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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拈指尖,回忆着那个女子的笑靥,俊美得连天神都嫉妒的脸,线条都柔和下来。
女人,他会守护你的梦,然后永远地要和你在一起……
“什么?那女人,初战告捷,竟然手刃齐英名……”午后的阳光,静静地照在男子的身上,身侧的茶盏,余烟袅袅。那个本来如雪山一般沉静,如沉水一般深沉的男子,乍一听到前线线报,竟然止不住地惊呼起来。
女人,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啊……
要知道,烈焰名将齐英名,极受烈焰国主的重视,再加上他战功卓著,威名远振,所以,在烈焰国中,威信极高。
而此时,那个女子竟然单刀匹马,将他刺杀于军中,想来,这个消息一旦传入国内,那么,烈焰上下将会视这女子为国仇……
女人……
男子慢慢站起身子,望着雕着繁复窗花的窗棂,望着窗外远天,午后的晴天白日,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才配和他一起,并肩携手……
他就在窗前站定,任夏日的风,吹来远方的硝烟气息,忽然静静地说了句:“传令下去,本殿要去燕北边关……”
“不可……”男子的话才一落地,身后就有青衣谋士蓦地惊呼起来。
要知道,自己的主子,乃是万金之躯,一国之储君,没有王命,怎可以轻易涉险呢?
然而,那男子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他摆手:“父王那边,本殿自会让人知会,你下去准备吧……”
“可是……”身后的青衣谋士,还是踌躇不前,要知道,太子无论要做什么,主上自然支持万分,可怕的是二皇子和三殿下他们,会从中生事啊……
而且,现在的主子,身在他国,行动上远不如在本国一般自如,若他真这般任性,出了什么差错,又有谁,可以担当得起啊……
而且,他看上的,还是那样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他看来,才是灾祸的源泉,在他本人看来,犹自蛇蝎。可是,他的主子,却为她,动用了从来都不肯轻易动用的力量,以致那些深埋在宫内的棋子,现在随时都面临着暴露的危险……
一念及些,他忽然无声地吸了口气。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殿下,恕属下直言:那个女子,实在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身居高位,却锋芒毕露不懂收敛,再加上她得罪人极多,朝中权贵人人得而诛之,若殿下一心为她,只怕迟早会惹出事来。”
这是他的习惯,无论有什么难以启齿,又或者是难以决断的事时,他都会压低声音,小心地察颜观色,然后才决定下面的话,要不要说出来。
他们都是将生命和后世都出卖给对方的人,所以,无论任何时候,自己本身的意愿,都要对主子的意愿和需要,让路。
明显地觉察出殷齐的惶惑,英武不群的年轻太子点了点头,唇角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来。
是的,市井初见开始,她的人,一刻都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她是怎样一个女子,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她不是一个世俗定义里的好女人,既不温柔,也不听话,性格刚强,嫉恶如仇,而今,又身居高位,就如同一把绝世的利剑,的确令人退避三尺。
然而,当初令他一见惊艳、过目不忘的,不就是这种冷锐夺目、邪魅莫近的锋芒么?
“殷先生,本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身威武的皇太子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他十年来最信任的谋士,唇角犹带着一抹锋利的笑。他说:“这些话,其实早就有人对本殿说过了……”
“谁?”殷齐蓦地一惊,是谁,竟然在自己之前,劝慰了自己的主子呢?
“是父王……”年轻太子的眼神,忽然间就黯了下去:“要知道,他的叮嘱,比你要严厉得多……”
殷齐忽然不作声地吁了口气,顿时沉默下去。
既然主上警告,他都可以置之不理,那么,对于自己的劝告,他也是断不会听的了……
不错,得知他动用了深埋在宫廷里的棋子,而且身入对方宫中涉险,却原来只为一个位及元帅的年轻人时,那个向来纵容太子,听之任之的烈焰国主,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最钟爱的儿子,提出了严厉的警告。
并令他择日归国,不得再返胜日王朝。
然而,他并没有依照父王的意愿归去,而只是写了一封极其诚恳的信,说明了个中原因。
他告诉他的父王,他生平最喜欢锋利的刀子,哪怕有被割到手的危险……
看到殷齐聪明地沉默下去,年轻的太子微微一笑,也开始轻描淡写地转过了话题。他说:
“本太子至所以来到胜日,只不过想看一下当前的局势而已,果然,本殿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三皇子远征塞外,太子暴戾恣睢,二皇子蠢蠢欲动。整个后宫更是尔虞我诈,本殿已经令兰姬,寻得时机,挑起二位皇子之间的最后争斗,以求渔翁得利……”
是啊,太子暴戾,二皇子一心专权,皇权不论落在这二人中哪一个人的手里,那么,胜日皇朝,必定败落。
而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远赴塞外,第一,可以看一下那个女人的真正本事,第二么,还可以顺便挑起她和任中银之间的冲突升级。
要知道,将帅不和,军中大忌,而这人初次见面,便是冷嘲热讽,只要他在旁边加上一把火,难保这二人不会反目成仇……
听完太子的一番话,被称为殷先生的殷齐深深地躬下身去,深以为然。
要知道,随侍这位太子殿下十年有余,他却愈来如履薄冰。这个年轻的烈焰太子,手段出众,胸怀大志,而且,他的心思,更如天山巅的寒潭水,虽然清澈,却深不见底……
此次,他深入胜日王朝京城,已潜伏三年有余,文官武将,被他收买不少,再加上宫中所安插的人手,殷齐相信,无论他想要这里做什么事,都不会太难……
而眼下,他要奔赴边关,本来就血战征尘的边关之上,不知道又会引起怎样的怎样的波澜……
V227
灼灼的光华,晃花了人的眼睛。四周的杀气,仿佛烟雾一般,在这片充满血和杀戮的土地上升腾,兵卷刃,长刀崩,杀声震天。在这片阳光照耀的土地上,所有人的,都杀红了眼。
齐英名的长剑,穿透了她的身体,从背后直透而出,血喷涌,洒落尘埃。洛暖心再一次闪电般扑向齐英名,那样迅疾的速度让对方还来不及退开、一声闷闷的破击声,长剑已经完全没入洛暖心的肩膀,连着他握剑的手!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不顾生死的打法,齐英名大惊,点足急退,想抽出自己已经陷入对方血肉的手掌。然而洛暖心的速度更快、仿佛根本察觉不了痛苦,他只是将左肩一低,居然硬生生用肩骨夹住了光剑!
