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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咱们守望村,但凡要结婚的姑娘小伙子,都会来跟我们老头子打个招呼,我们老头子给开个证明,年轻人就到山外的镇上去扯证,扯完证回来鸣锣打鼓的全村热闹一番。”
听大婶这么一说,李绝也觉得这流程挺正常的。
可关键秦盛这边,怎么一开口,村长大半夜的就跟风了?
怎么感觉村长上来一阵也不靠谱?
大婶好象能明白李绝的意思,她语重心长的解释:“秦盛他母亲生病,当时走得特别仓促,”话刚起了个头儿,大婶眼角就湿了,“秦盛还在上大学,村长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没等他赶到医院,他母亲就,就……”
大婶抹了把脸上的泪,“当时她去的时候,我和我那口子都在,她临终前就一句话,帮她找个好儿媳妇。可怜她,瞪着眼睛,愣是没等到秦盛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当时秦盛就跟疯了一样,冲进医院大吵大闹的,说他是家属,他是唯一的家属,他没签的手术同意书,怎么可以动手术,如果不动手术,他母亲不会走得那么急。”
“他怎么那么冲动,动手术这事儿怎么能怨医生?再说他不签字,肯定是村长大叔或者是别人签了的。”李绝颇不赞同秦盛的做法,她最讨厌那些个对着医生大吵大嚷的人,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可医生又不是神仙,他们只能是尽力,病人家属动不动就把怨气撒到医生身上,特别冲动。
“这也不能怪秦盛,关键是他提早知道母亲得了那病,他专门咨询过,不动手术,还可以活个一年半载的,可要是动了手术,可能随时会死,也可能会就此好了。所以秦盛一直没同意做手术。”
“既然如此,谁签了手术同意书?”李绝有些疑惑,这么重大的事情,村长敢临时做主?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秦盛闹过吵过,也亲自去看了手术同意书,回来就变得安静了。我和老头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既然答应了他妈,我们就得守信,秦盛说喜欢你,要跟你简单办回喜事,我们两口子也思量过,你这姑娘管哪儿都好,所以,昨晚秦盛跟老头子说了之后,我们老两口一思量,这真是件好事,所以就赶紧替你们操办下。秦盛坚持只我们四个人吃顿便饭,那我们依他,只要你们年轻人高兴,怎么都成。过了今天,你们找个日子去镇上把证给领了,我们老两口的心也就妥妥的放下了。”
大婶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释,李绝算是对前因后果明白了个大概。
秦盛之前对手术同意书有些敏感,还有村长对他的纵容。他成天不务正业,溜街窜巷的,也没见村长对他大呼小叫过。
看来都是有些缘由的。
“可秦盛打算这么晃一辈子?”李绝心里挺疑惑,要不是他得了重病,难不成他真就在守望村当一辈子痞子?混吃等死?
听李绝这么问,大婶表情有些不解,她端详了李绝半天,有些不确定的问:“秦盛没跟你说?”
“说什么?”李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盛在大学里打了份工,赚了不少钱,他就是因为他母亲忽然过世,一时拐不过弯来,所以才成天的在山里转悠,他早跟我们说过了,哪天他心不痛了,他就离开守望村,回去好好工作。”
李绝呆若木鸡。
敢情小痞子还有好的一面。
可大婶嘴里的好多钱是多少?李绝还蛮好奇的。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
眼瞅着快中午了,大婶着了急。
“快,快,快,赶紧洗澡。我去做做准备,你洗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在炕上等着就行了。”
大婶手脚麻利的去掀锅,舀水,不多会儿,一大木盆的温水就在李绝屋子的地上准备好了。大婶手里拿着舀子出去了,顺手把李绝这屋的帘子给放下,“你放心在这里洗,我替你看着,绝不会有人进来。”
大婶一番盛情,李绝真是不好推却。
她对着一大盆的温水发了会儿呆,然后宽衣坐了进去。
自打来了守望村,这还是李绝第一次正里八经的洗澡,之前都是潦草洗洗,毕竟住的地方都离男人挺近的,要是真洗澡,万一听到隔壁屋子男人的说话声或者脚步声,李绝感觉大脑会受刺激。
可大婶都保证过了,李绝觉得应该没事。
温温热热的水流滑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李绝感觉特别的惬意。
头天洗过头发了,李绝就没打洗发液,只用温水冲了冲,毕竟只有一大盆水,如果整上泡沫了,感觉冲洗不干净。
李绝大致洗了下,洗完也不想出来,头倚在大盆边,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很难得的悠闲时光。
外面,秦盛和村长打了点儿野味回来,一起放到了院子里。大婶拉住村长,叮嘱他:“别进屋,里面有人洗澡,不方便。”
村长一听,转身出去拿柴火了。
可大婶只拉住了村长,却漏了秦盛。
秦盛把野味放置好,在水盆边洗了把手,迈着大步就进了里屋。
清天白日的,秦盛也没有多想,撩开帘子就走了进去,看到大木盆时,他还疑惑的自言自语:“谁把木盆放这儿了?”
