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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美大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后台，模特，千金大小姐都在忙着化妆，文芷珊一直在忙碌，脸色苍白，像是已是到了疲劳的临界点。
乔雨馨和厉爵琛都注意到了她。
“雨馨，你休息好了吗？”文芷珊问候道。
这问候在乔雨馨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淡淡的点点头，“嗯，好了。”
“嗯，那就好，爵琛这么担心你的身体，你确实要把身体养好。我不说了，你在台下坐在去看吧，我去忙了。”
整个后台人人都在忙碌，脚步声踢踢踏踏，来往匆匆。
只有两个人看似比较悠闲——乔雨馨和厉爵琛。
“我去看看有没有帮忙的？”乔雨馨道。
“不用了，跟我去台下坐着看秀吧，看看你的成果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
一切照旧进行，竟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媒体称赞，满堂喝彩，没有乔雨馨原先想的那些后果，不过，确实有些家族实力雄厚，本身却一般的千金小姐被留下来了。
虽有微词，还有没有想象中的风波。
不过，这天下午选美还没有结束，厉爵琛接到一个电话就走了，乔雨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厉爵琛只是笑着说是工作上的急事，让她不用担心。
接下来几天皆是如此，身边的座位空了，乔雨馨一个人看秀变得很无聊，很多时候都在走神。
但这场比赛还有一个星期才能结束。
“什么事情那么急？”晚上回家，乔雨馨问着厉爵琛。
厉爵琛笑了，笑容里几分勉强，几分灰败，“没什么事情，美国那边的公司出了一点小麻烦，你不用担心。”
“我能帮的上忙吗？”
“不，不用你帮忙，你太累，要休息一会儿。”
这人温切的话语响彻在耳边，乔雨馨定了心，公司上的事情，她不用着急，她相信厉爵琛能够处理好。
一个星期之后，选美大赛终于结束了，选出来的冠军叫叶安琪，长得高挑漂亮，家世显赫，是市长的女儿。当然实力也许不能比肩冠军，但确实是一众千金小姐里面表现的最好的了。
文芷珊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首要功臣，乔雨馨也不知道文芷珊是不是转了性，居然在庆功宴上当着众人也表扬了自己。
这一顿饭伴随着各种寒暄进行的很晚，乔雨馨也喝了不少酒，但还好还没有醉。
准备回家的时候文芷珊叫住了她。
“你这次做的很好。”文芷珊淡淡道。
这称赞听起来像是很真挚，比刚才在酒席上的称赞更加的真挚。
“谢谢。”乔雨馨礼貌的回应。
“我想我太执着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
乔雨馨不是特别懂，“文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时候在想，我自己是不是太下贱了，巴巴的从美国回来，只是为了找一个曾经的恋人结果这个恋人却已经结婚了。”话语间满是失落，“不过，我不是一个爱放弃的人，即使回到阮市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有一个执念，就是爵琛还爱着我。”
乔雨馨沉默着没有说话，文芷珊的话是那么笃定，这笃定反倒叫她怀疑厉爵琛对自己是否真心，毕竟他们当初会成为夫妻，全然是因为一句，你适合做厉太太。
她的脚趾在鞋子里蜷缩着。
这是自我防备的一种体现。
乔雨馨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尤其是文芷珊面前，可常常，她会无话可说，只因她不知道厉爵琛和文芷珊的过去。
“他还没有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吧。本来我等着你来问的，可是，好像我算错了，你没有问，他也没有说，你们彼此之间就维持着一种和谐的假象。”
和谐的假象。
这话在乔雨馨的耳朵里听来是无比的讽刺，她终于忍不住了，“你凭什么要说我和爵琛之间是和谐的假象？”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自己就身处其中难道会不明白？文芷珊这万般质疑只是一种离间计而已。
“要听一段对话吗？”
“什么对话？”
“选美大赛的前一天，那天晚上爵琛不是不在你身边吗？”
是的，那天晚上，厉爵琛一直没有回来，自己失眠直到好久才睡着，结果第二天上午还没有赶去，还说自己临时有事情。
心里蓦地一阵疼。
不好的预感直窜脑袋的中央。
“他……那天晚上他和你在一起？”嘴唇颤抖，乔雨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问出的话。
文芷珊在不久之前说的话悉数的蹦到了她的脑海里，男人是最耐不住寂寞的……
所以说……
“你说呢？”文芷珊反问。
说着，她便调出的那一段录音出来。
“不，我不相信。”乔雨馨摇头，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她和厉爵琛现在这般温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相信？这段时间爵琛很少回家吧。这种和谐的假象都快要破裂了。”
这一句话，无意于在乔雨馨的身上狠狠的划了几刀。
可乔雨馨还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身上的疼。
倔强的重复一遍，“不，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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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低到尘埃里
乔雨馨不肯相信，她想抬起脚步就走，却是文芷珊已经将录音放了出来。
无比熟悉的声音。
厉爵琛的。
脚步再也挪不动了，像是有吸铁石一样，把她的双脚紧紧的吸附在地面上，她身上更是想瞬间冰冻一样，不得动弹。
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掷地有声。
