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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嚮往在他夺走我纯真的同时,彻底破灭。那时我对“sex”是一知半解,更别说“强/奸”这个词语。我只本能地感到噁心,我的身体,我的心灵,我所剩无己的尊严。。。支离破碎。未来不再有期盼价值;它彷彿只剩最可怕,最黑暗的人与事。可怜的我在被强/暴同时还得百分百依附于我的侵犯者,我需要他。
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办法不起变化。
那微妙的改变非笔墨能形容,只能说他对我完全失去对小孩子的怜悯。也许从头到尾他都是这个态度,可我总觉得十三岁以前,他还是比较宽容,比较自律,但夺走我的处子之身后我就只是他的女人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就有第三。他的慾望和需求彷彿饥渴了很久的野兽,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晚上除了吃饭,上课,活动身体,我们还多了一项;SEX。几次后我学会了抽离。每当我从他眼中看到熟悉的慾火,我就自动将思想封闭,让灵魂飞到九霄云外。这样时间会好过一些。有几次他释放完黏黏的东西后,下/体膨胀物还是硬的。他命令我用嘴,用手,总而言之他说甚么我都照做,直到满意为止。他满意很容易看得出来,因为刘恨陵会在刘恨陵仅有的能力范围之内,表现出少许人性。
我发觉我等待的就是他发泄完后的一点温柔。
“疼吗?”他会问。虽然语气一贯的冰冷,可不再漠不关心。
“我的蕾拉。”他完事后会这么叫我。
“马上就好了。”看我很痛苦时他会安慰一下。
“我们为小狗起甚么名字?”在最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会征求我意见。
他的态度起变化同时,我也逐渐开始改变。。。因我有了它。孤寂的世界里,我有了唯一的夥伴。我为它欣喜若狂。它用最真挚的心平抚我每个伤口。
其实我早就在心里为我宝贝的小小美国爱斯基摩犬起了名字。我叫它达伏(Dove 白鸽)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它的存在为我带来言语无法形容的安慰,之所以能捱过头几个星期无休无止的“暴力”也全归功于达伏。
我感谢将它送到我身边的刘恨陵;我感谢为我雪中送炭的人,经管他也是那个弃置我于雪山之中的人。
达伏是纯种迷你爱斯基摩犬,整体只有我两只手那么大。它无比聪明,懂得在尿布上大便小便,更不随便乱叫。它很有灵性,总知道在我失落时添我的脸。我爱它几乎超过世上所有,接近疯狂阶段。它同我一起睡觉,一起起床,我们一起洗澡,一起吃饭。有了它,白天的日子不再那么无边际地漫长。在有限空间内,我们相依为命,形影不离,只有在刘恨陵来找我时我才把它锁在浴室里。
那是他的规定。他不准许我将注意力放在他以外的东西上。
我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达伏。可能他的世界没有黑白,只有灰色。有一次浴室的门没锁好,在他刚开始跟我做/爱之时,达伏突然跑出来冲他汪汪叫。他没有停下来,而我怕他生气所以比平时更用力迎合。事后,趁他淋浴时我悄悄抱起达伏紧紧拥住那毛茸茸的身体。我不敢惹怒刘恨陵,我更怕达伏做错甚么,它像是另一个我;那个一直存在我内心深处,缩成一团害怕哭泣的十岁半的我。我欲保护它。在这虚幻易碎的世界里,只有刘恨陵的权势最真实可畏。
再小心翼翼也终究徒劳无功。也许一开始就预感到,所以越发万分呵护。在达伏来到我身边第三个星期,就在我刚教会它趴在地上打滚时,它突然死了。
前一晚活蹦乱跳的小狗在毫无预兆之下一早醒来四肢僵硬。空气中淨是死沉沉的孤寂。我几乎丧失理智地尖叫起来,死死抱紧它小小的身体,欲哭无泪。它的尸体依存一丝温度,白色毛发柔亮,黑色鼻尖上还残留些湿润,它怎么会死?它怎么能死?我是如此爱它,为甚么它也终究离我而去。
从未拥有过就不觉遗憾,像是爸爸妈妈。自有意识起我就是孤儿,要我形容爸妈疼爱是甚么感觉我只能用想像力。如果在我生命中从未有达伏走入,我还可能好过些,到底头两年半就是那么过的。可是三个星期的朝夕相处使我变得如此依赖它,这样失去我几乎崩溃。
如果我有眼泪,那时定会倾盆而下。我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哭泣。
可实际上我的眼泪早已枯干,我只能抱着一具狗尸尖叫到嗓子哑掉为止。就连失去达伏也未能唤回我哭泣的能力。
第8章 Chapter 7 逃跑
“起来。”刘恨陵对我说,语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昏睡一整天,他甚么时候进来的我全然不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冷傲孤清的脸庞,他的剑眉微皱,嘴唇紧闭,幽暗双目露出厌恶的光。
达伏死了已有好几天,我依然无法振作,睡眠成了唯一的麻醉。
我不愿清醒。
至少在梦中达伏是活着的,而我是自由的。我们一起在沙滩上奔跑,在西城烟雾濛濛的雨中嬉戏,跑累了,还能一起瘫在海边伸出舌头迎接雨点。现实有甚么好,它只有冷冰冰的四道墙壁和我无尽的悲伤。
刘恨陵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浴室。他粗暴地脱掉我的衣服,然后用花洒直接喷向我头。一串串冰冷水珠溅湿他整洁的白衬衫,也同时令我完全清醒。头两天他任由我不吃不喝埋头昏睡,看来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好好起床,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他语气低沈地在我耳边喷着热气。水冲进我的鼻子,我被呛得只能一个劲点头。他看我挣扎着呼吸,才缓缓松开手掌的力度摔门离去。
我将热水开到最大,在淋浴下冲了很久很久,彷彿这样就能被热水溶化随水沟流走。当然那是没有可能的。我是人不是冰块。除了手指脚趾都皱皱巴巴皮肤烧得一片通红,我没能取到别的效果。
房内的他正赤着上身翻文件,椅背上搭着溼了一片的衬衫。我不敢直接看他的身体,因太了解如果不小心挑起慾火那每寸紧绷的肌肉都有甚么能力。我选择看向他旁边床头柜上的盒子。我认识那包装,是独属一间知名蛋糕店的纸盒。
换做是平时我早就兴奋起来。只有在很特殊的情况下他才准我吃零食。可今天的我找不到兴奋的动力,我只觉得很累很累。
“过来。”他一贯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妳打算这样下去到何时?”
