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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出话来,其实,今天我坦白这件事,除了内心的愧疚和折磨以外,还是暗藏了私心的,我待陶静如同亲姐妹般,她却几度暗箭伤人,我觉得没必要再替她隐瞒什么了,虽然我与果果相识的年月不如跟她久远,但我们彼此从未做对不起对方的事,这次告知,在我心底已然划下了界限,陶静被圈出去,果果被圈进来了。
“不过。”果果的面色又慢慢浮现出愤慨,“你是她多年的好姐妹没假,她怎得就做出那样的事?说明她人品本就有问题!”
我知道果果指的是哪件事,表情微微一僵,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有陶静的参与,心里上还没能消化这样的突变,只得说,“那件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陶静所做,我们不能凭空猜测。”
“难道非要亲眼所见才叫证据确凿吗?”窦果果愤怒地敲着我的脑门,“染让,你动动脑筋好不好?除了她还能有谁干得出这么有心机的事?如果真亲眼所见了,还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吗?”
是啊,还会发生后来的悲剧吗?
“俞乔乔那边……”我知道窦果果和俞乔乔交好,如果果果不曾出面,俞乔乔是不会跳出来澄清那晚的事,她一定乐见我和林哲辛闹僵,甚至分手,“谢谢你。”
果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其实乔乔也不如你见到的那么刁蛮任性,其实她只是个单纯的傻孩子,跟陶静比起来,她真的很傻很天真。”
我们俩相视一笑,彼此的心一瞬间贴得很近很近。
“其实……”我忍不住打击她,“你也曾经很傻很天真。”
果果“咯咯”笑,“是啊,曾经那么爱着李默的我,的确很傻很天真,现在想来,就算没有失去那个孩子,也许我们依然不能够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那个女人不是不孕吗?如果你有了孩子,他就会跟你在一起,毕竟他那么爱孩子的不是吗?”
“他只是爱孩子不是爱我对不对?”窦果果凄然一笑。
“怎么会?”我有些无力地辩解。
“如果他真的爱我,在我失去孩子以后他就不会突然变得那么冷漠,那么陌生,完全不再是那个宠我在手心的男人,他只是想骗我为他生个孩子而已。”窦果果的眼神清澈见底,心也如明镜一般,“等孩子生下来,凭着他们的势力,如果要抢我的孩子,我如何抵抗?”
我看着已经痛不欲生却依然伪装坚强的果果,很是心疼,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纤细的肩膀,安慰,“不是这样的,如果只是要个孩子,李默也可以找别人生,他一定是爱你的,哪怕并不如你爱他那么深。”为何要到现在,才看得明白那个男人?
“呵呵……”果果笑,“染让,我以为你又要说我长大了呵呵……”
我心痛莫名,“果果,那个男人,真的不值得。”
“我知道不值得,可是好奇怪,我从未后悔过。”果果伸过纤细的手臂搂住我的腰,“染让,你还记得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吗?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点头,低头对她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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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那时的李默和窦果果
那时年轻,那时张扬,那时跋扈,我们有多少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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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窦果果是一件比较离奇的事,那个时候我二十二了,刚刚大学毕业,学校给资优生推荐工作,我被分配到A市一家画廊实习,和我一同过去的是两个同级不同班的女同学,画廊很大,像博物馆似的,一共分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的类别都不同,一楼是国画,二楼是油画,三楼却很杂,有水粉画、简笔画、速写画,也有抽象派的彩绘和油画,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都是廊主自己的作品,那两个女学生初次看到这么多中外名画,都欣喜若狂,一幅幅的参谋讨论,我并没有参与,而是径直去了三楼,在那里,我见识到一个知名画家磅礴的才华,他的每一幅作品都似乎在讲一个故事,深邃、幽默,又充满了讽刺,我看得津津有味,目光突然停留在一幅女子画像上,那是克拉姆斯柯依的《无名女郎》,这是一幅颇具美学价值的性格肖像画,画中女郎高傲而尊贵,她穿戴着俄国上流社会豪华的服饰,坐在华贵的敞篷马车上,背景是圣彼得堡著名的亚历山大剧院,这副肖像除了展现出女郎刚毅、果断的一面,也散发着青春活力,是俄国知识女性的形象。我盯着这幅画看的原因并非作者摹拟得跟原作无半分差距,而是这幅画是他所有画中唯一一幅摹拟他人的画,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凑近身子,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查看着,可是,并未看出什么特殊来。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视力不好?”突然身后响起一道低醇的男音,微微带着点嘲弄之意。
因为太过聚精会神,我猛地被突如其来的他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我身后,轮廓深刻如刀削一般,眼神幽深似海,眉毛有些杂乱,扎着马尾辫,留着艺术家的大胡子,穿着正统的唐上装却配了不相称的沙滩裤和木屐鞋,这样的装束完全模棱了他的真实年纪,我左右看着他这一身很不是滋味,而且跟他素不相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笑了下,走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李默,今年三十一了,正是这家画廊的廊主,为此,我还曾担心他会因为初次见面我没搭理他的事对我有所成见,但其实是我多虑了,李默是个很风趣很随和,不拘小节的人,那样的小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也许是太随性的缘故,他一向是看心情做事,心情好,什么都好商量,心情不好,什么都免谈。
在后来知道三楼的画都是他的作品时,我很惊喜很艳慕,他真的是太有才华了,便将心中的疑窦说出,“李默,你为什么只摹拟了一幅《无名女郎》的作品,那幅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李默不让我们称呼他廊主,只许我们直呼其名。
李默眯眼问我,“不知道这个女郎是谁吧?”
