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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立民试图蒙混过关,被徐麟按着跪在地上,叫道:“东家,我冤枉,我不是放火的,我是救火的,被这位兄弟抓错了!”
香徕冷笑道:“救火?这么着急的时候,别人都光着脊梁跑出来的,你却穿得齐齐整整,而且是从外面被抓回来的,你说你是救火,觉得我会信么?!”
香徕说完,另一个与范立民一样在香徕院里做杂活的长工叫道:“东家,这小子肯定在骗人,今天下午我就看他不对劲,把秫秸一捆一捆都搬到墙边去,我问他弄那干啥,他说太潮了怕发霉,这都多少天不下雨了,哪里会发霉,分明是为了放火做准备!”
这些事情香徕自然心里有数,现在有人替她说出来她倒也省事了,再次问道:“范立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范立民说不出来什么,却仍是死犟着不承认,呼天抢地道:“东家,我真没放火,我冤那……”
香徕不理他,转头又问另一个人,道:“你是谁,你又为什么放火?”
那人更会狡辩,道:“我可和你们没关系,我是出来看热闹的,我不是你们田庄的人!”
香徕道:“哦,那倒好,你说说是家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今天都做什么了?谁能证明你是出来看热闹的?”
这人一下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歪着头不再说话。
香徕看看天色已经放亮,天徕这几天不在,她便只能顺子和大昌跑腿,说道:“麻烦姐夫和大昌哥去把各庄的管事都叫来,还有恒九庄的管事,不管怎样都必须要来。”
大昌和顺子连忙回屋穿了衣服,然后骑马赶往各庄。
他们走后香徕又问了几句,这两人虽然想不出什么可信的理由辩解,但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放火,香徕为了不耽误众人上工,暂时先把人押了起来。
早饭后,各庄的管事陆续到来,香徕分派了几人出去办当日必需要办的事情,然后在院中搭了坐位,和骆谨行一起再次审问纵火案。
香徕先向众管事介绍了一下,用手比了一下身边的骆谨行,朝众管事说道:“正好今天人都到了,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恒远田庄现在的东家不只是我一个,这位骆谨行骆少爷就是另外一位东家,昨天发生纵火案的时候他就在庄子里,所人今天我便要当着他的面儿把这事查清楚,不然不知情岂不要还以为我想害了骆少爷谋取他那份股份!”
骆谨行坐在那里不动,他倒不会如香徕说的那样想,可是昨晚纵火之事还是让他很生气,若不是昨晚香徕发现得及时,没准自己真会被烧死在屋中,从小到大虽然没少被算计,可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恒远田庄被几个长工设计。
香徕说完之后问恒九庄的管事,道:“九管事,范立民是从你庄子里出来的吧?昨天被抓的放火人就有他一个,你可有什么话说?”
恒九庄的管事名叫彭常富,听到香徕的话低垂着头,眼睛不安地闪来闪去,点头道:“是、是我庄里的,只是我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香徕一边察颜观色一边道:“哦?那你与我说说他的底细。”
彭常富局促道:“他与我一样,早前就是庄子里的小管事,后来耿大管事让我管恒九庄,东家让我找人到院子里打杂的时候我想拉他一把,就让他来了……”
说到这里极其无辜地摆手,道:“不过东家,我可真不知道他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天地良心啊!”
他虽然神情真挚无比,可香徕却看出急切中掩藏的心虚,道:“哦,那你再和我说说范立民家里的情况,他平日又经常谁交往?”
彭常富神情闪烁道:“这个……东家,我和他也就是从前一块干过活,不、不太熟,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香徕冷笑了一下,道:“打马虎眼是么!哼,劝你还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说出来,不然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说着招呼徐澈道:“去,把那两个人押上来!”
徐澈应了一下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把范立发和另外一个放火之人拎到院中。
彭常富一出范立民被提出来,没等香徕说话便叫道:“范立民!你个不知好歹的,我让你到东家这里来是好好伺候东家的,你竟然敢放火!”
范立民一见是他,呼天抢地地叫道:“我冤枉啊!我的没放火,我真的没放火,彭大哥,他们在冤枉我!”
香徕见两人一唱一和,叫道:“好了,不用在这里给我演戏,若是不想吃苦头,就把事实给我交待清楚!”
这范立民极是顽固,还是咬牙犟道:“没放炎就是没放火,难不成东家还要屈打成招!”
香徕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到极点,任凭自己怎么问也不开窍,于是转头又问与他一起另一个人,道:“怎么样,你也不肯说么?”
那人见几个田庄的管事都到场,知道自己再装外人是不可能了。但是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承认了放火的罪,于是只能低头不语。
香徕也没耐再让管事们去认此人,直接恼道:“好啊,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便直接送你去官府好了,省得再让你们说我动私刑!”
说着见范立民眼珠乱转,又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许宗德的人,不适虽然许宗德即认识知县又与知府大人有交情,可是我沈香徕也不是好惹的,他的恒远田庄都被我弄到手里来了,难道还愁收拾不了他的几个鹰犬?!”
说着叫道:“徐澈,带上这两个人去找陈长治,即使不能让他们说出幕后主使之人,这纵火之罪也绝对不能轻饶!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为别人保守秘密沦为罪囚,与一家老少生离死别的好,还是弃暗投明,在我这里安安心心挣钱过日子,养家糊口的好!”
