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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忍不住实话实说:“只是,要一见钟情的话,就有点难度了……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上你的。”
“谁信啊,骗鬼去吧!”若雪听完卫离的真心话大冒险,已累觉不爱了——男人神马的,太不可靠了!
卫离忍俊不禁,伸手将柔弱无骨的她抱在怀里,好笑地道:“是你要听的,听完又接受不了事实,那你是要我用那些虚头巴脑的话哄你吗?”
“你还不如哄我呢!”若雪泄愤似的咬了他肩膀一口,已觉生无可恋。
“敢咬我,我都还没有跟你算帐呢……”卫离一个俐落的翻身,覆在她身上,控制好力道不压疼她,俯下头去亲她的唇瓣。
“我那有……唔……”若雪一张嘴,舌头却触到一个软凉滑润之物,那种怪怪的异样的感觉让她怔愣当场,几乎石化。
卫离呼吸一窒,身体陡然紧绷僵硬,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鼻息渐重,呼吸变得急促。
仿佛怕女孩逃脱似的,他迅速地伸掌固定她的脑袋,贴紧她的唇,凭着本能,带着强烈的渴望,青涩而笨拙的加深这个吻。
……
同一时候,风家大宅老夫人的东阁灯火未熄。
“娘,听说那小贱人回来了……”风五妹一手提着石榴裙,一手牵着手持流萤小扇的蒋蕾,匆匆绕过富丽雅致的山水屏风,直奔从罗汉榻上起身,将要去歇息的老夫人而去。
见母亲神情严肃,一脸不豫地望着她,她急忙改口:“女儿怎么听说若雪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啊娘?”
“怎么,你期望是假的吗?”风老夫人穿着酱色万字不到头绸衫,有零星白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发髻上插着一支碧色的翡翠长簪,额头上戴着缀着一颗翠玉的刺绣额带,雍容华贵中透着饱经世故的精明与睿智。
望着微喘的风五妹,老夫人抿了抿唇,言语之间毫不留情:“假的真的,同你又有什么干系?以前你还可以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卫家的亲戚,卫离的五姨,现如今,你三姐都不认你了,你就不要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娘——”风五妹拉长声音,推了推从进门就垂着头的蒋蕾,一脸讪讪地对母亲道:“当着您外孙女的面,您非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吗?女儿的脸面就算了,但您让孩子脸面往哪儿搁?”
“外祖母……”蒋蕾穿着紫色碎花上衣,白色襦裙,艳丽的鹅蛋脸带着点苍白,神情含着三分愁,七分怨,一又明媚的眼睛微红浮肿,显然是哭过。
老夫人看了形容哀怨憔悴的外孙女一眼,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造的什么孽?两个女儿竟然闹到如此僵的地步,姐妹关系完全崩裂。
风五妹见母亲神色稍缓,眼珠又是一转:“娘,俗话说: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孩子们都还小,犯了错,好好说道说道,只要她们能改正,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老夫人重新端坐到榻上,接过丫鬟奉上的茶,半晌不语。
“蕾儿,快带妹妹们给你外祖母认个错。”风五妹对蒋蕾使了个眼色。
蒋蕾噗嗵一声跪到老夫人面前,抱住老夫人的膝盖,娇声低泣:“外祖母,您就可怜可怜蕾儿和妹妹们吧,那些坏毛病,我们以后一定改……”
人到晚年,图的就是儿孙满堂,睦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风老夫人一直觉得自己修得好——晚景不错,两个儿子也算成器,娶的媳妇温婉贤良,孙子孙女孝顺乖巧。
三个女儿中,二姐算是最为圆满的一个,有夫有子有女,荣华富贵样样不缺。风三娘虽然守寡,但儿子都有出息,且是豪门贵胄,基本不用老夫人操心。
唯有幺女嫁的不尽人意,可那好歹是她自己看中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再说家境差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夫妻和睦,儿女懂事,小日子一样过的红红火火。
只是,风五妹自小就不是个让爹娘省心的熊孩子,闹腾是她唯一的本领。风老夫人本以为她嫁人后会有所改变,可结果只应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这倒也罢了,横竖她自己就这样糊涂一生了。然而,令老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外孙女竟然跟娘学了个十成十!只不过几个孩子比风五妹聪明,掩藏的极好,没有让人发现本性。
若不是她们在卫家偷若雪的首饰东窗事发,谁又能看得出,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脸的温婉相,竟然也是几个不讲理的主。
“外祖母,蕾儿以后一定会孝顺您的……”蒋蕾还在哀哀哭泣:“您就原谅我们姐妹这一回吧。”
风五妹也用帕子抹着眼睛道:“娘,因为这事,卉儿和萱儿都病了,还吃着药呢,那两个侄姑娘,也觉得的没脸见人,闭门不出……这要是姑娘们一旦想不开,寻了短见,您让女儿还回不回婆家了?”
