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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跟着我这个亲娘,还不如跟着你。”风五妹振振有词:“你看若雪那千金小姐的模样,再看看我的三个女儿,你好意思做她们的姨母吗?若雪跟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却当她是公主一般娇养着。我的三个女儿,哪点不如她?你却不要?这是何道理?”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风三娘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蕾儿有父有母,我岂能夺人子女?”
“反正我不管,若雪都能做你的女儿,我的孩子怎么不能?当初我若知道你缺女儿,我早就将萱儿送去给你了。”
风五妹又开始不讲理了:“你难道连亲的疏的都分不出来吗?蕾儿她们以后自会好好孝顺你的。”说着就唤三个女儿过来:“快给你们姨母磕头,求姨母收了你们。”
风三娘头都晕了,急忙抚住蒋蕾三人:“这事万万使不得……”
“三姨母,您是嫌萱儿不乖吗?”蒋萱泪眼汪汪,哭的可怜兮兮:“我会比若雪更听话,更孝顺您的,姨母您就让萱儿当你的女儿吧。”又哭道:“若雪怎么说还多一个手指头呢,萱儿可比她正常多了。”
“够了!”风三娘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截了当地道:“五妹,并非我不要蕾儿她们,而是我一个寡妇人家,能力有限,你若是有别的要求,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但收养她们三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风五妹狠狠的推了风三娘一把,坐起身大吼道:“那你当初怎么收养若雪的?你为她花银子如流水,对亲姨侄女却这么苛刻吝啬!你是怎么为人姨母,为人姐妹的?”
风二姐和铁氏适时扶住了风三娘,免于她摔到地上。
“造孽哦,造孽哦!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糊涂东西。”风老太太气的直捶椅子。
风二姐忍无可忍地道:“五妹,你说话能凭着点良心么?三娘对蕾儿她们哪点不好了?这次送给她们的礼物比给妍儿的都还多,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戴的、金子银锞子,哪里苛刻吝啬了?只差给她们金山银山了。”
甄氏也头疼地道:“五妹,蕾儿她们有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强人所难呢?饶是做买卖,也没有这样强买强卖的,何况儿女之事。”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嫌贫爱富,你看都觉得我嫁的不如你们……”风五妹不依,千篇一律的开始念咒。
铁氏极不齿她这种撒泼放刁的行为,小声冷哼:“当初是你自己死活要嫁的,怪得了别人么?”
见风五妹越闹越不像话,风三娘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风五妹你给我住口!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处处拿蕾儿她们和若雪做比较,可你知道,若雪从头到脚,由始至终就没花过我这个做娘的一文钱!”
“骗谁?”风五妹梗着脖子吼:“不花你的钱,谁给她华服美食?谁让她养尊处优?谁让她奴仆成群,谁把她养这么大……”
“她花卫离的;花卫焰的;还有她师兄的。她身上的每一根纱,每一片布,就连头上戴的一朵花,那都是卫离替她置办的!我这个做娘的,也是白得了个名头。”风三娘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多的话我也不和你说,倘若是银钱上的事,我可以帮你,但如果要收养萱儿她们,恕我无能为力。”
“因为,在家从夫,夫死从子,你们若能说服离儿答应,我巴之不得收了萱儿她们。”
……
镜湖湖畔的万全楼。
“少庄主。”卫云和八哥守在雅间门口,乍然见到风姿翩然的卫离,忙恭敬地上前。
卫离面无表情,缓缓行至雅间门口,垂眸轻轻抚了抚袖口,然后,优雅地一抬脚——
“咚!”的一声巨响,雅间那扇精致厚重的洒金雕花木门被他一脚踹开,甩在墙上受惯性使然,欢快的弹了几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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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080 两人联手对敌
屋子里正聚精会神的几个人听到响动,不约而同的循声望过来。
“大哥。”若雪率先唤了一声,起身向他走来。
卫离比明珠还夺目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然后抬眸望着周羿,拱了拱手道:“世子好雅兴,但世子既然要尽地主之谊,为何不请卫离,只请舍妹?”
“相请不如偶遇,卫少庄主来的正好。”周羿依旧托腮坐在正首,高大的身姿岿然不动,另一只手却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人都对那扇踹开的门视若无睹,尤其周羿,涵养好的出奇,身份这么尊贵,被人踢了门还一脸云淡风轻。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其侍卫八哥尽得主子真传,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从从容容的将门关好。
慧觉师太双手合什,对卫离行了个礼:“卫少庄主,又见面了。”
卫离淡淡地瞥了慧觉师太一眼,轻声道:“蒙山老尼。”
慧沉师太微微一笑:“贫尼慧觉。”
卫离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伸手牵着若雪坐回桌旁。
周羿的目光犹如子夜中的星光,在慧觉师太和卫离之间来回睃巡,半晌才道:“看来卫少庄主和慧觉师太乃是旧识,就不知卫少庄主见识过慧觉师太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变戏法’没有?”
紫露见少庄主一来,悬得紧紧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忙过来侍候茶水。
听到周羿的话,卫离揭开茶盖,抬起茶盅到唇边吹了吹,眼也不抬地道:“早些年随父亲走南闯北,曾有幸见过慧觉师太博大精深的术法。”
“如此甚好,本世子今儿请令妹前来,正是为了让她评品慧觉师太的幻术,有少庄主参加,想必会更有趣。”
卫离对周羿的话不置可否,侧过头,伸手拨了拨若雪背后的青丝,笑问:“世子是不是高看了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高深莫测,敢对江湖术法评头论足了?”
