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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间年夜饭快开始,朱氏才叫人找香徕母女过去。
在这个时代,平妻只是说起来比较好听,可实际身份却还是不如正室,在一大家子人面前,朱氏摆出当家主母的风度,一副不与香徕母女计较的大量模样。
这次连家所有人都到齐,足足摆了二十多张桌子,把内宅的宽敞的正厅摆得满满当当。
开宴前连修先让连恭良带着香徕认人。
连恭良不再是上次香徕起冲突时的模样,他已经从母亲朱氏那里得知父亲的打算,想到以后会把香徕的财产据为己有,然后再把这个讨厌的妹妹清身出户赶出连府,他之前被冲撞的气便也消了,此时也摆出慈爱兄长的模样为香徕引见。
一圈儿认下来,香徕只格外关注了一下三叔一家,其他人只稍加记便过去,而且在她感觉,那些人也没谁对她表现出善意,只有连昭多说了两句话,可却也是阴阳怪气,意味不明。
认完人后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香徕明显感觉到时不时便有目光往自己和杨梦婉处投射,她悄悄留意了一下,其中以连香锦和连恭良为最甚,朱氏和连修虽然合影偶尔也会看来,但神情却要比那两个小的内敛得多。
除他们之外便是五姨娘郑氏和王叔连昭。
人的目光看哪里都是看,可是看不同的东西还是会表达出不同的情绪,便如王姨娘和连照,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无意间扫香徕母女几眼,可是却让人很不舒服。
除这几个人之外,其他人看她们“母女”便多数都是好奇了。
香徕正在这里从目光中品评众人对自己母女的态度,却听连修说话,道:“徕儿,你现在已经回到沈家,可是户籍上的身份却还是沈家人,我打算过完年就把你的户籍挪回来,你看怎样?”
香徕转眼看了看杨梦婉,回过头又道:“怎么只有我的,便没有母亲的么?”
连修稍怔了一下,道:“有,当然有,只是你母亲的户籍没与你在一起,我便先问问你。”
香徕道:“我没什么意见,对我来说,户籍在连家还是在沈家没什么不同。”
连修只要她这一句话便够了,管她话里是不是有什么做含意,闻言笑呵呵道:“好,既然如此,年后衙门开始办公,我便让你大哥去办此事。”
香徕低头道:“嗯,这个父亲做主就好。”
说完又低下头,夹了颗龙凤虾球塞进嘴里。
朱氏虽然知道连修的打算,可是看到香徕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她杨梦婉那副母凭女贵的得意神情便有气,便笑眯眯地说道:“你们看这孩子,天生就是有福相,吃起东西来都特别香!”
连香锦听懂母亲话中的意思,随后便接道:“我看也是呢,想来也是姐姐从前从未吃过的原故吧!”
香徕吃饭向来便没个正经模样,也从未觉得还要有什么模样,吃饭就是填饱肚子而已,又不是演戏,非要讲个身段表情什么的。
从前因为这个便被徐麟笑话过,现在又被朱氏母亲嘲笑,她心底涌起一丝恼火,翻了下眼睛道:“在连府里这人还真是难做,听说这年夜饭是嫡母张罗的,为了不让嫡母面上无光,香徕才硬着头皮把这么难吃的吓球生生吞了,却不想反倒因此受人奚落,看来我似乎应该直接说,这一桌子菜冷的冷、硬的硬的,做过的菜比原料还难吃就对了。”
她倒也不全是借着饭菜在攻击朱氏母女,实际上桌上的大部分菜肴味道还真不怎么样。
原本原料和做工都是上好的,可是朱氏担心误了时辰,便让厨房早早准备出来,多好的菜放久了吃起来味道也差了三分,再加上香徕嘴刁舌毒,好的也能挑出不是来,更何况原本还是有毛病的。
她这样一说,无论她的吃相是否好看,总之是把矛头又给调转到朱氏那里去了。
朱氏再怎么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与香徕唇枪舌剑,为了一点小事争执不休,坐在那里尴尬了一下说道:“呃,是么,虽然菜肴冷点是因为我怕误了时辰让他们提前准备所致,但是这批厨子的手艺确实一般,赶明我再让人搜罗一些好的来。”
连香锦和母亲一起吃了憋,心中仍然有气,悄悄翻了翻眼皮儿,道:“没想到姐姐竟是这么矫情的人,对于饭菜都如此挑剔,想必挑选夫婿也是一样的,不然怎么听说姐姐交往的男子遍地,却到现在还没给我找到个姐夫呢!”
香徕没想到进府来没怎么和连修交锋,他的老婆孩子却先冲上来了,不过倒也没什么,听杨梦婉的意思,朱氏与当年父亲和姑姑被害也有一定的关系,既然她们往枪口上,便连她们也一并收拾着好了!
想着挑唇角笑道:“原来妹妹竟是如此关心姐姐,想我进府不过才几天,妹妹已经对我如此了解了!难不成是羡慕姐姐我从前的自由自在么?若是妹妹也想跟‘许多’男子交往,姐姐我的生意伙伴几乎个个符合条件,可以帮妹妹介绍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连修早就听不下去,阴沉着脸:“好了,够了,大过年的,年夜饭也不想吃安稳么,都给我闭嘴吧,安心吃完好去祭祖!”
