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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胆尝薪的努力——全白费了。”
乔夏的话直白而尖锐,许沉光的脸色微变,他缓缓站起身,道:“我明天再来看孩子。”
“不用。”乔夏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愧疚,但过去的事,过了就过了。我不介怀,也希望你释然。如果你有时间就去陪安安吧,我不晓得你对她的情意里有没有夹杂家族利益,但你们好歹这么多年,我希望你对她是真心的。不然,我瞧不起你。”
许沉光眸光闪烁,仿佛在压制什么情绪,却抿着薄唇什么也没说。最后,他退出输液室。
许沉光走后,乔夏寸步不离的守着丁丁,可丁丁睡到晌午都没醒,乔夏有些急了,跑去找大夫,大夫看了会说:“孩子太小,本来就脆弱,这次上吐下泻到脱水,没有一时半会肯定是缓不过来的。”说着去给丁丁配了一瓶营养针,加强营养。
乔夏看着药水一滴滴流进丁丁血脉,再看看儿子发白的脸,忍不住坐到床头轻声呼喊:“丁丁,快点好起来呀……”
她似是想起什么了痛苦的回忆,猛地闭上眼抱住丁丁,“丁丁,妈妈只剩你一个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许是她的力气过重,床上的丁丁睁开了眼,乔夏的担忧瞬时一扫而空,“丁丁,你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妈妈这就去给你买!”
丁丁瞅着天花板,两眼放空,像没听见乔夏的话。
乔夏被他的模样惊住,摸摸他的小脸,“丁丁,你怎么了?”
丁丁神色恍惚,“妈妈,我梦见当当啦!”
乔夏神情一僵,眸中有刻骨的痛楚一闪而过。
丁丁抓住乔夏的手,“当当哭了,妈妈,她好伤心,我给她抹茶蛋糕她也不吃。她说她想妈妈,还说过生日我们没去看她……”
乔夏的脸刷地惨白。
“妈妈……当当变成了一棵树……昨天我肚子疼的时候,我在想,我会不会也变成一棵树。妈妈,如果我成了一棵树,你就把我栽在当当旁边……这样我们俩又可以在一起了……”
“别胡说!”乔夏紧紧捂住丁丁的嘴巴,“丁丁,你不会变成一棵树的,妈妈会好好守着你……妈妈只有你一个了……”
“可是我想当当……”丁丁哭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妈妈,我好想当当,当当也想我,她在梦里不停的喊妈妈和哥哥……”
乔夏的脸色苍白,她咬紧下唇颤抖着手去擦丁丁的眼泪,“别哭……别哭……你是哥哥呀,当当不喜欢看哥哥哭……”
丁丁抽泣了一会,乔夏强忍悲痛,想办法喂了他半碗饭,丁丁吃了饭后,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下午三点,医生来查了一次房,说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再打一天针就可以回家,乔夏松了一口气,拜托旁边一位护士照看一会,自己去买午餐——她一心顾着照顾丁丁,早餐中餐都没吃。
乔夏沿着楼梯往下走,经过二楼时,楼梯旁就是文修的办公室。乔夏想想昨晚上的事,决定去解释一下——就算他认为自己是嗜财如命的人,她也从没想过要去卖他送的礼物。她很喜欢那串项链。
她推开门,电脑后的文修抬起头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知为何,他的眼圈下微微发青,神情有些憔悴,像一整夜没睡好似的。在见到她的霎那,他往常平和温润的眼眸慢慢变冷,“你来干嘛?”
乔夏抿抿唇,道:“那串项链我会赎回来的。”
文修急促的笑了一声,“赎回来?赎回来还给我吗?”
乔夏不懂他表情里的讥诮与冷漠,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眼神一直温暖的像一片海,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她纳闷了片刻,觉得他大概还在生气,于是道:“你要我还,我就还给你。”
她这句话原本是讲和的意思,可听在文修的耳里却是她要把东西还给自己,从此一刀两断的意图。文修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直接丢垃圾桶吧。”
“那个很贵,丢垃圾桶干嘛。”
文修嗓音平静,却透着嘲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大可以叫许先生多买一些给你。”
“我为什么要他买?”乔夏道:“我又不花他的钱。”
文修盯着她,眼底浮起一丝苦涩,“是啊,你心疼他,自然不愿意花他的钱,像我们这些旁人,活该是冤大头,怎么被你坑蒙拐骗你都不会客气。”
乔夏辩解道:“我没有,我坑过你的那些钱我都记了账,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文修将头倦然地往后一靠,“不用了,钱不多,就当我用这些钱,看穿你的真面目吧。”
乔夏愈发糊涂,“什么叫我的真面目?”
“乔夏,你戏演的好,别再装了。”文修道:“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不怀好意。你在餐厅里打听我的消息,半路堵我,碰我的瓷,威胁我去乔家吃饭,一直到现在……就因为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心够软,脾气够好,适合被你一次次的利用,适合被你一次次的拉去做许沉光的挡箭牌……乔夏,我说的对不对?”
乔夏面上有被人揭穿后的惶恐,却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回答?”文修紧盯着她,口气罕见的咄咄逼人,眸中却有不易察觉的期待,似乎一面笃定着自己的判断,一面又期待着她否认,整个表情看起来矛盾至极。
然而乔夏什么也没说,她沉默良久,垂下眼帘,低声道:“对不起。”
文修眸光一紧。她默认了。她真默认了。
——方才他回到办公室,将这几个月的事捋了一遍,终于将一切真相看个通透。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是自己多心,他盼望她否认这一切,哪怕说谎胡诌他都愿意相信。爱情是盲目的,他愿意盲目,谁料她完全不给他盲目的机会。
她就这么痛快的承认了,痛快的就像是跟他宣布,她与许沉光藕断丝连的亲密关系。
文修一声笑,只觉得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他站起身来,将窗台上的绿萝跟风信子全部丢进垃圾桶,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后,花花草草折成了一团。乔夏扯住他的衣袖,目光里有痛惜,“你干什么?”
