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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黄老板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这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啊?”焦艳站在床前看着人事不省的童维抱怨,转头问站在身旁腆着肚子的男人:“你看要不要去医院?出人命了可就惨了!”
老林看上去有五十多了,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有点发黄,眼睛下方的眼袋沉重地挂着,向一只金鱼。
老林咧嘴一下,露出满是黄黑烟垢的牙齿:“放心吧,黄老板是老手了,知道分寸的。连伤筋动骨都不会,估计她就是痛到虚脱了。不用管,自己待会儿就会醒了。”
焦艳见老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托黄老板的事儿他答应了吗?”
老林嘿嘿一笑,搂过焦艳在她脸上咂啵了一口:“有你这个贤内助帮衬着我,他怎么会不答应呢?黄老板可是个有本事的!”
焦艳剜了老林一眼,不高不兴地转身往外走:“你这次赚个盆满钵盈的,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有!哼,为了帮你,把我同学这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都搭进去了!”
老林一口把手里的香烟吸至烟蒂,心里不屑:他妈的,要好处的时候比谁都狠!天天把同学两个字挂在嘴上,喝人骨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犹豫下呢?不知道从黄老板那里借机捞了多少钱,现在还惦记起我的三瓜两枣来了!
面上却嘻嘻一笑在焦艳脸上掐了一把:“放心吧,等赚到了钱,有你享福的时候!”
屋里童维听着他们的嬉笑声心里只发寒,转身蜷起紧紧抱住自己……
没过多久黄老板特意来把童维带走了,他郊区有套别墅一直空着,让童维搬过去。
焦艳想起最后看到童维时那死气沉沉的空洞眼神猛地一惊,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童维的那双眼睛总是盯着她,一直盯着她……无论在什么样的梦里,那双眼睛都在哪里……
“啊!”焦艳尖叫一声猛地把手里的玻璃壶砸到墙上。
玻璃应声而碎,碎渣飞溅!
焦艳捂着眼睛安慰自己,童维是自杀的,只要不是她焦艳把童维给推下去的,就怎么也判不到她头上来!
她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学校开除罢了。只要有钱,那张毕业证要不要都无所谓。
思索半响,焦艳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沙发上躺下。
柔软舒适的沙发很好地抚慰了焦艳,糊里糊涂地焦艳渐渐睡着了。
虽然春节假期还没过完,经过林一木托人催促,法医鉴定和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林一木在律师的陪同下第二次坐到派出所的会客室里,心里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警队的队长递给林一木一份报告书,见林一木点头示意便开始讲解了。
“林先生,经过我们队的走访调查,目前已经可以确定死者为自杀。”
队长说完观察了一下林一木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便继续说道:“经过调取c大的沿途监控视频,死者童维在大年三十凌晨11点50分出现在c大门口,乘坐的交通工具为出租车。根据拍摄到的车牌号码,我们找到了出租车司机。”
☆、第107章 两端世界
“由于是大年三十深夜的客人,所以司机记得很清楚。司机拉客到郊区,回来在别墅区遇到死者叫车。从司机见到死者,一直到死者进入c大教学楼期间,都只有死者一人,无任何人胁迫。同时,我们勘察了死者坠楼的区域,并无其他人出现的痕迹。林先生你手中的报告有详细的说明,可以看一看。”
说完队长看向法医官,法医官点点头,翻开手里的纸张说道:“林先生,我主持死者尸检的法医官。死者童维的死因为高空坠落,撞击导致颅骨破碎,当场死亡。死亡时间为大年三十凌晨十二点四十左右。既死者到达c大后不久边坠楼身亡。”
“从高空坠下的撞击同时导致死者两臂粉碎性骨折以及胸腔、颈部严重受伤,以及体表擦伤。由于死者在死亡后地三天才发现,发现时,内脏已有**现象,体表变色,伤口肿胀。在死者胸腹以及下肢、背部均发现多除咬伤和烫伤以及淡化的伤痕。据分析受伤时间为2个月至3天不等。死者的下体存在轻微撕裂伤以及淡化伤痕,据此判断死者可能受到过持续一段时间的***。通过—”法医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一木身边的律师制止了。
林一木克制不住地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将纸张捏得咯吱作响。半响,林一木才抬起头来,眼底一片血红,克制地对法医官说:“请您继续。”
法医官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从死者的血液里,我们化验出了甲基安非他明,也就是俗称的冰毒。”
“由于冰毒具有强烈的致幻、致嗅,会导致异常的精神亢奋……”法医官说着观察了一下林一木的神色,顿了顿才继续:“以及、以及异常的性亢奋,因为我们又怀疑她身上的**伤痕也有可能是吸食毒品后的兴奋导致……”
“结论呢?”林一木冷冷地问。
“这……”队长有些疑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自杀啊。
队长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根据种种证据,我们断定死者死于自杀。林先生,请节哀。”
林一木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队长问:“是谁在童维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是谁提供她毒品?她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是和谁在一起的?这些你们都没回答。”
“我现在怀疑,童维是遭人胁迫,利用毒品控制她以便进行虐待,进一步导致她的死亡!”林一木起初还在竭力克制,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律师连忙一把摁住林一木:“你冷静点,有疑问可以和警官们好好沟通。”
“抱歉,我失态了。我先出去冷静一下。”林一木感到室内空气仿佛被渐渐抽空了一样,让他呼吸困难,感到万分憋闷。一边起身一边拉开衬衫领口。
林一木快步走到室外,也不嫌地上脏,随意找了个台阶曲腿坐下,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冷冽的空气和辛辣的香烟使林一木的情绪稍稍缓和,林一木最近烟不离手,当真是把香烟当奶嘴用了。
林一木眯着眼睛,微仰着头透过自己吐出的烟雾中看着天边那一团移动着的乌云,要下雨了……
张嘴吐了个圆圆的烟圈儿,林一木扯了扯嘴角,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在地上摁灭后捏在手里,蓦地起身,大步向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的气氛居然很和谐,律师妙语连珠,与警察称兄道弟,双方脸上都带着笑。
林一木拉开椅子坐下,道了声歉。
队长摇摇头,张嘴说道:“林先生,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给您解释一下,和死者发生性关系,也就是造成死者轻微受伤的人,我们无权去调查。因为无法判断死者是否出于自愿。不过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与她吸食毒品相关的情况,毒品我们是绝不姑息的!目前已经有了线索,可能是跟死者的一个同学有关。”
“焦艳?”
