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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浅道:“既然这样,是在儿臣那里养着还是在父皇这里养着不都一样,更何况儿臣养了能玩玩,父皇除了烦心什么意思都没有。”
陶昱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点道理,正在思索着,琼妃在一旁开口,道:“陛下,太子说得对,只要不在那女人手里,这皇宫里谁养着还不是一样。”
其实她这样说也是担心陶昱会把这个活包袱扔给自己。
有了她的话,陶昱痛快地答应道:“好吧,那你就养着吧,只是找个什么名义好呢?”
陶浅道:“不如就说让他给我做伴读好了,北辽世子在宫中给太子做伴读,说起来多正常啊!”
陶昱听得又是一阵哭笑不得,道:“好,伴读就伴读,说给骆轩也好让他知道忌惮!”
说着问那太监道:“刚刚那封信呢,再拿回去让那女人加上两句,告诉骆轩他有儿子了,让他立刻把这个孩子立为世子!”
太监道:“信已经交给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北辽去了。”
陶昱道:“那算了,让那女人再写一封好了。”
太监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朝王妃要书信去。”
说完又往锦萍园去了。
陶浅见没什么事,便也造退回去看小孩子去了。
香徕的第一封信十几天便送到骆谨行的手中。
香徕若是见到现在的骆谨行必定会大吃一惊。
虽然只是分开几个月,但是骆谨行却瘦了一大圈,而且再不是从前的温和模样,周上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香徕走时的话他只听了一部分,因为他没有自暴自弃,但是他却没像香徕所说的给香徕安上叛国的罪名废了她的王妃之位,也没有再娶一个妻子的打算,而是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把香徕从南辽救回来,只有那样才能洗雪前耻,才对得起为他付出的妻儿。
拿到复的信后他心里一阵悸动,简直比当初第一次抱着香徕的感觉还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果然是香徕亲笔所写,这样的字体满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写得出来。
信中虽然没写什与两人感情有关的话,可是他看得比情书还认真。
看完信后他坐在那里琢磨,香徕的信中有隐意是一定的,首先她说的向南辽进贡的礼单是什么?北辽投降的时候虽然被香徕绑住,可却也知道当时根本没献什么礼物,这是为什么?
另外一个就是香徕要母亲去世时留下的花种,这又是什么?
她说的母亲是哪个?自己的母亲还是香徕的母亲?两个母亲去世时自己都在场,可是哪个都没有留下花种。
想着他带着香徕的信来到寿宁宫,香徕离开之后没几日,他便把连芮接进宫里来了,陪连芮进宫的还有天徕、天徕娘和慧玲。
他来到之后把两位老人家找到一起,问道:“父亲,二姨,你们可知道母亲生前有种过一种名叫罂粟的花么?”
连芮和天徕娘本不让他这样称呼,可是骆谨行执意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听他发问连芮说道:“凤婠是极喜欢花的,只是却没听过这种花的名字。”
说着看向天徕娘,因为与天徕娘比起来,他与香徕娘在一起生活的时间真是太少了。
天徕娘虽然住到皇宫之中,可是一辈子也脱不了土气儿,说道:“啥是罂粟花啊?我从前倒是没少给大姐采花,可都是些野花,没有真正有名字的花。”
骆谨行把香徕的信给连芮看,道:“这是南辽送来的香徕的信,她明明说母亲去世时留下了花种,难道她说的不是花种而是别的东西?”
连芮看完信后却不说话了,历为香徕娘去世时候他不在场,根本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因此却勾起了自责,低头坐着不说话。
二婕娘想了想道:“大姐去世时好多事情都是大伙给操办的,我也糊涂着,不如王上再找慧玲问问。”
骆谨行道:“慧玲呢,她不在这里么?”
天徕娘道:“她去找徐澈了,哦,对了,王上要找不如连徐澈一起找回来,他知道没的没准比慧玲还多。”
骆谨行若有所思,道:“嗯,是该把他们一起找来,他们的婚事不能因为香徕离开就耽误了。”
说完出寿宁宫一边向回走一边让人去找徐澈和慧玲。
徐澈和慧玲来到书房里骆谨行正捏着两枚骰子发呆。那两枚骰子是香徕离开后他亲手所雕,刻完后便爱若珍宝一样随身带着。
两人进来向他见过礼后问道:“王上,不知找我们来做什么?”
骆谨行道:“当日岳母去世时我没怎么参与,想问问你们,她可有给王妃留下花种?”
“花种?”徐澈和慧玲均极为奇怪,慧玲道:“没有什么花种吧,这么多年都没听王妃说过。”
徐澈也道:“是啊,老夫人虽然喜欢花,可是自家还真没种过。”
慧玲又道:“王上,王妃怎么说的,怎么会说以花种呢?”
骆谨行道:“她说思乡心切,让把母亲去世时留下的罂粟花种给她送去,她也好睹花思人。”
“罂粟花……”
慧玲嘀咕着,忽然眼睛一亮道:“哦!想起来了,王妃说的应该不是花种,面是一种药!”
“药?!”
骆谨行一惊,道:“快说,是什么药?!”
慧玲道:“记得当时老夫人疼得厉害,王妃不忍看老夫人受苦,便弄了一种果子一样的东西熬成汁给老夫人喝,老夫人喝完不只不疼,人还精神了,王妃就叫那东西罂粟!”
骆谨行有些疑惑,道:“她要药做什么,骗人不成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又问道:“她那种药是从哪弄来的?难道只有我们北辽才有么?”
慧玲一说徐澈也想起来了,道:“我知道,那药是王妃朝韩御医要的,那次王上受骆骞算计受伤,朝御医送我们出城来着!”
骆谨行立刻朝贴身太监说道:“快去,请医官来!”
