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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的三亩田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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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治想了想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先给许宗德回了一封信,之后又写了公文给曹明全,说明复宁知县越权一事,让曹明全看着办。

他们在这边折腾的时候,骆谨行带来的人也在松宁和复宁两地暗里活动,寻找高丽人租地的真正缘由。

虽然这些日子香徕经常与他见面,却没时间打听他都在做什么。香徕近来实在是太忙了,自从接手了郁子曦的杂货行后她把一家分成了多家,倒如布匹类专门开了布庄、染坊、粮食专门开了米行、酒坊、车马章开了车马行,原来茂升那宽敞的后院被她清理出来,改成了染坊,虽然香徕对印染不是很懂,但是听过见过新技术,稍微指点一下,印染师傅便能触类旁通,研究出新的技艺和工作方法,不只创造新的花色,更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而且香徕通过经营这几家铺子发现,原来经商的积累财富的速度要比种田快多了,种田总要到每年秋天才能看到收益,而经商只要生意兴隆,银子就会消灭导流过来。

因此她更加在经商方面用起了心思。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又到了收粮的时候,香徕不得不放下松宁城里的生意回到田庄坐镇秋收。

而骆谨行通过这陈子的查访也打听到关于松宁县藏有大金脉的传说,只是没有拿到确凿证据。

这一日他再次来到香徕在二道集的那个庄子向香徕告别,说要回王都去,说是那边还有事等着自己处理,实际上是想把自己查访的结果告诉父王,让他重新考虑租地之事。

香徕知道他不可能在松宁久呆,这次住了一个多月已经时间很长了,于是百忙之中抽时间把他送过松宁城,一直出到南城外才回来。

可让香徕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骆谨行又回来了。

这次他回来只带了徐麟,而经常贴身侍候他的安广却不知去哪儿了。

骆谨行进门后见香徕正在听桂芳报各庄田地的收割情况,没时间理他,便只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徐麟溜达到近处的田庄看秋收的热闹去了。

香徕一边处理事情一边嘀咕:“不是说走么,这怎么又回来了。”

对于这事,徐澈比她还好奇,说了句:“我去打听一下。”

然后便出屋子找到骆谨行二人,悄悄向徐麟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骆谨行等人还没到会康府就得到消息,工部侍郎有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没敢向北辽王说,托人向秦大将军带了话,秦大将又向北辽王说明,偏偏北辽王也正想给儿子找个媳妇,一想工部侍郎家的女儿应该不错,便传过话去,说等着骆谨行回去就赐婚,让两人立刻成亲。

骆谨行听到这消息可吓坏了,他连那位工部侍郎家的小姐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陌生女子来到身边,于是便打道回头,又跑回松宁来避难了,同时让安广赶回王都,想办法把自己的意思带给父王,等那边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再回去。

徐麟说的时候没觉得如何,可是徐澈听了却是一惊,有人给骆谨行提亲啊,这对香徕可是个极大的威胁。

他连忙回到庄子里,抽空把这事和香徕说了。

当然他没说究竟都是谁在给骆谨行操办婚事,只说有人给骆谨行提亲,骆谨行的爹已经答应了,骆谨行不想和那女子成亲,这才跑回来。

香徕听到后心也莫名地乱了,心浮气躁地料理了田庄的事情,待桂芳走后她悄悄问徐澈,道:“骆少爷的舅舅给他提的亲是什么人啊?他即使现在不回去,可是早晚不得回去,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和那女子成亲?”

徐澈心道:怎么样,平常装得没事人一样,现在听说人家要成亲,你也绷不住了吧。

想着说道:“具体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听说骆少爷的舅舅特别疼他,那女子要不是处处尽如人意,他舅舅是不会给说亲的。”

香徕听完后低头不语,她对骆谨行不是没有好感,可是却也清楚两人之间存在着某些差异,因此与骆谨行相处的时候总是刻意保持着理智,可是现在突然听到他要成亲,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她觉得别扭,徐澈更替她着急,此时见她不说话,急道:“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现在骆少爷就在你身边,你倒是去找他问清楚啊,不然他受不住他爹和和舅舅的催促,真的回到王都没准就要成亲了!”

香徕还在那里失落,没想到徐澈说出这样的话来,奇怪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去问他?男婚女嫁乃是常事,他愿意与否也是他的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徐澈道:“你怎么就没资格问了,左右你都是他的人了,当然要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香徕恼道:“你在胡说什么?又用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来说事,当着我说我可以不在意,若是你当着骆谨行说岂不要让人家笑话!”

徐澈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可瞒的,说来说去都是他酒后乱……那什么,你是受害之人,被笑话也该是他才对!”

听他这样说香徕彻底愣了,问道:“什么是酒后‘那什么’?你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究竟是在哪儿听来的?”

徐澈侧着脸不好意思看香徕,低声道:“还能从哪儿听说,徐麟说的,而且骆少爷也亲口向我承认了,你犯不着再不好意思……”

香徕见他神情不像是胡说,追问道:“徐麟是怎么说的?骆谨行又是怎么承认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澈道:“其实徐麟早就和我说了,去年冬天我送骆少爷过松宁城的时候他也亲口向我承认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香徕听得心头起火,慢慢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又问道:“哦,他们对说的就是酒后‘那什么’?”

