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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慕容振华沉沉叹了口气。
记忆回笼,他从墓地回来后,全身发烫,他一直硬撑着到了晚上。
他想喝水,可水壶里却是一滴水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好到厨房烧水。
水烧开之后,他记得自己倒水,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便没了意识。
他在自己家里晕倒了,可醒来却是在医院里,一定是有人送他来的。
难道是安安?
这个想法一出,慕容振华顿时苦笑着否决了。
他的女儿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送他来医院。
思及此,慕容振华再次叹息。
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眸底的伤痛,慕容振华心里苦涩不已。
昨天不仅是他的妻子的祭日,更是他的女儿的生日。
然,他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
什么是孤家寡人?
看看他慕容振华就知道了。
妻子离世,女儿对他不闻不问,明明有亲人在世,却无一人在身边,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令人心寒的事情了吧?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
躺了一夜,慕容振华挣扎着起身。
然,他刚动了一下,右脚上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因为毫无防备,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倏然间,他想到自己晕倒前好像是提着水壶的,因为晕倒,刚刚烧开的滚烫的水倒在了脚上……
怪不得脚如此痛呢!
简直是祸不单行啊。
慕容振华无声的吸了口冷气,直到脚上的剧痛消散了几分,他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此时,护士小姐端着托盘进来,见慕容振华要下床,连忙跑过去制止他:“慕容参谋长,您的脚伤很严重,最好不要下床。”
慕容振华摆摆手:“无事。”
他年轻时多次上战场,什么伤没尽力过,甚至有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区区烫伤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护士小姐十分尽责:“慕容参谋长,只要在这个病房里,您就是我的病人,我有权对您负责。如果您非要下床的话,那么请等我几分钟,我去推一把轮椅过来。”
见护士小姐话语严肃,慕容振华也不在为难她:“不用了。”
他就是觉得房间里太沉闷了,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护士小姐扶着慕容振华重新躺在床上,从托盘里取出体温计交给慕容振华,叮嘱道:“慕容参谋长,您高烧四十度引发了肺炎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而且最近天气多变,您要尤其注意,千万不能再发烧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身体垮了,那些还没达成的心愿,就只能永远是心愿了,您说对吗?”
护士小姐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慕容振华顿时醍醐灌顶。
对啊,他要用余生来赎罪,他要求得女儿的原谅,如果他自己都垮掉了,还谈何赎罪,还谈何求得女儿的原谅?
测量了体温,护士小姐快速在病例上记录下来:“体温38度,还是有些发烧,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了很多了。慕容参谋长,您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让体温再升上去。宁副司令去给您买早餐了,这段时间用餐要清淡,多喝水……”
快速交代了一些事情,护士小姐对慕容振华微微一笑:“慕容参谋长,我相信您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总有一天,以安小姐会原谅您的。”
闻言,慕容振华一瞬间潸然泪下。
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护士,居然会相信他。
说实话,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忆着往事,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渣。
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竟然相信他。
“谢谢……”慕容振华哽咽着,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护士小姐微笑颔首,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住脚步:“慕容参谋长,我想有件事情应该告诉你。”
慕容振华声音沙哑:“请说。”
护士小姐眉飞色舞:“也许您不知道,昨晚您晕倒的时候,以安小姐来过,后来直到医生说您无大碍,她才离开,她看上去很担心您。”
慕容振华瞬间呆愣无比:“安安来过?”
护士小姐点头:“是宁少陪她来的,她还哭了呢!”
把昨晚的事大体说了一遍,护士小姐才端着托盘离开。
慕容振华双目圆睁,不知是震惊,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安安来过,而且还哭了……
他的女儿啊,嘴上说着冷漠,其实内心里柔软无比。
慕容振华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酸甜苦辣,百味交集。
没一会儿宁安国就买早饭回来了。
慕容振华吃了早饭后,宁安国跟他交代了几句就回了军区。
信息网络建设成功后,X军区就决定利用全信息化的方式与Y军区进行一次联合军演,本来此次演习是由慕容振华担任总指挥,白泽担任第二指挥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哪想慕容振华突然病倒了,所以宁安国必须回军区重新调选另一个总指挥。
护士小姐的话让慕容振华如死灰的心重新燃起了火焰,他满心期盼,可一天过去了,始终没等到慕容以安。
天色再次阴沉下来,望着晦暗的天空,慕容振华沉沉地吐了一口浊气。
看来,他的赎罪之路,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他的女儿对他并非真的无情,他不是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他求得女儿原谅不再是希望渺茫。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风光一时的穆家,最近却是焦头烂额。
居住了多年的房子拱手让出了不说,而且还被人赶了出去,不幸的是当天有记者在附近,恰好拍到了这一幕,当天就登上了各大报刊的头条,穆学文扭曲的面容被有心的网友制作成了各种表情包,一时间穆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偏偏罪魁祸首还犹不自觉。
穆清红唇妖娆,眸华璀璨却毫无温度。
她说过,要把穆学文吞下去的东西让他一点一点的吐出来,收回房子只是一个开始。
把报纸随手丢在一边,穆清快速浏览着网上的信息。
她已经把杂志社的职务辞掉了,目前正在准备着公务员考试。
她大学就是学的政法专业,只不过大学毕业后因为穆学文的逼迫,才不得已选择了一个跟自己的专业毫无关系的专业。
她想过了,既然慕容以安是军人,那她就干脆当一个政客好了。
她们两人一文一武,也算是圆了当年两人的豪言壮语了。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
如果两人真的能有一翻成就的话,也不失为一场佳话。
倏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眼角余光一扫,唇角顿时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穆学文终于坐不住了。
但他以为结束了吗?