徐澈也极其配合,恫吓道:“小姐你放心好了,从前我见多了审细作的手段,包管押到地方这两个人不等过堂就会招供,小姐你只管等着听他们定什么罪就行了!”
徐澈在现在的恒远田庄的名头可不比香徕弱,这都要归功于那次缺粮闹事时他的一通摔人。现在听他这么说,范立民还能沉得住气,可是那个人却忍不住了,惊恐地叫道:“东家,不要送我去官府,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香徕见目的达到淡笑了一下,她就不信几个被许宗德忽悠了的长工能对他死心塌地到底。见这人被唬住,把声音放得平各一些说道:“那好,你说吧,若你表现得好,我会酌情宽恕的!”
范立民见那人要招供,连忙叫道:“魏江!你不能认啊,她是在骗你的,你说了她也不会饶了你……”
他还没说完,被徐澈一个大嘴巴抡在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栽倒在地迷糊去了。
那个名叫魏江的长工跪在香徕面前,问道:“东家,我若是全都说了,你能放过我吗?我家中还有爹娘要照顾,真的不能坐牢!”
香徕道:“这要看你说出来的东西值不值得我放你,若是值得我便放你回去!”
“好,我说!”
魏江说道:“其实我也是恒九庄的,范立民从前就我们那的小管事,他与之前恒九庄的管事是同乡,之前的恒远田庄管事们撤走时他原本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后来不知为什么没走,这次他到东家院里打杂,其实是送了礼给九管事的,昨天中午他回恒九庄找我,说让我给他一起办点事,还给了我十两银子,我就、我就……”
香徕道:“没事,继续说。”
魏江又道:“他说东家对下边这些人不好,要教训一下,让和我他一起放火吓唬东家,还让我到恒五庄找两个人,天黑以后过来。”
“那两个人都谁?”香徕问道
魏江道:“一个叫周全生,一个叫黄平。”
香徕转头问恒五庄的管事,道:“你庄子里有这两个人么?”
恒五庄的管事头上直冒冷汗,说道:“有,有。”
香徕道:“立刻和沈澈一起回去,把这两人批我带来!”
“是是!”
恒五庄的管事连声答应着,和徐澈一起出屋。
香徕又问魏江,道:“那为什么放完火他们两个跑了,你和范立民却还留在这儿?”
魏江说道:“我原本也想走来着,可是那时候犯傻,见范立民不走,不放心他一个人留下,就陪着他在附近看,没想到被沈爷他们给抓住了。”
香徕道:“是够傻的,跟这种人还在讲义气,只是你那时候讲义气,怎么现在不讲义气了,反倒把什么都说出来?”
魏江吭哧道:“我、我不是不讲义气,我是害怕呀……放完火我不是没走么,跟范立民一起看着,听他说什么‘不管是东家还是那小白脸,只要烧死一个就成’,我这才知道他不只是要吓唬东家,他是真想要人命!我、我就吓坏了,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香徕听得心底一寒,原来这场火不只针对自己,更是把骆谨行都算在里面了,用心何其狠毒,烧死自己,树倒猢狲散;烧死骆谨行,有身份有背景,到时候自己想甩也甩不清,骆谨行的家人一定把自己生撕活剥,下场更加凄惨!
想到这里他转眼看向地面上范立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范立民仍在那里嘴硬,歪着被徐澈打肿的嘴犟道:“他胡说!他在诬陷!”
香徕冷笑道:“哼,诬不诬陷等那两个人抓来就知道了!”
说着转头看向骆谨行,道:“谨行,你看这事怎么办?”
骆谨行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听来听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算计到自己身上,他坐在那里阴冷地抿了一下唇,可是声音却很平静,道:“你先问你的,问完之后再说。”
这时彭常富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东家,我错了!都是我财迷心窍,贪图范立民的银子,才给东家带来这么大麻烦!我、我上缴……”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拿着惶恐地送上来。
香徕接过来抖开看了看,道:“还真是大方啊,竟然一百两银子!”
说着她突然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喝道:“你当交上银票就没事了么!为了到我院子里当个杂工就花一百两银子打点你,不用想也知道别有目的!你竟然就这样收了银子,甚至直到刚才还在欺瞒,若不是魏江说出来,你便要一直抵赖到最后了!”
彭常富吓得面色惨白,连连叩头,道:“东家饶命啊!我、就是贪了点银子,放火的事一点没参与!”
香徕道:“没参与放火还有包庇之罪、贪赃之罪!来呀,先把他给我捆起来,等事情结束一并处置!”
徐澈走了捆人押人这事便只能由大昌和顺子来,这两人找粗麻绳把彭常富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押到一边去等候。
香徕见魏江还在那里跪着,道:“你起来吧,被范立民收买利用是你一时糊涂,我不是是非不明的人,既然你把什么都说出来,帮我找到其他人,我便不会再为难你,先站到我身后吧,以后留在我院子里做事,免得被人报复你!”
魏江原本以为只要不摊官司就很好了,没想到香徕这么通情达理,不只当场就免了他的罪,竟然还帮他想着会不会被人报复,他感激涕零,一连往起爬一边道:“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小人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给东家做事,再不敢有半点二心!”
各庄子里恒九庄是离总庄最近的,而恒五庄却要远上许多,徐澈去抓人虽然快马加鞭,却也快到晌午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香徕已经让人把范立民绑起,堵上嘴押到厢房去了,不然没准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