“对不起。”我没有更好的答案。
“一条狗死了就使妳如此低落?”
听到他这么说我觉得喉咙里像噎了一块石头般难受。达伏哪里只是条狗。它是在我混乱世界中唯一合情理的,可它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对不起。”
我知道这不是他想听的,但我无其它话可说。
回忆起来,头几年的我经常反复对刘恨陵说着相同的几句话。“对不起”。“请不要”。“求求你”。。。忘了哪本书上说,人在要被杀时,百分之九十都是在哀求。我就属那类重复说着:“对不起,请不要”或“请不要,求求你。。。”或“求求你,对不起。。。”的人。
自己想起来都觉可笑。
哀求就能阻止他拐带我?软禁我?强/暴我?哀求就能使他放过达伏的性命?当然不会。他肯定是要毒死它的。
我的消沈不是因为迁怒于刘恨陵,因那时我还不知道实情,只是因郁闷太久神经终不受控制地发作。我介乎歇斯底里的抽泣起来,泪囊产不出眼泪,情绪得不到释放,气越喘越急,只觉严重缺氧呼吸困难头重脚轻,天花板开始疯狂旋转,一下子失去平衡与知觉。
为甚么人的生命力在脆弱同时又如此坚强?要是我在那一刻就死了,我不会知道也来不及害怕。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我不到一会儿就又回到现实。身边已无刘恨陵。看来他在我昏倒时离开。
电光火石间,我发现一件让我顿时心脏狂跳之事;门没锁!
自从我来,这道永远紧紧掩闭的房门从不会有异样,如今竟微微露出一条缝。他怎会如此大意?必是在很着急的情况下离开。肾上腺素冲击,脑中一片空白,我不假思索地疯狂跳下床连鞋都不记得穿就猛地拉那扇门。
轻易就被打开。
如一个人被告知只有十秒来跑一里要不然就没命,我像疯了一样地开始奔驰。根本不知微亮的通道会通往何处,我只看得到前面,一股脑向最远方那个焦点前进。许久没剧烈运动过,大腿肌肉不习惯跌倒数次。我感觉不到疼痛爬起来继续再跑。
其实刘恨陵在他豪宅地基里做手脚打通地下室改建密室并不是特复杂的工程。至少他不能做得太过夸张令工人感到匪夷所思。我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偏也撞到楼梯口。陌生的世界在上面等待着我,幻想中的自由近在眼前。我却茫然止住步伐。
理性告诉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再少许就能回到那久仰的世界。可是,感性竟让我犹豫了。我知道我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错的事,会惹他生气。如果在上面被抓到,后果将不堪设想。我还光着的脚像被钉子钉到地上一般,寸步难移。
突然,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我毛骨悚然。是刘恨陵。刘恨陵来了!
到底在那一刻我心底有没有一小部份期待着他找到我,我不敢肯定。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只记得我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刘恨陵匆匆忙忙从前面走过,脸上流露着我不熟悉的忧虑。
确定他消失于我来时的通道,我头也不回地奔向楼梯。两截两截上,等爬到顶端,我已上气不接下气。眼前出现另一条走廊和三扇门。原本地以为走上来就能出去的计划落空,我开始感到无限恐惧。从不晓得房间以外的空间有多大的我惊慌失措,我到底在哪里?这有可能是地下一楼,也有可能是地下十一楼。要怎样才能找到出口?
我用力推开第一扇门;它通往一个暗长的走廊。推开第二扇门;原来只是间储物室。到第三扇门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达伏,如果你在天堂,请你保佑我找到出口。随即一使劲,门咿呀被打开。我不容置疑的呆住。
一股久违的泥土腥气迎面扑来。呈现在我面前的是满天星斗,和早就遗忘已久,大自然的景色。
第9章 Chapter 8 虐恋之情
一步一步,湿漉漉的青草在脚下又黏又凉,我后悔没有穿双鞋才出来。
光溜溜的小腿上溅满泥土,白色裙子此刻也惨不忍睹,与刘恨陵在一起三年,他的洁癖好像也传染给我。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不情愿地拉紧肮脏的衣口。
六月的西雅图傍晚还是非常清凉,只有十来度左右。刘恨陵的家在山林湖泊边,比市区还要更低几度。我只穿了一件薄薄连衣裙,跑着也还觉得冷。
欣赏景色,享受自然,沈醉红尘--都是要在身体健康,无痛无痒,吃饱穿暖的前提下才有心情涉及。做梦都想着的清风绿草在寒冷和饥饿的困扰下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原来密室里的恒温早让我忘却冷热之苦,一时无法适应,只觉难以忍受。再这样下去还没等逃脱就先冻死在森林里。我极懊悔先前没有想到这些。
竟这么轻易就后悔了。人的适应能力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我在心里盘算着。肯定是不行。刘恨陵此刻怕已发现我逃脱,定是非常非常生气。我不敢想像他发怒会对我做出甚么。
肚子咕咕作响,昏睡的结果是一天一夜没进食。要是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