在当事人的面前把这种事情揭穿,徐澈颇觉难为情,偷瞄了香徕一下迅速把眼光移开,低声嘟嚷道:“是啊,男人就这样,酒喝多了把持不住也算正常……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看样子骆少爷也是真心喜欢你……”

他越说香徕的脸色越向下沉,道:“归根到底,就是他见色起意,酒后乱性是吧?”

徐澈尴尬地咧了一下嘴,道:“这、你说得也太难听了……其实你们两人不论身世的话也算般配,能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

“屁个天作之合!”

香徕顿时恼了,别人在背后扯自己瞎话也就算了,这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扯上了,而且扯得比外人还真,骆谨行也是,不是哪根筋抽了,竟然连这种事都承认!

她猛然站起就往外走,边走边怒道:“不行,我得找骆谨行问问去,他愿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不管,别把我也扯进去!”

徐澈见她恼火的模样连忙拉住她,道:“香徕、不!小、小姐,你千万别生,骆少爷说的时候就提醒我了,让我别跟你说,说了你一定会生气了,没想到真这样了,我、我也是担心你才说的,你要是因为这事跟他吵架,我、我麻烦可大了!”

他的力气太大,随便一拉香徕便挣不脱,见他如此着急又道:“你怕的什么劲儿?自从我见到你,别说是旁人,就是我你也从来没怕过,怎么今天死活拦着不让我去找骆谨行,莫非在你眼里,他才是最值得你怕的?!”

徐澈把这事抖落出来已经后悔莫及,见香徕又对自己和骆谨行的关系起疑,心道可再不能露馅了,不然世子非弄死自己不可。

于是连忙道:“不是,我不是怕谁,只是我与徐麟是朋友,骆少爷又千叮万嘱不让我说,现在弄成这样,我、我岂不是太没义气了!”

他把着急的原因扯到义气上,倒让香徕相信了几分,想想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真不该去找骆谨行吵这种事,不然好像自己真的对他有心思一样,只会弄得两人的面子上都下不来。

想到这里她慢慢压下这口气,回身坐在那里继续拿徐澈撒气,数落道:“头一次发现你这么没脑子,真话和谎话都分不清,这种没影的话都相信,以后再弄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我就把你拉回松宁大街,再五两银子把你转卖了,得你胡说八道污了我的耳朵!”

她这边能安静下来,徐澈已经谢天谢地,随她在那发泄也不往心里去,一个劲地敷衍道:“嗯嗯,我一定不信、也再不说了……”

心中却道:还想卖我,你知道就你手里那张卖身契也是个摆设,都不及世子用鼻子“嗯”一声好使!

香徕虽然没去找骆谨行,可是怎么想也不得劲,便把此事记在心里,又忙起手边的事情。

骆谨行回到香徕这儿的第二天就把徐麟打发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当年断手老人死时对香徕说的那句话,可是听说郁子曦的父亲死在许宗德的金矿,他也怀疑传说中的大金脉就在这个金矿处,派人去查了数次没有结果,这次在香徕这里有徐澈保护,便让徐麟亲自去那小金矿查探。

徐澈专门在那里守了几天,暗地里偷听矿工们谈话,却听说这金矿出的金子一年比一年少,眼看着就要枯了,这些人还在担心在后生活没着落呢。

骆谨行听完对许宗德的这个金矿倒是暂时放下心来,却开始发愁要找个什么借口让父王别把这两个县租出去。

他在香徕的农庄里一直住田地收割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香徕知道他因为什么,也没有再问过。

这一日总算把水旱两种田都收割完,为了犒劳众人,也为了让长工们有接下来有力气日以继夜地打场,香徕特意给一个庄子买了一头猪,又派人现磨了新稻米,给各庄按每人二斤发下去,无论是管事还是长工都是相同待遇。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北方的长工们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吃稻谷,有米有肉,比过年还开心,整个田庄千余人,高兴得过年一样。

犒劳长工们,总庄里这些跟香徕辛苦忙碌一年的乡邻亲友们更是不能亏待,不只米肉齐全,更有香徕让人从城中酒庄里送来了新酿的纯粮小烧,能喝酒的放开量的喝。

长工们在东西两厢里吃喝,而她和骆谨行及桂芳、顺子、秀芬、大昌几人在厅里摆了一张大桌子,围在一起热闹地边聊边吃。

骆谨行这些天被她这里热火朝天的秋收景象所感染,越住越不想离开。

他坐在桌边,隔着天徕和慧玲不时看向谈笑风生的香徕,暗想这样满身生机与活力的女子,岂不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强得多,有这样一个女子在身边,整个人都觉得踏实了。

香徕发现他近来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可是想着起“酒后乱性”那茬儿就生气,看到也只当没看到。

香徕不喝酒,吃得也少,很快便吃差不多了,被屋内的酒味儿呛得受不了,躲到院外去透气。

没过多久骆谨行也走了出来,走过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来到香徕身旁。

他站在香徕边边静静看着,不自觉地流露出满眼温情。

香徕转眼看了他一下,见他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莫名被灼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转回头来看向前方的黑暗,嘴里嘟囔道:“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骆谨行轻轻转回头,看着黑暗的远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我看到的不只是你,还看到了无边的良田的丰衣足食的百姓,想念若给你足够的力量,你必会让我北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

香徕奇怪地嗔了他一眼,挖苦道:“咱们的骆东家是喝多了吧,说得如此忧国忧民,这语气像北辽王似的!”

骆谨行愣了一下,心虚眨了眨眼,干笑道:“呵呵,是啊,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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