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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盛鼻腔哼出一声，“就那么喜欢？真特么叫人理解不了。”
沈生间顺着他眼神看过去，笑的猥琐，“每一个无人能征服的人，都是为某一个人而生。”
“纪燃为布丁而生？狗屁，他只是同意被布丁征服，不，是心甘情愿被布丁征服。”
沈生间没再接他话茬，不过那张嘴，还是嘚吧嘚，一刻也不消停，“你看论坛了吗？”
卢盛早知道，“黑了是吗？燃干的，所有有关投票的帖子，都得重新开。”
沈生间猜也是纪燃干的，主要是布丁那张照片太扎眼了，看的谁都裤裆一紧。
沈生间说：“再开的帖子都没有状元的照片了，可还是她票最多。”
卢盛姿态随性，“那就只能是再被燃黑一回了。”
沈生间不明白，“其实被评选成推广大使挺好的，而且将来还有可能当明星呢。”
卢盛瞥他，“你个傻逼，纪燃什么人，他那点心眼儿，能让状元被别人看？”
也是。沈生间不再吭声。
布丁把黑板题目抄完，刚把笔记本合上，被纪燃抢走。
“你又要干什么？”她无力。
纪燃掀开，“我给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错别字。”
布丁也不抢回来了，万一他就是打的她去抢，然后占她便宜的主意，那她多亏？
她不能老被他占便宜的，那太便宜他了。
扫除结束，杨笛到班上进行周五经，念了半天，才放学。
布丁跟她汇报完板报的事儿，回了宿舍。
卢盛问纪燃走不走，话刚说一半，想起他得等布丁，“差点忘了，你现在拖家带口了。”
纪燃睨他，“酸什么。”
卢盛能不酸吗？“我要有你这外在条件，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惜没啊，我这个孤家寡人。”
纪燃没搭理他。
布丁宿舍的行李昨晚上就收拾好了，这会儿直接提上就能走。
还没出宿舍楼，乔珊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把箱子放下，看过去。
乔珊也没废话，开门见山，“你虽然黑掉了帖子，但重开的投票还是你排在最前边，根本是治标不治本。我说过的，如果不能停止刷票，那我就……”
布丁觉得她莫名其妙，“曝光311事故是吗？可以，爆吧，反正网上早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了，多你一张嘴，少你一张嘴，也没什么关系。”
乔珊没想到布丁会是这个态度，“你不怕你在汀江努力站稳的脚跟轰然倒塌？”
布丁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在她准备跟纪燃去死时，她就发现，她那些安全感的寄托有多可笑，那些对再也不能回来的在意有多可笑，那些自以为是，那些矛盾，那些矫情，有多可笑。
人得活在当下，不过曾经风景有多美丽，你都再也回不去，所以还不如寻找新的美丽风景。
她又提起行李箱，“我很感激，有人把我从我亲自焊接的牢笼里，解救出来，你尽管曝光，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的。我建议你也出来，把过去当筹码，其实只是在受它束缚而已。”
乔珊不听，什么束缚，什么过去，明明就还没有过去！“你心是石头做的？才发生几天？”
布丁往外走，“我没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记住。”
“反正你不能参选！”乔珊的声音追出来。
……
绕过两个楼，纪燃站在小操场铁围栏前，他高大的身材，被风吹鼓起的衣裳，还有一副眼镜。
布丁摇头笑了下，这个人，真是。
纪燃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箱子接过来，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布丁问他，“眼镜哪儿来的？”
纪燃：“卢盛的。”
布丁：“近视的？”
纪燃：“装饰的。”
布丁笑，“臭美，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种？”
纪燃笑她笑的傻，“还好，跟你们女生项链，手链，是一个道理。”
布丁拉开领口，“我可没戴过。”
纪燃停住，脚尖旋转九十度，望进她领口，“那我要检查一下。”
布丁立马捂住领口，作出一个防御姿势，“流氓！”
纪燃抱她，“给我看看。”
布丁躲开，“我不。”
纪燃手往她衣领伸，“我就看一眼，我也给你看一眼。”
布丁跟他就没法儿讲理，再躲，“休想！”
纪燃俯身，亲在她脸上，“不给看不让你回家了。”
布丁被气笑了，踩了他一脚，“幼稚。”
纪燃脚痛，也不松手，“或者你亲我。”
布丁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怎么那么无赖啊——”
两个人正调情，杨笛从楼门出来，面色不善看着纪燃，要是眼神能杀人，纪燃早死一万遍了。
纪燃：“……”
布丁：“……”
第55章
办公室里； 杨笛手还在抖，气的。
布丁跟纪燃并排站着，也不说话。
办公室过客一波又一波； 杨笛终于开口。“布丁； 你告诉老师，是不是纪燃打扰你的？”
布丁摇头，“不是。”
杨笛手抖的幅度又大了一些； “那你就太让老师失望了！”
布丁不说话。
杨笛把矛头指向纪燃； “你自己不好好上学，就也不让别人好好上学？”
纪燃不想当着布丁面； 跟杨笛抬杠； 没吭声。
杨笛真的是气炸了，话说起来都不带喘气的，“你成为社会渣滓没关系； 你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有爹生、没娘养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打着把别人拖下水的算盘。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离布丁远一点！从下次月考之后； 你不能再挨着布丁坐了； 私下再让我看到你围着她转，我就只能把你交给学校了，你家什么背景我不管，但要说我的班； 淘汰一个学生，我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你要还想在11班好好待着，就给我滚远一点！别再骚扰她！”