那天在卫宅,卫离命人清点若雪的物品,果然少了许多,且都在蒋蕾她们身上。依他的原话,是要送官的。幸而风三娘和风二姐等几人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私下解决的好。
毕竟亲戚一场,且中间还夹着风三娘,卫离并没有多加为难她们,只让她们将若雪的东西留下,之后将风五妹一家子统统驱回风家大宅,表示以后没有这门亲戚了。
风五妹一行人灰溜溜的回来风宅后,被气得失去理智的风老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让她们滚回陇川去。
但风五妹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因为母亲的寿诞快到了,蒋县令要亲自来给岳母大人祝寿,人已在路上了,如果让夫君知道她将事情弄的一团糟,那后果不堪设想。
风五妹急的焦头烂额,只想求得母亲的原谅,然后再求母亲帮着想想法子,看看怎么挽回和卫家的关系。所以一听到若雪回来的消息,她就赶紧带着女儿来找老夫人求情了。
听到外孙女病了,老夫人终是心软,命一旁侍立的丫鬟婆子扶了蒋蕾起来,叹了一口气:“我一个老太太,大半个身子入土了,原不原谅你们有什么关系。”
“娘,同是您的儿女,您总不能看着女儿去死吧?相公就要到京城了,若他知道这些事,肯定会休了我的,呜……”风五妹真哭了。
“那你想怎么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夫人伸手揉着额角。
“左右那丫……若雪已经回来了,毫发无伤,这事儿就可以过去了。”风五妹收了帕子,过来帮老夫人捶着背,小声嘀咕:“她明儿不是要来拜见您吗?卫离那么护着她,必然会跟来,到时,娘您劝劝卫离,让他原谅他表妹们一回。”
“你说的到轻巧。”
老夫人嗤了一声:“你那样打若雪的脸,当时就没有想到过后果吗?至于若雪,那是运气好,幸亏镇南候夫人接她去住了两天,不然,她真有个什么好歹,你于心何忍?”
风三娘在若雪回来后,便差人来风家这边报了信,说是夜夫人接若雪去山上住了两天,卫离已将人接回来了。担心老夫人惦记,明儿她会带若雪来风宅。
风五妹一听,眼里顿时浮现怨恨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女儿倒是希望她有个好歹呢!倘若不是她这一番闹,姐姐和卫离岂会这般无情地对待萱儿她们?而今我们姐妹反目,她高兴了,满意了?!”
“小小年纪,心肠恁是恶毒,就是个搅家精,只会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风五妹悻悻地数落着若雪的不是,一番添油加醋,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理直气壮,老夫人气的额头的青筋冒出来了,一把推开她的手,厉声道:“住嘴,敢情你还有理了?”
屋内鸦雀无声,连细声抽泣的蒋蕾也吓得收住哭声。
“娘……”风五妹张口结舌,似没想到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老夫人瞪着她,痛心疾首地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发生这么多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怨声载道,一昧地怨怪别人,你就没想想你自己错在哪里吗?亏你死去的老子当初那么疼你,你这副样子,对得起谁啊你?”
她闭了闭眼,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年纪大了,不想掺合你们姐们之间的事。”说着将手伸给丫鬟,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风五妹和蒋蕾的声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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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若雪觉得浑身像压着重物,想翻身,却发觉动弹不得,竦然一惊,睁开眼,赫然发觉卫离紧紧箍着她,正闭眼熟睡。
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圈着她,俩人之间毫无隔阂,像一对连体婴。
卫离眼都未睁开,先蜻蜒点水的啄了她几口,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性感的要命:“醒了。”
“你昨晚,昨晚在这里?”若雪瞪着他,伸掌推开他的脸。觉得这家伙也太得寸进尺,昨晚上的事她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登床上榻了。
“这两天你不在家,我都没怎么合眼,昨晚累的不想回去,便在你这边凑合了一晚。”卫离说的云淡风轻,天经地义的模样,手臂却将她揽的更加贴紧自己。
“你简直是……”若雪对他无语极了,他一边说着让人心疼的话,一边做着厚颜无耻的事。
昨夜也是,以前他亲她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曾将舌头伸进来过。昨夜他不知怎地开了窍,摁着她来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情人之吻。
直到她气喘嘘嘘,感觉舌头都痛麻了,他才罢休。
等她要指责他过份时,却莫明其妙的睡过去了。
后面发生什么,她全然不记得,只知道一醒来,他就和衣躺在她身边。思前想后,她霍然明白,这家伙肯定是点了她的睡穴,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倒头就睡?
卫离唇角微翘,神情慵懒地盯着她。刚睡醒,她肤若凝脂的脸颊上泛着两团酡红,睫毛长长,唇色妍媚,一双明眸善睐,眼波如水,盈盈流转间有一种憾动人心的极致美丽,令他的心口又传来熟悉的悸动。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昨天说的不对——他其实一点都不肤浅,世间有许多女子同样很漂亮美丽,可都不能像她一样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心跳加速。
所以他想,对丑如钟馗的人一见钟情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人无处不合你的心意,简直是上天为你量身定造的。
“登徒子,下去。”若雪想踹他下床,却反被他困在怀中。
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她去梳洗,心情是无与伦比的美好,看天天蓝,看云云飘,就连看到夜澈送给她的琉璃储钱罐,都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须臾之后,一家人收拾妥当,缓步往大门早已停放的马车而去。
“若雪。”曲府的马车刚刚抵达,曲妍儿清脆娇软的声音便从马车里传来。她下了马车,甩开丫鬟的手,几步到了若雪的跟前:“若雪,那天都怪我……”
“好了,有什么事到车上再说,”卫离风姿翩然,徐徐行至若雪身旁,从身后拿出一顶衬蓝色轻纱的笠帽,也不用丫鬟动手,自行戴在若雪头上。
“干嘛要戴这个?”若雪狐疑地望着他,祈国的民风虽不如唐朝社会风气开放,女子的生活也不如唐朝多姿多彩,但也相对较为宽松,大家小姐上街也无须用帷帽和轻纱遮脸。她以前也没戴过。
卫离细心的为她戴好笠帽,拉上水蓝色的轻纱遮住她的脸,一脸坦然地回答:“外头日头大,怕你晒黑了。”
“那离表哥,妍儿也怕晒黑,你也给表妹我来一顶吧。”曲妍儿望着还徜佯在地平线,红彤彤像鸭蛋一样的晨阳,一本正经的要求。
“你不归我管。”卫离侧头瞥了她一眼:“怎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