就粘在了楚轻的身边,不着痕迹又不时地帮洛司澄说着好话。
每到那个时候,楚轻总是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直看得安娜忍不住就哑了声,干笑几声就将这个话题结束。
三月初,天气开始转暖,但那空气中却依然带着凉意,所以大家依然很喜欢看到晴朗的天气,因为可以晒晒太阳什么的。
楚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屋顶上,将怀中抱着的一床被子平铺在屋顶上面,丝毫不怜惜这样会让那雪白的床单沾上灰尘。
然后,她脱了鞋子,轻轻地踏上了那柔软的床被,坐下,平躺,不用担心会被被屋顶上琉璃瓦的高低不平磕了背,让阳光柔柔地暖暖的照拂在身上,而她则是懒懒地眯起了眼,看着天上那两个相距已经有了一段距离的太阳。
记得刚到这个时候的时候,天上的两个太阳相距很远,然后缓缓地靠近,一直到最冷的那一天重合到了一起,然后又缓缓地分离。
又要分离了。
屋顶琉璃瓦的边缘,突然冒出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是脖子、肩膀、两只爪子……却是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粘着要跟她一起睡的安娜。
可是爬到一半,她突然就顿住了脚步,皱眉静静地看了那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的楚轻一会儿,刚刚迈上屋顶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却是顺着刚才上来的扶梯有爬了下去。
自始至终,楚轻都没有转过头去看一眼,依然那般平躺在屋顶上,眯眼看天上的太阳,就好像根本没有发觉安娜出现过一般。
头顶突然投下了一片阴影,楚轻不由睁开眼睛转头看去,看着太阳时间久了,一下子眼前迷蒙一片,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在眨了几下眼之后缓缓清晰。
黑色锦袍,上面有着金龙在云雾缭绕处飞腾,深沉,张狂而霸道。
“秦言轩?”
因为他站在背光处,所以楚轻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但只是看这一身黑色的龙袍就能够猜出是什么人了。
秦言轩站在楚轻的身旁,正好挡住了照拂在楚轻脸上的阳光,听到她那轻冷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秦言轩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看着此刻躺在他脚下沐浴阳光的女子,半晌突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手轻拂过她散落在旁的发丝,问道:“我已经错过了吗?”
语气幽幽,如轻风拂过湖面,带起阵阵涟漪,遗留着淡淡的忧伤飘荡在空中。
这是这三天来,他第一次出现在楚轻的面前,然而这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楚轻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这其中寻找出一些什么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面容平静,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唯一改变的就是多了一丝失落和哀愁。
楚轻又将脑袋转向了天空,伸手挡在眼前将那照到眼睛的阳光挡在了外面,轻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谁停留,就算……”
说到这里楚轻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秦言轩却已经帮她接了下去,“就算要为谁停留,也不是我,对吗?”
沉默,楚轻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秦言轩却突然轻笑了一声,没有自嘲没有失落也没有高兴,就这么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会想要到东临来,为什么洛司澄会愿意帮你离开西域,你们明明才刚认识没几天不是吗?而且洛司澄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没有等楚轻回答,秦言轩就径自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想了很久,想到了那天在浮华宫见到你的场景,或许是因为怜姨,后来我又得到了璐儿在东临的遭遇,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直到两个月前听说东临北方边境大捷,横空出世了一位绝世无双的楚军师的时候,我才猛然想到,为什么在得知璐儿的遭遇后有那样奇怪的感觉。”
“是你吧?是你利用蔡诗韵惩治了璐儿,之后又将这个罪名加注到蔡诗韵的身上,以至于蔡家一门落魄,助洛司澄铲除了蔡家那一个大势力。只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北方雪族进攻之前,我百般的寻找,却总是找不到你的踪迹?”
楚轻突然坐了起来,与秦言轩并排坐在屋顶上,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面,遥遥地看着远方,嘴角不知何时弯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并不意外秦言轩能够猜到这么多,不过他却不知道那天在被他错认为是宁雪倩之前,她还被洛司澄救了一命,所以那天在西域皇宫中,并非她和洛司澄的第一次见面。而这些楚轻并没有打算要告诉他,只说道:“陆邵阳在成为贵妃之前,就已经死了。”
秦言轩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只瞬间他就已经猜测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震惊之后,却是突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没有能够将你与宁雪倩区分开来,结果却错失了能够将你留在身边的最好的机会,等我想要将你留在身边的时候,你却已经从我的视线内消失,再次相见,你的身边有了另外一个人,而你亦已心有所属。”
“那天,看到你跟他并肩而立,突然发现你们竟是这般的相配,世间最美的景色都只能成为你们两人的陪衬。那一刻,我好恨好悔好嫉妒,好想当时就冲上去将你们两人狠狠地拆开,那个站在你身边的原本应该是我才对的。”
楚轻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的这些话。本来若是他开口就说让她跟他回西域国去,去当他的皇后的话,她完全可以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可是现在,她该如何回应?
