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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遇了然地笑了笑:“我明白,我也是开玩笑的。”
郑母的手有些讶异地停在当下。
“我和尚新的事,你应该也都听过的。如果当初不是爸他反对,还有我自己过强的自尊心,我们或许都不是现在这样。”林知遇说着,自己低头笑了一下,“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很幸运,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能找回来这些,有俏俏这么乖巧又体贴的女儿,还有了小祁这样勇敢又懂事的儿子。”
“郑太太,”林知遇喊了郑母一声,看着她无所适从的模样,抬手抚了抚她的手,耐心规劝,“每一段感情都无法从始至终一帆风顺。但是说到底,其实又都很简单。我和俏俏的爸爸离婚,是因为不爱;和尚新结婚,是为了爱。俏俏和阿宴这两个孩子,这么些年,我们都阻止过,却从未像我们这样真正分开,也都是因为爱得深。”
“爱……”郑母像是想到什么,目光带了些怅惘。“爱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谁也说不准,”林知遇顺着郑母的话往下,“但是时间可以证明。”
郑母有些怔怔地偏头看林知遇,林知遇弯唇笑了一下,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即使可以假装,但是一个人,再怎么也装不了二十多年。假使他可以,装一辈子,也能成了真的。”
郑母最近被这件事冲昏了头脑,她可以接受郑父曾经不爱她甚至不再爱她了。可她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从没爱过她。
就好像她的整个人生都只是镜花水月,突然有一天梦被唤醒,然后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而已。
无论如何,这样她接受不了。
林知遇看着她,眼中真诚了几分。
“人没有办法彻底遗忘。对阿宴的父亲而言,之前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但他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忽然有一个孩子,虽然是闹剧一场,但是牵扯出了当初那些愧疚和不安,所以他难免迷茫了。只是,这不能否认你们这些年的感情。决定权是在你的,问问你们自己的心。”
郑母的眼睛里闪了闪,看着林知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知遇轻轻浅浅地移开了目光。
她用隔热垫端起汤锅,作势要出去:“汤差不多了,我先端出去,等下把最后一道菜炒出来就可以了。”
郑母眼中一热。她赶忙转过身去,借着看菜的名义,让眼泪顺着滴进洗碗池里。
——
晚饭过后,林知遇和孔尚新坐在沙发看春晚,郑母借口不舒服回客房休息了。
孔祁吵吵嚷嚷地端了个盒子,喊了林俏和郑朗宴去放烟花。
林俏被郑朗宴黏着走得靠后,孔祁一个人抱着箱子往出走,刚推开门,孔祁忽然猛地停住脚步。
林俏他们很快跟了上来。
林俏好奇地凑上来,拍了拍孔祁的肩,刚准备说话,一眼看到了站到大门口,脸颊冻得红红的女孩。
女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了一个有些俏皮的白色毛线帽,原本看到孔祁一脸兴奋,在看到跟着他姿态亲昵的林俏的时候很快冷了下来,带着女生吃醋时特有的怒意。
林俏缩了缩脖子,很快有些反应过来。
她一面从后面拉过郑朗宴,催促他接过孔祁手中的盒子,一面故意加大了音量,喊道:“哥,那什么,我们先过去,你有事你先忙哈。”
孔祁原本就一脸为难,此刻又带上了被自己亲妹妹出卖的震惊和苦闷,死死抱着盒子不肯松手。
箱子还是被郑朗宴笑着夺了过去。
开玩笑,憋了那么久,他早就巴不得和林俏独处了好么。
孔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妹子喜笑颜开地对着他挥手,还做了一个幼稚无比的加油的姿势。
目送着林俏和郑朗宴离开,孔祁只好把目光放到对面的少女身上,有些苦着脸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少女收回目光,立刻喜笑颜开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又霸道地说道:“不来这里,让你一直躲着我吗?”
孔祁有些头疼地扶额:“李大小姐,我先前真的不知道那个秘书是你,多有冒犯……”
少女很快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知道你冒犯了我,你得负责。”
孔祁太阳穴突突跳动了一下,对面的少女直接跳上一步来,挽住他的臂弯:“不如就今天顺便把家长见了吧?我已经告诉我爷爷,说我们睡过了,你要是不负责,他肯定打断你的腿。”
孔祁:“……”
孔祁咬着牙忍了忍,难得挤出张笑脸来:“李小姐,我之前只是看你喝醉了,送你回酒店房间。什么都没有做。”
少女胳膊馋的更紧,亮亮的眼睛凑近了,笑着问:“后悔了?是你自己不碰,我可没不让啊。”
孔祁顿时满头黑线:“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
少女趁着他不备,忽然凑近啄了男人的薄唇一下。
孔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那就从今天开始有吧。”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很快紧紧地抱着他,脸也贴上他的胸膛。等了许久的冰凉体温沾了男人从屋里带出来的热度,她的声音带着似乎永远不疲不休的热情,“孔祁,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什么也不用做,就等着我追到你,好不好?”
走出了一段距离,林俏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孔祁俊脸上虽然满脸别扭着不悦,但还是侧身帮少女挡住风,手也轻轻落在她身后。
林俏抿着唇偷笑一下,刚一回头,就被郑朗宴抱了个满怀。
她愣了一下,男人已经把箱子放在一边,正垂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羡慕了?”
