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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止口中“他”无非是指谢行舟,沈橘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挠挠头刚想回答,谢行止又淡淡补一句:“无论你为什么喜欢他,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其它心思。这不是祈使句,你可以当做威胁来听。”
这句话无疑镇住了沈橘,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遭受了谢家大哥赤果果的威胁……
沈橘思考问题速度慢,大脑运转时面上表情通常是呆愣的。谢行止说完话便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懵懵懂懂半天没回过神,心下“啧”一声,感叹谢行舟择偶标准的同时也懒得再吓她。
谢行舟先前的一眼无非是让他跟过来,以免谢夫人发难沈橘招架不住。但显然谢夫人认为这小姑娘很安全,重话也未说半句。
不是不相信谢行舟眼光,只是留有作为家人的试探。
重新执起红茶杯,刚递至唇边,就听见沈橘突然正儿八经回答:“他很好,足够让人喜欢。我发誓,对他绝对没有任何你以为的心思。”
谢行止手上一顿,抬眸看一眼小学生样乖乖坐好回答问题的沈橘,有心为难她:“发誓?你不知道誓言最无用,不过是自我蒙蔽的一种形式?”
沈橘噎住,没想到谢行止会杠她,两撇清秀的眉毛略拧起,嘟囔:“我没有自我蒙蔽,也不是因为你威胁我才这么说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谢行止不动声色打量她快皱成包子的小脸,抿一口茶,淡淡开口:“先不论到底是不是实话,你知不知道行舟这次回来意味着什么?”
听谢行止提起这个话题,沈橘再次紧张起来,一瞬不瞬盯着他,生怕错过什么重要讯息。
“配音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它意味着反抗。行舟和家里的关系没有表面上和谐,反抗是不允许的。”谢行止声音没什么起伏,将谢行舟面临的状况一点点剖开给她看:“谢家这一辈里只有他对家里的事能撇则撇,我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可家族利益不允许。”
结合先前谢行舟对她说的话,沈橘大概能抽丝剥茧出事情本来的面貌。谢行舟活得没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随性不羁,束缚在他身后是整个谢家。他的叛逆从未停止,所以即便是配音这样看似无关紧要的爱好,也会成为他和家族间的导火线。
“你不用自责,不是配音也会是其他事。”看着沈橘耷下去的脑袋,谢行止难得好心提醒:“相信他的判断和选择。”
手掌握起,沈橘用力点头,学会相信他,是她刚学会的新课题。
“你还挺……关心你弟弟的。”谢行止看起来不苟言笑,言语间却能听出对谢行舟的关心。想起之前在谢行舟家碰见谢行止的经历,虽然当时他们发生争执,但谢行止进门时对她的戒备却不会骗人。
谢行止不置可否,一手执杯柄,一手缓慢摩挲过鎏金杯壁,眼眸微垂:“不说我,你知不知道行舟早就看过你的漫画?好像叫……《玻璃世界》?”
嗯?
沈橘怔怔抬起头:“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哥哥的预收文在隔壁~
☆、(46)
谢行止优雅执杯; 黑如浓墨的眸中收敛了锋芒; 带着兄长应有的气势。摩挲杯壁的手指放下来; 搁在桌面上敲击两下:“那时候外婆刚刚去世; 如果你听行舟提过她; 应该明白这篇漫画为什么能打动他。”
沈橘确实听谢行舟提过外婆; 寥寥几句,勾勒出充满尘世间烟火气的温暖印象。谢行舟告诉她外婆让他想到家的味道; 也说过外婆已经去世。
她只是没想到; 他外婆去世正好是《玻璃世界》创作的时期; 而他恰好看过。
连谢行止都能说得出名字; 是不是说明谢行舟不止一次翻阅过这篇漫画?
“你见过他看这篇漫画?”沈橘试探。
谢行止瞟一眼沈橘,不计较她的小心思,毫不客气将谢行舟从未提起的片段抖出来:“外婆去世对他打击很大,用了很久走出来。这期漫画天天放他床头; 我记得。”
胸中被奇异的情绪溢满,有些惊讶; 又有些无措; 更多是绵软的欢喜。
《玻璃世界》是她在奶奶去世后创作的漫画,讲述发生在苏格兰半岛能看见精灵的小男孩和奶奶的故事。玻璃构建出美丽易碎的透明世界; 正如小男孩和奶奶小心守护的世界; 所以取名《玻璃世界》。
漫画倾注了她对奶奶的感情; 一气呵成,最终夺得《Pegasus》新人大赏赛冠军。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对她意义非凡。
以前她问谢行舟有看《Pegasus》什么漫画时; 他的回答是《长安道》。所以她以为谢行舟并不知道《长安道》连载结束后才开始发表作品的自己。
如果正如谢行止所说,那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手掌覆在胸口感受微微加速的心跳,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略带焦灼的目光望向谢行止,沈橘到底还是怂,只敢小声问:“谢行舟怎么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
谢行止抬腕看一眼泛着暗色光芒的机械表盘,一小时而已,正常范畴。刚想回复沈橘“不急”,余光看见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往这边大步走来。
茶色风衣搭在臂间,原本整齐扣到喉结下方的领扣被扯开,松松垮垮展现出被束缚的喉部曲线。谢行舟眉目疏懒,走得漫不经心却带风,谢行止一看就知道他一定和谢聿扬吵过一架。
谢行舟毫不废话,明明眼角还带笑,手却直接拽住沈橘,一个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带起来:“我们走。”
沈橘穿着高跟身形不稳,于是谢行舟伸手在她腰间扶一下,深棕色眼眸看向谢行止:“无解,先走了。”
预料之中的结果,谢行止微一颔首,没有阻拦。
只有顾叔匆忙追出来,俯身对着驾驶座上的谢行舟开口:“行舟,先生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他年纪大了,行止身上事情太多,所以才想把集团的事交一部分给你。”
谢行舟唇角勾一抹笑,摇头:“顾叔,我们家占的东西还不够多?不是谢家无人,只是他不愿意让旁系碰而已。”
顾叔微怔,终是不再言语,深深弯腰鞠一躬,目送谢行舟的车消失在林荫道尽头。
雕花铁艺大门隔绝谢氏一院荣光和外人歆羡的目光,只有生活在高门内的人才知道,这四方繁华不过铸金的鸟笼。
“行止”意为“言有所戒,行有所止”,寓意拥有君子品性,言行有度。
“行舟”意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寓意拥有君子之志,砥砺前行。
然而谢行止手段狠厉,排除异己时从不留余地。谢行舟随性散漫,如一叶扁舟,任意东西。一个活成了无所行止,一个活成了渺渺行舟。
谢行止被谢氏束缚得太深,惟愿谢行舟能够得偿所愿,泛泛来去。
***
谢行舟一路油门轰到最大,车停到沈橘楼下,才调整呼吸,偏过头冲她轻轻笑一下:“问题不大,别担心。要不要送你上去?”
