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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阳递给乔木兰在部队的地址,看到她并不伸手来接,她有些心慌。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而且我信你,就跟你当初相信我是一样的,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也好,对不对……”
徐向阳绞尽脑汁,琢磨着说些什么话语,才能让乔木兰愿意接受他的善意。
“嗯,好,你可以走了……”
其实对于乔木兰来说,徐向阳人暂时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好,可是他这家,还有这七十年一些人观念,她真的不敢苟同。
何况,她有自己的主意,也希望早点找到姥姥,所以不想和谁有什么牵扯。
看着徐向阳离开,她很快关上了房门。
屋子外面很快有王秀英说话的声音。
“三,你放心吧,家里有娘了,你就安心在部队吧,我会照顾好木兰的……”
然后就听到车发动的声音,这小赵为了等徐向阳,晚饭是在徐家吃的,不过他很拘束,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乔木兰去镇子上给徐家弄了那么多食物,短时间他家不会挨饿,所有徐向阳一走,她就打算去隔壁韩家湾子去找找。
她一定得找到姥姥,要不然心里不安。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和正在煮南瓜的王秀英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出去了,连小丫都没带,昨天周娟那做法,也很寒她的心。
清晨的乡村到处还有露水,她提着一个篓子,而篓子里却放着送空间拿出来的绿豆饼,喝点水吃点饼,自己的早饭就解决了。
伯树湾的人,有的早晨喝着玉米稀饭,很多干脆不吃,很少有人大早吃干饭的,没法子,这里穷,穷的超乎乔木兰的想象。
至少,有些人家的温饱都没解决,就更不要说其它的,一家人身上能穿件干净的没有补丁的衣衫,都会觉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乔木兰去韩家湾的时候,绕了一下山路,从上次那鱼塘边走小路,顺便想看看那陷阱,有没有什么猎物。
运气还是不错了,她逮住了一只兔子,只有一二斤的模样,刚准备放进篓子里,就听到有索索声音,从山边传过来。
“谁?”
乔木兰心里一惊。
其实这个地方,已经到了伯树湾子的边缘,再向前走就是韩家湾子了,这里只有小路几乎没什么人来,突然的声音,要不是人的话,那就是野兽。
“我,我的脚扭伤了,谁在哪里?”
突然又一个痛楚的声音传过来,乔木兰顺着声音跑过去一看,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妇女,头上挽着簪,穿着黑褐色的补丁棉布衣衫。
她蹲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百多斤的枯树木材,而她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脚,不住的揉着看到乔木兰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似乎不认识她。
可是乔木兰看到那妇女的一张脸后,脚一软惊呼了一声:“姥姥……”
那张宽大慈祥的脸,乔木兰怎么都不会忘记掉。
小时候她都是在姥姥家过暑假的,那个时候的姥姥腰背有点驼,但是特别的能干,总是在水塘埂子上点满艾草铺上竹编的席子,让他们尽情的玩。
童年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少不了姥姥,所以乔木兰和姥姥的感情很深,这要是她发现自己穿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到姥姥。
这才是她的亲人。
“姑娘,你,你叫我什么?”
那妇女傻眼了,没想到眼看眉清目秀的姑娘,会开口叫她姥姥,可是她家的姑娘也才十几岁,怎么可能……
一想到这里,这妇女就觉得,眼前这姑娘,会不会脑子坏掉了?
可是乔木兰接下来的动作,让这叫黄秀莲的妇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乔木兰二话不说,就要背着她,要把她送回家,而在路上也知道了她有四个儿子,四个闺女,丈夫的身体不好,所以她几乎每天早晨趁着天还没亮起来砍柴挖草药。
只是今天运气不好,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脚把脚扭伤了,才碰到了乔木兰。
“我先送你回家吧……”
听到姥姥的境遇并不好,乔木兰强忍着要落下来的眼泪。
而她这个时候才弄清楚,黄秀莲并没有住在伯树湾,而是住在韩家湾,她家六兄弟,上面还有公公婆婆。
所以姥姥这兄弟一大群,带着孩子们都住在一起。
而等到乔木兰看到姥姥她的住房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都是用土墙做成的房子,围起了一个大院子,正对着院子门的是五间土房子,住着老大和老六一家还有老太太。
左边有四间,住下了老二老三二家,右边西晒的四间土房子里住着老四和老五一家。
而姥姥一家十口人,就住了二间土房子,孩子们都是打地铺睡下的,男孩子半间,女孩子半间,厨房和吃饭的地方连在一起占了半间。
剩下的就是姥姥和姥爷的房间,而忙着把姥姥往房里送的时候,几个孩子忙上前帮忙。
有人喊娘,有人喊爹,而他们的模样在乔木兰面前,渐渐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了。
这些人,都是她的舅舅和姨。
第33章 治病先治本
个子不高,国字脸带着一股子英气的是大舅,听说是因为条件太差,需要帮衬家里,所以一辈子没有结婚。
二舅长的很帅气,个子高高的,此时也有二十多岁,三舅个子最高,还不到二十,一脸英气勃勃的,小舅是老八,这个时候只有二三岁的模样。
又瘦又小,一副明显的营养不良。
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扎着双马尾辫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瘦瘦的眼睛非常有神,却是自己的妈妈。
也是金家的大姑娘,下面还有一个姨,有七八岁,而最瘦弱的是十二三岁的一对双胞胎小姨,应该是大饥荒的时候生下来的。
虽然有十二三岁,但是因为底子太差,此时瘦的皮包骨,病恹恹的看起来只有十岁不到的模样。
而乔木兰清楚的记得,这两个小姨,因为后来生了一场病,加上底子差家里没吃的,后来没有扛过去,夭折了。
一屋子的孩子,此时也好奇的看着乔木兰,其实她此时的年纪比妈妈都要大几岁,和二舅三舅差不多的年纪。
这就看起来有点尴尬了。
而最让乔木兰没想到的是,姥爷此时四十多岁,就已经卧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死命的咳漱,一口口咳漱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而乔木兰清楚的记得,姥爷应该是今年底去世的,死因不明,根据母亲后来回忆的,应该更像是姥爷的肺部出了问题。
那个时候不要说医学不发达,就是发达,家里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治病?
