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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沈香徕不觉满脸窃笑。
香徕娘诧异地看着女儿,道:“香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笑得这么奇怪?”
沈香徕担心吓坏了娘,连忙收起怪笑,道:“娘,既然这样我们便把屋后的田种上稻子吧?”
香徕娘更回惊讶,道:“香儿你在说什么,北辽的最南部都种不了稻谷,咱们这里怎么行?”
香徕道:“没事的娘,我说行就一定行,我可以缩短稻子的生长周期……娘,你和二姨帮我打田埂吧,今年都准备好了,明天春天省力气。”
生长周期这么新鲜的词香徕娘从未听过,不过望文生义也能理解,可是她的心里却越发不安,道:“香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净做些娘不知道的事情?”
香徕神秘道:“娘不用担心,我前些日子做梦梦见个神仙,我做的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她知道这些话得徕娘未必能相信,可是她实在没有别的解释,又不想硬忍着不显露自己的才能,眼巴巴地放着银子不挣过苦日子。况且以她这些日子对香徕娘的了解,知道她再怎么也不会向别人说出自己巨大变化,让人把自己当成什么妖邪火焚了之类的。
事实果真如她相信一样,香徕娘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最后还是道:“嗯,既然香儿有把握那便种吧,娘信你。”
第十二章 飞马追河灯
香徕娘答应让女儿种稻子便会帮忙,娘两个说做就做,出屋到仓库里找了铁铲和镐头便到屋后的田中开始挖土堆田埂。
带着天徕在园子里摘菜的二姨娘见状出来问道:“姐,香徕,你们娘俩在挖什么?”
香徕不愿嚷嚷得尽人皆知,回道:“没事的二姨,我们就是挖沟放一下田里的水。”
二姨娘还真信了,便也提了铁铲出来帮忙。
就这样一家四口人便开始在这片田里忙活上了。
建稻田前期工作量很大,堆完田埂还要翻地耙地,现在这个年代一切都要靠人力,而香徕家这四口人一个比一个柔弱,沈香徕估摸着,搞不好这点活儿都够四口人忙活到秋末了。
她来的时候已经是仲夏了,待折腾着分完家、挖了几天田埂后便已经是初秋。
这边使用的历法与前世的农历相同,转眼便过了处署。
沈香徕听着娘和二姨叨咕日子,恍然记起快到中元节了。
前世的时候中元节晚上会有盛大的灯会,各式各样的河灯被放进江里,看着它顺水飘远,希望它能带去对逝去亲人的一片哀思。
虽然放河灯是一种祭奠亡魂的形式,但是各色河灯浩浩荡荡照亮江面,人群熙熙攘攘的热闹情景早就冲淡了其中的忧伤之意,成为一个特殊的节日。
这个世界虽也有中无节一说,但无非是到亲人的幕前祭扫一下,没有什么放灯之说。
沈香徕怀念着前世的日子,在中元节那天用秫秸和废布做了三盏河灯,晚上带着天徕一起来到江边。
白日里香徕做的时候天徕便一直问姐姐在做什么,香徕只说做给他来玩的,现在终于到了让他放的时候。
沈香徕蹲在滔滔的江水边,自己先点燃了一盏河灯放入水中,慢慢将它推向前面。
江岸边的水流不算疾,河灯慢悠悠地向前飘着。
天徕看着在夜风中忽明忽暗的河灯笑嘻嘻道:“姐,这个是挺好玩的!”
沈香徕的脸上现一丝苦涩的笑意,却没多说什么,捧起另两盏河灯,道:“好玩你就把这两个点上放了吧。”
天徕不知何意,欢快地把那两盏灯也点好,然后用小手捧着放进江里。
三盏河灯一前两后慢慢飘远,沈香徕看着最前边的那一盏灯在心里暗想道:“想必此时那个世界的亲人也在为自己放河灯,若老天真的有灵,让两灯相遇,捎去自己对那边亲人的安慰与祝福,希望他们不要为自己的死难过,自己在这边一定会生活得很好。”
这一盏灯是她为自己的放的,而另外两盏灯却是她为自己前身的沈香徕准备和枉死的沈万禄准备的。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沈香徕已经死了,只有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哀悼她。
而沈香徕和沈万禄都是沈天徕的亲人,这河灯也正应该由他亲手来放。
她在这里正想着,忽听身边的天徕失望地叫道:“姐,我的那两盏沉了!”