文修扭过头去不看乔夏,“以后你不用来这了。”
乔夏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修神情淡漠,“就是这个意思。”
乔夏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黑白澄澈的大眼睛里有悲伤弥漫而起,然而她却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哦。”转身走出办公室。
☆、Chapter 42秘密
乔夏走出办公室,径直去食堂买了一碗面,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讶然中,往面里加了五勺辣椒油。
她不喜欢食堂的油腻,便端着饭碗去医院后的草坪旁吃。
吃到一半,张小佳打电话来,“怎么样,丁丁的病好些没?”
“好多了,今天再打一天针,明天可以出院。”
“那就好。”张小佳说着咦了一声,“你怎么回事,声音有些哑?哭了吗?”
乔夏将眼睛揉了揉,一口否认,“没有啊,姐又不是林黛玉,好端端的哭干嘛!我就是心里有些发堵。”
“为什么?”
“可能丁丁病了我担心吧,然后又跟老好人吵了一架,心里堵堵的,怪难受,一个人就跑出来吃面,可看着面碗又想起当当,她曾经很喜欢吃我做的三鲜面……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难过……”
张小佳道:“你是不是最近很想当当?”
“嗯。”乔夏苦笑,“晚上做梦经常都是她。上个月她生日,我赶着照顾外公,没时间去看她,回来想去看她,丁丁又病了。”
张小佳道:“不然你去看当当吧,我帮你照顾丁丁,反正他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没什么大事。”
见乔夏不答话,张小佳道:“丁丁你别担心,医生都说了可以出院啊,你放心去,趁天晴快去快回,丁丁一切有我,反正我这几天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过段时间你想去我都帮不了你了。”
乔夏默了默,道:“那好,我现在动身去搭高铁,明天就回。”
“ok!我现在就去医院,帮你看着丁丁。”
乔夏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跟丁丁告了个别。临行前小家伙偎依在张小佳的怀里跟她挥手,“妈妈,跟当当说,等我病好了就去看她,会给她带抹茶蛋糕和玩具哦。”
乔夏点头,亲亲儿子的脸,走出医院。
……
乔夏走后,丁丁躺在儿童输液室,敞开的门外忽地走过一道身影,丁丁挥起没打针的手,高兴的喊道:“文叔叔!老好人叔叔!”
门外的文修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走开。丁丁的神色黯然下去,委屈的问身畔的张小佳:“小佳阿姨,为什么文叔叔这两天都不理我了?”
张小佳道:“他好像跟你妈妈的感情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张小佳叹气,“说了你们小孩子也不懂。”她瞅瞅丁丁消沉的脸色,转了个轻松的话题,“你是愿意文修叔叔当你爸爸,还是愿意许沉光叔叔当爸爸呢?”
丁丁摇头,有些苦恼,“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妈妈喜欢文修叔叔。”
“为什么呢?”
“嘿嘿。”丁丁笑道:“我觉得妈妈跟文叔叔在一起开心点,自从当当变成了树,妈妈就很不开心,她晚上想当当会偷偷哭,不过认识文叔叔以后,文叔叔每晚都跟她打电话,妈妈就不再哭了……”他托腮想了一会,“如果妈妈喜欢文叔叔,我就要文叔叔做我爸爸,我要妈妈快乐。”
张小佳伸出大拇指,吧唧亲了丁丁一口,“宝贝,你真是你妈的好儿子!”
……
下午五点半,已是职工食堂吃晚饭的点。
一贯食寝作息准时准点的文修没去,他坐在办公室,脑中乱七八糟一片,有无法言喻的烦躁压抑在胸臆间。一小时前的会议上他亦是这种状态,两个主治大夫在认真的商讨手术方案,而他不停的走神,脑里反复回想着乔夏临走时的一幕。
彼时他让她往后再也不要来,照乔夏的冲脾气,定然要骂一声“不来就不来!姐不稀罕!”之类的话才符合她的流氓本性。但乔夏什么都没说,她低下头垂下眼帘,乌密的长睫毛遮住了波光粼粼的大眼睛,他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记得她退后的步伐很慢很慢,有点沉重,又有点像依依不舍,似一个满腹委屈却无法倾诉的孩子——当时他差点心一软就把她拽了回来。
“砰砰砰!”耳边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拉回了文修的思绪,文修道:“请进。”
进门的是个跟文修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他大步跨进,目光里有激动与亢奋,文修见到他,立刻起身相迎——来人姓何名易,同文修是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同窗时期两人关系挺好。
何易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道:“文修,我难得来y市,咱老朋友明天一起吃顿饭如何?”
文修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又闲聊几句,何易的眸光不经意扫到文修的电脑屏幕,瞅过乔夏的笑颜时一怔,“这你女朋友?”
文修没颔首也没摆首,弯一弯唇角算是默认。
何易想了会,“我怎么看着挺面熟,好像见过似的。”
文修暗想,你该不会也被她坑蒙拐骗过吧。这念头还没想完,何易猛地一拍脑壳,“她是不是乔家的大女儿?y市著名企业家乔建梁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我们家跟他们家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