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敢再喝!”
这话一出,便有几人也跟着赞同,一时场中纷纷,众女分成了两组,一组深感豪情万千,嚷嚷着定要再多喝几杯,另一组,便只是摇头捂唇,做恶心状。不过也正因这般一打岔,众人都将放在荼蘼身上的眼光移了开去,也再无人提起那串珍珠之事。
众少女又说笑了一回,便有高家的丫鬟来请,言说午宴已摆好了,请众人过去。
廉琚对荼蘼甚是喜爱,闻言便拉了荼蘼的手,先行起身,笑道:“走罢!我们去用饭!”她口中说着,却又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等用完了饭,我们再好好的评点评点外厅那些人!”
外厅那些人,指的自然便是外厅各家的少年儿郎了。众女听得各自会心一笑,纷纷起身。岳家女儿岳裳更笑着打趣道:“我们评点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评点我们呢!”她家中颇有几名尚不曾娶妻的兄长,因此对于男儿圈内的事情。却比旁人更要了解得多。
众人嘻嘻哈哈的出去,毕竟十余人挤在一桌坐了,热热闹闹的吃了饭。
等一盅茶喝完,便有管事的嬷嬷过来请众人出去看戏。
众女正等得心焦,听见可以出去,自然各个欣然,却仍按着关系的亲疏,三五成群的出去。荼蘼不欲太过惹眼,特意退后了几步,扯了段玫与段雯在后头徐徐而行。
云定侯府的戏台子在这偌大的京城,也算是独出机杼的。它建在一座数亩方圆的荷池中间,荷池两边,环绕了一圈圆形的小楼,小楼以游廊相接,楼上楼下共分两层。平日可以住人,遇有客来,便围坐在一块看戏说笑。男子便在底楼,女眷便可在二楼,这样一来,彼此可以相见,却又不会相扰,倒是深合男女授受不亲的章条。
此刻二楼早已布置停当,却是廊前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红木小几。几上尽是各色精巧的糕点与时令水果蜜饯,几个容色俊俏的丫鬟来回走动,不时为众人添茶倒水。
众女在嬷嬷的引导下鱼贯上了二楼,各自寻到了自家的座位,在母亲身边坐下。而楼下的一众少年男子便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些少女,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低低的议论一番。荼蘼是与段氏姐妹并肩一同上来的,她不想引人注目,因此刻意的走在最里层,低头轻轻笑着,同段雯说话。而段家与季家的位置确是紧邻着的。因此她还真是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而高家为季家安排的位置也并不好,一根廊柱恰恰竖在她家的位置前头,遮挡了一些些的视线。不过这样的安排,倒是正合了荼蘼的不欲为人注意的心思。
她笑吟吟的过去,在段夫人与韩璀身边坐了下来。段夫人朝她微微一笑,问道:“在后头都认识了谁家的小姐?”荼蘼一笑,便靠在她身边,小声的一一说了给她听。
她与段夫人正说着话儿,眼尾扫处,却觉韩璀面色微沉,心中似是不甚快活。她心下疑惑,不由的轻轻碰了一下母亲,抬起精致的下巴,询问般的点了点韩璀。
段夫人微微摇头,并没答话,只轻轻敲了一下自家跟前的茶几。荼蘼这才恍然,韩璀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出身又不太高,于细节之处,便愈加敏感。嫁入季家之后,因着季家的百年的积累,京中各大家族都对季家礼敬有加,对她自然也与从前不同。
但今日高家的这个位次安排,明显的又触到了她的痛处。荼蘼暗暗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坐着,安静的看戏。高家的戏台子设在池塘中间,丝竹之声有了水汽的晕润,便觉愈加的清幽,连台上唱的戏,听入人耳,也觉格外悦耳。
戏台上头唱的正热闹,这边二楼上,各家夫人也正说的热闹。不时更有谈的入彀之人,指使着丫鬟下去请了自家少爷上来说话,一时之间,二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当真成了相亲的所在。荼蘼从前也经历过这种场合,如今又临其境,心中不觉感慨万分。
段夫人这里自也少不了有人家过来攀谈,见了荼蘼,无一不是大大的赞叹了一回,只说果真标致,怨不得,怨不得。至于怨不得甚么,众人却也各自避讳,并不提起。