“当然。”至今也是个谜呀。
“是我婆娘。”李默边将准备画笔和调色板边随口道。
我瞠目,旁边的几个同事都抿嘴笑了,我一下子冲到他面前,“喂喂,李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按原作者画那幅画的时间算来,就算当时那女郎是芳龄二十,那你的婆娘现在也至少148岁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
李默也笑得前俯后仰,大胡子乱颤,“哈哈,你好可爱……”
“喂喂,我说正经的!”我看着一群笑翻天的人,表示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每次正儿八经地说个什么,别人都会当我是开玩笑?以前那个朱未迟也总是这样。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我一跺脚,“算了,笑死你们才好!”也忘了追究那幅画对李默的特殊之处了。
就在我实习了两个多月的时候,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正在地下工作室休息,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有人快腿,跑出去探查情况,很快就奔回来兴奋地告诉我们说,“有人踢馆!”
这个新鲜,大家伙顿时来了劲儿,纷纷跳了起来,都是听说武馆有人踢馆的,还没听过画廊有人踢馆的,难道是来比画的?太嚣张了吧?一个师哥级的男生跳起来,“兄弟姐妹们,操家伙!”
“好!”大家群情亢奋,纷纷扛着画板,抓着画笔就冲了出去,来到上头一看,什么比画啊?人家明明是扛着棍子来的小太妹,个个涂眉画唇,头发染成孔雀开屏,裙子短得包不住臀部的风情,大家伙儿看看人家棒球般粗的棍子再看看自己手中细细的画笔和身上背着的画板,觉得自个儿傻逼极了,纷纷卸了画板,丢开画笔,那个带头的师哥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问,“喂,你们扛着棍子是要干什么呢?”
带头的小太妹走上前来,很随意地将手肘搭在师哥肩上,边嚼口香糖边大咧咧的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苏染让的贱人?”
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退到最角落的地方。
那个师哥是老实人,不怎么擅长撒谎,但是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就像被日本鬼子抓住**,一副‘打死也不招’的模样,虽然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但是能这么镇定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其他人都偷偷看我,有人低声问,“李默哪里去了?”大家都摇摇头,有人说,“今天上午看他开车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大家都沉默了,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突然一个女生握住我的手,“染让你别怕,她们不就五六个人吗?我们有七八个人呢,我们不怕她们。”我感激地回头看去,是那个同级不同班的校友,梳着两个长长的发辫,戴圆圆的黑框眼镜,很斯文秀气的样子。
“是啊是啊。”大伙儿都纷纷安慰我。
突然“哐——”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魂儿都吓得飘了一下,大家回过头一看,都震惊了,只见那幅昂贵的《罪城》已经四分五裂,玻璃碎了一地,其中一个小太妹若无其事地以棍子支地,不耐烦地说,“乔乔,跟他费什么话?要不交人,要不砸东西,砸到他肯交人为止!”说话的这个太妹看上去要大乔乔一些,眼神中的不羁和倨傲很锋利,她的目光四处扫视,很快看到我们,微微扯动了下嘴唇,露出讽刺的笑,然后一脸鄙视地对我们比划了个中指。
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二十岁的窦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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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情敌见面
有些人,就是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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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师哥见名画被摧毁,痛惜地大叫起来,“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野蛮?你知不知道这幅画有多出名?主题多么犀利?角度多少巧妙?作画手法多么纯熟?这是一幅非常非常好的作品……”
大家都汗颜了,这个画痴既然在跟一群小太妹讨论画的价值所在,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几个小太妹都忍不住笑了,俞乔乔白他一记,骂道,“你有神经病啊!”隔壁的小太妹却说,“我觉得他挺可爱的。”师哥的脸皮子一下子红了,俞乔乔瞪了小太妹一眼,“喜欢就上!”师哥的脸顿时由红转白,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小太妹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都低下头去了,丢人,丢人,太丢人了……看不下去。
“笑什么?”突然一声爆喝,所有人顿时噤声,刚刚砸东西的小太妹走到俞乔乔身边,“乔乔,到底找不找人了?不找我回了。”说罢,她就要摔棍子走人,俞乔乔忙一把拉住她,“别走啊果果。”
果果顿住了身体,然后慢慢转过身来,提起棍子就对师哥猛砸,像砸玻璃一样毫不留情,边砸边问,“人呢?人呢?人呢?”一声高过一声,师哥本就有点反应迟钝,如今更是被她疯狂的模样吓坏了,竟忘记躲闪,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棍,痛得在地上打滚,大家见此都悚动了,却无人敢站出来。
我只觉勃然大怒,一下子冲了出去,重重地撞开果果,愤怒地瞪着她,“住手!住手!”果果措不及防,被我一下子撞倒在地,我忙蹲下身子去查看师哥的伤,手臂、身上、腿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