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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你懂吗?
指不定哪天就腐烂死去的枯木,你缠着它做什么?
你是不是他妈的傻!
但是,这样的叶格,才是叶格。
……
叶格固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苏末,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苏末把戾气咽下去,喉咙干涩,“叶格,我饿了。”
叶格再看了他一眼,抹了把泪,从床上跳下来,“我回家给你带鱼汤。”
苏末靠着墙壁嗯了声。
叶格拿着保温盒走到门口,身形顿住,又拐回来,盯着他,“苏末,你是不是想要丢下我了?”
苏末抬眸看她,笑了下,一如往常,“怎么会。”
叶格咬了咬唇,又说:“吊瓶里的药,还剩一些,还有你的耳朵,纱布上的绷线开了,我叫护士过来,给你重新上药扎针吧?”
苏末再笑,“好。”
叶格抿着唇,双眼一弯,连忙应着,跑出了房门。
☆、chapter35
陆队收起监控器材,阴沉着脸,点了一根烟,一路跟着叶格,出了医院。
几天下来,他意识到,他被叶格打败了。
白教练说的对,终其一生,历尽艰辛,她和苏末,只是想当个正常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正常人。
谁没有青春过?
谁的青春又如她的这般刚烈?
刚烈里透着死亡,死亡里透着希翼,希翼里透着绝望。
陆队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青春年少时,隔壁班那个文文静静总爱脸红的女孩。
如果当时的她,能有叶格一半的勇气,或者,他能有叶格一半的果敢,后来的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陆队找白教练喝酒,酒至微醺,他点上一根烟,问白教练:“老白,你说,人的本性都会趋利避害,怎么会有人偏偏逆而行之?”
白教练灌了一口酒,“总要有这号人吧,要不然,怎么会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
陆队吐着烟圈,“真是邪了门了。”
白教练给他倒了杯酒,“你还要带走她吗?”
“算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倒要看看,她能做出个什么妖来。”陆队把烟头摁灭,“老白,这个事情,你不要提到我。就让他们以为,她差点儿杀了人犯了罪吧,也算是给她敲个警钟。”
“陆宁,谢谢你。”
陆队又抽出一根烟,“你激动个什么劲,她又不是你孩子。”
白教练把他的烟点上,“终归,是我把她带到这条道来的,不然,这些糟心事,她也碰不着。”
……
苏末出院的时候,白教练去找了他们一趟,说那些坏人已全部伏法,不会再找他们麻烦。警察念在叶格年龄尚小,及时中止了犯罪,又有自首行为,有校长和白教练保她,这次,不会处罚她,也不会把这个污点记录到档案里去……
最后,又嘱咐了叶格要好好学习遵纪守法啦等等好些话。
叶格垂首一一听着,从内心深处,很是感激白教练,也为自己先前的杀人行为感到阵阵后怕。如果不是苏末,她现在不是在监狱,就是已经被那帮人给弄死了。
她抿着唇,再看了眼苏末。
苏末就是苏末,即使她不堪到要杀人,他也不会嫌弃她。
他说过,即使她杀了人,他还是会喜欢她。
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
她正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就听苏末对她说:“叶格,你在这里收拾着东西,我去送送白教练。”
叶格叠着苏末的衣服,应了声,再对白教练道:“教练,谢谢你。”
白教练点了点头,和苏末一起,走出病房。
下楼,走到院子里,苏末问:“白教练,找上叶格的那些人,真的全都被警察抓了吗?”
白教练肯定道:“那是自然,杀人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末盯着他,说:“我怎么觉得,就是闹着玩的。”
“你什么意思?”白教练惊骇。
“买/凶杀人,军用弓/弩,半山庄园,这个团伙势力这么大,就我和叶格两个孤儿单方面的证词,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把他们全部抓进监狱,并让他们认罪伏法?”
苏末双手抄在裤兜里,脸上还带着那么点的青稚,神情严肃,向白教练提出了质疑。
白教练竖眉看着他,郑重道:“苏末,你要相信警察!”
苏末嗤了声,“如果警察靠谱的话,我和叶格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白教练气急,音调不由拔高,“这个样子怎么了?”
苏末眉梢一挑,“现在这样,挺好。”
白教练怒视着他,突然就明白了,叶格为什么会拼了命的要和他在一起。
他和叶格,就像两块南北极磁铁,一旦相遇,就会紧紧黏在一起,拽也拽不开。
只是,他比叶格,更难对付。
白教练干脆道:“你只管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所以,是上次射击场上的那个陆队,是吗?”苏末道出心中猜想。
白教练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末再问:“那把弓/弩里的子弹,是真的是吧。那天,如果叶格扣下扳机,她就真的杀了人,是吧?”
白教练阴着脸,没有解释。
前方有个垃圾桶,苏末一脚把它踹翻,暴怒粗口,“操,操他大爷!”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敞开了说,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叶格了,你们尽管放心。”白教练抬头望了眼楼上,“我想,这个事情,你不会想让叶格知道,是吧。”
苏末深吸了几口气,“那个陆队,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苏末又骂了几句,转身往楼上走,“走好不送。”
他快步走回到病房,叶格已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床头玩他的手柄游戏机。
苏末靠在门上,看着她,气一下就消了。
叶格抬头瞧见他,“怎么了?”