“你根本就从来都不曾得到过轻儿,怎么能说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你呢?”突然从旁边传来了洛司澄的声音,楚轻和秦言轩同时转过了头去,就看到一个淡紫色身影,正站在旁边那幢屋顶上面。
在看到这个身影的瞬间,楚轻的眼睛就忍不住亮了一下,看着他从旁边的屋顶飘到身边,看到他低头盈盈笑看着自己,嘴角亦是忍不住微微翘起。
紧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洛司澄旁若无人地伸手将楚轻揽进了怀里,看到她眼睛里的那点点光亮,笑得心满意足。
原来她也有在想他的。
楚轻轻倚在他的肩膀,任由他抱着她,许久都没有语言。
秦言轩看得眼睛酸涩,忍不住将视线转移了开去,却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半晌无语,突然开口说道:“洛司澄,想必不用多久你就会遣散了后宫吧?向你要个人。”
闻言洛司澄轻挑了下眉,低头与楚轻对视了一眼,然后才说道:“不知你想要的是谁?”
“自然是我西域公主乔灵璐。”
“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将乔灵璐交给轻儿来处置了。”
愣了一下,随即秦言轩将视线转移到了楚轻的身上,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张了张嘴,却是好半晌才开了口,问道:“你想如何处置她?”
想到乔灵璐,楚轻的神色不由得就冷了下来,眼中幽芒吞吐不定,虽然还没有说话,但秦言轩却已经从她的神色中知道了答案。
然而不管怎么样,就算他并不喜欢乔灵璐,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总是会有感情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到那般惨烈的境地?更何况,她毕竟是以西域公主的身份嫁到东临,他身为西域国主,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轻,我知道当初璐儿那般对你,害得你差点丧命是她的不对,你想要惩罚她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皇帝,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难。”
楚轻转过头,淡然看着他,说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做太多的计较。”
秦言轩不由眼睛一亮,然而楚轻接下去说的话,却让他的神色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我不算利息,只要将当初她在我身上制造出来的伤口悉数还给她就可以了。”
秦言轩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当初她身上有多少伤口?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而楚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的,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再让的话,就算她无所谓,只怕安娜也会将天都给掀翻了。
“你如此做,叫我西域皇室颜面何存?”秦言轩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已经非常的难看。
楚轻愣了一下,看着秦言轩眼底那一抹深沉的疼痛,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丝淡淡的歉疚,刚才的话,不管如何,都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说,毕竟,他是西域国主,还是乔灵璐的表兄,她刚才的话,无异于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大耳光。
“对不起,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放过乔灵璐,每当想起她看到她的时候,我身上的那些伤痕,都会隐隐作痛。你说我冷血也好,心胸狭窄也罢,我不过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
身上,依然纵横着许多的伤疤,全部都是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几乎全部都是乔灵璐在她身上留下的,尤其是脸上的这两道伤疤。楚轻也是女子,一个普通正常的女子,自然是相当的在意自己的容貌。
秦言轩脸色略缓,眼中出现了一丝疼惜,说到底,这些,其实全部都是他造成的啊!
屋顶下突然有了响动,然后楚轻就看到安娜又噌噌噌地在顺着扶梯往上爬了,一直爬到她的身边,硬生生挤进了楚轻和秦言轩之间。
先是朝着楚轻嫣然一笑,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了秦言轩,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怀疑安娜是否是看上秦皇帝,此刻正在企图勾引他呢?
秦言轩被她笑得有点儿心底发毛,不由朝着旁边挪了挪,问道:“圣女殿下何故这样看着朕?”
安娜眨巴了下眼睛,轻咳了几声说道:“这个,西域国主陛下,本圣女现在要跟您老人家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愿闻其详。”
“恩,是这样的,前几天的某个半夜,本圣女不小心梦游在皇宫之中,一路游到了瑶华宫,好奇之下飘荡进去,隐约听到似乎有某种暧昧的声音,本圣女我顺着那个声音……”
楚轻被她罗嗦得都皱起了眉头,不由冷声道:“少罗嗦,说重点!”
被人打断了话,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可是那个人是老大,安娜也就只能敢怒不敢言,委屈地扁扁小嘴,再次开口的时候,语句简练,语速加快:“本圣女看到了乔灵璐与某个男人苟合的场景,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空气都似乎沉寂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秦言轩猛然站了起来,踏碎了脚下几片琉璃瓦,怒视着安娜低沉着说道:“圣女殿下,这些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安娜浑然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摊摊双手,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本圣女是绝对没有胡说的。其实也难怪啦,青春少妇,却要夜夜独守空闺,又是背井离乡,远离故国,身边都没有几个体己人儿,自然是寂寞空虚,会想要找个人来安慰安慰也是正常的嘛!”
楚轻抬头看天,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洛司澄和秦言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