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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徕双手交握着停下脚步,决绝道:“若从正面打击不行,那我便进连家去,直接从根上挖了连修这颗毒瘤,连修一倒,连重雪必然大受打击,就很有可能被我们找到机会!”
“进连家?!”
连二爷和连三爷同时一惊,道:“你要怎么进连家?”
香徕走过来道:“你们之前不是说连修当上家主之后便把他怀孕的正妻休了么,你们可知道他那正妻现在在哪儿?我想去找她试试。”
连三爷道:“杨梦婉早就被赶出连家,生了个女儿也因先天不足死掉,杨梦婉甚至把那孩子的尸体抛在连家门口,以未与连修恩断义绝,你找到她又有何用?”
香徕冷笑道:“她竟然都能把女儿的尸体抛下不管,想必恨极了连修,一定很想找连修报仇吧!”
连三爷道:“无论她多想报仇,现在她也不可能回到连家,帮不到你什么。”
香徕道:“凡事都不是一定的,她回不回得了连家还真两说,三叔还是帮我找到她,让我跟她见上一面。”
连三爷道:“找她倒不难,她被休前娘家没落,数次到连家求借也没借到一分,她被休后没脸回去,一个人住在城东的黄土巷里给人浆洗为生。”
香徕喜道:“原来三叔知道她住哪儿,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见她。”
连三爷道:“当年她抛弃死婴之时身体虚弱,我曾经暗地里给她找过大夫,后来偶尔经过去看过她,她说连修不死,她不会离开王都,一定要看着连修会有什么下场。”
说着二人暂时与连二爷告别,出小院向前走了一段,徐澈到前面找了个不起眼的马车,三人坐在车里来到城东。
黄土巷因为路面没有砖石全是黄土而得名,路面崎岖不平,两旁的房屋也低矮破旧。
杨梦婉住的住处连院门都没有,两间小屋门窗歪斜,窗纸破了几个洞,偶尔被风吹动瑟瑟发抖。
香徕和连三爷、徐澈进来的时候杨梦婉不在,连三爷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又从窗纸的洞里向屋中看,见屋内果然没人,嘟哝道:“人不在,不知去哪儿了。”
香徕道:“三叔多久没来了,她会不会已经不住这了?”
连三爷道:“应该不会吧,她即使离开王都也没地方去……”
两人正说着,一个衣裳破旧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大包的脏及服。
见到家里来人,她从看了两眼,认出其中一个是连三爷,微有些惊讶道:“连恪,你怎么来了?”
连三爷回身道:“大嫂,许久不见,我来看看你。屮垚巜”
杨梦婉一边把抱着的衣服扔在院中的水井旁一个存着残雪的大木盆里,冷眼向香徕和徐澈扫了一眼,扫到香徕脸上时瞳孔明显一缩,可是随即便转向一边,冷脸道:“别再叫我大嫂,我早就不是连家人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要再来取笑我!”
连三爷道:“大嫂多心了,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香徕见杨梦婉面色越发不善,没待她开口便抢先道:“三叔说得没错,我们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是有事情找你商量。”
“三叔……”杨梦婉先前便有这样的猜测,此时见香徕又叫连恪三步,当下火气十足道:“你是连修的哪个女儿?今天专程找到我门上究竟是何居心?!”
连修、连芮这一代共有兄弟五个,老连修是庶出,连芮虽然是老二却是嫡出,再就是老三连恪、老四连普和老五连昭。
能叫连恪三叔的必然是老大或者老二的儿子,而连芮“死”时并没有消息说他有后代,那么有资格这样称呼的便只剩下连修的孩子了。
香徕见她误会抬头道:“连修不配有我这样的女儿!我也很庆幸我的父亲没像他那样禽兽不如!”
杨梦婉道:“你不是他们的女儿又是谁的?宗亲家的孩子不可能长得像连馥雪!”
香徕道:“若想知道我是谁,便先回答一个问题,你可恨连修,可想让他得到报应?”
杨梦婉直直地盯着香徕,虽然她很想知道香徕是谁,可是却不愿顺着她说话,依旧敌视地盯着香徕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香徕道:“只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你若恨连修,我们可以商议一下合作对付他,你若还念着夫妻之情,我便转身就走,也没必要告诉你我是谁。”
“哼哼,夫妻之情,他但凡对我有一丝夫妻之情,也不会在我怀着他的骨肉之时把我由正妻贬为妾室,也不会我朝他要休书他便给,若不是这样,我的孩子也不会……”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有些许晶莹,那模样显然是痛恨到了极致、伤心到了极致,可是她又不愿在香徕等人面前显露,倔强地转过头去道:“算了,我不与你们说这些没用的,要怪只能怪我没用,斗不过朱兰婷那贱人,落到这步田地是我活该!”
说完不再理香徕三人,转身到井边提桶打水。
香徕向三叔和徐澈示意了一下,两人会意走到院外,给香徕腾出空间和杨梦婉说话。
香徕来到杨梦婉身旁,看着她用长满冻疮的手吃力地从进中拎出一桶上冰茬的水,问道:“那你就这样认了?就打算后半生在贫苦中孤独终老,任害你的那些人锦衣玉食地快活?”
杨梦婉转头斜视着她,道:“他们不是好东西,我看你也一样没安好心,如此煽风点火,可是以为我会傻乎乎给你当枪使么?!”
香徕没因为她的话而生气,轻笑着说道:“我见你的目的并不是想把你当枪使,只是想合作而已。”
杨梦婉道:“合作?你以为我会相信?!”
