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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留守女童多,但没想到这么多。特别是在农村,有些小夫妻出去打工,能把儿子带在身边,却把女儿留在爷爷奶奶这里,这大概就是几千年写在骨子里的重男轻女了。
这份工作比我想像当中更难,更忙。
所幸的招聘来的都是心怀理想的大学毕业生,他们三个干劲儿十足,又有一个有一经验的刘翘带着他们,一切还应付得来。而且加班对这几个人来说都是常事,没人说苦说累了。我别的做不到,只能在发工资的时候把资金拨得高高的。
第二次下乡调研刚开始,黄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北京有一个慈善行业的交流会,让我替他去参加一下,同时好好学学别人的经验。我只得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往北京。
我一个人,拎着简单的行李,给我老妈一边打电话一边朝安检口走过去。
一字排开几个安检口,最右边的那个是老幼病残孕通道,我站在旁边这个排除,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说:“麻烦您,让一下。”
我回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推着轮椅要从我身前横插到最右边的安检口,我侧了侧身子,让她过去。
轮椅经过我时,我不由多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正巧,她也在朝我看过来,目光对到一起时,我和她都是一愣。
轮椅上坐着的竟然是张嘉年。
她再也没有当初任性嚣张的样子,人瘦弱得不成样子,脸上化着浓妆也遮掩不住她肤色的暗黄。
“是你啊。”我说。
她微微一笑:“是我啊,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是不是很得意,觉得你终于赢了我。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一天不答应离婚,你和莫云飞就不能名正言顺,他再怎么爱你,你也是个小三儿。”
我觉得她的话莫名其妙,把我说了一头雾水:“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从我出来到现在,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你和他离不离婚,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张大小姐,不要自己婚姻不顺意,就看谁都像小三儿。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要是真爱一个人,不会介意当小三儿。”
张嘉年怎么会到了今天连站都站不稳的地步?她经历了什么?莫云飞离婚?她得了被迫害幻想症了吧?
我说完就跟着前面排队的人朝着走。
她也被那个女孩推着去了最右边的安检口。
我以为这一次见面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同一班航班,她在一等舱,我在经济舱。
我路过她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像毒蛇,让我莫名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才把行李放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在自己助理的掺扶来,居然把座位调到了我身边。
我都无语了,这女人是有福不会享吗?不过,我没准备主动搭理她,拿出眼罩戴在眼睛上,准备睡觉。
她在我身边却突然开口说:“你就不好奇我经历了什么吗?莫云飞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而且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流氓,彻头彻尾的流氓。至于你有什么经历我不感兴趣,我又不是写小说,不想打探别人的隐私。”我看也没看她一眼说。
张嘉年不管经历了什么,现在她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和她交谈越多越麻烦,倒不如趁早撇干净。
“阮若珊,你是在以退为进吗?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就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他了。莫云飞是你的初恋吧,女人对第一个男人都忘怀不了,对吧?你别装了。”她依然在说,声音不大,也不小,我正好听得清楚。
只不过,我也听得出来,她说完这些话,体力似乎有些不支,而且还咳嗽起来。
我心里确实挺好奇的,好奇她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女孩,怎么身体会坏到这种程度。
第125 不谈感情了
其实,我不用问也猜得出些什么,必定是和莫云飞相关的。看现在莫云飞的风光,再想想莫琪的手段,她必定不会愿意自己儿子一辈子都活在张家的阴影之下,何况在我出来的第一天,我就听项树说起过,说张嘉年的老爸在去年因为车祸去世了,之后张嘉年也深居简出,不爱在外面招摇了。
现在看来,张嘉年的身体是彻底坏了。
“阮若珊,你现在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张家大势已去,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一句了吗?”她声音拨高了一些。
我不想在飞机上被人围观,摘下眼罩认真的看着张嘉年说:“张大小姐,我重申一次,我和莫云飞没有半分关系。我出狱以后是找过他一次,那是为了股份的事。在入狱以前,我老爸的遗嘱说得很清楚。我找他,只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没想到的是,他说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把我赶了出来。你说,对一个吞了我资产的男人,我会生出爱慕吗?”
她看着我:“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他公司打听。那天,公司的很多办事人员都去他的办公室了,我们谈得也很直接。而且他和我说,现在你是新董事,我要是想回公司,必须多拉几票同意的,你算其中之一。他能把股份给你,相信对你真的是十成十的真爱了了。”我语气有些无奈。
我不想谈感情,不管是和谁谈。
张嘉年终于不说话了,我以为她该回去了。没想到,我睡了一觉醒过来以后,居然看到她还坐在我身边。
说实话,看着一个病弱的人坐在这种不舒服的椅子上,我都有点于心不忍。看了看她说:“你不回自己位置上,坐在这里不难受吗?”
张嘉年看我终于睁开了眼,眼睛里的犹豫一闪而过:“你对他,真的没感情了?”