纪燃搔搔耳朵，觉得她真烦，跟苍蝇一样。
杨笛看他无动于衷，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摔，“听见没有！？你这种社会的败类！三中的耻辱！”
纪燃无所谓，这些话，在他看来，还没被蚊子咬给他造成的伤害大。
布丁却听不下去了，攥住纪燃的手，跟杨笛说：“我喜欢他，是我想要离他近一点。”
杨笛瞪眼，“你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布丁眼神坚定，“我很清醒。杨老师，在康灼的事情上，您已经小看过我一次，这次也要吗？”
杨笛哑口，上一次，布丁确实颠覆了她的认识，可此次，是场不能重来的赌局，她还能赢吗？
布丁一字一句，“我承诺，我学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下降，给您带来的荣誉，一丝一毫都不会少，但您也要承诺，刚才那些话，不能再对纪燃说。还有，跟他道歉。”
杨笛再瞪眼，她不知道，布丁是怎么了。虽然这会儿，她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些难听，但又有什么关系？她是老师，她说学生两句怎么了？她不认为她做错了。道歉？更不可能。
“什么叫带给我的荣誉，你学习好，考上大学，那将来也都是你的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能给我钱还是怎么着？我让你学习，到底是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杨笛尽量充足底气。
谁是真心为她，谁是打着为她的旗号为自己，布丁早在上次的抄袭事件后，就知道了。
当杨笛认定她抄袭康灼时，已经露出准备放弃她的神情。那模样，如果不是对布丁嫌弃到心里，真流露不出来。
“如果您铁了心要纪燃走，那我会跟他一起。我能中途转来三中，也能中途转到别的班。”
杨笛不敢说话了，布丁的话让她不得不冷静思考。
布丁这是在告诉她，她有背景。确实，她杨笛奈何不了有背景的学生，只能决定自己要不要这个学生。少一个纪燃事小，一旦布丁也走，那她唯一拿优秀教师的筹码也没了。
11班是高二出名的乱班，能上学校百名榜的，不超过五个，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状元胚子，她可不得好好培养？所以在听学生汇报说她跟纪燃在一起时，才怒火中烧，急冲冲赶过去。
她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坦白她的心思，避重就轻的问，“你能保证你成绩不下降，但如果我是要你拿全校第一呢？全市第一呢？”
布丁话说的保留，“我只能承诺，我会竭尽所能。”
杨笛知道她有血性，既然能说出这话，就说明，她还愿意去拼一把。
“好，你们在一起，我不管，但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杨笛最终妥协，“你们去吧。”
布丁不走，还攥着纪燃的手，还站在杨笛面前，“老师，您忘了道歉。”
“你！”杨笛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摩擦，嘶拉声响狰狞入耳，“你也别太过分了！”
布丁看着她，“不会有您刚才那番话过分的。”
杨笛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两枚水袋翻飞。
半晌，她面向纪燃，咬牙切齿，“对不起，刚才老师话说重了。”
纪燃还在掉线，也没应声，直到出了校门，还神情呆滞，完全不像他。
卢盛手在他眼前晃晃，“嘿！怎么了你？！被电击了还是被雷劈了？今儿是晴天啊。”
闫笑眼循着纪燃，问布丁，“他怎么了？”
布丁：“他傻了。”
这时，纪燃突然清醒过来，在校门口，把布丁勾进怀里，深吻下去。
跟纪燃一行的，或者跟他玩儿的好的，都开始打口哨，起哄，喜欢纪燃的，眼都能滴出血来。
布丁瞪大眼，正要推他，反被他箍的更紧。
纪燃一手在她腰上，一手盖住她双眼，他不想被她看见，看见他对她有多渴望。
他难得羞耻。
吻罢，纪燃松开布丁，捏了捏她的脸，又揉了揉，“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爱你？”
这次换布丁掉线了。
纪燃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布丁说：“我爱你。”
我的爱，是责任，是担当，是我要跟你过完青春，还要过完以后每一个四季。
到你老，到我老。
你是我年少时遇到的惊艳绝伦。我爱你。
布丁眼圈儿水雾越积越多，她埋首进纪燃怀里，想掩饰她的感动，可在别人看来，这个举动，把她心思出卖的更彻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纪燃跟布丁，原来并不是纪燃一厢情愿。
“你在干什么啊……丢不丢人啊……”布丁这几个字，说的很没气力。
纪燃搂着她，下巴在她发心轻蹭，嘴角笑容肆意，“你是我的，我要显摆。”
卢盛跟闫笑是在场遭受伤害最严重的两位。
“我想哭。”闫笑看着旁边相依偎的两人。
卢盛满眼仇怨，“我也是。”
闫笑扶住卢盛胳膊，“我还想吐。”
卢盛做出两个干呕的动作，“我也是。”
……
晚上，饭在纪燃家吃的。他自己的家。在校门口看热闹的熟人都在。
除了布丁，她得先回家，布天洋还在等她。
“纪燃你丫可以啊，没有攻不下的城堡。”有人调侃。
纪燃手端着水杯，因为布丁说，他伤还没完全好，不能喝酒。“我只攻过我们家布丁一个。”
“哟哟哟——”
“啧啧——”
“看丫那骚劲儿——”
一时间，起哄声四起。
卢盛专注吃饭，纪燃叫的这些菜都太好吃了。
闫笑朝他后脑把子招呼了一下，“你悠着点，跟三天没吃饭一样，不怕撑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