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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以对酌对饮的知己,不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冷吧……
洛暖心一出营房,即刻如飞一般地向着洛水居奔去。
昨晚一夜宿醉,到现在,她的头,都还在痛。而那个明显地喝得比她更醉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倒下,然后一醉不起。他的沉醉,是刻意的,痛,却是明显的,那样的醉眼朦胧的眼神,还带着永不放手的执念,在她离去的前一刻,拉着她的手,哀伤地挽留。
那是洛暖心最看不得的眼神,就如在她的生命里,只能遇强愈强,却不会欺凌弱小一般,一旦有人触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弦,那么,她就会一溃千里,溃不成军。
和谈的事,已经眉目,不日身为太子的烈昊天就要赶赴京城,和炎帝做最后的面谈,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可以聚在一起的日子,已然无多。
昨晚,烈昊天再遭受拒绝。可是,那个哀伤得仍然保持骄傲的男子,却没有挽留,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完全的就是醉生梦死。
洛暖心只觉得心很痛,也很迷惘,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否对,是否再有价值。
她只知道,那个男子,一次次地被她拒绝,然后,到下一次再见,仍然会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宠溺而且宠爱,那表情,好象她的拒绝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而他们之间,因了一个全新的日出,因了一个短暂的分别,希望却仍在心中一样……
日前一醉,洛暖心没有让他回去,而是让他住进了庄聪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后院的小小院子里,那么,如果说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至今还窝在洛水居里,至今还未睡醒……
她知道,烈昊天是爱极了她的。他深情的眸子,他低低的呢喃,他的深如银海的眸子的哀伤和不舍,都在对洛暖心传递着这个信息。
那是无法回报的深情,那也是她无法取舍的最艰难的选择。相对于那些背叛,还有死别,洛暖心更怕的是,感情的羁绊,还有不得已的分离。
于是,强行地按下烈昊天曾经的隐瞒和欺骗,洛暖心这几日都陪在他的身边,希望用自己的行为,自己的心,使他放弃那些可笑的想法,还有放弃侵略和掠夺……
本来,她以为,她是在帮人,也是在帮自己。可是,直到今日收到京城之内传来的消息,她才知道,那个可恶的人,一直都在欺骗她……
他一边和她说着不舍,一边诉着深情,可是另外一边,却在求和书中言明,要炎帝将他钟情的一名女子,嫁于烈焰……
那个他所钟情的女子,虽然没有提名字,可是,任中银知道他说是谁,洛暖心,自然也知道,他说是谁。于是,在圣旨还未到达,在烈昊天还未赴京之际,洛暖心决定,要向烈昊天问个究竟,如若真如她料,她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马踏冰雪,溅起飞雪片片,四周仍旧是寒气逼人,太阳的光照在一地铺白的冬雪上,折射出眩目的光彩。马背上洛暖心,穿着厚厚的皮裘,带着厚厚的手套,坐在马背之上,不住地扬鞭疾驰,不住地奋起赶路。
马鞭扬起,接着落下,打着喷鼻的骏马扬了扬头,小心而又快速地在冰雪上疾驰,以求让心急如焚的主人,早一点到达目的地。
冰雪后移,不论身前还是身后,都是一片洁白,而洛暖心就在不停呼啸而过的风里,只觉得心如烈火一般地烤炙。
虽然现在是战时,可是因为洛暖心大军的驻守,再加上四国之军节节败退,烈焰兵马按兵不动,是以,燕北的城门仍旧畅通无阻。洛暖心一人一骑长驱而入,走在零雪漫地的街头,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就在一个回首之间,她忽然就想起了许多。
她想起了那个人的深情,那个人的不舍。她想起了两人的煎熬,两人的痛。可是,身份是桎梏,也是绳索,那个人身上的绳索,是黄金的,将他的一生,都绑缚在那个黄金的定座上,记世不得解脱。而她身上的绳索,则是黑色的,将她绑在那个同样叫洛暖心的女子的躯壳内,一样没有办法逃离。
就如洛水居后院的落红一般,辗转零落时,都还抱着美好的期待,可是,也只不过一瞬间,就化成了春呢,再也无迹可寻,也将他们的故事,定格在那里,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他们本不是同一类人,如果相爱,也是强求来的缘份,可是,这缘份的两端,又系着太多的责任、宿命、自由以及爱恨一般。那样的沉重的桎梏,她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所以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那绳索将两人渐渐地缚紧,然后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而去……
烈昊天还没有起床。
昨晚的宿醉,十分的厉害。而他,喝了很多,很多。
大漠的男儿,都有着千杯不醉人本事,而他的酒量,在军中,在同龄人中,更是首屈一指。可是,在遭受了又一次近乎沉默的拒绝时,面对着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时,他却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V301
宿醉的代价,也是极大的,头痛欲裂,心里空虚无比。于是,刚刚醒来的烈昊天,在刚刚喝下一碗醒酒汤的时候,洛暖心就到了。
门是从外被推开的。因为力道极大,所以震耳欲聋,可以说,除了烈昊天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吓了一跳。
可是,烈昊天却没有表现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惊讶——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敢在这里如此放肆的,敢堂而皇之来踢他的门的人,也只有那个女子而已……
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蝉,烈昊天慢慢地转过身去。他看到,满脸怒气的女子,脸颊苍白,双眸有神,此时,正带着一身的冰凉的塞外冰雪的气息,手持马鞭,就站在门口处,冷冷地望着那个刚刚梳洗整齐的烈昊天。
