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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一次五万,我欠了你一千零五十万。”
秦云徹看着她怏怏的样子,很可爱,像一只逃不开的幼兽,只能窝在他的怀里。
“诺诺,你还没有明白。”
他拿过床头上的那份文件,取出一张纸,递给顾夕安。
顾夕安看到的第一眼,指尖颤了颤,薄薄的纸张落在她的身上,却似乎有千斤重,让她动惮不得。
她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终于蹦出一个数字。
“三千万?”
她不知道她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更加不知道原来这一场凯撒盛宴的幕后举办者竟然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经挖好了一个一个的巨坑,等着她无知无觉的掉进来,然后毫不留情的往里面填土,必要的时候再伸手拉她一把。
顾夕安再看秦云徹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感激。
秦云徹很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像是一直乖巧的幼兽忽然亮出幼稚的爪子,他的声音透着愉悦。
“你想要反悔?”
顾夕安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多了几分期待,像是只要她点头,他便可以做一些让他异常兴奋的事情。
只可惜顾夕安没有点头。
“我不会反悔,更加没有资格反悔,这一次你让我很清楚的看清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她顿一顿,那一双眼睛在逼仄的船舱之中异常明亮。
“三年,我还清欠你的所有,你放我自由!”
秦云徹笑,答应得很是爽快。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女人爱上他了,就算三年不行,还有后面三年,再三年,无数个三年在等着他们。
他忽然对上顾夕安寒星一般的眼眸,其中有怨有恨,更多的却是不信任,他问。
“要签契约吗?”
顾夕安冷笑一声。
“这种东西签了也不合法,还不是你们有权有势的说了算,我只会吃亏。”
她顿了一下,眼底有刻骨的怨毒,很深很深,她咬着牙说。
“我要你发誓。”
秦云徹噗嗤笑了起来,小孩子的东西,从这个小女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却那么可爱,他很顺从的点头。
“好,我发誓。”
然后就被顾夕安打断了,她拉着秦云徹的手,让他指向天空。
“我说你念,我不信你的。”
然后,秦云徹就听她说。
“我秦云徹对天起誓,三年契约之后,不再纠缠顾夕安,唯有违背,我必定长命百岁,妻离子绝,亲友散尽,穷困潦倒,孤寂终生,但凡我爱之人、爱我之人全都不得好死,无有善终。”
房间里很安静,顾夕安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冷意,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在秦云徹的脊梁骨,让他彻骨寒凉。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低低叫了一声。
“诺诺……”
顾夕安很坚持,咬着牙说。
“我不相信你。”
今天第三次听到这句话,秦云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他长长叹了口气,按照顾夕安所说的念了一遍,说完之后,后背已经是一层薄薄冷汗。
他忽然紧紧抱住顾夕安,默默地在心中发誓。
“不会的,顾夕安,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用什么方式。”
顾夕安听完这话,像是很累很累了,她疲倦的闭上眼睛,推开抱着她的秦云徹,冷冷说。
“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我还在生病,没办法伺候你,你如果真的想要就去找随便一个人。”
她说的话很锋利,无形之中能够把人刺的鲜血淋漓,秦云徹暗沉沉的眸光多了几分恼意,最终却还是抿了抿唇,不和她计较什么了。
他舍不得。
秦云徹离开之后,中年女医生就走了进来,默默的坐在了床边上的凳子上,静静地守着顾夕安。
顾夕安知道,她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自己的病好。
维多利亚号的航海时间比原定增加了两天,因为之前顾夕安闹了那一场。
下午的时候,顾夕安的烧已经退了,船舱里太闷,她不想多呆,就一个人去甲板上吹风。
秦云徹不在,没人敢拦着她。
站了一会儿,顾夕安有点儿冷,她缩了缩肩膀就打算转身离开,谁知道不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人看见顾夕安也是楞了一下,然后满是肥肉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垂涎的恶笑。
“就是这个小/婊/子,老子脑袋到了现在还在疼,今天给我遇到了,一定不能够放过他!”
☆、第四十章 杀人是犯法的
那人的脸上仍旧带着半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此时此刻一双淫邪的眼睛正紧紧盯在顾夕安的身上。
“给我按住她,今天本大爷要亲自扒光了她!”
顾夕安显然也是认出了面前的肥猪男就是之前带着几个人想要围住她,结果被她掀了一张桌子带翻在地上的男人。
看来今天狭路相逢这个人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顾夕安长长叹了口气,目光逡巡,想着有没有地方能够让她逃跑的,她不怎么敢大呼小叫,万一引来了别人闹出更大的乱子,秦云徹一定会把损失的钱再加在她的账上的。
很显然,此时此刻顾夕安被秦云徹那吸血一样往上加的债务给折腾怕了。
肥猪男显然也意识到了顾夕安想要逃跑的意思,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人在四面八方把顾夕安团团围住。
“臭女人,你以为老子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吗?”