沈香徕寻声望去,果然见到天徕放出去的那两盏灯正在慢慢地沉向水中,只有自己的那盏还在随波逐流飘向远方。
她微微诧异了一下,心想莫非这东西真的这么灵验?据家乡的传说,河灯下沉所代表的亡魂便是转世投胎去了,而河灯能飘得很远的亡魂便是荣登仙界,再不受凡尘之苦……
想到这里她又是苦苦一笑,心道:自己虽说灵魂不灭,可是这里算得仙界吗?这凡尘之苦却要比前生更甚。
她和天徕在这里看着河灯思绪万千,而江的北岸却也有几个人。
这些人有几个恭谨地站在后边,前面一个人最靠近江边,面朝着滔滔江水惆怅。
中元节的月光分外明亮,在照清凉的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大约有十四五岁,身材挺拔却瘦弱,隽美的面庞稍有些病态的苍白,可是一双眼睛却比空中的星斗还明亮。
他在江边站了很久,偶然一转眼眸,却见对面的江上出现三点星火,那淡黄朦胧的光亮显然不是江水映照月光的样子。
他奇怪道:“那是什么?怎么有光亮沿着江水流淌?”
后来的侍等到身子都僵了,总算听见主子说句话,连忙也向江面上看去,果然见到三点奇怪的亮光在江水中起起伏伏,只是没过多久便沉了两个,只剩下继续飘向远方。
一个身材健硕的侍从回应道:“看起来像是灯光,可是为什么却能飘在水上?”
那少年道:“去弄来看看。”
话音不高也不重,但却有着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坚决。
健硕的侍从不再说话,这样的事情并不在他的职责之内。
另外一个佝偻着身子、上了些年纪的侍从道:“可是世子,那灯已经飘远了,我们划船也不一定能赶得上!”
这少年正是北辽王的嫡长子——北辽世子骆轩骆谨行。
他听侍从露出为难之意,脸上浮出些不悦,道:“划船赶不上就想别的办法,一群大活人还追不上一只灯么!”
年老的侍从名叫安广,他一听这位小爷又不高兴了,连忙招呼身后的几个人,道:“快,骑马去下游,借渔民的船到江心截!”
这几个人连忙小跑跑向身后的营地,找到马匹后一路飞奔向下方远处的村落。
这几个人走后江边只剩下骆谨行和安广及那个健硕的侍卫。
侍卫名叫徐麟,他的职责便是保护骆谨行不受任何伤害,所有骆谨行感兴趣的东西他都要多方留意,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今天也不例外,见到江对岸出现莫明的灯火引起世子的注意,他便注目向那里看着。
江面差不多有二里宽,又是在夜晚之时,月光再亮也不及日光,只能隐约看到对面景物的轮廓,看不清细节。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指道:“世子,那里有人!”
骆谨行顺着他指的方向细看,看来看去还真看到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只是夜色氤氲,根本分辨不清这两个人影是男还是女。
他遗憾地摇摇头,道:“有在江中放灯这样奇妙想法的必定是个有趣的人,可惜了,却是对面不相识。”
安广担心再被他折腾,连忙道:“看不到岂不更好,不然的话,若对面是个妙龄女子还好,算是有些风雅意境,但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岂不是件遗憾事!”