边说边走到桌子边,抓了把剪刀就往外走,可一转身的刹那,他整个人就挪不动腿了,象根木桩子一样被钉在了那里。
只见微微冒着热气的大木盆里,正蜷窝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第25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时间仿佛凝固了。
因为事出突然,秦盛和李绝都惊诧到目瞪口呆。
李绝先反应了过来; 她张开嘴巴就准备大喊大叫。
可还是慢了一拍。
身手敏捷的秦盛风一样扑到李绝身侧; 大手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的嘴。
李绝身上不着片缕; 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焦急莫名的。
她两手抓上来; 使尽浑身力气去掰秦盛那只手。
只听秦盛气息不匀的在她耳边低语:“别叫,大叔和大婶会误会的。你答应不叫; 我马上出去。”
李绝虽然紧张; 但还是明白了秦盛的意思。
正常要结婚的男女; 面对这样私密的时刻,只会娇羞无限,哪能大喊大叫的。
她慌乱的点点头; 只希望秦盛快些离开。
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被男人看光。
感觉太不堪了。
之前李绝对男人这种生物没什么兴趣,就是大字多了一点儿; 解剖课上; 男人的那里难看死了。
她自认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男人这种生物都是心如止水的。
可在这种慌乱无比的情况下; 那种羞耻与难堪交织上窜; 她的身体里竟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李绝刚一点头; 秦盛的手马上松开了。
可忙中出错; 秦盛的手垂下后撤的瞬间; 好巧不巧的抚过了李绝鼓鼓翘翘的地方。
这一触,象启开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
两人大脑里都是空白一片的。
荷尔蒙指数噌噌上窜。
秦盛狠狈不堪的跑开了。
大木盆里的李绝,极度难堪的瞅了眼自己的私密处; 满面羞愤的起来穿衣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
被男人看两眼,身体就开始找不着北,再被男人抓一下,软软翘翘的两只桃儿竟然,竟然立起了尖尖。
羞死个人的。
李绝穿好衣服,在屋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掀开门帘走出去。
院子里,秦盛正低头忙活着,谁也不看。
大婶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对。
她见李绝出来了,忙推把秦盛:“快,去把你媳妇的洗澡水给倒了。”
李绝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你来什么来?”大婶招呼她,“你给我好好去炕上坐着,待会儿我把新衣服给你拿过去。”
“新衣服?”李绝有点儿吃惊,这急里急促的,难不成大婶能给自己变出件婚纱来?
秦盛低着头,也不看李绝的脸,吭哧吭哧把水给倒了,倒完又回到院子里,忙活着拾掇菜。
大婶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把手里的衣服递给炕上的李绝:“快试试,能不能穿。”
是一件老式的红旗袍,看起来很新。
李绝狐疑的问:“这是谁的?”
她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专为自己做的。
这秦盛头天晚上才说结婚这事儿,绝不可能一晚上找人赶制出件旗袍来。
别说村里没有这样的手艺人,就是有,也不一定衣料和配饰都齐全的。
“秦盛娘以前准备的。她生病之后,知道自己活不长,这样那样的打算,好歹是她亲手做的,甭管合不合身,你不要嫌弃,咱就穿着意思一阵。”
新婚不穿红是不吉利的。
大婶希望秦盛这个婚礼,多少有点儿样子。
既然是秦盛妈妈做的,李绝不好拒绝。
她接过来,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门帘。
大婶催她:“没事,你大叔在外面劈柴,一时半会回不来。”
秦盛脱了衣服,把红旗袍往身上一套,在炕上走了两步。
“哎哟,”大婶喜滋滋的喊了声,“这衣服象是给你专门定做的一样,就说秦盛有眼光,挑媳妇都挑到他娘心眼子里头了。”
李绝左右看了看。
大婶所谓的合身,也就是个差不多。
其实不太合体的。
尤其是胸前的位置。
李绝胸大,衣服的尺寸稍微小点儿。勉强能挤巴着塞进去。
可怜两只软桃儿被憋得东颤西跳的,颤悠悠的惹人怜。
就连大婶都不自觉多看了她那里两眼。
“李医生,就是会长。”
李绝没听明白:“什么?”
大婶指指她前面:“以后你们孩子有口粮了,看你这屁股你这胸,估计错不了。”
李绝被说红了脸。
大婶那么大年纪了,说起话来荤素不忌的。
大婶都走到门边了,准备出去做菜,可她在门帘跟前思忖了会儿,又倒了回来。
她神神秘秘的凑到李绝跟前,轻声问她:“你们俩,好过了没?”
李绝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什么叫好过了没?
“就是那个了没?”大婶看眼她下面,“婚后该干的事儿,婚前都干了没?”
李绝的脸红得能滴下水了。
她拨浪鼓式的摇了摇头。
“你是文化人,这方面都懂吧?”大婶其实也是过于关心了。她就怕两个年轻人,啥也不明白的,新婚头一夜的瞎鼓叨。
“我懂,我懂。”李绝生怕大婶再说出点儿什么她承受不了的话,忙不迭的点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婶还拿出老一套嫁闺女的手法,连小夫妻被窝里的那点事儿都想教教。
羞赧的同时,李绝又挺感动的。
这说明大婶真是拿自己当亲闺女一样待的。
都市里人心变得越来越冷漠。
而这守望村,却让李绝越来越多的感到了温暖。
大婶跟李绝又说了几句话儿便风风火火去外面忙活了。
李绝则穿着红旗袍乖乖的坐在炕上。
旗袍太紧身,李绝只能侧坐着,身子僵得都有些难受。
好容易等到了饭点儿。
李绝刚想下炕,却见秦盛搬了张桌子上炕。
“干嘛搬桌子?”李绝边往后退边问,她得给桌子腾地方。
“吃饭啊。”秦盛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天,就在炕上吃?自己还要穿着勒人的旗袍,李绝感觉别扭死了,真希望这餐饭早点儿结束,自己也不用活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