香徕道:“你会相信的,因为我只想让你带我进和连家而已,难道你不想回到连家去过从前那种衣食无忧的日子么?”
“我带你回连家?!”杨梦婉看白痴一样看着香徕,道:“你是在胡说八道么?我自己都这个样子了,你让我拿什么带你回连家?!”
香徕“阴森”道:“你可以的,因为你有个女儿,连修的女儿。”
说到“女儿”两个字,杨梦婉再次被刺痛,道:“我女儿早就死了,我那还有什么女儿!”
香徕紧盯着她的面孔,道:“有啊,就在你面前,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女儿么?”
杨梦婉惊讶地看着她,道:“你、你是想假扮我女儿进入连家?!”
香徕抬手拢了一下腮边的乱发,道:“是啊,我长得这么像连家人,不进连家岂不可惜了!”
杨梦婉再次上下打量她,道:“倒也不错,你长得像极了连馥雪!”
香徕道:“是啊,我长得若是像你他们可以不信,但是我长得像连家女儿,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信?”
杨梦婉晃了下眼神,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把女儿的尸体抛在连府大门口了,又怎么能再冒出来一个女儿?!”
香徕道:“这有什么不能的,一个婴儿尸体说明不了什么,从哪里都可以找到,很轻易就可以编出个合理的理由解释。”
杨梦婉目光闪了又闪,道:“可就算他们相信你是连家人,以连修的狠心又怎么会让你轻易进府,没准随随便便就找个人把你给嫁了,而我更是想都别想,只要我一踏进去,朱兰婷就会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
香徕轻笑着站起身来,道:“怎么,你怕了?你若是怕了就算了,你能忍下夺位之恨、丧女之仇,那我的仇也无关紧要,大不了另想办法。”
说着她就要往出走。
杨婉在后面叫道:“站住,若想让我与你合作,总该让我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香徕停步回身,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也是沈家女儿,但是究竟是谁的女儿却不能说。”
杨梦婉起身向她走了几步,道:“我除了能认你这个女儿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想要进连家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香徕道:“我要的也只是你认下我这个女儿,至于怎么回去我自有办法,而且不只会回去,还要你我一起回去、一起风风光光地回去!”
杨梦婉抿了抿嘴似是下定决心,道:“好,我便信你一次。”
香徕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哪有娘不信女儿的。”
连恪和徐澈为了让香徕和杨梦婉放心交谈,两人果然走得很远,果然没有去听二人的谈话。屮垚巜
正等得全身冰冷之时,香徕扶着杨梦婉从院中出来,走到二人近前朝连恪道:“三叔,我娘受了这么多年罪,现在我这个做女儿的找到她了,再不能让她在这里吃苦,我便把她带走了。”
连恪和徐澈目瞪口呆,搞不懂香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恪嗯嗯啊啊了半天,道:“嗯、呃……那个、好吧……”
香徕带杨梦婉出来后先去为她购置新衣,添置首饰,甚至又重新为她找了像样的宅院,买了伺候的婢女奴仆。
一切都安置妥当后她才再次来见父亲和三叔,把她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连芮和连恪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香徕执意如此,他们也阻挡不住,只好细致地帮她分析计划的可行性。
香徕在王都呆了十来天,然后算计着日子,马上又到收许宗德第二批铺子的时候了,而松宁老家的田地也该收割完毕,正是打场之时,估计会康和松宁两地都忙得要命,便与父亲和三叔辞行,带着徐澈回返会康。
进了王都一次,徐澈却每天都跟在香徕身边,连去见骆谨行的机会都没有,而事关香徕身世和潜入连府这样的大秘密,他又不敢轻易让人传告或是写在书信上,只盼着骆谨行能亲自来见香徕,或是有信得过的人过来把消息带回去。
香徕回到会康府的时候正好是十月,袁东启已经把收许宗德铺子的人手都准备她,只等着香徕回来一声令下就再次行动。
而这期间许宗德也没闲着,把当地的名流士绅求了个遍,有银子的借银子,没银子的便求人家出面说情。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许宗德已经被香徕整垮了,他从前就人缘不好,现在更是墙倒众人推,与他没有恩怨的把他拒之门外了事,有些心中对他不满的更是恶语相向,各种奚落和讥刺。
就连他家中有些心思机敏识时务的仆人也都编出各种理由开出工钱来走人,弄得许家一幅没落之相。
许宗德再也装不起光棍,铺子被收走的时候向众人各种哀求。
这副模样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或许对他有些怜悯,但是香徕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做过什么,哪个都不会心软,尤其是天徕,恨不得他比现在再凄惨百倍才好。
这个老家伙欺凌了别人大半辈子,现在终于自己尝到恶果。
这批商铺收完,许家在会康府的生意已经所剩无几,下一批再收就该是他的田产了。
香徕把这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后又回了松宁一趟,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因为以后进了王都,轻易便回不来了。
回家之后天徕娘问起她身世的事,香徕谎说还没得到准消息。
不是她对二姨有所芥怀,而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像二姨这样没有心机的人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只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二姨和天徕永远都是自己的亲人,无论是天徕爹还是二姨和天徕,对自己和娘都这么好,自己又怎么能只因为血缘的原因便与她们生疏,做人不可以那么没良心。
她在沿江村住了两天便跟二姨告别,先到二道集去把手下人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自己要进王都。
当然她对这些人只说自己要去那里做生意,完全没提与连家有关的事。
她在会康府时已经把那里的生意都交给桂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