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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之时,以他的年纪和那带有污点的履历,恐怕是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的。连大街都没法扫的李全要自己养活只有靠儿子李立。但李全心里清楚,李立早就不拿自己当爹看了。要李立赡养自己,只有用强硬的手段。只不过要是自己真的对亲生儿子诉诸法律,李立一准和他恩断义绝,他也别肖想李立还会再把他当亲人。
真正让李全绝望的不是眼前这地狱般的牢狱生活,而是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八年之后的未来。
“这次的事情还真是……”
这段时间一直满大夏跑的阎夏看起来瘦了些也黑了些,但刚回滨湖城的她精神很好,神色间有种志得意满的自信。只不过谈到前几天的事情,阎夏免不了有些唏嘘,细长又凌厉的眉也蹙了起来。
“哎、你说那李立是不是想跳槽想疯了啊?居然不惜在这种丢下好好的百万大单跑去跳国外的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阎夏的话让闻暮雨抿唇一笑,和阎夏一起在茶楼雅座里谈事的她点了几碟诸如香煎萝卜糕、清蒸椰汁糕这样的小点心,正和阎夏一起用着。
和闻暮雨接触多了,阎夏就发现闻暮雨的心性与她的外表天差地别。她外表上的贤淑温雅与她大刀阔斧但又不失细腻周全的做事风格完全是两回事情。纵使阎夏作为阎家二女跟着父母、姐姐耳濡目染了多年,自己经商做事也有些年头了,可到了需要决断的时候,她的果决程度依然无法和闻暮雨比拟。
最初几次阎夏询问闻暮雨的意见时,她几乎怀疑闻暮雨如此果决是因为闻暮雨根本没有考虑其中的利弊关系,只是凭了自己的喜好或是直觉做事。但拿人钱财□□,阎夏也没办法说闻暮雨不是。等事情已成定局,许多问题相继爆发出来,阎夏才发现闻暮雨做的决定无一不对。
阎夏不想承认,可闻暮雨在判断事物上的心性坚韧、思虑周全确实远出她的意料。就连她的两个姐妹也对闻暮雨赞不绝口。
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闻暮雨起先看好安城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那设计师的作品阎夏亲自看过,虽然远远说不上顶尖,却也的确有那么些强烈的风格在里面。因为广告公司本身不算大,这名叫李立的设计师也不是那么有名气,以成本的角度来说还算省钱。综合了性价比上的多重考虑,阎夏去了安城的这家广告公司,根据闻暮雨的意愿开出了十分有诚意的条件。
对方原本也很欣喜,立刻对阎夏承诺了许多,给了阎夏很好得反馈。合作态度上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唯一的问题只有闻暮雨指名的设计师不在。由于对方告诉阎夏李立这是暂时回老家照顾父母,阎夏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企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阎夏还是有耐性等。
这一等就是一星期,阎夏总觉得这其中得出什么幺蛾子,再加上闻暮雨也不时询问,就对安城的广告公司那边催得急了一些。哪知对方的回复还是老样子:李立暂时回老家照顾父母一时脱不开身。
『……这样。夏姐不如问问他们那边的人这李立是不是要跳槽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公司,我觉得他要跳槽的可能性很大。』
阎夏一听就有些火大。她火大的是广告公司那边给自己那么多承诺,吊着自己给了他们那么多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运营是要花成本的。广告公司那边每拖一天就要增加一天她和闻暮雨立项的这个投资项目的成本。
大为光火的阎夏当然去质问了这家广告公司的人。后来的事情就和闻暮雨说的一样,广告公司那边的人很快回复了阎夏,说李立辞了职。对方的言语中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这李立确实是打着回老家照顾父母的由头跳了槽;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阎夏当即取消了与这家广告公司的合作,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按照闻暮雨所说更早一些取消这次合作。
有了几分愧疚和歉意,也有了几分理解与刮目相看的敬重,阎夏不再像两人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排斥闻暮雨。说话间也随便了起来。
“我要是他,起码也要做了这一单,多拿点钱再走啊!唉!都不说这些!那公司也真是够呛!人要走就走吧。你一开始说明白了不就行了?拖了我们这么久,害得我们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闻暮雨脾气好,不在乎阎夏以前的失礼,也不在乎阎夏现在的随便。她笑笑,轻道:“人心难测。”
含着笑把椰汁糕推到了阎夏的面前,闻暮雨示意她用。阎夏果然想都不想地就用一旁的叉子叉起一块香甜软糯的椰汁糕放进了嘴里,像是要泄愤那样咀嚼着。她还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设计了李立,让李立“被跳槽”的人就是她面前的闻暮雨。
闻暮雨设计李立丢了工作,因为她清楚在李立心中工作远远高于李全和杨玉洁。他这工作一丢,他只会更恨“害”了他的父母。本来就不待见家里两个老东西的他这下子会试着走的远一些,更远一些。
听到李立要出国的消息,闻暮雨也不觉得惊讶。只不过就算李立要出国了,他仍在传闻中“被跳槽”,想必这其中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不待见李立,这是不忘对李立落井下石呢。
不过说到落井下石……
“哎呀!想不到这家的椰汁糕还挺好吃的!”
