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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来庄家?”庄静雅面如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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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050 死人才可靠
“是的!他们会直接将事情捅到外祖父那里。”秦蓉蓉举起丝帕半掩着脸,装着害怕的样子:“表姐,快想想法子吧,一旦外祖父知道了,他为了庄家的名声,定会暗中处死你的!”
秦蓉蓉所言非虚,高门贵族里肮脏事多,遇上子弟不成器,闯下大祸的,长辈为了家族的名誉,不得不丢卒保车——暗中让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们消失,对外,只宣布病逝即可。
这样的事庄静雅听说的多了,她做下的事若被祖父知晓,其结果不言而喻,祖父是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孙女得罪卫家的,为了给卫离一个交待,祖父只会让她意外死亡……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庄静雅浑身抖的像筛糠,一瞬间失去了主张,话也不连贯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柔顺的秦蓉蓉,她美眸一闪,陡然有了主意:“表妹!你向来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吧!那件事情你也参予了的,我若出了事,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岂止脱不了干系,看你这副小家子气,横竖上不得台面,少不得牺牲你为我顶缸!庄静雅心里暗自打着小九九。
这种时候都不忘威胁我,庄静雅,你真是好样的!
秦蓉蓉心里恨的要死,表面上却装模做样的擦擦眼睛:“说那些做什么?姐妹一场,你不说我也会帮忙想的。你别说,我倒真有一个法子,不知表姐可否愿意一试?”
“你快说!”庄静雅听到有法子,当然是不停的催促。
秦蓉蓉淡淡垂下眼皮,附到庄静雅的耳边……
……
秦蓉蓉从庄静雅的香闺出来,神色如常地往自己的闺房行去,心底却暗暗冷笑,愚蠢的表姐一心想除去凌若雪。可表姐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不但想除去凌若雪,更想除去表姐!
在庄家一住这么久,她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秦蓉蓉痛恨自己不是豪门贵胄之女,不能跻身于上流社会,为了摆脱现状,举凡王公大臣之子,将相王爵之后,都是她寻寻觅觅的目标。
只要能麻雀变凤凰,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目前,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人品来看,她最中意卫离。而喜欢卫离的众女子,比如表姐之流,都是阻碍她成功的绊脚石!
凌若雪年纪尚小,且身份是卫离的妹妹,想她死,充其量是看不惯卫离宠她宠的太离谱了,令她眼红不已,又妒又恨!然而表姐却一直想嫁卫离,再加上风三娘似乎也极中意表姐,相较凌若雪,表姐对她的危害更大一些。
为了能除去表姐,在抱佛寺,她费尽心机的买通了赶车的马婆子,并挑唆表姐半夜去求佛水,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马婆子溺死表姐。当然,她也不会让马婆子活着——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最可靠的人!
经过抄手游廊,一位着青衣,年约十七八岁,模样很精明的丫鬟迎了上来,小声地禀道:“小姐,陈二小姐放了碧纹,奴婢一路跟着,亲眼见她进了卫家庄。”
“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青衣丫鬟忙摇摇头:“奴婢很小心,没让人发现行踪。”
“不是指你,我是说碧纹,有没有人对她起疑心?”
“应该没有,卫家的车夫倒是问她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碧纹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后来,她进了卫家庄,奴婢不能跟着进去,便一直在外头等待,并未见她出来。”
秦蓉蓉颌了颌首:“是我想太多了,她们这些主子身边的大丫头,见识和手段,比寻常家的小姐们还要强上几分,真有人问起,也会找由头敷衍过去。”
丫鬟见四周无人,斟酌地问道:“小姐,奴婢瞧那陈家小姐的行事手段,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姐与她合作,会不会被她摆一道?”
秦蓉蓉沉吟不语。
这个她当然想过,欲为千金之裘而与狐谋其皮,稍有不慎,她不但达不成自己的目的,反而会着了陈夫人母女的暗算。但如果不铤而走险,她暂时又没想出好方法。
当初会找上陈芳悦,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丫鬟发现了陈芳悦的糗事,她觉得可以挑拨陈芳悦来对付若雪,便动了心思。
但是,她也未对陈芳悦道出实话。
众所周知,秦家是开镖局的。兴隆镖局在陈芳悦这样的官家小姐眼里,委实不算什么,但在黑白两道却名声响亮。只是秦蓉蓉嫌弃自己的出身不高贵,以侍候外祖母为由,一直赖在庄家。
女儿不在身边,秦父便给她安排了两名粗通拳脚的丫鬟,一个名为小亭,一个名为晓兰。当初,晓兰得了秦蓉蓉的授意,装鬼去掐死翠儿,由于卫风及时赶到,晓兰怕事情败露,不得不扔下翠儿逃跑了。
至于马婆子,却被小亭砸破了头,落水而亡,算是灭了口!
去庆丰楼的正是小亭,她无意中瞄到陈夫人等人神色慌张的上了马车,心中好奇,便仗着会武功,偷偷跟去了。陈夫人母女在马车里面痛骂若雪,被小亭听了个七七八八,回来便告诉自家小姐了。
能与陈芳悦结成同盟,这本在秦蓉蓉的意料之中,但是,陈家能在卫家庄按插上耳目,却是意外之喜。
因为自打马婆子死后,卫离便对庄里的下人做了大肆的清洗,不但添了许多护卫和仆役,更加派了人手在庄内巡视。她想故技重施,买通个婆子和下人什么的,基本上不可能。
孰料陈知府还挺有本事,居然能让细作混进卫家,虽然只是做粗使活计,却总比没有强啊!更何况这细作的本领也不赖,光是这几天,就传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回来。
有一道消息,正是卫夫人为少庄主添通房的事情。而另一道,便是哑巴旺儿还活着!