骆谨行听他说得也算有道理,便不再言语,仍旧默默地向着江水注视。
第十三章 惹祸的鱼
沈香徕带着天徕放完河灯又在江边站了一会儿。
她们虽然没有看到对岸的骆谨行等人,可是却见到远处的灯火。
沈香徕听人说起过,江的北岸只有十几里可供人居住,再向北边便是北辽王室的王陵,那里有驻军守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她虽然看出那边的灯光比前些日子近了很多,但却也没有多想,过了一会儿便带着天徕回家去了。
王陵附近的村庄极少,骆谨行的侍从位骑马跑出去十多里才找到一个近江的小渔村。
侍从们不会驾船,连夜把村民折腾起来,帮他们摇着船来到江心,远远地等丰那只河灯飘下来。
待他们把那河灯截下从江中捞出之时已近子夜,骆谨行已经回到营地之中。
他的母亲过世时正是在中元节这日,每年夏天他都会来王陵祭奠。
今夜太过思念母亲久久未能睡下,安广见河灯已经找回便捧着给他送了过来,骆谨行接过浸湿的河灯看了几眼,淡淡道:“做得粗糙了些,不过点子挺有有趣的,赶明儿可以叫宫里的工匠做来玩玩。”
说完把灯递回给安广,挥了挥手道:“扔了吧!”
安广接过灯眨了眨眼,心道:“这小爷,轻飘飘一句话,便叫这么多人费这么大劲儿给捞来,现在又是轻飘飘一句话,便又让扔了……可也是,这种粗陋的东西又怎么能入了北辽世子的眼,还能指望他当宝贝供着不成?”
想着他便以又捧着出去,顺手丢给一个小厮,重复骆谨行的话道:“扔了吧。”
这小厮正是刚刚骑马追灯的侍从之一,他亲眼看到渔民们费了多大劲儿才把灯捞起,现在听说让扔掉,诧异道:“世子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这就扔了?”
安广瞪着他道:“刚才是很想要,可是现在不想要了,怎么,你还想管管?哼,也不看看你身上长了几两肉,小心被世子剔了喂狗!”
那小厮吓得一咧嘴,连忙捧着河灯飞快地出去扔了。
沈香徕完全不知道在无意间与北辽王世子有了交集,依旧安静地按照自己设定的轨迹生活,照常与母亲、二姨和小小的天徕在那三亩荒田上挥洒着汗水、照常每日在张氏和吴招娣的冷言冷语里在一个院子里生活。而骆谨行祭奠完母亲之后也从上游过江,回了北辽王都兆阳城。
转眼到了秋天,大伯家的五亩田到了收割的时候,香徕家今年空田没收成,香徕和二姨娘在香徕娘的劝说下去帮大伯家收田。
大伯家的五亩田种的都是高粱和苞谷,众人把高粱穗和苞谷穗采收下来,再用小牛车一车一车运回家中,再剥皮脱粒……忙忙活活大半个秋天,结果一个米粒也没捞到。
脱好粒的苞谷和高粱都在张氏和吴招娣的监视下,让大伯和大昌搬进东院新建的粮仓里。
好歹的西院仓里剩下的陈粮在大伯的说和下没被张氏和吴招娣再分走一份。
香徕看着自家仓里那为数不多的几袋陈粮,心想道:看来一家人明年秋收之前就要靠着它活命了。
地收过后,乘着没上冻,大昌又和村里有船的人家合伙去江里打渔,准备晒些鱼干留作过冬时佐菜。
松花江里鱼的种类繁多,大昌等人每天都有不小的收获,不只晒了很多鱼干,每天还有新鲜的鱼来炖着吃。
鱼香阵阵飘到西院,小天徕站在院子里直吞口水。
大伯看到这幕上了心,那天晚上大昌回来后大伯便提了条鱼给香徕家送来。
香徕娘知道他给自家送鱼不只张氏不乐意,恐怕吴招娣更会有想法,于是便叫香徕捉只鸡送回去,还了大伯的人情。
秋天菜园里的菜都凋了,鸡也长大了,当初的小鸡棚圈不住,便被放到西边的菜园里。
虽然为了防止鸡飞出去,鸡翅膀上的羽毛都被剪短,可是这东西腿太快,满园子跑起来,香徕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