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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灿然一笑:“红色,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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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吃过饺子,叶格蹲在墙角翻纸箱,“万花筒呢?苏末,上次,你不是把万花筒放进这里面了吗?怎么找不到了?”
苏末咳嗽着,“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要那个做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玩一下嘛。”
“……我给豆豆了。”
叶格合上纸箱,转过身,“你又回孤儿院了?”
苏末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垂眼看了下自己的小腹,万幸,羽绒服够大。
他顺了口气,道:“胖子死了,皮蛋和王叔打了一架,从孤儿院逃了出来。”
叶格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不再提万花筒的事,“胖子……怎么死了?”
“他有心脏病。”
“皮蛋他,逃出来,会不会再被抓进去?”
“可能吧,好像是打断了王叔一条腿。”
叶格走过来,从后背抱住他,“苏末,还好,我们从里面出来了。”
苏末僵了一会儿,打掉她环着他腰的手,“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不高兴的。我买了烟花,走,我带你去楼顶上放烟花。”
“烟花?会不会要很多钱?”
“我现在不是挣着钱了嘛。”
大年夜,城中村一片漆黑,租户们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房东平时不在这里住,只在收房租的时候露一下面。
楼顶上,白茫茫一片,厚厚的冻雪齐到膝盖。
叶格担忧,“苏末,这雪会不会把房子给压塌了?”
苏末习惯性去扯她马尾,扯了半天,扯到她帽檐,低头浅笑着往下拉了拉她绒帽的两个耳朵,“你是不是傻。”
叶格趴在栏杆上看着滨城上空四面八方的璀璨烟火,想起了她刚到孤儿院的那个新年夜,她和苏末一起坐在孤儿院的屋顶上,对着流星许愿。
她还记得她许的愿:苏末,愿上天保佑,我们永远不要长大。
苏末敲了下她的头,“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待会儿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要许什么愿。”
“想出来了吗?”
“嗯。”
“……”
“苏末,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许什么愿。”
“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你也不会说。”多余问,因为我知道你要许什么愿。
……
十一点五十九分,他们点着最后一筒烟花。
银白花火中,听着远处教堂的钟声倒计时钟响。
五、四、三、二、一。
叶格踮脚轻轻触上了苏末的凉唇。
此起彼伏的新年鞭炮声中,一股电流,从脑门直冲到脚底板。
苏末一把推开她,“你疯了?”
叶格笑着解释,“听说,新年夜,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亲吻身边的那个人,就能实现新年愿望。”
苏末恼怒,“听说听说,骗人的把戏,这你也信?!”
叶格缩了缩脖子,手指头戳他的背,小声道:“别生气了嘛,我刚就轻轻碰了一下下,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亲吻。”
苏末背着身,没理她。
她继续戳,“就算是亲吻了,是你的初吻,可,我也是初吻吖,咱俩算是扯平了。”
苏末吐出一口气,舔了下嘴唇,勾起一抹笑,转身回头,道:“谁说这是我的初吻了?”
叶格一惊,眼睛瞪的老大,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意思?你……你你……”
苏末斜眼笑,“就是字面意思。”
叶格看着他,“和谁?”
苏末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叶格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过身,跑到栏杆另一头,仰头看着夜空中形状颜色各异的烟火,直到唇咬破了皮。
苏末踱步过来,“太冷了,回去吧。”
叶格怄气道:“不冷。”
苏末拽过她的手,“这么冰,还不冷?是不是冻傻了。”
她把手拽回来,“不用你管。”
“那夜里睡觉时,你不要把你的凉爪子伸进我衣服里来。”
“谁稀罕。”
“好,你可千万记住这句话喽,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给你暖手。”
“放心。”
“走了走了,回去了。”
“你先回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苏末去扯她,“这有什么好看的,听话,走,回去。”
叶格挣脱掉他的手,“我就看,要你管。”
苏末手抄着裤袋,“那我走了。”
他走到楼道口,定住,回头,叶格依然趴在栏杆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背倚着楼道口的门框,望着她站在雪夜里的背影,突然很想抽支烟。
网吧里到处都是烟味,呛鼻,难闻。
他一向很厌恶嘴里叼烟吞云吐雾的人,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怀念那种味道。
他心中默数着,大概一支烟的时间,叶格趴在栏杆上回头,看向他。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对峙了有一分钟,叶格从台阶上跳下来,闷头朝他走过来。路过他身旁时,她用胳膊狠狠撞了他一下。
苏末跟在后面,轻松调笑道:“叶格,你是不是冻傻了?”
叶格没理他,一直闷头下楼,回到家就开始刷牙。
苏末接了一锅水放在煤气灶上,打开,点火,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用温水刷牙洗脸,那个,我先去冲澡了。”
卫生间本来没有热水装置,入冬后,苏末买了个简易的热水器,改装了下,接入煤气,就会有热水。但是这幢楼的水压不行,虽然只是四楼的高度,用水高峰期时,水上不来,热水器就会打不开火。
因此,一般情况下,苏末先去洗澡,待水压稳定了,调好热水器的温度,再叫叶格进去洗。
这个时候,由于他刚刚洗好,水汽还未散去,卫生间的温度,要比之前高上那么一两度。
叶格咬咬牙,也能坚持冲完澡。
今夜水压稳,水量大,热水够烫。
苏末冲好澡穿好衣服出来,灶台上放了一杯温水,水杯上,横放着一个挤好牙膏的牙刷。他眉梢上翘,叼着牙刷过来,叶格正坐在床沿泡脚。
叶格余光瞥了他一眼,抬起双脚,趿着凉拖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苏末已收拾好了一切,躺在了被窝里。
叶格关了灯,爬了过去。
“冷吗?”