是文芷珊口中的和谐的假象吗？
录音里的对白。
文芷珊声音一样的怜弱，“爵琛，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想多了。”声音冷冽。
“是我想太多吗？你不过是为了气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那个乔雨馨和我长得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眉毛。”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声音几分空寂悠远，“芷珊，你都在美国结婚了。”
……
录音结束。
不过短短的几句对白。
不用明说的意思，乔雨馨去看文芷珊的模样，像是第一次仔细的端详，果然是呢，果然是五分的相似，那弯弯的柳叶眉更是像了九分。
一个女人的眼睛是最重要的，可眉毛也同样不可忽视，现在大多流行平眉，像乔雨馨这种天然的不用的修饰的柳叶眉倒是很少见的。文芷珊有跟她一样的柳叶眉。
假象，原来真的是假象，什么一见钟情，钟情的原来不是自己，只是自己身上文芷珊的影子啊，这些天里和自己浓情蜜意，原来也只是做出来给文芷珊看啊。
“乔小姐，你还要听我和爵琛以前的事情吗？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把曾经说给你听。”
“不用了。”乔雨馨低低的回答道。
她忽然想起了张爱玲所说啊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她遇到了厉爵琛，从此骄傲溃不成军。
因为低到尘埃里，因为喜欢，所以，心里打了一个缺口，伤害也就来的理所当然了。
厉爵琛你和文芷珊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是不是我们的故事就要沉默如土了？
明明前一秒还是欢喜的，为何这一秒她就要泪如雨下？
乔雨馨就站在家门口等待厉爵琛回来。
张妈看着乔雨馨已经站了很久了，便劝说道，“太太，您别站着，还是坐到沙发上吧。”
“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等他回来。”
张妈还没有看出来乔雨馨神情里的不对劲，又关切的说道，“我知道您和厉总的感情好，但也不能就这么站着等厉总回来啊。”
张妈还欲劝说，却被乔雨馨冷冷的打断，“张妈，你不用管我。”
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这番执着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先前，她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喜欢厉爵琛时候只是难过，而现在，她却是痛彻心扉。
就好像上了古时候的刑场，那凌迟的酷刑，将自己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她本来是怀着希望的，她告诉自己要信任厉爵琛的，可偏偏那录音里的确是厉爵琛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文芷珊说对了，选美大赛的期间和结束的这一个多星期，她都很少见到厉爵琛。
已经没有办法用工作忙来做借口了。
现在，她连欺骗自己都不成了。
“太太，都十二点了，您都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张妈开始心急了。
“张妈，您去睡觉吧，不用管我。”
淡淡的，轻轻的，蕴含着巨大的悲怆的。
她的眼睛就盯着那一扇门，等待着那一个人的出现。
真是奇怪，从前都是他等她的。
现在换成她巴巴的等他了。
张妈摇摇头，无奈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心里明白厉总和太太之间这是又闹了矛盾了，但这是一个下人无法插手的事情。
“1，2，3，4，5……”乔雨馨看着门，头靠在墙壁上，数数，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每一声都代表了一个期望。
在她小的时候，爸爸还活着，爸爸就是这么告诉她了，只要数一百声，等待的东西就会到来。
她一直坚信不疑。
“97，98，99。”她数不下去了。
门口没有脚步声。
什么动静都没有。
也安静的可怕，像是一个恐怖的怪物一样点点的吞噬着她残余的希望。
好久，好久。
她终于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100。”
其实，自从她的爸爸在车祸中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数过了，因为那天，她数了一百个数，她的爸爸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现在的厉爵琛也是一样。
静静的看着门，然后低垂着眼，眼泪湿润了睫毛。
她想放弃了，挪动脚步，却因为站的太久，脚都变麻了，无奈，走不动，只能靠墙壁缓缓的坐下来。
和谐的假象，文芷珊这几个字形容的真好。
她的嘴边浮现了一个嘲讽般的笑，黑夜淹没了她的身影，等待的人终究没有出现。
厉爵琛，你是因为太忙了，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回来，是吗？
蓦地，门开了。
乔雨馨猛然的张开眼睛，看到了门口的厉爵琛，走廊里的光将厉爵琛身影晕染了一层光圈，却不是温暖的光圈，倒像是裹了一身的寒气。
她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只是这么木楞的看着，直到厉爵琛开了灯，强烈的灯光照射着她的眼睛。
她急忙的抬手捂住。
“怎么坐在这里？”厉爵琛问道。
声音与平时别无二致，可是只要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差别来的，浸染了一分寒气，也许是外头秋风太冷冽。
“等你回来。”
她的眼睛适应了光，放下手，抬头看他。
厉爵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傻瓜，要等也不应该坐在这里等啊，深秋了，地上凉，寒气重。”
说罢，走到乔雨馨的身边打横把她抱着。
乔雨馨的脸贴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