“没了,向皇天厚土发誓。”我举起一只手来。
“那好,我想和你谈个合作。”张嘉年神色沉静下来。
她脸上刚才那种刻薄狠毒一扫而光,换之的是沉静如水。
“你就这么容易相信我?”我笑着反问她。
“你不知道这三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患得患失,忧虑不堪,他又把我困在家里,那个房子确实不小,有六七百平米,可是平常在家的人呢?只有我自己,房子是冷的,人也是冷的。”张嘉年声音淡淡的,似乎对这件事看开了。
她说的情形我不能理解,但她的神情很有感染力,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基本失去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所以才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又会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我身边的护士助理都是他的人,我说的每一个句,每一个动作都会有人通报给他。这一次在飞机上遇到你,大概是老天开眼了。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想了想,我决定相信你。三年前苏楚天的死本来就是一宗迷案,明眼人看得出真相是什么。只是,当时的你和现在的我一样,不辩是非而已。我是我老爸一手养大的明珠,如今落得生不如死,真是天大的笑话。”张嘉年声音低低的,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别人听。
“你的经历我不太感兴趣,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原本就是情敌,你要有对曾经情敌最起码的尊重。同是女人,我可以和你负责的说一句,我和莫云飞,没半分钱关系了。如果非说有什么关系,那也是钱与钱的关系。我的基金公司被他搞到手了,我在奇迹地产的股份被他摊薄了。现在,所有人都说我是个轻巧享福的命。为什么呢,因为我只要躺在家里拿分红就可以了。另外,我还付出三年的自由,一个坐过牢的身份,到现在我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没人替我翻案,这条人命我大概要背一辈子了。”我对张嘉年说。
她默不作声的听着,很久以后才说:“我能让你进奇迹的高层。”
“条件是什么?”我问。
刚才她说出合作时,我就猜出来她大概要用这个和我达成合作了。
“现在没想好,需要你帮我换一个医生。”张嘉年道。
她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得不问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了。
张嘉年和莫云飞结婚的时候,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如她所说,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药罐子。每天大把的药吃下去,以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行。
她说身体是从车祸以后开始坏掉的。
那场车祸,她老爸失去的是一条命,她失去的是身体,还有对公司的控制权。她的肺部被插进去一块长玻璃,送到医院时人成了血人。莫云飞当时吼着医生说,要么把她救活,要么你们都去死。
张嘉年说,她当时半昏迷状态下听到这句话,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后来,她活过来了,身体却一天一天坏了下去。她不能正常上班,不能正常生活,变得像个玻璃人,三天两头的住院,甚至一场流感都能让她在医院呆一个多月的。
后来,她把她老爸留下来的公司委托给了莫云飞,把她老爸收购的奇迹地产的股份委托给了莫云飞,然后自己一步一步被锁在了家里。
她说得很简短,我听得心惊肉跳。
我有一种直觉,这全是有预谋的。
莫名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莫云飞是成功了,商界奇才什么的,大概只有身处他成功漩涡的人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张嘉年经历的这一切,现在说出来很简单,但当事人身处其中时,是看不出什么冷端倪的。
女人都一样,遇到感情就变傻了。
最后我问了她一句:“你爱他吗?”
张嘉年被我问住,怔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我是爱过他的,否则,以我的性子,以我老爸对我的宠爱,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她用的是爱过。
我心里激灵一下。
其实,我和张嘉年有相似的地方,都曾把真心错付了人。
“我答应帮你找医生,你自己找理由出来,并且需要自己甩掉那个助理。”我答应了下来。
“好。”她应了一声,临起身时补充了一句,“我想看军医,借借刘季言的势。我知道,他的职位现在有保健医生了。”
我怔了一怔。
“如果你不同意,这些话算我没说。”张嘉年又道。
我犹豫再三,不肯放弃再一次进入奇迹的机会,点头道:“那你等我消息,我不知道请不请得到。”
“请得到,你做慈善的事我知道了。”她笑了笑,随即自己扶着椅子一步一步往前面挪。
一直坐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和张嘉年一眼的助理,看到她站了起来,马上过来扶住她。
此时,我听到张嘉年骂了一句:“能害死自己亲爸的人,会是什么好货色!”
这句话,她明着是骂我,实际上是让那个助理听到。
夫妻做到这种地步,却又不得不捆在一起,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飞机落地以后,我和她倒是没再相遇,我老妈开车来接我,心的事,我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此时,我老妈才问:“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看你一下飞机就紧张兮兮的?”
“路上遇到张嘉年了,她骂了我一路,说我勾引莫云飞破坏她家庭,还说莫云飞现在要离婚。你说这黑锅我背的冤不冤枉啊?”我假装无奈的问。
老妈听到是这事,反而松了一口气,说:“张嘉年大概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好好的姑娘,身体说坏就坏了,现在基本不出门,据说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