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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口已经开始检票,夏良抬头向登机口看了看,便起身拎起随身包,匆匆说:“睡醒了我就回来了,乖乖在家等我。”随后便挂断电话,迈开长腿向登机口走去。
不同于第一次坐飞机时的土鳖,夏良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的座位,位置不错,在飞机的中部靠前,还是在窗户旁边。
放好行李,将椅背调试在舒适的角度,夏良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准备补觉。因为夏悠悠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烧好几天,夏良加班加点地把完成工作,就匆匆改签航班提前回国,把助理留在美国做扫尾工作。
连续熬夜加班,让夏良都有些疲惫,眼下微微有一些青黑,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迷糊起来。
夏良正要坠入梦乡就被身旁的训斥声给吵清醒了。
“你说你长的是什么脑子?你看看给我订的座位,我什么时候坐过商务舱?!你不知道提前订头等舱吗!”
“对、对不起,姜少,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安排好。”
夏良皱了皱眉,眼皮也没抬一下,侧过脸继续睡。
谁知旁边的人喋喋不休地嚷嚷着头等舱、头等舱……像一百只苍蝇围着嗡嗡地闹腾,夏良恨不得一脚把这傻缺直接踹到头等舱去。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应该是助理的男人低头耸脑地站在过道上挨骂,旁边那人像训狗一样训着助理,侧着脸看不清相貌,只看到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在闪烁。
穷苦人家出身的夏良坐商务舱已经是为了舒适度让的最大一步了,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傻缺会用高出几倍的价钱去坐头等舱。
好不容易旁边的傻缺住了嘴,夏良在飞机急速起飞的失重感中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黑甜的梦境。
不知过去多久,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夏良抛向空中又被安全带给猛地拉了回来,夏良几乎要被勒得吐出来。
过道里的空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猛地撞到飞机顶板,又猛地砸到地板上。空姐刚刚抚着头挣扎着用手支起身体,飞机又猛烈颠簸起来,空姐的身体无力地随着颠簸狠撞了几下,当飞机再次停下来时已趴在地下一动不动。
乘客都被这几次剧烈的颠簸和空姐的惨状吓破了胆子,个个脸色惨白,已有不少人呜咽着哭出声来。
夏良咬着牙,压制想要呕吐的**,心里一阵阵发凉,在三万英尺高空,一旦出了事,那只能是全机覆没。旁边的傻缺早就哭爹喊娘喊娘起来,弄得夏良更加烦躁,忍不住吼了一声:“是不是男人?!别哭了!”
正在此时,机长的声音从音响中传了出来:“各位旅客,我们的客机刚刚遇到强气流,请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
机长的话还没说完,飞机又猛烈颠簸起来,似乎机长这一次没有再延续刚刚的好运气。
飞机在颠簸中急速下降,座位上方的挡板打开落下应急呼吸器。夏良被安全带勒得快吐了,也不知是不是缺氧导致的,赶紧一把抓住呼吸器带上。
旁边的傻缺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又哭又叫,夏良一手紧紧抓着扶手,一边探出身抓住呼吸器,顾不得傻缺满脸的鼻涕眼泪,竭力给他罩在脸上。
“别哭了!越哭越缺氧,把呼吸器好好带上!”夏良大声吼着。
隔壁的人似乎这才挂着一脸眼泪回过神来,夏良心想终于安静了。
飞机猛烈地颠簸后,机长终于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巨大的飞机在旋转中急速下降。
行李舱在旋转中全被撞开了,整个机舱里全是飞散的行李箱。夏良亲眼看着斜前方的一个金发女人被行李砸在头上,瞬间就没了声音,连忙双手抱头护着脑袋。
还不忘给又开始尖叫的傻缺一掌:“用手臂护着头!”
傻缺到底没有傻到底,白着脸抱着脑袋,但嘴里还不忘哭喊着:“我们死定了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靠窗的这排位置是三座的,傻缺旁边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正闭着眼,不知在念叨什么,可能是在求神佛保佑吧。
夏良人生第一次开始信佛,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只求能让他这次能逃过一劫,他以后一定多做善事。他不想死,他如果是了夏悠悠该怎么办?!
书上经常会写到人在死前会回顾这一生发生的事情,夏良从来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快死的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回忆一生?!
机长一直没有放弃抵抗,飞机渐渐稳住了,没有再旋转,但是却失去了水平,一直保持机腹朝上的状态。
夏良忍不住期待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当他从窗口瞥见机翼被撕裂后,就彻底绝望了。
死亡前的时间真的会被拉长,当机翼撕开的裂洞在下坠中被狂风猛然撕开,夏良被连着座椅被巨大的气压差被吸出的时候。
他的眼前走马灯一样,闪现过他短短二十多年人生中的珍贵回忆,最多的夏悠悠……
哪怕冷硬如夏良也不禁红了眼眶,他死了夏悠悠怎么办?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残忍地对待夏悠悠,她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为什么还要让她失去爱人?!
巨大的风让夏良张不开口,极具下降导致的缺氧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在昏过去前,夏良想这样也好,不用感受被摔成肉泥的痛苦。
☆、第176章 番外1:夏良漂流记(二)
清脆的鸟叫声在林间环绕,阳光从叶片间透过,照在脸上暖烘烘的,夏良睡得正香,觉得脸颊上痒乎乎的,迷迷糊糊地用手挠了两下。突然脑子一凌,自己不是坠机了吗?!
夏良瞬间冒出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片绿色,伸在眼前的绿褐色的柔嫩枝条上还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毛毛虫。
夏良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其实也能理解,坠机的刺激太大了,任谁连着座位从高空中不带一点儿防护措施地扔下来,估计直接能给吓傻了!
