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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把错推你们头上,是你们强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的头上,为了别人的错误逼自己去死。”
燕子掐着手心哭吼:“你懂什么?大家不会相信我丢了十多天没被糟蹋,我订下的婚事会被退掉,所有人都会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我不要活在指指点点中。”
凌北归放缓声音,“那你死了她们就不会指点了吗?不会,他们只会认定你们确实被糟蹋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她们总能找到借口给你们强加罪名,若是你那天没指路,他们会说你不乐于助人。”
说完郑重的道歉,“对不起,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道歉,在我心里你们并没有错,相反,乐于助人的你们很可敬。”
刘美和众女人怔住。
鱼阿蔻拖着杨大刚过来。
女人们看到杨大刚齐齐的瑟缩着身子。
鱼阿蔻举高杨大刚,“你们是不是常听到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恩。”
鱼阿蔻抬手扇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笑眯眯的问:“响吗?”
女人们怔怔的点了点头。
鱼阿蔻对着杨大刚的脸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不绝于耳,片刻的功夫,杨大刚就肿成了猪头。
举着他面对几人,“一个巴掌能拍的很响,下次若有人这样说你们,你们就一耳光扇过去。”
女人们眼睛亮了。
鱼阿蔻正色,“死是可以一了百了,可你们为什么要为别人犯下的错去死?如果你们寻死,那你们就是在为凶犯陪葬,你们真的会做这么蠢的事?”
女人们面面相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蠢?
鱼阿蔻接着道:“我知道被人指指点点很难受,所以我会为你们的失踪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请你们给我点时间。”
众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鱼阿蔻笑眯眯道:“你们能不能再喊一遍你们没错?”
“我没错。”
鱼阿蔻手放在耳边,“什么?”
“我没错!”
“再大声点。”
“我没错!!!”
肯定的声音窜上云霄。
鱼阿蔻笑眯眯道:“恩,听到了,现在请你们帮我个忙,我要去城里报J,你们帮我看着点地窖里昏迷的的女同胞们好不好?”
“好。”
刘美走过来愧疚的说:“女同志,我刚才误会了那个男同志,因此泼了那个男同志一身热水。”
鱼阿蔻这才发现凌北归已不在场,“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
将杨大刚系回原地,大步冲回杜家。
推开正房门,就见凌北归坐在凳子上剪裤子,随着剪到膝盖的裤子能看到他腿上起了一串鸡蛋大的水泡,有的水泡已被他剪裤子时剪开。
蹙眉夺过剪刀,“这样不疼吗?”
凌北归浅笑,“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鱼阿蔻掀开裤脚查看,见有许多皮肉和裤子粘连在一起。
转身去杂物房内推出拉柴的独轮车,铺好被子后,去扶凌北归,“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凌北归:“不必如此麻烦,我带了药。”
鱼阿蔻坚持,“不行,我会担心。”
凌北归怔了一瞬,望向扶着自己胳膊的鱼阿蔻,她的眼里装满了担心,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脚不由自主的跟着人上了车。
鱼阿蔻给他盖上被子,推着车快步朝城里走。
边走边说:“我决定不先把杨大刚交给JC,因我发现女同志们看到他会害怕,哪怕他是晕着的,这样不行,得让她们把心底的恐惧发出来,你认为呢?”
然而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以为他睡着了,便顶着风更快步的朝城里走。
凌北归并没睡着,只是魂游天外了而已。
父亲和爷爷一直在外工作,他和曾经的母亲赵君一起生活。
赵君的生活里只有交际应酬,美容购物,自己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她巩固地位的物品罢了,而她凌家少奶奶的地位已稳,自己亦失去了价值。
幼时他摔断了腿,赵君会不在意的出去跳交际舞,丢下他一人在家翻电话本找家庭医生的电话。
他生病卧床不起,赵君得知后只会冷淡的喔一声表示知道,转头用他生病需养身为由,找爷爷索要财物,陪伴他的永远只有医院灰白的墙壁和窗台上的麻雀。
从那时起他就有了个认知,只要不残,所有的伤都是小伤。
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有人会因一点点小伤而为他担心。
怕他冷,盖上被子,怕被子碰到他的腿,把被角折叠起来再用树枝撑起边角。
抬手摸上胸口,那里涌上来的情绪很陌生。
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
鱼阿蔻本想去医院,没想到T城的医院并不在城中心,而要去医院还得再走一个小时,不发达的T城又没公交车。
只好去了卫生所,当值的白大褂是个50多岁的大叔。
鱼阿蔻交过钱和凌北归说了一声,便直奔Jc局。
这边的白大褂小心翼翼的剪着裤子,口中感叹,“烫的这么严重你眉头都不皱一下,难道你不觉得疼?”
凌北归:“还好。”
“真能忍,”白大褂剪到鼠蹊部时,手部碰到一团物什,手顿了下继续剪,剪着剪着没忍住终是说了出来
“没看出来你这还是个壮丁。”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本来以为今天能写到凌北归被打脸的,没想到没写到。
那明天来吧。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橙子啊、堕王子的青蛙 30瓶;36777600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鱼阿蔻买完东西带着JC来接人时; 就发现凌北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不解的问:“怎么了?”