若雪也笑,眨了眨一双剪水秋瞳,很无奈地道:“没办法,我管天管地,可也管不了世子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只好勉为其难的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
周羿见他们二人喁喁而谈,行迹亲密且旁若无人,而卫离的言笑晏晏的模样,与刚才踢门时那种煞气逼人的模样截然相反,眼神不禁闪烁了几下,平淡的声音冷了几分,显得咄咄逼人:“二位,还是看慧觉大师的表演吧,本世子迫不及待的想听卫家小姐的妙论了。”
若雪直视周羿:“世子,此谬论非彼妙论,还请世子不要强人所难。古人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喜欢看人变戏法是一回事,但如果非要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她顿了顿,淡淡地道:“我只能说抱歉,对此我一窍不通,世子另请高明吧。”
周羿丝毫不退一步,与她针锋相对:“凌若雪,你便是信口胡诌一番,那也没什么,横竖周瑶已经见识过慧觉大师的变戏法了,对你,她可是……”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词,最后说道:“目思夜想,念念不忘。”
“是啊,郡主只怕想死我了。”若雪加重那个“死”字,随后漫不经心地啜着茶,长长的睫毛半垂,遮掩住眸中的流光。今日周羿逼她来这里看慧觉师太变戏法,其目的不过是想告诉她,他们已堪破了她在卫家庄施的那一手变虫子,知道那并非她吹嘘的什么仙气和仙术,其实就是跑江湖卖艺的把式。
而周羿非要她对慧觉师太的幻术说三道四,恐怕是想逼她和慧觉师太较量一番,顺便让慧觉师太来打击她。
那边慧觉师太收到周羿的手势,已经开始表演了。只见她端起一碗水,吸一口水含着,对着雪白的墙壁用力一喷,然后再吸一口水,再以水喷墙壁,如此循环几次,直至碗中滴水不剩。
这时候,空空如也的墙面上竟显出一幅书画来。这幅画竟像刚画上去的一样,墨汁都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贫尼献丑了。”慧觉师太一脸平静的搁下碗,神太从容的向众人双手合什。
“好神奇!墙上怎么出来一副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师太是神仙吧?”最先发出惊叹的是紫露,这孩子已经忘了尊卑,一双眼睛不住的在慧觉师太身上打量,觉得她怎么看怎么像观音菩萨,佛光万丈的样子。
因为自打这位师太来了以后,已经露了好几手戏法了,像咒水自沸、木马自走、纸人自舞、钱入水即化……每次都妙不可言,令她惊奇不已。
周羿神情专注的端详着墙上的书画,良久才道:“师太的术法真是神乎其技,玄而又玄。”
卫离的评价很中肯:“师太的幻术更甚从前,当真玄妙入神,令人叹为观止。”接着又似笑非笑地睨着若雪,轻声道:“看来慧觉师太是变戏法的行家里行,此等术法空前绝后,寻常人只怕望尘莫及啊。”
若雪轻轻咳了咳,脸皮超厚地承认:“被甩了好几条街,给人提鞋也不配。”换来卫离低低的笑声。
慧觉师太并没有因为众人的称赞而失去分寸,脸上依旧一派详和之气:“雕虫小技,岂敢得世子和卫少庄主称赞。”她转向若雪,一脸诚恳地道:“听说卫小姐曾对变戏法也有所涉猎,不知贫尼可否向卫小姐讨教几招?”
若雪觉得自己料事如神,慧觉师太果然受了周羿兄妹的指使,来向自己挑战的。
可她觉得自己又不是吃撑了,没事跑来古代和尼姑比魔术?!
众所周知,古代虽然有许多方面比不上现代,但古代茅山道士多、民间巫术发达,会旁门左道的人也不少、练丹修道的人多如牛毛、更有不少外来方士身藏绝技,还有来自西北或西南的民族或国家的奇人异士,个个都不能令人小觑。
自己那几手小魔术糊弄一下外行还凑合,若是拿来与道士和尼姑比……若雪脑子里只想到那句——鲁班门前耍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更何况,每一种魔术都需要精心策划,练习和编排,这样才能做到以虚作实,以假为真。而慧觉师太明显是有备而来,事先作了充足的准备,自己这方却是仓促行事,不用比都输了。
但,输人不能输阵!
她不慌不忙的起身,双手合什,一脸庄严地向慧觉师太还了一礼:“师太乃当世高人,小女子岂敢在师太面前出丑卖乖。”见慧觉师太眼露不甘,似还有话要说,她又道:“小女有几句话要近前告知师太,如果师太听完后,还要与小女切磋一二,小女自当奉陪。”
慧觉师太觉得只是几句话而已,不能影响什么,正要点头,周羿却觉得若雪诡计多端,恐慧觉师太上当,忍不住出声提醒:“凌若雪,你搞什么鬼?有什么话是我们大家不能听的?”
若雪转头看着周羿,认真地问:“世子真要听?”
“当然。”
“好。”若雪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缓缓向周羿走近。
周羿盯着越来越近的若雪,虽然她只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她,可他坐在椅子里的身子却不自觉的紧绷,黑漆漆的眼睛眯起,仿佛若雪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来要他性命似的。
在他忍不住要出声质问若雪想干什么时,若雪却在他半臂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木着一张脸,盯着他的头顶不语。
“你究竟要干什么?”两人隔的有点近,周羿被她盯的头皮发麻,鼻尖似乎嗅到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那丝香气干扰着他的思绪,让他觉得心神不宁。
若雪忽然冲他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