她的长长的身影,斜斜地躺在地上,有一半,覆盖头烈昊天脚下的土地。仿佛一道阻隔两人距离的极为清晰的分割线一般,模糊而又明显,那个影子的头顶,仿佛有轻雾蒸腾,此时,因为那个女子胸前的剧烈起伏而抖动着,影子也仿佛随风而动。
因为是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她的脸。窗外日光正浓,照耀满室生辉,只是因了那清冷寒气的入侵,热气和冷气的交织,在一瞬间,使两人身上的温度,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烈昊天独居在洛水居后院的小院里,那里,已经是贵宾一级在存在,为了能时时地看到洛暖心,为了能在她一手经营的小洛水居里生存,烈昊天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此时,看到女子挟怒而来,烈昊天微微一凝,就猜出了什么。可是,他还是微微地笑着,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人退出去,这才上前,很习惯地敞开怀抱,将洛暖心冰凉的身体紧紧地纳入怀中。
当男子身上几乎是懒慵的热气和熟悉的气息将洛暖心包围,扑天盖地的温暖,如春风一般,将洛暖心的身体本分一分地温暖起来。
已经麻木的指尖,早已恢复知觉。冰凉的脸被他宽厚的胸膛温暖着,烈昊天抱着怀里逐渐温暖的身体,在她的鬓间厮磨:“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
洛暖心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她站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呆呆地望着那个大醉初醒的人对着她伸出手来,满腹的悲哀和痛尽数化为乌有……
是不是,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是不是,这就是她宿命里的诅咒?
洛暖心忽然觉得无法呼吸。
“女人……”过了良久,那个人离开了她的身体,将一件厚厚的大衣包括在她的身上,然后拉着她的手来到桌前坐下,然后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放在她的手里。
已经发麻的指尖,早已开始融化,可是,那指尖却是刺痛的,洛暖心握着那满杯的茶,一个不留神,满杯的茶,就朝着她的身上倾去。
烈昊天眼疾手快,将茶杯一拂,半杯的茶倒在他的身上,另外半杯“啪”的一声,跌倒在地。
“女人,怎样,烫着没有……”烈昊天急急地执起洛暖心的手,翻看了半天,这才蹙眉:“哎呀,我忘记了,你不是常年都生活在塞外的人……”
我忘记了,你不是常年生活在塞外的人……
烈昊天的话,又令洛暖心开始失神起来。
她本来是想要质问他的,可是,一陷入他的柔情之中,便无法自拔。就好象此时,理智提醒她,要离开这个危险的人,可是,她的手却还握在他的大手里,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洛暖心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头顶的人,闻声垂头,望着她的眼睛,轻轻地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洛暖心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眸子里说不清是哀伤,还是喜悦。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想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你是在怪我自作主章么?”烈昊天望着洛暖心的眼睛,轻声问道。
洛暖心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挣扎,却令人心疼。
“那一封和谈书,是在你离去的当晚发出的……”烈昊天望着洛暖心因为温暖而渐渐红润起来的脸,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将她的整个人都拢在怀里。然后,将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轻轻地,就在她的头顶叹息:“那一晚,你被人救起,离我而去,我才开始发现,你在我的心里,是扎了根一般的存在。每一想到你的决绝,每一想到你的痛,我就不能自己。于是,我连夜致书信给父皇,说明自己的意思。父皇年迈,渐渐有了隐退之心,而眼下,冰雪封顶,听到我如此,也就依了我……”
事情的背后,当然不是烈昊天的的轻描淡写,事实上,远征在外的他,想要给父皇传递书信,都已变得十分艰难,还好的是,他早在出发之前,留了后着,再加上迷惑他人的视线,那一封奏折,才辗转地传到了烈焰帝王的手里。
而事实上,自从烈昊天离朝。又一股早已存在的势力,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本来,那样的人,烈昊天也没有放在眼里,那样的心,他也并不在乎,可是,此次北上,那人竟然连番侵扰,就连洛暖心都差点遭其毒手,所以,烈昊天开始真正地重视起来,并早已开始暗中布置,以望在各谈之期,引蛇出洞,打其七寸。
烈昊天当然不知道,在他积极备战的时候,对方的矛头指向的,仍然不是他,而是他最在乎的女人……
而他,则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当然了,洛暖心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早已身陷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此后,一步错,步错,一直错到难以挽回……
“女人,我离不开你,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你……”烈昊天轻轻地抚着洛暖心的背,将她重重地压在心口,感受着她有规律的心跳,渐渐不能自己:“你就是我的诅咒,我的克星,一想到可能从此就看不到你,或者将永远被你仇视,我的心就仿佛撕裂一般的难受,所以,我下定决心,要你……”
他想要她,想了很久,他想留住她,不惜一切。可问题是,事情永远都不会朝着我们想的方向去发展,就好比此时,这个女子,有她自己的坚持,有她自己的骄傲。也有着她自己的顾虑还有为难。
V302
那样的林林总总,烈昊天都了然于心,可是,情有独钟,就在于这个“独”字,烈昊天平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折腰,为了一个女子,开始不断地放弃自己的原则……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此时的烈昊天,拥着佳人在怀,心里,有什么,在不住地喧嚣。身体中,有什么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