白大褂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伤势比较严重; 平时一定要减少衣物与伤口的摩擦; 更不能碰水,饮食切忌辛辣,这是他要换的药。”
凌北归僵硬的道谢过,便转身往外走。
鱼阿蔻接过药; “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白大褂扬声; “男同志你日常要保养好啊!”
凌北归身子一个踉跄; 走的更快。
鱼阿蔻忙跟上,望着他穿着被医生随意缝起来的破裤子; 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给你拿条裤子了。”
凌北归缓了缓脸色,“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今天谢谢你。”
鱼阿蔻笑眯眯道:“不客气; 朋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呀; 对了,我不想现在就把杨大刚等人交给Jc,我发现她们对男人有着本能上的抗拒与慌恐; 当你靠近她们一米之内时; 她们会不自觉的绷紧神经。”
凌北归说:“她们这种行为是‘刺激泛化”,简而言之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人在受到伤害后; 出于自我保护的一种意识,可她们又和条件反射的泛化不同; 她们虽怕但她们依旧会去触碰井绳。”
鱼阿蔻附和,“对的,就是因她们虽怕你但仍敢辩驳,所以我才决定暂时不上交杨大刚,我想让她们把心底的恐惧全发出来,这样她们以后在面对男人或坏人时,就不会从心底发虚,认为自己无力反抗。”
凌北归颔首,“刺激分化很适合她们,你决定怎么做?”
鱼阿蔻笑的狡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北归看她笑的像只摇晃着尾巴的要使坏的小狐狸,眼尾荡上笑意。
“那Jc局那边我去沟通,不过最多只能延迟一个星期。”
经过他的观察,发现鱼阿蔻的心情都能从面部表达出来。
她笑眯眯时表明她心情很好。
她面无表情时说明她在郁闷或者是生气。
当她面无表情的歪头,又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人时,那她下一步一定会揍人。
而她双眼弯弯抿紧唇笑出笑涡,则代表她要使坏或恶作剧。
鱼阿蔻思考一瞬点头,“一个星期应该够了,另外我想找妇联,让她们出面为女同志们作证,证明女同志们不是被拐,至于理由我得再想想。”
凌北归说:“不用我们想理由,妇联方自有对策。”
鱼阿蔻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这样更好,那我们回去吧。”
“恩。”
因J方要送19位女同志回家,故而开的是大卡车。
由于路况太差,鱼阿蔻再次体验到了臀不挨座的滋味。
到村里下了车后,凌北归和J方沟通。
鱼阿蔻则是躲进屋里揉被颠麻木的身子。
揉完去看杨大刚等人,见他们一个不少的还晕着,便拖着人去地窖。
到达时,正赶上Jc送完女同志们上车。
为首的Jc哈着腰伸着手走过来,“真的非常感谢两位同志,我代表R城第二分部向你们表达衷心的感谢。”
鱼阿蔻不适应这种场合,退后一步将主场让给凌北归。
凌北归浅笑回握,“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Jc说:“我们不会让两位做无名英雄的,等女同志们醒过来后我们再组织她们来道谢。”
凌北归正色,“绝对不可,因案发时间短,她们其中大部分的女同志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到自己被拐,若来感谢我们,就是在给她们添加被拐了的心理暗示,这样会增加她们的心理负担,引起恐慌。”
“更不可告诉她们若是没有我们,她们即将会落入何种境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事隔一月后,你们再配合妇联全城宣传防拐小知识。”
Jc愣了下,这虽和他们内部商量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但不得不说这种处理方法更好,只是委屈了两位同志。
“两位同志的思想觉悟让我等佩服,我们会照着同志的说法做的。”
凌北归:“辛苦了。”
Jc:“那我们先送人回去,一星期后我们和妇联来接女那8位女同志和杨大刚等人。”
凌北归和鱼阿蔻点头,两人目送装着流浪汉和女同志们的大卡车离去。
刘美走过来,对着凌北归腰弯到底,“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识好人心,医药费等我明天回去就送来给你,真是一万个对不起!”
凌北归淡淡的说:“我接受你的道歉,医药费就不用了。”
侧头对鱼阿蔻浅笑,“这里先交给你,我回去一趟。”
鱼阿蔻点头。
他还穿着破裤子呢。
刘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
鱼阿蔻只好充当解说人,“他的意思是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刘美拽着衣角,“可…可是…”
鱼阿蔻笑眯眯道:“不用可是啦,你们明天回不去。”
刘美眼睛瞪圆,“为什么?”
鱼阿蔻坏笑,“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欺负回来呀!”
在刘美不解的神色中,砍了五根竹竿拖进地窖,把竹竿两头插向地窖的墙面里撑起晾晒竿,手握着竹竿晃动,确定能承受的住重力后,再把杨大刚等人分别绑好拉进地窖,挂在竹竿上。
出来对着围上来不敢进地窖的燕子等人说:“唔,我要交给你们一个艰巨的任务。”
燕子看到她那一系列的动作,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任务?”
鱼阿蔻眯着眼笑,“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来地窖给他们泼粪,一天最少泼三次,除此外,你们还要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你们敢不敢来地窖?”
女人们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望向地窖口,面上既有渴盼又有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