和眼前的毛毛虫大眼瞪着小眼,夏良直犯迷糊,如果现在是梦境,这梦未免也太细致了了;悦耳的鸟鸣声从空中传来,徐徐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难不成已经自己已经死了,这是天堂?
天堂的阳光也忒刺眼睛了,夏良眯着眼睛打量起天堂的环境,一转头身旁那个嚷嚷着头等舱的傻缺正顶着一头血,一脸青白地瞪着他,吓得夏良差点叫出声来。
好在也只是差点儿,作为常年面瘫的夏良哪怕心里吓尿了,面上也要绷住了,冷哼道:“你怎么在这里?!”
傻缺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抖着手指往身旁指了指,夏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傻缺身旁的老人耷拉着脑袋,一根小臂粗的树干从他的腹部穿过,甚至捅穿了椅背,将他整个人像烤串一样串在了树枝上!
看来这的确不是天堂了。
夏良先是一阵狂喜,他还活着居然没有被摔死!
“嘶!”夏良抹了一把脸,结果抹下一手血来。
随着意识的回暖,夏良感觉到浑身都在疼,自我检查了一下,发现都是小擦伤,运气比隔壁的隔壁的那位估计已经归西的老兄好太多。
夏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身处的环境,往下一看顿时感觉不太妙。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树长得极其高大,茂盛的枝叶呈伞状向四周极力扩张,密密麻麻,周遭的树枝全都连成了一片。
也正因为如此,夏良三人的座椅从天上掉下来不知道砸断了多少枝丫,最终险险地挂在了树杈上,保住了性命。
不过也正因为挂着的树长得极高,夏良往下看了看,估摸离地至少还有二十多米,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人也直接报废了。
夏良皱着眉头思索该怎么安全地下去,他们挂着的地方离主干还有一米多的树杈上,稍稍一动树干,屁股下的椅子就发出吱嘎的声音。
傻缺一动不敢动,只敢抖着声音哭:“呜呜~我还不想死啊!你说我们怎么办?”
夏良不想理他,奈何他一直哭个不停,还打起了嗝来,震得椅子一抖一抖的。
他不得不从牙缝逼出一句:“别再哭了!小心把我们都给震下去。”
傻缺一紧张打嗝打得更厉害了:“嗝、怎么—嗝、办,我停—嗝、不下……呜~”
“……”夏良咬着牙吩咐:“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轻轻地把皮带解下来……我说的是轻轻!你动作那么大做什么?!”
夏良把两人的皮带绑在一起,然后一人一头缠在手上,他和傻缺的位置刚好在树干两侧,用皮带可以稳定平衡。
“你一定要把皮带抓紧,要是座椅掉下去了,我们只能互相支撑,有一方松了劲,大家都得玩完儿!”夏良郑重地警告了傻缺后,两人一起解开了安全带。
两人刚刚弯下腰,抓住树干,座椅就瞬间失去平衡,从树干滑落下去。偏偏那个倒霉蛋还串在上面的树干上,腹部的洞被拉得越来越大,淅淅沥沥地往外冒血。
那场面看得夏良脸都白了,侧过脸不去想从那血洞里冒出来的红红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那傻缺已经一脸要吐不吐的样子,夏良瞪了他一眼,恐吓道:“小心你的脚下,要是一不小心滑下去了,肯定比他还难看!”
等夏良的双脚终于踏踏实实踩到地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安全之后,夏良终于能舒一口气了,而那个傻缺则是能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一场了。
夏良抬起头望了望还挂在树上的那位老兄,心里也不好受,椅子能在树上坚持到他醒来,那位老兄也起了很好的固定作用,但他的确是没办法把他一起弄下来。
“喂,哭够了就起来跟我去周围看看环境。”夏良轻轻踢了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傻缺。
傻缺抹着鼻涕说:“我又不叫喂,我叫姜清!”
“**?”夏良心想这人父母脑子也有毛病吧,怎么起这个名儿?!
姜清一看夏良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捏了把鼻涕,哼道:“我家祖宗是姜子牙,三点水的清!没文化的。”
夏良看着姜清穿着gucci的衬衫,prada的西裤,却用手捏了鼻涕往地下抹的挫样就一阵牙疼。
弯腰捡了一根树枝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先去探探周围的情况吧,救援估计不会来的很快。”
虽然做好了救援会来得比较慢的思想准备,但夏良完全没料到那会在近三年后才姗姗来迟。
☆、第177章 番外1:夏良漂流记(三)
太阳渐渐变成了一个咸蛋黄贴近了海岸线,给沙滩上镀上一层橘红的光。退潮的时间到了,海水迅速地退去,在裸露的沙滩上留下行动缓慢的贝壳和海螺。
红彤彤地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鲜红,海鸟鸣叫着从海面迅速掠过,夏良却无心观赏这壮丽而异域的景色。
他将裤腿挽在膝盖上,弯着腰迅速地在海滩上拾拣着海货,然后扔到手上拎着椰子叶编成的简易篮子里。
挣扎着要落不落的夕阳终究消失在海岸线那头,天色迅速地暗了下来,双眼所触之处一片漆黑,仅在离海滩不远处有点火光在风中飘飘荡荡。
待到再也看不清脚下的沙滩,海浪拍打的声音在黑暗中变得可怖起来,夏良不敢再拖延,直起身急匆匆地往火光处走去。
姜清抱膝坐在火堆旁,呆呆地看着火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或者他那个空荡荡的脑袋瓜子里根本什么都想不出来。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