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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用的?”许艾没听明白。
“就是……万一有需要的时候,就从我的魂上切一块……”祖奶奶说。
许艾懂了,就像宠物店里养来用作血包的猫狗。
连早夭的亲孙女都要物尽其用……她想起小胡子之前模模糊糊地说的,关于叶家的报应的事。
“叶家一直都是做这个的吗?”许艾忍不住问。
“好像是的吧,”祖奶奶说,“反正我爷爷,爷爷的爷爷都是做这个的……”说着她朝许艾努努嘴,换了个话题“我上次做给你的手链呢?有没有好好收着?”
完蛋,许艾想。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放下怀里的50,撩起袖子,露出左腕上一圈鲜红的丝绦。
上面本来编着9颗玉珠子,现在还剩下5颗——4。5颗。
再确切一点,4。3颗。
两秒后,一声愤怒的尖叫破空而起,震下树叶,震动瓦片,震得檐上看热闹的雀子“呼啦啦”飞走,许艾怀里的50都跳下来逃进屋去。
震得4。3颗珠子变成4。1颗。
祖奶奶终于嚎完了。
“……对不起。”许艾低头捡起刚碎的珠子,然后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祖奶奶。
“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祖奶奶拿手指戳了她半天,没想好该说什么,“你这个坏东西!你竟敢把我做的链子摔成这样!”
“对不起……”许艾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多亏了它,才保住我的命……”
“谢谢祖奶奶。”情真意切。
“……噢,”祖奶奶的情绪缓过来一点了,“既然是真的遇到危险了,那也没办法嘛。”
“毕竟是祖奶奶做的,太厉害了,超管用的。”
“那……那可不是当然的嘛。”祖奶奶转过头,使劲绷住了脸上的笑容。
“真希望祖奶奶还能给我做一个,这么厉害的东西,真是离不了它。”
祖奶奶“噗”地一笑,又赶紧抿住嘴。然后她转过脸,看着许艾。
“我再给你做一个也行,但是……”祖奶奶的眼珠子左右一扫,然后抬起头,伸出手,“把你的猫借我玩玩!”
许艾,20岁,对付幼女颇有心得。
哪怕是几百年前的幼女。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负雪随口问起手链的事,说祖奶奶又跟他要玉石了。许艾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不打算细说。
她才不要被祖奶奶骂完,又被叶负雪骂呢,哼。
吃完午饭,又逗了一会儿50,许艾就带着自己来时的那点行李上车了——她明天是早班。
虽然叶负雪一直说着可以吃了晚饭再走,但许艾说还有作业要做,得早点回去。
“那下次记得把作业带来。”叶负雪说。
“……在这里没心思做作业。”许艾说。
又是米糕是猫,谁还做作业啊。
然后明叔把这次份的米糕放进车载冰箱里,叶负雪也送许艾上了车,又在窗□□代了几句,就挥手作别。
“我等会儿还有客人要来,就不送了,”他说,“你自己保重。”
——“别做危险的事。”特别的补充。
大奔离开叶宅,离开叶家,驶上返校的归途。
许艾就看着窗外,一边和明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边脑中忍不住地想——客人是谁?
是不是那个周小姐?
许艾并不想特别在意她,只是自己刚刚才决定避而不谈的那件事,转眼又被她语气微妙地提起——
实在是没法不多想,就当是她博览言情小说修炼出来的直觉好了。
“那个周小姐……是来干嘛的?”许艾终于没忍住,问明叔了。
“好像是公司里有些事,要拜托先生帮忙。”明叔说。
“她以前也来过……?”
过了一会儿,音箱里都唱完一句歌了,明叔才有些奇怪地“啊”了一声。
“是来过,那时候她还不在现在的公司工作,”明叔说,“之前那家公司的老板和先生认识,有事请先生帮忙,她当时是秘书,就跟着一起来了。”
“她叫周婷兰。”明叔说。
“我怎么觉得,家里的鸟儿好像很不喜欢她,”许艾说,“她之前做了什么,这么招它们记恨?”
还多此一举地屙了她一身,害得她只好把她放进来,让她擦擦。
她刚说完这话,一辆集装箱车从旁边的车道超过,开到大奔前面。集装箱上的广告上有只玩毛球的猫咪,明叔立刻说起了养猫的事——许艾的提问就被跳过了。
太可疑。
许艾更忍不住地想了,想了一路。
到学校的时候,才是下午三点,许艾背着书包提着食盒往寝室走去。她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缩着头弓着背,穿了一件很宽大的T恤,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下露出几缕灰色的头发。
那背影朝着教务楼过去了。
几天后,许艾听说了赵梦静休学的事,又有人传说,她是转学了 ——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反正她再没出现过。
“坏脾气”也不在3号楼了,好像是李扬花钱在校外租了个录音棚,今后就直接去那里练习。
李扬:我们要找个新主唱
许艾:我很忙
李扬:并没有说找你'歪嘴'
许艾:……哦'白眼'
李扬:帮我们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男女都行
许艾:'OK'
这件事至此大概就告一段落,可以不必去想了。
何况,校庆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期中考,哪来那么多工夫去惦记这个。
许艾把手机放下,静音,继续做题。
6天后,期中考开始;3天后,期中考结束。许艾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虽然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但这一次是良好中的良好,她有把握绝对良好。
毕竟是法定长假前的期中考,必须良好。
长假期间的打工排班也出来了。许艾的班是做五休二,四天的大白班;店长阿姨说,要是她能多值几天夜班,可以再换一天休假。
许艾想了想,那就……再换一天吧。
夜班算什么?多放一天假,她就能多撸一天猫了!