太监一溜小跑去到医署氢朝先生请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骆谨行等得着急,正捏着那两骰子来回踱步。见他进来问道:“朝医官,你可还记得当初王妃母亲去世前王妃朝你要的罂粟么?”
朝先生想了一会,当年那件事因为关系以骆谨行,所以他印象比较深,想了一会想起来,道:“哦,当年王妃母亲去世时她是向我要过一种药,那药我们叫御米,可是王妃却叫它罂粟。”
骆谨行听了拍手道:“是了,应该是这东西,你快说说那东西有什么效用,为什么王妃会大老远的来信专程要这东西。”
朝先生道:“那东西为臣不过用以与其他药配伍,治疗腹泄什么,因为副作用太大,所以能避刚避了。”
骆谨行道:“什么副作用?”
韩先生道:“那种药不可多服、久服,不然使人成瘾,极难戒掉。”
骆谨行又疑惑起来,低声自语道:“腹泄、成瘾?似乎对她用处不大,她要来做什么呢?”
说着吩咐朝先生,道:“你立刻再去找那种药,要最新鲜的,取了种子给我送来。”
朝先生领命出去,慧玲和徐澈便也先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骆谨行坐在书房里思索,香徕要礼单的意思他大概琢磨明折,但是花种这事却怎么也想不通,不知道她要这东西会不会对她自己有害,因此回信也就迟迟没写。
待到第二天早上,一夜未能成眠的骆谨行又收到第二封信,信上只说香徕平安诞下一名男婴,现在母子平安。
骆谨行真是又喜又痛,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儿子,痛的是身为男人,在那样的时候却没能守在妻子身边、没能听到孩儿的第一声啼哭,甚至还要让她们母子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受尽苦楚。
他用了好一阵子才平定下激动的心情,坐在桌边开始写回信。
写完信后把韩先生昨晚送过来的一小包罂粟种子装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那两粒亲手磨的骰子放了进去,让人飞马送往南辽。
而在送信的人出发的同时,他又正式下旨,册立在南辽皇宫中出生的儿子为世子。
骆谨行的信也是八百里加急,十几天后又送到了南辽王宫。
别的事陶昱可以不理,但是北辽新王写给香徕的信陶昱却不能不看。
骆谨行在信中自然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简单回了香徕几句,倒如先王的后事的处理、连芮现在的情况、以及册立香徕的孩子为世子之类,另外他还给孩子取了名字,北辽小世子名叫骆平,字让香徕随意。
陶昱看着信撇嘴,道:“骆轩这名字取得也太没味道了,‘骆平’普普通通,和下人的名字差不多。”
琼妃在旁听到说道:“现在那娘俩都在南辽,他不就求个平平安安么,若那孩子真能平安长大他都谢天谢地了!”
陶昱说道:“到也是……”
说着又动手打开那花籽,边看边道:“似乎真是花籽,难不成那女人真要种花?这里还有两颗骰子,骆轩不是要用这东西让那女人解闷吧?”
说着向太监吩咐道:“去,给我找个御医来,我让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不多时御医被叫来。
陶昱指着桌上的罂粟种子和骰子,道:“你给看看,这两件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御医走上前来,先尝了尝罂粟种子,道:“此物性寒,味酸涩,似有敛肺固肾制泄止痛之效,只不过臣等用不着,我国有许多药效胜过此物的药。”
陶昱不放心地又问:“可有毒性?”
御医摇头道:“陛下放心,这东西一点毒性都没有。”
“哦。”陶昱不再琢磨罂粟种,指着桌上的两颗骰子说道:“你再看看这两个东西有什么蹊跷。”
御医又拿起骰子,又看又捏又舔,看了半天之后说道:“此物乃是象牙所刺,实心,一点奇特之处也没有。”
陶昱捂着脑门说道:“一包花种,两粒象牙骰子……难道真这么简单?”
说着又拿起信封向里看,结果看到还有一张纸,掏出来一看却是礼单,他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向北辽要过归降时所献的礼物清单。
他把礼单从头看到尾,最后勃然大怒,咬牙恨道:“施彦啊施彦!难怪说平一次北辽就给我带一个人和一张废纸一样的降书回来!原来真正的好东西都让他私吞了!”
琼妃闻言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向礼单上看去,这一看也吓了一跳,道:“呀,这么多!”
陶昱道:“那可是一个国家,他们送上的降礼少得了么!只可惜朕却一件也没见到!”
琼妃更是个惟利是图的女人,不只不会为陶昱分忧,反倒极能挑唆,见状说道:“皇上整日在深宫之中,您知道外面让那些大臣搞成什么样子了,京城里这些能看到的还好一些,据说那些封疆大吏们一个个嚣张到不行,府邸建得和皇宫一样,那个施彦更不用说,手里握着重兵,这些年又是吞军饷又是卖军粮的,还让兵士洗劫百姓,真比皇上还威风!”
她这一说陶昱越发觉得施彦是个祸患,把手里的礼单攥成一团,叫太监拿来一道圣旨龙飞凤舞地写下,然后扔给一个大太监,说道:“去,送给大理寺卿!”
传旨太监走后陶昱也没心思自己查香徕的意图,吩咐太监道:“把这信和东西送到太子那儿,让他给北辽王妃送去,告诉他顺便问明白骰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若那女人不说便用孩子逼她就范!”
太监答应一声拿着东西去了东宫。
说来也巧,今日正是小骆平满月之日,即便没有陶昱的吩咐,陶浅也打算让奶妈抱着小骆平到锦萍园去看望香徕。
话说小骆平刚到东宫的那几天,陶浅着实不习惯,不过好在这小家伙异常乖巧很少哭闹,再加上有香徕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