不!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收回视线,穆清不再理睬,任由手机震动。
就穆学文那点心思,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可穆学文也不想想,现在的穆清还跟以前任由他拿捏的小丫头一样吗?
他穆学文想拿捏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嗤笑一声,穆清拿过手机,先是拒绝接听,然后果断的关机。
他不是喜欢打电话么,那就打去吧!
她甚至可以想象,穆学文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样。
“啧啧——”穆清咂咂嘴巴:“真丑……”
另一边。
穆学文一遍遍的拨打穆清的电话,最后听筒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穆学文气急,拿着手机猛地摔到墙上。
手机“砰”地一声落地,霎时四分五裂。
“臭丫头!”穆学文咬牙切齿,摔了手机还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怒不可遏地一脚踢在了大班椅上,大班椅“砰”的一下撞在墙上,复又弹回来。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的文件,穆学文挥手一扫,文件哗哗落地。
“孽障!”他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桌面上的玻璃犹如蛛网一样,霎时四分五裂。
董事长办公室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让外面的秘书们一个个忐忑不已。
然而,就在此刻,两个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亮出搜查令,面容严肃:“我是京城检察院的检察官,有人举办穆氏集团违反了工商法,请配合调查。”
女秘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其实她们应该带着检查官见穆学文的,可董事长刚刚发了一通火,办公室里肯定一片狼藉。
见秘书们不说话,其中一个检察官蹙眉开口:“穆董事长在吗?”
人家点名要见穆学文,稍微年长的一个女秘书惶惶回神,结结巴巴道:“在……在……”
检察官:“请带我们去见他。”
女秘书连连点头:“好,这……这边来……”
女秘书忐忑敲门,声音颤抖:“董……董事长,京城检察院的检察官来了……”
穆学文大概是气糊涂了,有人不分时机撞到了枪口上,他的话语甚至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没空伺候,让他们滚!”
女秘书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先生,这……”
检察官微微点头,亲自敲门:“穆先生,我是检察院的检察长,有人举报穆氏集团违法交易,请你配合调查。”
穆学文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检察官严肃的面容撞入眼帘,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点头哈腰有点可笑:“两位,快请进……”
倏然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狼藉,笑意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检察官拒绝他的好意:“进去就不必了……”
举起搜查令给穆学文看,检察官话语严肃:“穆先生,有人举报穆氏集团违法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长官,一定是恶意举报!”穆学文一脸严肃,“我们穆氏集团向来遵纪守法,怎么可能违法交易呢?一定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好,在背后捅刀子!”
检察官不为所动:“至于是不是有人恶意中伤,请穆先生配合调查后,我们自会还您一个公道。”
即便穆学文再三为自己说话,终究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政府对着干。
即便心有不甘,他终究是随着检察官去了检察院。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记者的话,狗狗绝对是最恰当的比喻。
因为记者对新闻的敏感程度,简直比狗鼻子还要灵敏。
穆学文前脚被检察院的人带走,记者后脚就听到了风声。
闻风而动,一个个扛着“长枪短炮”齐齐聚在检察院门口,都想抢到第一手新闻。
毕竟在这个信息社会,头条新闻的价值,绝对无法估量。
尤其是穆家这样长期活跃在商业圈里的巨擘。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喷嚏,也能引起股市的动荡不安。
三个小时的审讯盘问,让穆学文心神疲倦。
若不是他在商场上浸淫了二十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不然在花样的审讯之下,他早就交代了。
堪堪顶住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