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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银终于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再加上,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回门,在丞相府里看到的那一张素净的容颜。所以,他忽然想去看看,那个曾被他折断双手的女子,至今怎么样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他这一趟来,改变了很多事,也令洛暖心下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心,她要从军且随着大军出征。
当然,她并非为了报效国家,也并不是要助他一臂之力,她至所以要跟着他,是为了……
当然,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洛暖心的出现,胜日皇朝的征南大军里,多了一个威名远震的将军,而任中银,也在最惨烈的一次战斗中,在九死一生之际,终被她救起……
没有人知道……
在走近兰心居的时候,任中银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毁掉姐姐一切的洛暖心,一直是喜欢着他的。
他记得,每次她望着他的眼神,都是温柔如水,含情脉脉。可是,若他没有记错的话,新婚之夜,她那又黑白分明的眸子,全部都盛满陌生的,以及透骨的恨意。
恨么?
任中银忽然觉得嗤之以鼻。一个毁了自己姐姐的脸,毁了自己姐姐一切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恨呢?
若真要恨,怕也轮不到她吧……
他再想起洛水心,那又是一个多么温柔似水的女子啊。善良而且善解人意。可是,就是那样的姐姐,却被自己的妹妹害成那样……
而且,自从洛暖心被打入兰心居之后,她只要一看到他,还要帮她求情,求自己大发慈悲,放过她。
然而,任中银心里的恨,岂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化解的?
她只要一想起洛水心蒙着白纱的脸,一想起她曾经绝世的容颜,就这样毁在那个可恶的女人手里,任中银心里的恨意,又开始蔓延。
回门那天,他自然看到了洛暖心的容颜,于是,心里本来平静无欲的心,又开始思忖,那个传言中,美过妹妹十倍的姐姐,不知道又生成什么样子?
可惜,她将姐姐最美的东西毁掉,使他一生,都无法再看到,所以及,他的恨,她们岂能明白?
一个善良,一个黑心而且自私。
这两个极致的比较,明眼一下子就可以分辨,所以,洛水心越是为洛暖心求情,任中银就越讨厌她,自然,也不会放她出去。
眼下,再过几天,他就要出征,所以,有必要警告一下那个女子,别妄想在离开之后,诱惑或者威胁洛水心,放她出来。
他发誓,若她敢走出兰心居一步,他就会令她生不如死……
“三皇兄,我不骗你,我真的在这里看到恶鬼啊,他就这样……”小小的娃儿做了一下吓人的动作,舌头也伸得老长,两个嫩嫩的小手,在空中划拉着,故意扮做吓人的口气说道:“我是冤死鬼啊,看我不吃了你……”
任中银的唇抽搐了一下。
他望着那个向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弟,水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稍纵即逝的暖意。
他摇头:“八皇弟,你带为兄来,就是为了看那恶鬼……可是,这天还没有黑,那鬼,又怎么会出来?”
“若真要看恶鬼,我们还是晚上现来吧,现在,我们回去……”
“不要啊,三皇兄……”小人儿一把抱住任中银的大手:“晚上的恶鬼,这里白天也有啊……而且,那个恶鬼还会骂人……”
小人儿说着,再想起洛暖心上次骂自己野狗的事,脸也红了。于是,他再摇摇任中银的手:“三皇兄,这里真的有恶鬼啊……”
“好了,八皇弟,我随你去看一下,然后,你还是好好地回去读书吧,要知道,再不回宫,天就晚了……”
一接近兰心居,任中银的眉又蹙了起来。他一想起就要看到那个可恶的黑心的女人,又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看到任中银竟然止步不前,小人儿的眼珠转了一下,忽然痛快地说道:“三皇兄,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回去……”任中银刚要举步,忽然惊异地望了一眼神情诡异的小人儿,愕然道:“怎么变得这么痛快?”
“不是的,只是上次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恶鬼说过,这里面有很多恶鬼都要找你报仇,我怕你一进去,就被他们吃了……”
小人儿眨眼,一副恐惧之极的样子:“三皇兄,我不想你被恶鬼吃掉,所以,我们还是走吧……”
“有什么样的恶鬼,竟然如此嚣张?”任中银斜眼望着故弄玄虚的小人儿,隐隐地猜出怎么回事了。
这世上,咒他如鬼,恨他如鬼的人是不少,可是若在兰心居里,怕就只剩下一个了吧……
除了那个可恶的女子,还会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说他是恶鬼的?