段夫人看看荼蘼,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过了一回,她终于却不过众家夫人的盛情,使了月琴去唤季竣廷、季竣灏兄弟上来。月琴下去不多一会的工夫,便将季竣廷唤了上来,至于季竣灏,却是人影不见。荼蘼心知季竣灏必是猜到了会有此事,因此早早躲了开去。
果不其然,上来的季竣廷虽是嘴角含笑,但眸中明显充满了无奈,这让荼蘼这几日郁郁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觑了个无人注意的当儿,她冲季竣廷顽皮的皱了皱鼻子。
季竣廷只得暗暗的白了她一眼,荼蘼一面听着戏,一面听着身边众家夫人关心的询问声,心中更觉好笑。原来季竣廷这几年虽不在京城,但他从前却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子,十六岁便中了举,无论身世、人品、长相都是无可挑剔。只是那时,如今在场的众家闺秀年纪还小,尚谈不上论及婚嫁,众家夫人瞧着如此佳婿,也只能暗叹女儿无缘。
却不想季竣廷这些年竟一直未曾论及婚嫁,而年纪渐长后的季竣廷无论容貌气度抑或谈吐,更比从前出色许多,众家夫人见状,自然更是中意,于是纷纷关心。
季家这里正闹得乱纷纷的,那边杜聿清的夫人邱氏却也凑了过来,她一见荼蘼,便即上前拉住荼蘼的手儿,笑道:“这孩子,几日不见,倒是更出挑了,我看着,也爱得紧!”
荼蘼一见了她,顿时便联想起林垣驰来,便不由的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深恐露了怯。邱氏也不知是否注意到了她的戒慎,说了这话后,便向段夫人笑了笑,算是招呼,然后回头径自对身后那个容颜秀丽的丫鬟道:“小青,你还愣着作甚,去请王爷呀!”
她才刚过来,一众围在附近的夫人小姐便是微微一滞,虽说很快便已恢复正常,但目光却还有意无意的扫来扫去,此刻一听王爷二字,众人更是陡然精神一振。
正文 31 往事背后的无奈
荼蘼眼见邱氏这般迅速的反应。不禁暗暗苦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拿她没法子,只得眼巴巴的瞧着那丫头快步的下楼去了。场中众人各自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因恍若无事的依旧各自说话,似乎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
荼蘼笑的有些勉强,邱氏则对她的表情视而不见,只笑着牵了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儿。荼蘼只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她说着,二人也没说几句,那边楼上脚步声响起,林垣驰已缓步走上楼上。邱氏瞧见他到了,忙笑吟吟的起身招手道:“殿下这边坐!”
林垣驰淡淡一笑,果真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周围诸位夫人小姐皆纷纷蹲身行礼,段夫人与韩璀只得也跟着起了身。林垣驰谦和一笑,温雅的冲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荼蘼闷闷的跟着行了礼,却只是不发一言。林垣驰也并不在意,只微笑的在她身边坐下,倾身与她说话。荼蘼笑的愈发无奈。对于林垣驰,她已实在没了法子。但她也不能当众翻脸,她是清平侯府的嫡女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太没有风度。
林垣驰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此刻见她脸色僵硬,毕竟柔声笑道:“怎么了,气闷?”
他二人这边说话,那边无数的视线都正悄悄的自眼尾觑来,让荼蘼更觉不自在。心念电转之下,她迅速的作出决定,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确是气闷。
林垣驰闻言,便含笑起身,向段夫人道:“荼蘼有些气闷,想是坐的有些久,不知夫人可准我带她下去走走!”他态度极是恭谨,礼仪更是无可挑剔。
段夫人闻言只得点头:“如此就麻烦殿下了!”