恼怒被融化在唇齿间的糖分所淡化,阎夏的脸上重又浮起了笑意。能在阎夏的脸上看到阎海的影子,闻暮雨想着阎家的这姐弟两个还真是像。无论是阎海还是阎夏,只要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会一脸开心。对着这么开心的脸,似乎来胃口能都变好不少。
“您好,您的蜂蜜膏还有龟苓膏。”
黑瘦黑瘦的女服务生又端来了两样东西,阎夏只在意女服务生放到桌上蜂蜜膏和龟苓膏,女服务生是一眼都懒得关心。闻暮雨则是笑着对女服务生点了点头,视线若有深意的扫过女服务生有些蓬乱的头发、憔悴的脸以及袖口之下露出些许的青紫痕迹。
是啊,她怎么能不憔悴呢?她嫁给她老公的时候,她老公是个有钱的,她又怎么会想得到自己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还得这样出头露面的工作,回家之后不仅要带孩子还要伺候因为意外成了残疾的丈夫?
而她黎莉莉的丈夫……黄让自从成了残废之后就没有一天是心情好的。见了她不是骂就是讽,见了两个女儿不是无视就是唾弃。一旦她和两个女儿做错了点儿什么,等着她们的就是各种打骂。
在这种高档的茶楼里当服务员,最起码不能让客人看了不愉快。哪知她稍微拾掇一下自己老公就犯了疑心病,非要说她在外面有了野男人。为了两个女儿,黎莉莉也不想多和黄让争辩。黄让这下子更是一口咬定她这是心虚承认了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黎莉莉真是百口莫辩。
早知今日自己过的是这种日子,黎莉莉真希望自己当年没有昏了头嫁给有钱的黄让,而是和情投意合的菜家小伙儿在一起。菜家小伙儿听说去年结了婚,今年也是生了个女儿。可是人家对女儿好得很!只差没把星星摘下来给女儿当玩具!
“两位的菜齐了,请慢用。”
扫过面前两个穿着打扮皆不凡的美丽女子,想到自己以前也曾是穿着名牌儿衣裳、蹬着名牌儿鞋子,喷着大牌儿香水坐在茶楼里喝茶的太太,黎莉莉心中不甚唏嘘。
第80章
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黎莉莉想也不知道是谁说出的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真真是害人不浅!自己把这句话当作是人生格言座右铭来信奉,真的凭借嫁给黄让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这种好日子不过是一时的!
别人的钱再多,那些钱始终是别人的。以前黄让有钱的时候,黎莉莉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买东西,可是无论她买什么,事先都要跟黄让报备让黄让拿钱。如果黄让不给,黎莉莉就是连颗葱都买不起。黄让虽然不会对黎莉莉说你别买什么,却会在看到黎莉莉买的东西后露出或鄙夷或讽刺或冷淡的表情。
人前是阔太太,人后没了黄让的钱的黎莉莉什么也不是。有时候黎莉莉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打扮精美宠/物狗。黄让给了她镶金带钻的项圈,拿着大把大把的钱给她美容美体做保养、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为的是能在带她出去的时候给自己长脸。她若是被别的女人压了一头,黄让就会肆无忌惮地表现出对她的不喜与不悦。她若是压了别的女人一头,那也不过是黄让这个做主人的有面子。
黄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的事黎莉莉一早就知道,可她能说什么呢?她只要有一点不高兴摆在脸上让黄让不顺眼,黄让回到家里就得扇她耳光。
『你吃着老子的用着老子的!你他/妈还不高兴?!你有什么权利给老子摆臭脸?!』
这句话听得多了,黎莉莉也就麻木了。那些个落在黎莉莉脸上的耳光扇碎的不仅仅是黎莉莉的心,黎莉莉的对黄让的爱,还有黎莉莉对自己婚姻的期望。
黄让有钱的时候黎莉莉的日子还这么难过,黄让没钱之后黎莉莉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她早就听人说了黄让炒股亏完了家底的事情。可黄让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黎莉莉怕他多想,也就当自己真的不知道黄让把家底亏完了的事。可笑黄让还以为黎莉莉和他在一起是图那些被他亏完了的家产。
没有积蓄黎莉莉心中没底。两个女儿生活学习上要花的钱简直成了她心头上的大山。她父母不止一次的到城里来找女儿,要女儿离婚再嫁,再一次用婚姻改变自己的人生。然而黎莉莉当初正是听了父母的话选了黄让,想着要用婚姻改变自己人生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事到如今,已经在婚姻这堵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父母的话听着是为了你好,事实上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能够体会,父母是不会、也没法替你承担他们帮你选择的后果的。
说白了,自己种下的苦果最后还得自己吃。
“先生!请等一下、先生!”
“给老子滚开!”
这边,上完点心的黎莉莉刚抬起盘来准备离开,那边茶楼门口就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咬着烟的中年男人,手上和脖子上戴着有指头粗、看起来就知道不是真金的金项链。他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年轻汉子,两个汉子穿着极其廉价的西服,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
“先生、先生……!”
“都让你滚了!”
门口的女服务生还在试图拦人,其中一个年轻汉子朝她一瞪眼一呲牙再一挥手,那女服务生便被吓得退后几步呆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了。
黎莉莉也被门口这三人的阵仗给吓了一跳。等她意识到这三人居然正冲着自己这边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闻暮雨以及阎夏,迈开脚步想从这两人坐的桌子面前离去,好不和麻烦的事情扯上关系。
哪知她这么一动,那三人也跟着动了。黎莉莉背脊上一凉,心中暗自叫苦。
“喂——”
黎莉莉没走几步那流/氓三人组便道了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您三位、有事吗……?”
抖着声音抬头,见三人表情不善,黎莉莉直觉地明白大事不好。她屏住气没把动摇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