沈橘一直在观察谢行舟表情,看出他的故作轻松,点点头。
谢行舟一反常态没要求进门坐坐,见他注视着自己,一副等她进去就离开的架势,沈橘没忍住回身拉住他的手。
谢行舟微愣:“怎么?”
沈橘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小脸皱巴巴的:“你爸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谢行舟不想让她担心,话说一半,被她打断:“你说让我多依赖你,那你呢?”
谢行舟呼吸一窒,感觉抓住自己的小手又握紧些:“既然你说喜欢我,我也希望你可以依赖我。”
这话说得直白无遮拦,沈橘红着脸稍微转移视线。她还没习惯和谢行舟的亲密关系,但也在试着去努力。没想到这样说出心里话,竟是如此让人害羞的事情。
半晌没得到谢行舟的回应,沈橘怂得开始缩手。指尖刚离开他皮肤的瞬间,就被紧紧扣住,谢行舟卡住她的腰将她压到墙上。
灼热呼吸以咫尺的距离传来,楼道间的灯闪一下,落在谢行舟愈发深沉的眼眸里像是暗夜划过的流星。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可爱的话?
郁结消散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腰际往上,或轻或重揉捏。薄唇游离在她耳后敏感的皮肤,每呼出一口气,都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有时候在想,你其实很聪明。”声音被欲望染得喑哑,吻一下一下落在耳垂和脖颈间,像是野兽在对即将拆吃入腹的猎物做最后的安抚:“不然怎么这么会讨我喜欢?”
沈橘受不了这么直接的刺激,腿软得站不住。瞥一眼楼道间的摄像头,推他:“别、别这样,进去说……”
知道她脸皮薄,谢行舟低低笑一声,从她手里拿过钥匙开门,再到落锁把她重新摁在门板上,一气呵成。
屋内没开灯,夕阳昏黄光线变化,如恰到好处的油墨,勾勒出暧昧又柔软的氛围。
谢行舟一举一动从容优雅,吻也照顾她的情绪,慢慢煽情再到衔住她的唇。好整以暇,由浅至深的,将她蚕食。
分离时唇齿间勾出一道se/情的晶莹丝线,沈橘大脑全然晕成一团浆糊,无力趴在他胸前。谢行舟满意她的反应,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一下:“我去做晚饭。”
手指拨弄两下她今天精心打理过的姬胡桃色头发,谢行舟克制松手,摁开灯光开关,转身走向厨房。
灯光撒下来的时候沈橘有一瞬不适应,眯起眼看谢行舟的背影,手指不自觉摸摸刚被他rou躏过的嘴唇。
太、太他妈刺激了……
后知后觉红着脸跑回房间,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被亲得整个人艳如桃李的小女人,沈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她今天穿得淑女,配上这副水滟滟的表情,显然一副刚被人狠狠欺负过的诱人模样。不敢再看镜子,沈橘缩着脖子跑进浴室洗脸卸妆,换上平时常穿的死宅睡衣才敢出门见人。
谢行舟的茶色风衣挂在衣架上,只穿着搭配衬衣的棕色鸡心领毛衣在厨房里做饭。毛衣的颜色很温柔,原本整齐扣好的衬衣领被打开,看起来散漫优雅——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还把她按在门板上酱酱酿酿。
衣冠禽兽!沈橘默默下了定义。
谢行舟不知道沈橘趴在厨房边上腹诽他,专心致志准备浇头。他做的是两黄面,这种面做起来工序相当繁杂,一整块面饼在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但内里要保持面条的柔软。蟹肉蟹黄熬制的香浓浇头,一勺晶莹澄黄淋下,每一根面条上都能裹上鲜美。
再配上一碗简单的蛋丝汤,一口汤一口面,浓中有淡,鲜中有香,回味无穷。
一顿饭满足得沈橘几乎快喵喵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因此在谢行舟提出留宿的时候没能义正辞严拒绝,只是有些纠结地抓抓头发:“Orange怎么办?”
谢行舟打开衣柜拿出家居服,侧眸看她一眼:“放褚云家了。”
“你有事的时候都是他照顾Orange?”
“嗯。”谢行舟合上衣柜走向浴室,声线没什么起伏:“不过大部分时候,是我哥帮忙照顾它。”
话题重新回到谢家,气氛有一瞬凝固。
沈橘乖乖等谢行舟洗完澡出来,将一杯鲜榨橙汁推到他面前。谢行舟擦拭头发的手一顿,叹息般轻笑。
坐到沙发上,指节圈住玻璃杯喝一口她准备的橙汁,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些。手指插入她发间,顺着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