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涵,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若涵……”
恰在此时,原本明亮的星空被黑暗所遮挡,自西向东在天际形成的一条巨大带状投影。若涵手中的月涟漪幻化紫色光芒,一道炫光冲天而起,就像一把弯弓,射向天空。片刻,乌云蔽日,星辰被完全遮掩,天空中竟然出现两个“弯月”。
而胤禛突觉怀抱中的人身子一轻,瞬间冰冷了下来。昏暗中,似乎有一团模糊地气息飘向了半空。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没更,所以弥补一下^_^
回到现实
若涵只觉得耳朵里灌满了轰鸣声。哔!哔!哔!嘈杂的声浪尖锐而令她感到烦躁。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光环,随着她的眨眼,忽明忽暗、变幻无常。朝上,浑圆的一圈光亮在头顶盘旋着,男的、女的,一些身影来回的在她面前摇来晃去。
有人掰开了她的眼皮,一道强光照得她瞳孔骤然紧缩,头像炸开似的疼。
“血压多少?”
“90、60。”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世纪。
敛着双眼,瞧着顶上雪白的天花板。如缎的发丝滑落在雪白的枕间,像是海洋中连绵而柔软的海藻。静默许久,若涵才动了动纤细的手腕,拔去了扎在静脉中的针管。她慵懒地扯去了氧气面罩,随后一放,任凭它摔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无法心无旁骛,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世界……耳畔仿佛还想着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喊。
“哒……”门把手旋转而弄出一声轻响,白色的门缓缓开启,弥漫进一股百合花的馨香。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病床边,像猫一样得敏捷。素色的百合花被轻轻放置在床头柜上,一片花瓣因震动而坠落。
熟悉而遥远的淡淡烟味混杂着百合的清香让她恍如隔世,直到那双温热的手伴着轻轻地呼吸缠绕住她的脸庞。
“命真大。”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挑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兴味浓厚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含着淡淡的笑意,从容而优雅。
继而,修长平滑的手掌顺着她的脸缓缓下滑到她的胸口,揭去了心电监护的电极片,有力的指尖突又朝上扣住她尖细的下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下颚觉得有些刺痛,背对着光的他周身被金色的光芒所覆盖着,耀目的,让她始终看不穿那张笑颜后的表情。天使或是恶魔,你都可以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寻到某些特质。
“救你。”他松开她,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你知道,我最爱你这头发,它们很柔、很软,穿过指尖的感觉很不错。”
“啪!”若涵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在他失踪三年零七个月后凭什么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他有什么资格!
他笑,瞧着她忍不住皱起的眉以及微微眯起的双眸,他知道她气得不轻,然而异样的光彩却掠过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
“抱歉,可我舍不得你死呢。”
“我在哪儿?”若涵从苏醒过来的一刻就知道自己并不在红楼专属的医疗社。
“欢迎来到佛罗伦萨,欢迎来到我的国度。”他的笑很暧昧,口吻亦是。
“你疯了!”他竟然把她弄来欧洲。
“呵呵!把你弄出来的确费了不少劲,不过……我这里有最好的设备,所以她们只能让我把你带走。”
“茗珂她们怎么样了?”她更关心的是那些姐妹,天知道她昏迷了多久。大清朝的一切她虽然解释不清,可那不是梦境,那是真实存在的一段记忆。
“她们没事。据我所知……各地的红楼已经展开了行动,耗子爷这回一败涂地,老窝也给端了。”他在笑,像是在同情,可眼神却是冷的。
这话若涵却是相信的,红楼行事低调,但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想着毁灭它的人。
“我昏迷了多久?”她已经冷静下来,试着用平和的口气与面前这个男人交谈。
他随手取了个杯子,倒了半杯水递给她,然后等她喝下一口后才满意地伸出一根指头。
“一个月?”
“一年。”
“上帝!”若涵忍不住放下杯子暗暗咒骂。
“怎么?”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看来她并不高兴醒来,可是她有没有想到,这三百多日来他对她夜夜的守护。
“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跨越了三百年的历程,若涵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切。她与他隔着的不止是死亡,还有那不可逾越的时空。
他低头,优雅地走到床边交叠双腿,取出一支烟点燃,烟雾很快晕开,让他忽而暗沉下的眼眸多了丝冷酷。
“你知道么若涵。”他不曾看她,目光望着窗外。“我花了不少时间,搜罗了全球的名医,只是想让你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而你……”
低沉的嗓音蛊惑而散发出危险的信息,俊美绝伦的脸狠毒一点点的崭露。
“一年……”若涵看着他淡淡地微笑:“一年的时间与一千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孰轻孰重!”
