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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阿婆。”苏淼像小时候一样叫他们。
化完纸钱,两人在墓前站了一会儿。
程驰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从小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外公在他小学时去世,后来那几年几乎是他和外婆两人相依为命,祖孙俩感情很深厚。
程驰外婆在他初中时查出淋巴癌,那段时间程驰白天上课,放学就去医院陪房,作业都是趴在外婆病床边坐的。
“那时候我每天都觉得很苦很累,”两人往回走的时候程驰突然开口,“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课总是犯困,每天都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苏淼侧过头望望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要是我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苏淼一愣,程驰外婆去世几年,这是他第一次提到那段日子。
她的爷爷奶奶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公外婆还健在,她没体会过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但是程驰的喜怒哀乐她能感同身受。
苏淼动了动垂在裤缝边的手,像小时候一样用伸出食指,在他手上勾了勾。
程驰突然攒住她的手,攒得很紧,但是很快放开:“对不起。”
苏淼摇摇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话是这么说,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有点尴尬。
周恬恬为了打听程驰的生日颇费了一番功夫,多亏了摄影社社长的帮助,以采集社员资料为名让所有人都填了张信息表。
程驰这张表就到了周恬恬手上,不但有出生日期,还有家庭住址和父母职业。
程驰在父亲职业那一栏填了个体户,母亲那一栏填了教师。
周恬恬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
她也不算全无心理准备——苏淼家是工薪阶层,程驰和她住一栋楼,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富二代。
周恬恬父母分别再婚,她在两家轮流过,比同年龄的很多女生都要早熟。
在其他女生还在憧憬谢沐文这样的白马王子时,她已经知道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富家子弟最后只会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何况就算真的嫁进门去,还不是要看人脸色。
程驰就不一样了,虽然家境一般,但是成绩好,长得帅,气质佳,一看就是对女朋友特别温柔体贴的那种好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小青梅。
虽然这颗青梅很肥,但也是青梅,不用做别的,只要在背后说上一两句坏话,她追程驰的难度就能翻一番。
程驰生日前的周末,周恬恬特地拉上恒育的闺蜜,在全市最繁华的人民路上逛了一天,挑了个轻奢牌子的钥匙扣——单价不是太贵,又很送得出手。
她数着日子等到程驰生日那天早晨,打算给他个惊喜,谁知道到了学校却发觉苏淼和程驰双双请假了。
周恬恬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巧合。
下了早自习,她走到苏淼座位旁边,指指空着的桌椅:“阮娟,苏淼今天为什么请假啊?身体不舒服吗?”
阮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她手机问问?”
周恬恬心里冷笑:“没事,我还是等她明天回来再问她吧,免得打扰她。”
第二天苏淼回来,周恬恬也没去问她。
趁着午休人比较少的时候,她去一班找程驰。
正好有个男生一蹦三跳地往外跑,周恬恬赶紧叫住她:“同学,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程驰?”
金丝猴眼睛一亮,打量了她几眼,朝教室里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程帅哥——有美女找——”
引得教室里的人纷纷伸头张望。
程驰正在给苏淼出晚上的数学卷子,思路突然被打断,皱了皱眉抬起头,看见门口的周恬恬。
“同学,你找我们班草干嘛呀?”金丝猴歪着头道。
周恬恬歪了歪头,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你们班草不是谢沐文吗?”
“我们班的草可多了,”金丝猴油腔滑调地靠在阳台栏杆上,“不瞒你说,我也算一根。”
周恬恬笑得更甜了:“好吧,班草同学,能帮我再叫一下程驰吗?”
金丝猴平常搭讪女生,一般总是收获白眼,破天荒遇上个肯好言好语和他讲话的,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立即不辱使命,扯着脖子朝教室里吼:“程驰!快出来!”
其他同学也开始起哄,同桌谢沐文没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眼神也带着笑意。
程驰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事,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走出教室。
周恬恬指指走廊拐角,怯生生地道:“能跟我来一下吗?”
程驰看了眼教室里伸长了脖子看好戏的同学,点点头。
周恬恬等两个学生从身边走过,周围没什么人了,这才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小的手提袋,双手递过去:“生日快乐,本来想昨天送给你的,但是听说你请假了。”
“谢谢,对不起我不能收。”程驰没看她手里的袋子。
“没关系的,”周恬恬固执地伸着手,“我不是要怎么样,就是想送你件礼物。”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收,麻烦你拿回去吧。”程驰淡淡地说完,立即转身走了。
“程驰!”周恬恬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喊道,“我不会放弃的!”
程驰没回头,脚步也没停顿。
周恬恬站在原地想了想,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到袋子上的logo。
还好没有为了省钱在小店买,现在送不出去至少还能拿回去退,她安慰自己道。
第二十一章
苏淼的生日只比程驰晚了三天; 今年恰好是星期六。
因为程驰不过自己的生日; 干脆跟着苏淼过,每年都去苏家吃蛋糕、吹生日蜡烛,吃长寿面。
苏家人早把这个日子当成了两人共同的生日; 生日蛋糕上裱名字也不忘把程驰的一起写上,蜡烛插双份; 两个人一起吹。
“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程驰周五放学时问她。
“还能怎么过; 在家和爸妈一起吃个蛋糕吃个面咯; 对了程教练,吃块蛋糕不会胖吧?”