整个大陆上,最年轻的猛然低声冷笑,一语未毕,她的右手闪电般地抬起,以手为剑、伸指点向齐英名的眉心,“受死吧……”
齐英名心下大惊,立刻弃剑、松手,后退。然而,还是慢了片刻,“啵”的一声轻响。他的眉心破了一个血洞。汹涌的真气,澎湃而入,瞬间将他的神智打散。
齐英名脸色苍白,踉跄退入了身后的硝烟战火之中,熊熊烈火中,抬手捂着眉心。血流下来,糊住了眼睛。洛暖心手腕一扬,反手拔出手中的长剑,然后直直地向着齐英名刺来。
然而,身侧的一柄长剑斜斜地刺了过来,生生地阻挡了洛暖心的攻势。洛暖心的人,已经来到齐英名的面前,她右手挥剑格挡,而左手反手从怀中掏出一柄不过尺余长的短剑,直向着齐英名的心口插去。
短剑准确在插入齐英名的胸口,他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短剑刺入再次拔出,洛暖心攻势已尽,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身侧的另一柄长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红影,风驰电掣而来,只一个瞬间,他赤手劈出,将其中一柄刺向洛暖心的长剑拂开,然后抱紧洛暖心就地一滚,长剑贴着身体而过,而那一道红色的人影,已抱着洛暖心,快速地离去……
“不好了,元帅被刺,元帅被刺……”身后有人蓦地惊呼起来。
洛暖心仿佛身入血池,可是,她依然攀着那人的肩膀,欣喜若狂:“小蓝,你怎么来了……”
是小蓝,他好了,好了么?
“另说话。”蓝埏的口气,极其恶劣,他一边抱着洛暖心,一手捂住她穿胸而过的伤口,怒道:“女人,你越来越过分了……”
“可是,我杀了对方的元帅……”洛暖心大笑起来,她对着虚空欢呼:“小蓝,你知道吗?我把那个元帅,给杀了……”
晴空朗日,一身银色盔甲的少年元帅,伏在一身红衣如风的男子怀中,挥舞着手中的短剑,欢呼雀跃:“小蓝,我把那个元帅给杀了……”
我把那个元帅杀了……
洛暖心的蕴含着真气的声音,在空中气,隐隐回荡,所有正在厮杀的人,几乎都震了一震。而正在远处的唐天,一听到洛暖心的声音,急声大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
没有人看到,洛暖心情急之下拔出来的长剑,蓦地发出雪亮的光,几入苍穹……
名将之血,涤名剑,闪绝世光芒。
遥远的远方,乍一看到那一缕闪亮的光,一对本来还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了,他仰望苍穹,用难以置信的眸光,望着天之巅的绝世光华,喃喃:“破天斩……”
破天斩,斩世间邪魔,可是,在没有解出封印之时,却只是铁器一柄。可是,而今,这光芒绝世,可是已经解除封印了么……
眸子里的光,一闪再闪,那人终究长身而起,然后,风一般地向着那道光华闪过的地方逸去。
这一次,他一定要雪前耻,他一定要将那把破天斩,彻底毁掉……
破天斩……
夕阳流火,幻千重光彩。整个荒漠之上,都是燃烧着的云彩所幻出的极致之光。
在漫天漫地的无边金黄里,那个年轻的元帅,手持长剑,坐在马背之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而她的身后,是尸横遍野,是千军万马。
血,流过那一片荒原,仿佛墨纸透砂。可是,因为了血的滋润的那片土地,却会在来年,开出更加艳丽的红荆花。
今日的杀戮,今日的风,都被时光的手,轻轻地翻过了,那流在今日的血,还有死在今日的人,就都会慢慢地被岁月的尘烟湮没,然后无可追溯的过去。
夕阳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照着她满身浴血。而她,银色的铠甲,闪闪发亮,那身上一片一片的血色,仿佛是落梅跌落的花瓣一般,点点刺眼。
任中银逆着光,一眼望去,几乎有些失神。再望一眼,他的心里的希冀,也化作夕阳西下的一缕烟雾,一寸一寸地碎开,一寸一寸地消散。
他忽然想起,也是一个有着血一般凄艳的夕阳里,那个女子,就这样在他的面前,一跃而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可是,他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一定不是那个女子。要知道,那个可恶的女人,虽然口硬得可以,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见不得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累的主儿,她看不得复杂,更看不得龌龊。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元帅,眸光冷定,眸子闪亮。他刚刚从身后的修罗场上走来,刚刚手刃了那个四国之中的名将,所以,他的眸子里,还残留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冷定。还有只手挑千夫的残酷。
而此时他就在那万人中央,享受着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