而姥爷去世后,姥姥一个农村妇女,硬是拉扯着八个孩子,后来病死了二个,艰难的活下来了,难得的是还供给他们读书。
这才让小姨小舅他们,能最后因为识字多点,最后还是走出山村,小姨和娘走出去了,小舅去了部队当兵,最后留在那边。
而孩子们成家立业后,像他们第三辈的孩子们,每年到了寒暑假,都会回到伯树湾,在姥姥家过寒暑假,那个时候快乐,乔木兰永远都忘记不了。
一想到这里,乔木兰忙打起精神,她甚至有点感谢老天爷,让她回四十多年前,能帮一下姥姥,说什么也要治好姥爷的病。
要帮着姥姥把二个双胞胎的姨健康的养大。
“姥姥,姥爷是不是身体不好,老是咳漱甚至带血,要不要给我看一看?”
乔木兰空间里也有药品,治疗肺结核的药,可是她得看一下,确定是不是那个病症,在想法子给姥爷续命。
黄秀云有点犹豫,这个叫乔木兰的姑娘,对她表现出来异常的亲近,而且对孩子们也非常的好,只是口口声声叫她姥姥,这让他有点别扭。
她的年纪,还不足以有这么大的外甥女。
可是丈夫的病,真的看起来很严重了,前天还咳出了一点血丝,她想给丈夫治病,可是没钱,所以丈夫都让自己瞒着孩子们。
“你,能看病?”
“能的,我还会煎药,我可以试试,不会要你一分钱的,不过我要是真的治好了病,我会有一个条件的……”
乔木兰也看出来了,姥姥对于她的突然出现,还是很犹豫带着一股子猜疑。
说来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所以乔木兰没有打算告诉姥姥真相,她打算用自己的法子,让姥姥认下自己。
无论无何,她得留在金家,留下来帮助姥姥,这才是她的亲人。
“你说,我家虽然没钱,但我会努力满足你的条件,我还有这么多孩子们,也可以给我帮忙……”
“你附耳过来……”
乔木兰看着屋子里的这些孩子,却是示意这只能和黄秀莲一个人说,而且她知道姥姥的心肠特别的好,自己这个法子,肯定管用。
果然等到她说完自己的想法,姥姥满脸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她有看了一下自己的家,有些为难。
“其实,我家是太穷的了,我是怕委屈孩子你了……”
“没事,我先给姥爷治病,只要你肯帮我,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乔木兰嘻嘻一笑,她就知道姥姥不会一口回绝,只要她有点心动,剩下的就好办了。
所以她赶紧去看姥爷。
而四十多岁的姥爷,看起来有一米八的模样,个子非常的高,但是特别的瘦,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苍老的多。
等他看到一个小姑娘跑到自己房里,非常的惊讶,而妻子黄秀莲则告诉他,这小姑娘是大夫,说是能帮她治病的时候。
姥爷苦笑一下,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孩子,我这病已经没什么救了,你就不要多费心机了,你先出去吧,屋子里都是药味,别熏住你了……”
乔木兰是从来没有见过姥爷,只是从妈妈的叙述中隐约知道一点,没想到现在看到姥爷,他心肠这么好,自己都病成这样,害怕药味熏住了别人。
因为长期的病着,姥爷的脸色并不好看,加上屋子里狭窄,空气里总有一股子药味,确实不好闻,这也看出来,姥姥一直没有放弃给姥爷治病。
而此时姥姥的脚也扭伤了,还在一边唉声叹息,这个家真难。
“我先给你治一下脚,然后给姥爷看肺病,不行就先吃点药看一下效果……”
乔木兰蹲下来,把姥姥的鞋子放开了,姥姥是的脚比正常人小点,但是也没有裹脚,据说是因为姥姥的父母比较开通。
家里没有男孩子,索性姥姥就当男孩子来养,并且还脚踏念书识字算账,所以姥姥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摸了一下姥姥的脚腕,应该没有断,只是有点红肿淤青,而乔木兰则偷偷的从空间拿出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水,把那药的标签都撕掉了。
然后让大舅找点棉花球,给姥姥在脚腕上擦了一边。
“咦,这是什么药水?凉凉的却是很舒服……”
那黄色的药水,涂抹在姥姥的脚腕上后,她惊呼了一句,有些不敢置信。
这年轻的小姑娘,难道还真的会治病?
第34章 厚颜无耻
等到黄秀莲扭动了一下脚腕,并不感觉到刺疼后,她这才忍不住对乔木兰竖起大拇指。
“姑娘,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药真的有用……”
黄秀莲忍不住欢喜的说了一句,此时她的脚都消肿了,当下就要下地准备去村里上工。
却被乔木兰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