苏淼松开左边的车把手,摸了摸腰; 自从加入无氧训练,身上的肉似乎没那么松了,虽然体重还是没怎么往下,但是照着镜子也能看出自己的变化。
程驰正要回答,苏淼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淼刹住自行车; 脚往地上一撑; 掏出手机,翻开盖子:“喂?”
“淼淼淼淼!”
乍一听还以为是猫打来的电话。
苏淼一听这疯疯癫癫的叫法就知道是她初中同班同学; 好闺蜜冯嘉嘉。
“冯嘉嘉,你怎么换号码了?”
“别提了; 手机丢了!我前几天给你发短信你没看啊?苏淼你没良心!”电话那头大叫起来,“亏我还记着你的生日!”
苏淼赶紧把手机拿远些:“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光道歉有什么用!请客!”
那声“请客”振聋发聩; 苏淼头都大了,对付冯嘉嘉这种人,除了破财消灾以外别无他法:“行行行,明天中午行吗?”
“哦耶!铁公鸡要请客!”
电话那头一片欢呼声,苏淼一惊:“等等等等。。。。。。你旁边还有谁?”
“哈哈哈,他们都在,说定了,我们要吃日本料理,吃完去钱柜K歌,记得订大包啊!”
苏淼挂断电话,无奈地摇摇头,嘴角的笑意却压都压不住:“那个疯婆子,一打电话准没好事,又得跟我妈申请特殊经费了。。。。。。”
程驰挑挑眉:“还真要请她?你钱多得花不完吗?”
苏淼头疼起来,她平生最好的两个朋友偏偏看对方不顺眼。
冯嘉嘉觉得程驰是斯文败类,程驰认定冯嘉嘉是个女流氓。
两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可是只要碰到一起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吵个没完没了。
两人都是苏淼的发小,冯嘉嘉是小学时候认识的,以年份而言自然是程驰更久远一点,不过冯嘉嘉毫无先来后到的自觉,总是妄想霸占苏淼。
两个人从小学开始斗,一直到程驰逼着苏淼跟他一起考了一中,算是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这不是好久没见了么……”苏淼有点心虚。
“怎么久了?你8月23号不是刚见过她?”程驰酸不拉唧地说道。
“你是电子台历吗?记那么清楚!”
程驰不说话了,用力蹬了两脚踏板,把苏淼甩在后面。
真幼稚,苏淼心道,不过还是追上去哄他:“好了好了,她和我住得又远,又不在一个学校,难得的嘛,程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点啊。”
苏淼好话说了一箩筐,程驰脸色总算缓和了点,脚下也没有那么虎虎生风了。
苏淼又趁热打铁:“你陪我一起去吧?”
她生怕程驰不肯去,心机深沉地加了个“陪”字,好突出他们是自己人,情谊深,关系铁。
程驰果然上钩:“行吧。”
苏淼不放心,叮嘱道:“见了冯嘉嘉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这说法程驰勉强能接受,宽宏大量道:“只要她别来惹我。”
顾招娣卡苏淼的零花钱,但不是个小气的人,她只是有种奇怪的教育理念,认为小姑娘身边一放钱就容易变坏。
听说苏淼要请朋友吃饭唱歌,她二话不说从苏益民工资卡上取了两千块钱给女儿:“难得请客爽气一点,不要皱皱巴巴的,比不请还不好,够不够?再给你两百块。”
“老妈你太好了!”苏淼搂着顾招娣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顾招娣把她一把推开:“去去去!”
她嫌弃地擦了擦脸,不放心地问道:“小驰也一起去的吧?不要把他忘了。”
“知道啦,怎么会忘了他!”
程驰小时候性格内向,又是老人带大,幼儿园的时候有点孤僻怕生,苏淼在小朋友中间人缘很好,那时候一直是她带着程驰玩的。
顾招娣那么多年了还是固守着这个印象。
苏淼和冯嘉嘉他们约的是中饭,在人民路上新开的日本料理店吃放题。
他们总共7个人,订了二楼的小包房。
苏淼和程驰到得最早。
上了二楼,门口是一棵高大的仿真樱花树,树下一个浅浅的人工小水池,养着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锦鲤,池子上架了座朱红色的日式小桥。
两人过了桥,穿过一条铺着石板的小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其他人还没到,他们翻开菜单先把各种刺身一样来了十份。
苏淼来之前做过调研,很有经验地给程驰科普:“其实不管点几份他们都是一点一点上的,故意拖着,第一次点的到吃完还不一定上齐。”
“这么坏!”程驰忍俊不禁。
他其实并不在意店家是不是克扣分量,反正自助餐到最后都是吃到撑。
他只是觉得苏淼这煞有介事的样子很逗。
冯嘉嘉一出现他就笑不出来了。
“淼淼淼淼!”冯嘉嘉一上来先把苏淼从程驰身边扯开,往怀里一揽,耀武扬威似地乜程驰一眼,“你也来啦。”
“三水生日我怎么能不来,”程驰推了推眼镜,嘴角一挑,“虽然在一个学校想见就能见,但是今天意义不一样。”
冯嘉嘉二话不说在苏淼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
又来了又来了,苏淼赶紧把冯嘉嘉拉到桌边坐下,塞了本菜单到她手里:“慢点再聊,先点单。戴舒婷他们到哪里了?给他们打个电话催一催吧。”
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人陆陆续续到了,只见冯嘉嘉和程驰一左一右把苏淼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