他眼角飞出一抹笑,“走,回家。”
叶格,你没有错,你只是太优秀了。
……
高二开学,文理分班,叶格毫不犹疑选了理科。
老师们天天在课堂讲高考大学,学习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两周才会放一次假,住校生请假也是难上加难。
苏末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叶格想着每天给他熬汤喝,只能中午一放学,就飞也似地跑到菜市场,再拎着菜跑回家,下午快上课时,才勉强把汤熬好。
这样两次后,苏末就把她赶回了学校,还威胁她说,如果她中午再回来,他就把她钥匙没收了,让她进不了家门。
叶格再坚持,苏末就脸带倦意,看着她说:“叶格,我是不是说过,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叶格咬着唇,不再争执。
半个月后,周末放假,叶格背着书包,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菜拎回家。苏末不在,洗碗池里一堆未洗的碗碟。
叶格皱眉洗着碗筷,纳闷,苏末自己会做饭了?
待她把骨头汤熬上,坐在床上收拾书包的时候,瞥见墙角地上放着几个纸袋子,心口一阵乱跳。她慢慢挪步过去,袋子里全是衣服,女式衣服。
联想到水池里的那堆碗碟。
叶格双膝跪在纸袋前,一下子就流了泪。
她抿着唇,伸手去拿衣服,指尖刚碰着面料,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赶紧飞奔到床上,抹了把泪,拿起一本书慌乱地翻了几页。
苏末开门进来,脱鞋,开灯,“屋里这么暗,你怎么不开灯?眼睛不要了。”
叶格又捞起另一本书,“我没在看书,我就是收拾下书包。”
“哦。”苏末去衣柜拿了件换洗衣服,“我先去冲澡了。”
叶格胡乱叠着试卷,苏末怎么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问我吃过饭没有……
苏末冲过澡,从卫生间出来,再洗好衣服,端着盆去窗台晾衣服的时候,顺便,踢了踢墙角的几个纸袋子,“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叶格猛然抬头,满目惊喜,“衣服是买给我的?”
“嗯。”苏末若无其事地晾着衣服。
所有阴霾一扫而过,她弯眼笑着,从床上爬下来,两三步蹿到墙角,匆忙拆着袋子,“怎么买这么多,在学校是要穿校服的,咦,怎么还有羽绒服?”
苏末晾好衣服,拉上窗帘,坐在窗台上,“反季,便宜。”
“便宜也要好多钱吧。”叶格去翻价格标签,“啊?九百多!太贵了,太贵了,我不要了,能不能退?”
“你别看标签,都是打折处理的,用不了多少钱。”
叶格又扒了扒其他几件衣服,一个劲摇头,“怎么都这么贵,不行不行,咱们去退了吧。”
苏末坐在窗台,按了按额角,早知道就把标签给撕了,“都说了是打折处理买的,商场不给退的。”
叶格跪在地上,攥着衣服仰脸看他,“不退?如果我穿不了呢,不退怎么办……”
“不会穿不了。”
“你怎么……知道……”叶格脸一红,咬着唇低下头,她身量几何,高矮胖瘦,苏末应该都是清楚的。
苏末漫不经心地说:“买的时候,我有让人试穿,她个头和你差不多。”
“她?谁?”叶格像是坐着过山车,心情一下就down到了谷底。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的朋友,用不着你管吧。”
淡漠到不能再淡漠的语气,叶格鼻子一酸,就想落泪,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泪硬生生憋回去,咽了几口唾液,竭力放轻松,低头小声道:“要买衣服,学校放假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不用麻烦别人。”
“周末,我没空。”
叶格把衣服一件件打开,再叠好,“……那个,苏末,你这几天自己做饭了呀。”
“我才懒得做。”
“那,洗手池的碗碟……”
“哦,那个啊,上次有朋友过来,她炒了几个菜。”苏末眯眼一笑,“她啊,比较懒,堆在洗手池里就没管了。”
他跳下窗台,去往厨房走,“呀,你洗过了啊,叶格,还是你勤快。今天熬的什么汤?好了没?我饿了。”
叶格吸了吸鼻子,抿着唇从地上站起来,跟他到厨房,掀开锅盖,用勺子搅着汤,“苏末,做饭的那个朋友和买衣服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朋友嘛,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苏末凑近汤锅,“排骨玉米,好香。”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不是同一个人,叶格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她自己都有那么多同学,凭什么限制苏末不能交朋友。
叶格安慰着自己,遂笑着说:“我还没吃晚饭,估计光喝汤的话,会吃不饱。”
“待会儿喝过汤带你去超市,多买些吃的,顺便带到学校一些。”
“刚买过那么多衣服……”
“上次给你说的那个游戏比赛,我打了个冠军,得了好多钱。”
叶格扭头看他,“苏末,你好厉害。”
苏末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所以,待会儿你就可劲买吧。”
叶格咧开嘴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两章日常过渡,然后有个小高~潮,小高~潮一过,结束倒叙。
今天作死吃了一个发了芽的土豆,吐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现在还恶心着,但是,我还是照常更了一章,就没人夸夸我吗(摊手)
☆、chap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