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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承良虽对此存疑,却不敢冒险,索性宁信其真,趁着霍震川夫妇不在的时间,下手制造了连环车祸。
制造车祸的人是邹家派遣的,邹承良下过严令,必须确凿霍靳琰必死,哪怕他现场未死,也必须想办法将他带回去处置。
被派遣去的人不识霍靳琰,只眼见大的伤势过重想来活不了了,被护在身下的小孩儿却安然无恙。担忧遗漏,便将霍靳珩趁乱带走,交给邹承良。
当年监控并不普及,出事路段又处监控盲区,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悄无声息瞒天过海。
意外得知霍靳珩是稀有血型后,邹承良将他丢给了刘家让刘家暗中找寻需稀有血型的买手。刘家又担忧邹承良对所应的承诺会反口,干脆秘密留下了霍靳珩送走,当是后路,也是活证。
原本以为这一手笔是一石二鸟,邹承良却未想,霍靳琰竟安然无恙。
他被紧急送往欧洲进行救治,霍家的保护也做得森严,他再想下手困难重重。也正在一筹莫展时,她偶然听说了霍靳琰与叶家的婚事。
邹承良是何等野心?他能为了利益不顾法纪,又与霍家明争暗斗这么些年,自然不可能甘心永远与霍家对立。
得知了霍靳琰与叶家长女有婚约一事过后,他马上便又有另一个计划忽起。
再然后,便是邹玲丽回国、要挟苏曼与叶成安离婚、迫使叶成安承诺,霍叶两家的婚约非叶芷不可得。
——只要嫁给霍靳琰的是邹家的人,他便不怕没有机会去制衡打压霍家。
霍靳珩已经“消失”,霍家的嫡脉只剩霍靳琰一个。无论如何,霍家未来都会是霍靳琰的,也会是他邹家的。
这些年来,邹承良其实早已有意摆脱贪得无厌又知晓颇多隐私的刘家,致使刘家也不得不暗中留下一手,偷集下了许多邹家这些年来所做过的事情的一切证据。
也正是这些证据,指控了邹承良极其邹家所做的一切罪行,使其再没法辩驳。
真相一出,举国哗然。
整个圈层业界也大为震骇。再往下深查,无疑更是顺着邹家与刘家这两大根系脉络,七七八八牵扯中更多的同邹家密不可分的企业。动荡了小半个南川商界圈。
邹承良的一审判决在一个月后正式下达。
邹承良起先被起诉拐卖人口,如今又添暗中走私、故意杀人等重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当日下庭之后,霍靳琰特意去往了趟南川监狱,与邹承良见过一面。
透净的玻璃墙横亘在两人中央。邹承良坐在玻璃墙后,依旧一副闲云野鹤的神态模样,只是更白了的头发与面庞深刻的皱纹显尽了苍老。
“你以为你霍家赢了?”淡淡看着玻璃墙外的霍靳琰,他唇角甚至还浮出了一丝笑,说。
霍靳琰眸色深沉,眼底有隐微的泪红色,颜容冷若冰霜,“起码现在站在外面的,是我。”
邹承良突然就笑了,闷声笑了片晌停下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霍家不可能永远都这样。”
霍靳琰的脸上也很快浮出冷笑,说:“可惜,你,你们邹家,是永远没机会了。”
从身后阿K的手中接过一封档案袋,他从中取出资料,一一甩在邹承良的面前。
邹承良已判定了死刑,即便他再上诉,大概率也会被驳回诉请。
他能说出这话,无疑是将希望,放在了邹瑞等人的身上。
那档案袋中的资料是邹瑞邹明凯等人的判决书复印稿。霍靳琰一封一封拆开,势要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是为我亲生父母!”
“啪”的一声,他先将邹瑞的判决书先甩落在他面前。
邹瑞这些年来仗着邹家做过不少不正当的勾当,外加参与过霍震南夫妇的死亡与霍靳珩失踪,被判以无期徒刑。
“这个,是为我弟弟小珩!”
邹玲丽,故意伤害罪,包庇罪,有期徒刑十年。
“还有这个,是为了我和叶若!”