队长愣了愣:“是的。林先生你……”
林一木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香烟:“有人告诉我,童维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就被她带走了。”
“是的。”队长想了想,索性把调查到的情况简单说一下:“焦艳是死者的大学同班同学兼室友。c市本市人,父亲为一家初中的后勤人员,母亲在同一家学校的小卖部打工,生活不算富裕。不过焦艳近一年半生活奢侈,大牌加身,并且做了几次整容手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她是不是通过毒品获利。还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调查,请你耐心等待。”
林一木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的,我等你们的消息。还有就是,我能接童维走了吗?”
队长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年轻民警:“可以,让小汪陪你办些手续就可以通知殡仪馆的人来拉走了。”
林一木向队长颔首道谢,便起身去办理手续。
人活着时麻烦事儿不绝,死了也不少。
林一木一直忙到7点过才算是把童维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一木居然亲自去c市有名的寺庙咨询,请了有名的风水先生算好时辰,决定将童维送到寺庙火化,并请高僧为童维做三天道场超度。
林一木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科学不能解释的力量存在,可以让童维减轻一些痛苦……而需要他做的事还很多……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林家别墅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林一木走进客厅才发现林志勇已经回来了。
林志勇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一见林一木便招手让他过去。
林一木脱下深灰色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快到正月十五了,保姆已经收假回来了,听见动静,赶忙送了杯热茶过来。
父子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志勇捧着紫砂茶杯暖着手,斟酌着开口问:“童维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先把她送到殡仪馆了,请了大师算了算,正月十九送到庙里去做道场,二十二那天出殡。”
“嗯……二十二那天我跟你一起去送送她……”
“行。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林一木说完拿过沙发上的大衣,便起身准备上楼。
“马上吃饭了,你上去干什么?”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林志勇有些不高兴,沉下脸:“一木,你为了童维的事儿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走到现在这一步,要怪也是怪她自己心术不正。”
正说着,抬眼一看林一木脸色不虞,林志勇就着手里的紫砂杯喝了口水,才接着说:“当然,她人也不在了。过去的事儿我们也不提了,但是一木啊,爸爸是担心你,你这些日子所有的精力都在跑这个事儿。好好的给她办了后事,找个风水宝地让她入土为安,你也就把这件事放下吧。啊?”
林一木不置可否,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林志勇有些失落地把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
“爸……”
“啊?”
“后天不是和白副市长有个饭局吗?我陪你一块儿去。”
“好好,一块儿去。”林志勇高兴地一拍大腿。
林一木随意地冲了个澡,头发都懒得吹,就直接倒在床上。
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关键是精神上的疲累快要把他压倒了。
林志勇不愿意为了调查童维的细节而向使用人脉。而他自己?林一木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自己的人脉还不够深,大部分都集中在科技金融领域,而且还远远不够。
他渐渐被越来越深沉的悲伤笼罩着,从听到童维的死讯开始,他就在恨,恨童维不争气,恨让童维染上毒瘾的人,恨折磨童维的人,恨最开始引起矛盾的齐老太太,恨偏袒的越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把童维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在猛然撒手,让她无所依傍,摔得粉身碎骨!而自己却连帮她找回公道的力量都没有!
林一木深刻地认识到真正的掌权者和二代的差别,虽然大家都捧着他、抬着他,但都是看他背后站着的林志勇的面子。
哪怕他迫不及待地想查明真相,但是林志勇不发话,根本没人卖他的帐。
“啪啪”大冬天不知哪里来的飞出来的蛾子,真拼命地往台灯上凑。林一木侧身静静看着蛾子执着地想要靠近灯泡汲取热量。心下暗暗思忱,不急不急,独自创业的这段时间让他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