她和陈芳悦乍一得到这些消息,便开始合计了,两边分头行事,务必布下一个天罗地网,让凌若雪无法逃出升天。
思及此,秦蓉蓉对丫鬟道:“我心里有数,等这次的事情成了,我再琢磨个能辖制她们的法子。你先去通知陈二小姐,就说我这边的事情成了,让她那边加紧点,免得夜长梦多。”
丫鬟匆匆去也。
回头看了一眼庄静雅的院子,秦蓉蓉嘴角轻蔑地撇了撇,庄静雅,你还想将我抖落出来当你的垫背,替你背黑锅!休想!这次,她要借陈夫人母女的手来个一箭双雕!不但要毁了凌若雪,顺便让庄静雅永远说不出话来!
正文 、 051 那个要来了?
“嘶!”甫一醒来,大腿内侧立即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焦痛,若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小姐?”
俞妈妈正将纱帐分别挂在缀有流苏的金色帐钩上,紫露则捧着她要穿的衣物站在绣床边,两人听到异响,急忙询问。
“没事,我躺躺便起,你们先去忙。”若雪半阖着眼晴,若无其事挥挥手。
俞妈妈和紫露走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怀疑,从昨儿晚上起,小姐就怪怪的,洗澡不要人侍候,穿衣也不需人服侍,这是咋地了?
待眼前没人了,若雪立即不装了,哭丧着脸,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大腿,奶奶地,太疼了!
这是不是叫乐极生悲?
昨个骑马时只感觉到迎风奔跑的畅快,却忽略了这具身体还很稚嫩,时间长了,两条大腿内侧磨的红通通的,都肿起来了。
当时还不觉得怎么痛,今日就尝到了苦果。
怪只怪卫焰太会诱惑她了!不仅说要教她骑马,还特意为她挑了一匹既温驯又漂亮的小白马。
她那会儿兴味盎然,表面上却装做一窍不通,老老实实的任卫焰摆布了一会儿,学习怎么上马,控马……末了,还让卫焰带着骑了几圈,过足了当哥哥的瘾。
直到感觉差不多了,便说要自己骑。
起初卫焰还小心翼翼的,唯恐她坠马,在一旁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后来见她骑的又稳又好,一边夸她聪明,一边自己也上了爱驹,陪着她慢慢绕圈子。
绕着绕着,两人都忘了初衷,开始加快速度忘情奔驰起来……
果然是快乐使人忘本!
这么疼,不知道今天要怎么练武?若雪正在床上自艾自怨,紫露过来:“小姐,少庄主派卫风来催了,问你是不是在床上孵小鸡?”
“……”若雪大泪。
尽量装着没事人一样,实际上痛若万分的慢慢挪到练武场。
紫露送她过来,一路上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最后实在不放心,小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那个要来了,所以小腹胀疼,身体不适?”
“哪个要来了?”若雪困惑的反问她,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噢!你是说那个……”
“小姐……”紫露慌的不成样子,一双眼睛左右乱瞟,好似做贼一般。
若雪见她脸色越来越红,眼看就要爆血管了,实在不忍捉弄她了,啼笑皆非地摆了摆手:“你想太多了,我那个没来,也不是小肚子疼……”越解释越乱,马上粉饰太平:“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想散散步。”
“你确定你是在散步?而不是想偷懒?”蓦然,卫离冷若寒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也不看看这会子是什么时辰了?”
紫露吓了一跳,恭敬地喊了一声少庄主,转头就跑,丢下小姐任其自生自灭。
“大哥?”若雪有几分讶然,几天没见到卫离了,本以为今天他也不会来,没料到他竟然比自己早到。只是他来就来了,为毛一脸冷若冰霜的瞪着自己?浑身从头到脚冒着寒气,阴沉沉的,仿佛她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卫离一身月白箭袖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玉带,墨发轻扬,衣袂飘飘,丰神如玉,俊美的无法比拟。
他面无表情,黑曜石般的双眸深遂幽沉,但眸底却有火星在隐约闪烁,一瞬不瞬地望着若雪:
“练武之人,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日练了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松。练武没有捷径可走,除了持之以恒,便是勤练不辍!如果都像你这样姗姗来迟,还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大哥啊,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偷懒啊!”
他洋洋洒洒一大通,若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怎么了?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点笑意也没有,却见鬼的带着怒意和火气,谁惹到他了?还有,他貌似看自己各种不顺眼……
“没有吗?”卫离挑眉冷哼,抬眸望望天色:“你确定?”
天还未亮,只露出微微的曙光,但的确比往日晚了,事实胜于雄辩,若雪自认倒霉,放弃申辩:“我迟到了。”
“认罚吧!”
卫离磁性迷人的声音今日多了几分清清冷冷,如玉击冰,加上他没有温度的表情,俨然一位不苟言笑的严师。
“罚?怎么罚?”若雪浑身毛毛的,不但大腿内侧疼,一时仿佛间头都开始疼了。
“大哥今日心情好,便少罚你点。”卫离一挥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中,精致的眼角斜挑,魅惑十足,温润俊雅中透着一股张扬的霸气,自有一番凌绝天下的风仪。
浑然不觉自己散发着足以致命的吸引力,他轻描淡写地道:“把我最近教你的拳法,剑法,每样演练九遍,然后再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若雪无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