林俏愣了一下,很快红了脸推拒:“哪有,我是看我哥……”
郑朗宴忽然搂得更紧,埋首在她颈间,像是撒娇一样闷闷地说:“我羡慕了。”
林俏愣了一下,刚要抬头看他表情,忽然被男人低头吻住了。
他只啄了一下就匆匆离开,带着低沉笑意,得逞般的说:“现在好点了。”
林俏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刚要开口,唇却又被男人封住了。
雪花还在片片落下,落到睫毛,像是他的亲吻。
郑朗宴怕她冷,抬手覆在她眼睛上方,林俏顺势闭上眼睛,全部身心和触觉都交由他。
林俏轻轻抓住他的大衣,尊崇内心,踮着脚更加靠近他。
第七十九章
新年第一天,一大早; 孔家的大门就被敲响。
郑父派了秘书来; 把郑母定做的新衣还有一些首饰送来。里面新添了今年的新年礼物。
还有些给郑朗宴的东西。
郑母没有当面拒绝; 让秘书把东西留下了。
一家人看在眼里; 谁也没有说什么。
郑朗宴没有接; 郑母只好先替他收着了。
一连七天,郑母和郑朗宴都是住在孔家的。
中间有次,孔尚新带着一家子回娘家,郑母十分想走,也被林知遇强留下了。
她如果是回郑家; 他们也不会拦; 但如果是大过年却孤独住酒店,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让。
孔尚新破天荒地主动提让郑朗宴一起,这下; 原本四人行一下变成了六人行,一堆人浩浩汤汤地去了林知遇父母家。
一堆长辈闲聊; 林俏之前和郝云约好了见面; 提前和郑朗宴离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仅孔尚新默许; 连林知遇也不再反对两个人; 反而提醒郑朗宴多照顾点林俏。
郝云见到林俏激动得不行,拉着她说个没完。
单子辉和郑朗宴陪在两个人身边; 两个人没什么话说; 寒暄过后; 就各自无言。
说笑间,林俏瞥到郝云无名指的戒指,有些惊喜,又十分难以置信。
“云云,这……”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去看单子辉那张面瘫脸,看到他手上同款的戒指时,有些语无伦次,“你们……”
郝云被她这反应逗得直想笑。
她靠着单子辉的肩膀,单手从包里摸出红本本晃了晃:“是是是,我们结婚了。刚领的,还热乎着。来你摸着本子,慢慢说。”
单子辉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郝云这副大大咧咧却笑得发自内心的模样。
林俏捏着本子,看着里面两个人一个笑得眼睛弯如月牙,一个一本正经,却面露温柔,激动得心情一时难以平复。
她跟着也弯了唇,语调里难得的不平静:“真的,你们真的……这么多年了,终于——”
“是啊,这么多年了,终于。”郝云顺着她的话说,眼神顺势带着点威胁瞟到郑朗宴脸上,疯狂暗示。
郑朗宴脑海中思绪涌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浅浅弯唇,看着对面两个人:“恭喜。”
单子辉面无表情地颔首:“多谢。”
郝云依旧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她豪气地挥了挥手:“甭客气,你好好照顾我们家俏俏就行。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林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郝云和单子辉这对,她可是看着在一起,从中学时代一路走到大学,走到实习和社会。终于修成正果了,两个人又都是她的好朋友,实在难以平复心情。
直到回去的路上,林俏窝在郑朗宴臂弯里,语气里都还是难掩激动。
郑朗宴给她拢了拢身上的毯子,有些好笑地问她:“别人结婚,你有这么开心?”
“当然。”林俏回答的理所当然,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蹭了蹭,在郑朗宴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仰头看他:“你知道我们三个是怎么成了好朋友的吗?”
郑朗宴顺着她故意卖关子的话摇了摇头,他很乐意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事。
林俏收回目光,开始软着声音给她回忆。
“我记得当时刚进校不久,我爸妈那时候早就不合,总是吵架,动不动就闹着要结婚。有几次,我爸拉扯间还打伤了我妈,也推倒了我。那个时候,我一下子从人人羡慕的开朗的林俏,变成了别人口中八卦和同情的对象。有一次,班里有几个女孩子在背后议论,说我妈很难听的话,我就用水泼了对方。”
郑朗宴拧着眉,听着她平静的诉说,愤怒在胸口氤氲,很难想象林俏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俏的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对待回忆都小心翼翼:“对方是学校里混得很厉害的人物,和我打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云云突然站了出来,不仅和我一起和对方打了一架,老师问责的时候,她还一肩抗下所有罪名。本来她在老师那里的形象就不太好,她却好像不在乎一样,还要维护我。”
“不过有些事可能真的命中注定,”林俏说着弯唇笑了下,“那个时候,班主任问谁可以为我们作证的时候,扇子站了出来。我从没想过,一个向来名列前茅话不多说,人也很冷的学霸,说起谎来会那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可真是……现在想起来,原来他那时候就对云云图谋不轨了啊。”
郑朗宴握紧林俏的手,看着她脸上无所谓的笑,沉了声问道:“那几个欺负你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林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不是吧。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而且,那个时候是我先动的手,对方比较吃亏。”
郑朗宴还是严肃着脸,一副非要深究下去不可的模样。
林俏有些无奈地弯唇,抬手戳着他拧着的眉心,努力把那里揉平。
“郑朗宴,是因为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才觉得过去很多事都可以不在乎,或者原谅。”
男人的脸上依旧不见多少愉悦,他低沉地反问:“俏俏,你刚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