他狠狠地想道,洛暖心,看来,上次只是折断了你的双手,惩罚真的不够……
本以为你知痛了,就会收敛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到了这兰心居之中,还是不思忏悔,不能安宁。这不,趁着他一个不留神的时间,又装神弄鬼地弄出这些事来,我若不好好地教训你,我就不叫任中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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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银气极,怒极,他眸子微眯,紫色的瞳仁,散发出血一样的光芒,那样的光芒,仿佛是可以燎原的火,只要洛暖心在他的面前,他就会一把火将她化为灰烬……
风起了,吹动他长长的衣袂,他咬牙,一气之下,顺手一拉小人儿:“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恶鬼,能把你吓成这样,三皇兄帮你教训她一下。”
任中银大步迈了开去,可苦了不够十岁的小人儿。他一边尽力赶上任中银的步伐,一边更加诡异地笑着……
他当然知道,在任中银的生命里,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之外,其他的,都被他视为粪土,而今,这个他一直讨厌的人,又拂了他的逆鳞,用脚趾想想,也知道,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嘿嘿,女人,小爷说过的,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你胆敢吓小爷,这下,你的死期到了……
推开腐朽不堪的木门,任中银的身子,忽然怔了一怔。就连本来脸上露出诡异笑容的小人儿,也狠狠地呆住了。
兰心居之内,平地辽阔,断垣残壁处处皆是,而唯一保持完好的正中的那一间屋子里,忽然飘出了悦耳的歌声:
“斩断情丝心犹乱……千头万绪仍纠缠……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
那歌声,更象是随手拈来,唱的人也是随意,可是,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歌词,使长年在歌舞之斛筹斡旋的任中银,生平第一次,有了惊艳,且耳目一新的感觉。
那样的歌儿,音质纯净,声音美妙,在这破落的兰心居里悠扬回荡,仿佛天籁。
任中银的眉不由地蹙了一下,这歌词非常陌生,应该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而且,这声音,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悠扬,他几乎要不由地浮想翩翩,这样唱歌的女子,又是一个怎样绝丽的人儿?
虽然知道洛暖心在这里独居,可是,他却不相信,那个心存恶毒的女人,会拥有这样纯净的音质,和天籁般美妙的歌声……
这边,听得入了迷的小人儿,也抬起头来,扯扯他的衣袖,疑惑不解地问道:“三皇兄,这是谁唱的,真好听啊……”
当然了,被洛暖心恐吓过的他,也是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会有如此一面的。所以,答案虽然呼之欲出,可是,两兄弟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避。
任中银的眉蹙得很紧,他的眼眸也是很深。他握紧了小人儿的手,却不说话,只是一推门,就一直往里面走去。
唱歌的人是谁,他自然会弄清楚,可他们今天是来找那女子算账的,总不能本末倒置吧!
看到任中银不说话,任中复也抿紧了唇,小小的脸上,开始透出一丝的恐惧之色。这歌,不会真是那女人唱的吧,若事实真是如此,他忽然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能唱出这样的歌的女子,怕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小人儿忽然生出想要逃开的冲动。然而,他的手,在任中银的手心里握着,想走,却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院内走去。
两人再向前走了几步,歌声戛然而止。
任中银进去的时候,洛暖心正在洗澡。
破旧的木门,早已被洗刷干净了,被洗出清晰的木质的纹理。因为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缘故,门也没有关,所以,任中银听到屋子里有水的声音,就慢慢地踱了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
门口的杂草被除去了,整平了,非常干净。石子铺成的路面两侧,重新栽上了不知名的小花,还重新浇上了水,正茁壮地长着,那一把破烂的椅子,也被人修好了。正面反面都被洗了个干净,木质的纹理露了出来,
洛暖心的整个人还沉浸在做成第一笔生意的喜悦中,原来除了武功,她还有别的用处。
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就以为来的是帮她汲水归来的青儿,于是,不待那声音进屋,她就唤了声:“青儿,帮我拿毛巾过来……”
然而,背后没有人出声。
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浮了上来。洛暖心忽然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样的不安的感觉,仿佛有针芒在刺。
于是,她一惊,霍地回头,却发现一脸阴沉的任中银,正站在她的身后,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儿,正一脸得意地望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看看吧,我三皇兄来了,我倒要看你怎样叫恶鬼抓他……”
洛暖心扫了一眼面有得色的男孩儿,再迎着任中银几乎又是铁灰的眸子,她眼珠转了转,先前的惊惶退去,忽然换上了一副垂涎欲滴的神色。
某个花痴一般的女子,身子紧紧地贴着木桶,色迷迷地望着那个俊秀无伦的玄衣男子,小巧的唇里,几乎要流口水出来。
她说:“三王爷,你终于都想起暖心了么……要知道,奴家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啊……”
任中银的脸部抽了一抽。
不可否认,刚才的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在他看到女子霍地转过来的脸时,忽然无端地想起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坐在浴盆中的女子,明眸皓齿,姿容绝丽。她乌黑的长发紧致地贴在脸上,露出了修长的颈子。
点点水滴从她洁白如玉的脸上滴下,沾湿了她的唇,而酡红脸颊上的两片飞霞,仿佛映在春花之上的淡淡露珠,只一望之下,就令人无限遐思。
听到有人进来,她受惊回首,一双黑白如阳春白雪的眸子,流转着警惕、不耐、受惊,等种种色彩。就仿佛一只驯良的小鹿,在看到猎手之时,惊慌失措。
而那样的眼神,恰巧是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最佳表情。所以,一个不觉意看到这些的任中银,心里的震憾,不言而喻……
然而,再一看清她脸上的垂涎以及花痴,他忽然觉得,刚才的那一瞬,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又或者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有一刹那的错觉。
对了,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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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他眸子里的阴暗,又再重新浮出。任身后的女子叫嚣着,他抿紧了唇,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她望着任中银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眼神,心里暗爽,恶心你不是目的,恶心死你才是目标……
看到男子避之不及,她偏要挽留。于是,一只纤长的手腕,**的从水盆里直直地伸了出来,洁白如玉,还带着无数的水珠。她伸长手臂,语气急切地说道:“三王爷,别走啊,奴家真的很想你啊……”
隐隐咬牙切齿的念头,被洛暖心以演戏的方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