没有回声。
“困吗?”
没有回声。
叶格背过身,面朝墙壁,蜷缩着,始终一声没吭。
“还在生气?”
没有回声。
“死了?”
没有回声。
苏末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余光瞥着她的背,他又想抽烟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苏末妥协,侧过身,去摸她的手,冰冷刺骨。他抽了口凉气,握住了她的手。
叶格发力,狠狠挣脱,双手抱臂,弓着腰又往床里侧移了移。
苏末阴沉道:“把手给我。”
没有回声。
“把手给我!”语气里带着怒。
“……你自己说的,不要我找你暖手。”叶格倔强着回呛。
苏末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你是不是傻,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啊。”
叶格弓着背沉默着,许久,闷声说:“我以后想去你打工的那家网吧找你。”
“你去网吧做什么?”
“找你。”
“……好吧。”
长久沉默。
“现在可以把手给我了吧。”
“……她是谁?”
“谁是谁?”
“你初吻的那个女孩。”
“嘿,谁说我的初吻是个女孩?”
叶格身体一动,“男的?你……”
苏末轻笑:“逗你玩呢,你还真信。”
室内映着窗外的冻雪与月光,雾蒙蒙一片。
叶格猛然转过身,四目相对,“那两句话,哪句是逗我的?”
“……都是。”
“你初吻……”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
“那我说了之后,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嗯。”
“以后也不要生气。”
“嗯。”
苏末喉头滚动,“如果和你不算的话,我初吻还在。”
叶格颤着两排睫毛,“真……的……吗?”
“嗯。”
“和我,为什么不算?”
“你自己说的啊,就是轻轻碰了一下下而已,再说了,也只是为了一个迷信……”
叶格呼吸急促,心跳如雷,贴着苏末凑了过来,“那这样算吗?”
在她唇瓣触上来的前一瞬,苏末把她推开,呼啦一下坐了起来,“叶格!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叶格缩在被窝里,沉默着。
苏末脊背挺直,像是被冻住。
叶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声如蚊呐:“苏末,你不要生气了,我错了,以后都不这样了。”
他没有动。
她又戳了戳,“苏末,你这样坐着,被窝里进了好多凉气。”
他依旧没动。
她再戳了下,“苏末,我冷。”
苏末把她的手打掉,重新躺进被窝,不忘掖了掖被角,没好气道:“把你手给我。”
她伸出两只冰冷的爪,乖乖递了过去。
苏末一把握住,又厉声道:“脚,放到我小腿上。”
叶格暗喜着,把脚伸了过去。
苏末骂道:“怎么不冻死你。”
叶格弯起唇角,脸贴着他紧实的胳膊,闭上了眼。
☆、chapter30
新学期,叶格搬到了学校宿舍。
周末的时候,她会回家住,有时,也会去苏末打工的网吧。
网吧里到处是糜烂的气息,她很不喜欢,因着苏末在这里,她慢慢,也接受并习惯了这里。
苏末在网吧做网管,负责维护机子,打扫卫生,但是大多时候,他都在教别人玩游戏,以此来挣外快。
叶格去网吧找他,闲着无聊的时候,他还教会了她打游戏。
叶格学的很快,没过多久,不用他带,也能偶尔两杀三杀了。
苏末不带着她一起玩游戏时,她就觉得游戏好无聊。
网吧里大多都是男生,女生不多见。
叶格见过几个女生,是附近一个职业中专的学生。男男女女,结伴一起过来,也有和苏末混的熟络的。
叶格偷偷观察过,没有见苏末和她们谁多说过一句话,倒是有一个黑长直的女生经常借口机子有问题,喊苏末过去。
苏末过去,朝着电脑瞥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几下,直接离开。次数多了,苏末就给她重新换了一台机子。
再后来,黑长直就让苏末教她打游戏。
叶格躲在电脑显示屏后面,时不时探出头,观察着苏末的反应。
苏末站在黑长直身旁,侧头,望向两排后的叶格,冲着她打了个响指。
叶格咋了咋舌,丢下正在玩的游戏,错愕地挪步过去。
苏末拉过一张椅子,按着她的头,让她坐在一旁,又塞给了她一包瓜子,笑眯眯道:“你在这老实待着,半个小时后,带你出去吃饭。”
然后,他坐回电脑前,斜了眼黑长直,淡淡道:“现在开始吧。”
半途,黑长直凑过来,长发时不时撩过他的胳膊,她见苏末没有反应,胆子逐渐放大,干脆用头发蹭他的脸,娇滴滴问:“哎呀呀,这只怪怎么老是追着人家跑呀?人家也没有招惹它,好可怕喔……”
叶格在一旁看的气呼呼,心口像是趴了一只小野猫,爪子挠的她要死要活。
苏末侧了侧脸,“你头发该洗了吧。”
黑长直脸色一红,“没有啦,人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