邹明凯,故意伤害,绑架勒索,杀人未遂,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邹承良的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面部肌肉跳动,看他的眼神也再藏不住急戾的憎怒。
霍靳琰俯身,隔着玻璃,近距离地冷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君昱内部已经决定,低价收购你们邹家的股份。今日起,南川再无邹家。”
巨大的拳头砸桌声透过电话沙沙的路线中传来,霍靳琰冷冷挂了电话,转身。
身后所有的急戾、怒骂、愤慨全然被隔绝。霍靳琰恍若未见,笔直朝着探监室外走去。
…
走出南川市监狱,叶若正等在外面的一颗榕树下。
叶若原本想同霍靳琰一同进去,霍靳琰却担忧她会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执意没让她跟随。
霍靳琰脸色凝白,心绪也不佳,一抬眼望见不远处的叶若,却还是强行牵出了一抹笑来,上前牵住她的手。
“走吧。”
看出他心情并不好,叶若悄悄将牵手改为同他十指相扣,小幅度地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说:“不要难过……”
霍靳琰偏头看她。
她伸出手臂直接紧揽住他的腰际,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间,蹭了蹭,说:“别难过,你放心,他们所造成的你以前缺失的,我都会补偿给你的,我以后会加倍加倍加倍对你好的……”
霍靳琰被她这举动惹得心脉一软,不由自主伸手,同样揽住她的背。逐渐收紧,越来越紧。
他的脸轻埋在她的发丝间,隔了少顷开口,“我不难过。”
他喑声说:“我不难过……”
“嗯。”她在他怀中轻轻点头。过会儿仰起头来,有细碎的阳光在她眸子里坠落,绵延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靳琰,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的。”
她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手臂顺势环在他的脖颈上,唇边笑意浅浅。
“靳琰,我们订婚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在一起了。”
……
…………
六月,南川市上流圈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君昱霍家大少的订婚礼。
这场订婚礼原定三月末举行,却因此前邹家一案一直耽搁至今,终于在六月份正式落定。
订婚礼仍旧是在原先的布景与场地,所有流程也照旧进行。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定在原先定下的在现场拿订婚戒的许承洲,改为了一个让众人眼生的少年。
霍靳珩回到霍家已经将近三月,因为对当年的事情心存阴影,加之邹家的一切才刚刚落定,霍震川靳蒽夫妇不想令霍靳珩乍然受到太多关注,所以并没打算开办公开宴。
然而霍靳珩不管从长相还是气质都与霍靳琰过于相似,霍家二少回归的消息很快也便在圈内流传开,又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荡开了不少蠢蠢欲动的波澜。
订婚典礼的整个现场全程封闭,又禁媒体,所受邀参加典礼的人也基本是霍家交际圈的核心层,外界根本无法接触。
尽管十分好奇,但现场究竟是个怎般的如梦如幻多数人也都不得而知了。只是听闻有亲临现场的人声称,当日的那场订婚宴,可谓是在南川这么久以来,所见过的、参加过的最豪华的一场,可见霍家上下对于这位准大少夫人,是种怎样的重视。
但很快,南川大学内有一个有关霍靳琰与叶若的八卦传出来,倒是令人蛮啼笑皆非。
据说那日订婚典礼之后,基本叶若的每一次下课,霍靳琰都一定亲自开车来接。
可是他等待的时间却越来越久。传言只因叶若与他正式订了婚,每当上下课,总有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缠在她的身边问东问西地巴结。
听闻了这件事,霍靳琰颇不耐烦。
终于特意找了一天带着婚戒与婚书,不由分说甩到众人面前。
据说他当时只说了一句,“当初说要吃翔的呢?给我出来!”
一群人登时鸟散。此后再没人敢在叶若面前说三道四,更不敢不怕死地占用她的放学时间。
…
订婚礼过后不久,叶若暑假渐临,霍靳琰也正式开始计划旅行。
经过几次商量与研究,霍靳琰最终决定将旅行地点定在了阿联酋海岸。
旅行路线正式敲定的那一天,靳蒽可谓十分兴奋,在餐桌上便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眼睛都发亮。
“阿联酋好啊!说起来,这些年太忙,我都已经好久没去那儿玩了!这回正好,我们可以先去海城港那儿,就坐咱家那游艇出去玩!”
“到时候,我们就一路往西,先去迪拜,我听同学说阿拉伯塔里又出了新的SPA项目,正好去试试看;
“然后去棕榈岛,那儿有家餐厅特别好,说起来那味道我现在还想念着呢!
“世贸中心倒是也可以看看,我前段时间看中了款限量包包国内没有,说不定在哪儿能抢到;
“然后去阿布扎比,据说阿布扎比皇宫可又出了新的主题酒店……”
……
她说得兴致高昂两眼冒光。霍靳琰在一旁默默听着,太阳穴隐隐发跳。
好半晌落了话缝,他终于趁机开口,“妈,这旅行是我和若若一起的,您又不去,我们到时候会计划的……”
“谁说我不去?”话没讲完,靳蒽直接打断。
霍靳琰错愕哽住。
靳蒽笑眯眯说:“我和你爸你弟你爷爷都商量好了,这次旅行我们全家一同。若若也同意啦!你说都这么久了,我们一家还没一起旅行过呢!我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也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不是……”霍靳琰彻底傻住,愣了半天才终于出言抗议。
他这次旅行原本就只想和叶若一起,谁会希望一路还跟着几个电灯泡随行?更何况这些电灯泡还是他动不得碰不得的重量级。
“抗议无效!”哪知靳蒽一口反驳:“你要么别去了,要么和我们一起去。我们家女权,女人说了算。”
霍靳琰求救地看向霍震川。
霍震川笑得温和,“我听你妈的。”
唯有霍靳珩倒是善解人意,望着霍靳琰颇歉疚道:“哥,我很抱歉,我也不想打扰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但是,我总得随大流。”
“你看嫂子都已经同意了,您干脆也别挣扎了,就委屈委屈,把蜜月改成全家行吧。”
霍靳琰:“……”
……
就这样,霍靳琰原本所想象的二人甜蜜旅程,便在全家的威迫之下改为了全家行。
不过说归说,后续旅行的一切事宜,霍靳琰仍是里里外外安排了妥当。
旅行前的两天,霍靳琰带着叶若,到了南川北郊的一处空宅院。
这天叶若下了课,走出教学楼门,远远望见等在远处的霍靳琰。
她脸上绽出笑,如常飞快跑上前同他拥抱。在他的照顾下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
车子汇入车流走上马路,所走的方向却并非霍公馆。
望着窗外与平时相悖的方向,叶若问:“我们不回家吗?”
“嗯。”霍靳琰答:“先带你去个地方。”
到的时候天光正好,下午阳光轻暖,夏季的风里带着微凉,花树在阳光下恣意摇曳。
推开门,一个陈旧的三层小楼在院中独立,院内花草扶疏,门口的榕树遮天蔽日,有叶子被风吹得飞舞。
叶若有些愣怔,莫名的,这画面却似乎与记忆里早已被尘埃淹没的某处相结合,心中预感升腾。
“这是……”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