休假前的最后一天夜班,交班的同事有事要先走,于是许艾提早一小时过来,正好赶上晚饭点的营业高峰期。
长假期间的营业高峰期,比一般的高峰期还要高峰。终于可以闲下来喘口气的时候,许艾已经连续站了三个小时,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她探头看看店门外,天色早已大黑,路灯亮成一串,马路对面,有一只小狗正在扒拉垃圾桶,不知道捡到了什么好东西,一口叼在嘴里,屁颠颠地摇着尾巴跑走了。
许艾就想到她的50了。半个月前,50过的也是这种翻垃圾桶的日子。
至于半个月后——呵!
不知道明天去叶家,会不会看到一只大胖猫,许艾想。
她忍不住开始想象明天的假期。
早上9点,叶家的车子会来接她。
大概10点左右抵达叶宅。
到了之后先把50□□上一撸。
然后去厨房里找点东西吃。
然后撸猫,午饭,撸猫,午睡,撸猫,晚饭……
说起来,祖奶奶的手链不知道做好没有……
还有叶负雪院子里的枫树,也该红了吧……
许艾的神思已经提前进入休假状态的时候,店门“叮咚”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那个讲究的叔叔。
时近深秋,他穿上了工整的西装三件套,头发理得整整齐齐,衬衣袖口闪过一圈金表的光芒。
许艾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她觉得可以让叶负雪学习一下这个衣品搭配。
讲究的叔叔走到冷藏货柜前,对着一排咖啡抬起了头。
“这些瓶装咖啡都是含糖含奶的,”许艾说,“不如看看那边的挂耳速溶,倒是有无糖的纯黑咖啡。”
讲究的叔叔转过头,认真地听她说完,然后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无糖咖啡?”
许艾愣了一下:“你平时不都是买无糖的嘛。”
对方又是一笑,倒是朝她指的挂耳咖啡走去了。
“其实我很喜欢糖,也喜欢甜食,”他说,“但我不能吃。”
“身体原因?”许艾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不是。”讲究的叔叔拿了两包挂耳咖啡走到柜台前,结账。
“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不准我自己吃糖。”
许艾“噢”了一声,点点头。
这叔叔果然很讲究,很严格……如果是做老师的,有点心疼他的学生。
“前段时间没看你来啊。”许艾一边扫码一边说,然后把咖啡装起来递给他。
“去了一趟外地。”叔叔说完,付了账,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朝她点头作别,出去了。
第二天,假期开始。
阔别半月的50,还没来得及长成大胖猫。
但许艾掂了掂,摸了摸,感觉肋骨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
“非常会吃,”叶负雪说,“刚吃完一顿,去花园里玩一圈,回来又‘啊呜啊呜’地要吃的。”
许艾想起那些雀子:“它没扑鸟吧?”
“这倒没有,”叶负雪说完,停了停又不确定地加上一句,“……也可能有,我不知道。”
……哦。
午饭后,许艾抓起50就要回房睡午觉。叶负雪劝她先梳梳毛再放床上,这猫天天在花园打滚,身上都是泥。许艾说没事,我回来时候那一顿撸,早给它搓干净了。
她夹着猫刚要走,明叔从外面进来了。
“周小姐来电话,说是这会儿要过来一趟。”明叔说。
……又是“周小姐”?
许艾不由得步子一顿,50被她夹在臂弯里,爪子摇摇摆摆地在空中一顿乱晃。
“怎么又来,”叶负雪说,“上次不是已经解决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明叔说,“不过她说,不是之前那件事。”
叶负雪点点:“我知道了,那让她来吧。”
说完他转头朝向许艾:“你去休息吧。”
许艾把手一撒,臂弯里的50“咚”一声跳到地上,踮着小步竖着尾巴跑走了。
“猫跑了,午觉没法睡了,”许艾说,“只好旁听了。”
一小时后,周婷兰来了。许艾跟着叶负雪走进客厅,看到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按照惯例,又是和她之前见过的那几个不一样的人。
这次和她一起来的男人大概30出头,无框眼镜,西装革履,满脸都写着“年轻有为”。许艾和叶负雪在上首坐下,周婷兰似乎皱了皱眉。许艾看她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先开了口:“我不方便在这儿?”
“怎么会呢,”周婷兰笑笑说,“只是我前几次来都没看到你,今天突然见了……稍微有点意外。”
她又换上一个更甜美的笑容:“许小姐还在上学吧?那平时和叶先生也没什么时间相处,难得放假了,是应该多在一起。”
被她这么一说,许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朝周婷兰旁边的男人一望:“这一定是上次来接你的那位‘男朋友’了?”
周婷兰缩起脖子“嘻嘻”一笑,旁边的男人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不是男朋友啦,”周婷兰说,“那时候是,现在不是——现在是未婚夫啦。”
许艾愣了一下,马上说了声“恭喜”。
她的未婚夫递上了名片:杨泽利,TS集团执行董事。
执行董事?果然年轻有为,许艾想。
“刚刚从国外念书回来,没怎么接触过社会,对国内情况也不太熟悉,”杨泽利笑笑说,“就先在自家小公司里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