他沉默。
“我回来了若涵。”
“不,你太自私了,韩哲。”
圆明园?蘅芜苑密布的阴云笼罩着一片悲凉肃穆的气氛。苑内人人自危,一分一秒钟比一年还要难易度过。昏暗的屋内只从窗户外透进几缕光亮,更照出其间的凄清落寂。
灵堂内左右两边高挂的挽联,用以概括了生者对死者一生的眷恋,众多的祭幛悬于两侧,早已围满了整座大堂,香烛高烧,一盏长明灯忽明忽暗,却始终不曾熄灭。
门开,胤祥走到供桌后的灵柩旁。果不其然,他瞧见神色凄凉的四哥伏在一旁,双手像呵护爱人似的圈着。那还是傲世出尘的四哥么,还是刚正坦荡的雍亲王么,为何只七日,他却仿佛老了十岁,两鬓的斑白看得他心疼。
“四哥,你已经守在灵前七天七夜了,歇息吧。”
胤禛回过神,忽而想起什么,立刻拿起放置在地下的笔墨,口中喃喃自语。
“还有十五卷,胤祥,她今夜一定会回来,这些经是要帮她超度的,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抄完。”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抄写着经书,胤祥跪在地上,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四哥,你不想她走的不安生是不是。她那个性子,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会怪你的。”
这七天他不知道四哥是怎么度过的,没有人能进入这间屋子,因为他不许。他每夜每夜的对着棺木说话,他说若涵只是睡着了,并没有离开。
胤禛低着头,剜心般的痛苦让他禁不住潸然泪下,苦楚的痉挛迫使他全身颤抖着,以此宣泄着胸中的悲痛。
“她最不喜欢黑暗了,可这会儿……这会儿,却要她躺在那个冰冷漆黑的地方……胤祥,我不忍,真的不忍……”
胤祥何尝不心痛,那个娇艳如花、如此明媚的女子已经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了。原以为守着心中那份悸动,相看到老,可是上天还是不允。
“四哥,节哀。朝局动荡,你还有许多的事要完成,别辜负了她。”
如同一记响雷震醒了胤禛,他颤抖着站起身。“是,她不能白死,我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我。”
胤祥看见了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俯首道:“臣弟恭候皇上圣旨!”
胤禛像是头苏醒了的猛兽,目光如炬。他冷声道:“下榜文昭告天下,胤禩谋朝篡位毒害皇考,贬为阿其那收监宗人府。襄亲王助纣为虐,贬为塞斯黑,发配西宁。年羹尧大逆欺罔,勒令自裁。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把历史提前了一点~本来秋后算账都是雍正三年开始的,凑合看吧╭(╯3╰)╮╭(╯3╰)╮
圆明园中的重逢
拉开窗帘,若涵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大街小巷充斥着无数的博物馆、美术馆。意大利语将这座城市叫做Firenze,直译为“百花之城”,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将这个她生活了数年的城市称之为“翡冷翠”。
“医生说你一切正常,可以下周出院。”
韩哲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拥住她,微凉的唇贴在她□的白皙后颈上。
“若涵,你在想誰?”
想!想那个三百年前的身影。
“哲,帮我订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他一怔,转过她的身子,疑惑地望着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若涵笑了,踮脚亲吻了下他的嘴角。“哲,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韩哲也笑了,眼中略带苦涩。“小姑娘,你长大了。”
“是你教会我的,忘了么,哲。”
“你是在告诉我当年不该丢下你离开吗?”
若涵摇头,目光中的笑意充斥着讽刺。
“那不是丢弃,只是背叛。”
喧闹的航站楼中人来人往,三位美貌的女子站在那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点了?”
“你已经问了五遍了,柳茗珂。”
“凌月……风棠又欺负我。”
凌月朝出入口望了一眼,然后看了下腕中的表。
风棠取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码。她原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对方却接通了。
“你在哪儿?”
“……”
茗珂见她没有作答,随后心事重重地合上了手机。
“她什么时候回来?”凌月问。
风棠转身,淡淡道:“走吧,她已经坐早班机到了。”
“什么?这个沈若涵,到了也不通知下。”茗珂跟上她的脚步,气呼呼地问:“那妖精在哪里,一年不见,还以为这回她去见上帝了呢。”
凌月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推开你,见上帝的恐怕是你。”
“好嘛,我也就是说说,怪想她的,没人斗嘴好无趣啊。”
“她去了圆明园。”
“圆明园?那里光秃秃的一堆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车子驶上了高速,风棠突然问了句。
“今天几号?”
“七月二十一,怎么了?”凌月见她神色异常,关切地询问。
风棠透过车窗朝天空看去,引来开车的茗珂侧目。
“天垂象,见吉凶……”她喃喃说着别人不懂的术语。
“茗珂,去圆明园,要快!”
昔日的皇家宫苑处处透着苍凉,列国铁蹄的入侵早已使它满目苍夷。
若涵走过当年的九洲清晏、杏花春馆,瞧着坦坦荡荡、茹古涵今的断垣残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心里却始终是空空的。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夜对酒当歌、无尽缠绵、若是知道日后的劫数,她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
不停地走,不停的记忆,直到沿途只剩下她一个,禁不住想哭。当年那个水榭和曲廊已经修复,宛如江南水乡似的迷离,只是……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变了!
就在此刻,温柔的暮色笼罩了空阔的园林,园景皆变得模糊了。若涵抬头一看,云影无光,太阳呈现出很奇特的铜红色,渐渐月亮似乎进入了地球的本影内。
胸中不知为何心潮澎湃,冥冥中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她记得在那个逝去的年代,最后见到的辉煌。
转身,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房舍,她走进院落,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
可……为何会亮着宫灯?这才发现,原来四周突然间暗了,寂静无声。
隐隐绰绰,一队提着宫灯的身影自她前方走来,一色的旗服,甩着帕子,优雅地行进在小径中。
她的出现显然让那些人惊讶万分,甚至带着恐惧,而她亦是。因为若涵看清了,那些人分明穿着旗服,梳着两把头,正是宫女的打扮。
“呀――有刺客!”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宫女们顿时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