林垣驰一笑:“多谢夫人!夫人言重了!”荼蘼趁势起身,向段夫人笑道:“娘,我只下去略走一走,一会子就回来!”见段夫人点头,她便又叫了一声:“慧芝!”
慧芝答应着,忙跟在二人后头,亦步亦趋,一步不离。
荼蘼这回出来,没带明秀却带了慧芝。为的正是慧芝远比明秀机灵,且又熟知规矩。段夫人既有意让慧芝随嫁,荼蘼自然也乐得带她在身边服侍。她与林垣驰并肩缓行,方方走至楼梯跟前,却见楼梯上,正有一人跟着一个丫鬟上楼。那人身长玉立,面如银盘,穿一袭天青色锦缎长袍,发束金冠,腰围玉带,一路缓行而上,却恰好与二人打了个照面。
荼蘼乍一眼瞧见他,心中便是一惊:堰王!林垣驰显然也见到了堰王,便在楼梯一边立住了步子,含笑道:“七弟来的倒巧,我正要陪荼蘼下去走走!”
堰王闻言呵呵一下,紧走几步,上了楼梯,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四哥!”
他行了礼后,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荼蘼身上,荼蘼可以清晰的从他明净澄澈的眸子内发现那一抹惊艳的光芒。她忽然便有些微微的恍惚。这丝惊艳的光芒,前世,自己不也从堰王眼中捕捉到过?如此一想,她对眼前这个男子,便莫名的多了一丝淡淡的歉意与同情。
堰王在今上的诸多皇子里头排行第七,名垣掣。毕竟是兄弟,他的眉眼之间,与林垣驰也有三四分相似,只是少了林垣驰男性化的雍雅淡定,更多了三分俊秀之气。
林垣掣深深的看了荼蘼一眼,赞道:“早听说清平侯府大小姐小小年纪,已是容貌绝世,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他语气甚是真诚,笑容亦诚挚可喜,令人一见便自生亲近之感。
荼蘼浅笑垂头:“堰王爷谬赞了!”她一笑,堰王便是一怔,目光一时竟不忍移开。
林垣驰见状,微微蹙起了眉,因笑道:“七弟请便,莫要让别人久候才好!”
堰王被他这一提醒,这才惊觉,微觉尴尬的一笑:“四哥请!”言毕,毕竟不舍的又看了荼蘼一眼,这才往廊内走去。荼蘼也自默不作声的随林垣驰下了楼。
林垣驰对于高府,似乎甚是熟悉,下楼后,便引着荼蘼拐过长廊,三拐两绕之间。便到了一处甚是精致的半独立小花园。园子极小,既无假山,也无高大的林木,一览之下,便已无余。主人却在这方寸之地,别有匠心的从主花园那边引了一条浅浅的流水过来,水底铺了一层白色的鹅卵石,愈觉池水清澈。水中三两片小巧的浮萍,托着几朵玲珑精致,仿若玉雕的小小睡莲,几只小小鱼儿在莲叶之间穿梭往来,悠然自得。
林垣驰微笑的看向荼蘼,问道:“这里如何?”
荼蘼冲慧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离的太近,慧芝会意,便自悄无声息的退开了几步,且有意立在下风口,不使自己听到二人说话。林垣驰显然注意到了荼蘼的动作,略带诧异的看了慧芝一眼,他道:“这个丫鬟,我从前倒没见过!”
荼蘼默然了片刻,缓缓道:“她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你自然不会见过!”
林垣驰点点头。却又忽然问了一句:“那……飞霜呢?”
荼蘼听他忽然问起飞霜,倒是不由得触动心思,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答道:“她被我母亲从前的一位闺中密友收养了,如今正在江南。想来她这一生,该能平稳快活!”
林垣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很会为她着想!”这也是一种变化罢,至少从前的荼蘼就很少会这般的为别人着想。“荼蘼,你真的变了许多!”他道。
荼蘼并不看他,只默默看着水中开得正好的睡莲:“你不也变了许多!”
从前,在这个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