他这样说着,已经有人一把拽住了顾夕安的双手,反剪了她的手臂把她驾到了肥猪男的面前。
肥猪男油乎乎的爪子抓住了顾夕安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就扯掉了她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艳的面孔,那双寒星一般透彻的眼眸是极少见到的冰冷。
肥猪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兴奋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赞叹。
“尤物啊,这么辣的辣椒老子很久没啃过了。”
他说着,就被顾夕安兜头吐了一口唾沫。
“放开我,昨天的活动已经结束了!”
肥猪男被吐了一脸唾沫,扬起爪子就往顾夕安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得她半边脸都高高肿了起来。
顾夕安被这样扇了一巴掌,一阵头晕目眩,半边脸都是麻的,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她脸色发白,牙关紧紧咬着,咬得舌头都出血了,却还是颤抖着强忍着眼泪不让落下来。
她隐约听见肥猪男的嚣张的叫声。
“出来卖的还讲时间,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然后就被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顾夕安浑身都疼,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几乎是要刺进灵魂里,她躺在地上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紧紧蜷缩着。
一只大手伸向她的衣领要扯她的衣服。
“不……不要……”
把自己抱得更紧,顾夕安额头冒着冷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话来。
就在肥猪男的手要摸到她身上的时候,忽然按在她身上的力量轻了,耳边也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然后,顾夕安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在了怀中,耳边是秦云徹带着血煞气的声音。
“哪儿受伤了,我看看。”
顾夕安疼得不能说话,身体也僵硬紧绷着,只要人一碰就簇簇的痛,她下意识得躲避秦云徹伸过来的手,然而那人却狠狠扼住了她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
“唔……痛。”
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苍白脸庞,一边脸明显红肿着,嘴角还有点血丝,光是听到一两声呻/吟他的下/半/身就开始不听话了,秦云徹更加烦躁。
放开了顾夕安,抬步走到了肥猪男的面前。
倒在地上的肥猪男还没有爬起来,正抱着肚子缩在那里一动不肯动,他身后的小弟因为被李林虎等人围着,也都软了腿,没有一个人敢多动一下的。
只看见秦云徹暗沉沉的瞳孔里似有血色弥漫,周身那一股浓重的血煞之气几乎让人以为他会一枪毙了地上的人。
然而他没有,他只是抬起脚,一脚一脚踢在肥猪男的身上,耳边响起肥猪男凄厉的惨叫声,他想要躲避,可是秦云徹的每一脚都很精确的命中在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进气少出气多了。
整个甲板上寂寂无声,几乎没有人敢大口喘气。
终于有一个人冲了过来,细细的手臂紧紧抱住了秦云徹的腰,喉咙里还有些哽咽的哭声。
“不要!别这样!”
秦云徹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的脸色仍旧阴沉着,带着血丝的黑瞳注视着抱着他腰的顾夕安,森然开口。
“你想帮他说情?”
这一回就连头脑简单的李林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个女人真的是找死啊,这样细胳膊细腿的,估计挨不住秦二爷一脚就能吐血。
秦二爷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情的。
谁知道,顾夕安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双手把秦云徹的腰抱得更紧。
“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杀他!”
秦云徹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温暖的手掌揉了揉顾夕安的脑袋。
“他还没有死。”
顾夕安松了口气,蹭进秦云徹怀里。
“我害怕。”
秦云徹点头,扶着顾夕安回了船舱,也没说要怎么处置地上的人,看起来似乎是放过他了。
坐在房间的床上,顾夕安抱着枕头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秦云徹在那里摆弄着一盘子的药膏,终于忍不住问他。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秦云徹挑了很久,终于挑了一支疗效好擦起来不那么疼的,拧开,小心翼翼的抹在顾夕安高高肿起的脸上。
“不是很大麻烦,已经让人去解决了。”
就在秦云徹手指放上来的瞬间,顾夕安已经做好痛的哭晕过去的准备了,谁知道并没有预想之中那么痛,还有些凉凉的很舒服,只是她心里仍旧是堵得慌。
“是不是又要赔钱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蹂躏着身上的衣服。
秦云徹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当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的时候,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邪肆弧度,故意吓她。
“是啊,摆平容易就是费钱,你账上有多一笔过千万的。”
听到这话,顾夕安惊恐的抬起头错愕得看他,显然没有想到摆平一个人需要花那么多的钱,这是她辛苦工作几辈子都还不清的代价。
看她这样的表情,秦云徹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忍,刮了刮她鼻子,挪揄。
“放心,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这笔钱就不用你出。”
顾夕安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黯淡下来,低头绞着手指不说话,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
忽然身子凌空,她来不及惨叫,下意识的紧紧勾住了秦云徹的脖子。
秦云徹低头她在身上闻了闻,皱紧眉头朝着浴室走去。
“臭死了,你要好好洗洗。”
顾夕安眼看着秦云徹要帮她洗澡,下意识得紧张起来,白着嘴唇挣扎,瞳孔涣散,浑身颤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
“不要!”
☆、第四十一章 这个阿姨想做我妈妈
“诺诺,别害怕,我不碰你,只是洗个澡。”
秦云徹看她状态不好,急忙安慰,然而不管他怎么安慰,即使把顾夕安放进一缸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