香徕悄悄撇了一下嘴,心道这老东西还是像着他的亲生女儿,连香锦说话的时候他不叫停,偏偏到自己的时候他发火,给人一看就知道哪远哪近了。
不过没办法,现在她毕竟挂着人家女儿的名义,实在不好正面顶撞,于是便暂时闭嘴不说,继续埋头帮朱氏解决那“又冷又硬”的满桌子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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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9
毕竟是新年,即便有香徕和杨梦婉这两个碍眼的在,却也挡不住一家子人的喜气。
连昭与三个哥哥谈不来,却与连恭良这个侄子有话说,把连恭良叫到他那里喝起来酒来。
连香锦被父亲喝斥过后不好再为难香徕,便跑到五姨娘那里和香媛说说笑笑,故意晾着香徕母女。
倒是四姨娘,虽然见不到笑模样,但却也偶尔和香徕说几句话,打听一下她从前的生活琐事。
香徕知道她并无恶意,便有一搭没和搭地和她聊着。
可是偶尔空下来,看着一屋子欢声笑语,却还是忍不住在想,这样的情影本应属于父亲所有,可现在在享受这一切的却是害他的人,而此时的父亲却只能冷冷清清地与一个老仆人在那个偏僻的小院中孤灯冷语,这让自己这个做女儿的究竟是能吃得舒心还是能笑得欢快?
越是这样想她越觉得周遭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年夜饭,又和众人到院子里看下人们放烟花,过了阵子快到夜半子时,按照北辽的习俗,要在新旧交替之时祭拜祖先,于是又和众人一起回到厅中。
——连家的宗祠在城外,新年夜的祭拜是在家中临时布置的祭堂进行。
—。人。—家祭女子也可以参加,只消朝祖宗牌位磕几个头便完事。
—。书。—众长辈过后香徕和连香锦、连香媛三人一起上前。
—。屋。—香徕跪在地上看着案上的族谱有些失神,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实在想去看看那上面到底有没有父亲的名字。直到磕下头去的时候还在心里祷告,若真是祖宗有灵,便保佑自己得偿所愿,替父亲讨回应有的一切,惩治连修和连重雪这对奸恶兄妹!
祭祀后众人便各回各处,香徕也和杨梦婉回了凝芳园。
因为香徕不愿让慧玲跟去在自己身后直钉钉站着,吃年夜饭时便只带了杨梦婉的两个丫环,把慧玲和徐澈留在凝芳园中让他们安生过年。
回来时只见这两人和另外几个下在正在院中燃放“地老鼠”,慧玲跳着脚躲来躲去玩得正开心,徐澈在一旁看着也露出开心的笑意。
见香徕回来,慧玲跑过来道:“小姐,你回来了,在前边可吃饱了?我们还给你和夫人留着菜呢!”
在那种场合怎么可能吃得饱,更何况吃了第一口菜便被人一通挖苦,之后又心绪不佳。
香徕道:“和他们一起吃饭不过是摆样子,吃得什么饱,从过午到现在肚子一直是空的。”
说着话几人进到厅内,慧玲叫人端上凝芳园的厨娘们精心制做的菜肴点心当夜宵。
香徕问杨梦婉,道:“娘你要不要也吃点?”
杨梦婉打了个哈欠道:“不了,年纪大了,夜里吃东西不舒服,我还是先去睡了。”
说完进了她的卧房去睡觉。
她走后慧玲和徐澈坐到香徕旁边,一边看着她吃东西一边低声问道:“小姐,他们可有难为你?”
香徕道:“只有那个不开眼的连香锦想找我茬儿,至于连修父子,没得到财产之前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慧玲道:“果然是些见钱起意的东西,没准他们很快就要对小姐动手了。”
香徕道:“你太小看他们了,人家已经动手了,今天连修就和我说让我入连家户籍的事。”
慧玲不解道:“入籍怎么了?小姐回到连家,户籍就是应该并过来的吧。”
徐澈瞪她道:“真是笨,女儿出嫁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父母的,只要户籍并过来,小姐的东西自然就是连修的了。”
慧玲急道:“那怎么办,小姐你可千万不要答应他!”
香徕道:“我现在已经是连家女儿了,入籍这样正常的事怎么可能不答应,你们不用担心,这样的小手段怎么是对付不了我的。”
慧玲想想也是,香徕既然敢进连家,不至于连这样的事都应付不来,便也不再做多余的担心。
香徕少吃了几口便也停嘴,和慧玲、徐澈又说了会话就去睡了。
为了能从三叔那里了解父亲近几日的情况,初一早上香徕也和连香锦等人一样到各房去拜年,打算能谈得来的便多聊几句,谈不来的一走而过,只要有足够的理由进三叔家就行了。
连恪只有一房妻子,姓佟名素卿,两人生有一个男孩,名叫连恭泽,此时都在家中。
连恪与香徕父女的事佟氏都知道,香徕与连恪说话也没避着她。
香徕向连恪打听父亲的情况。
连恪三十上午见过二哥,据说连芮的精神状态比从前好许多,只是很为香徕担心,怕她在连府有什么闪失,还托连恪好生照顾香徕。
香徕听完放心了一点,若不是担心自己出去太惹人注意,三十那天她便去看望父亲了。
连恪说完连芮之后又问香徕对于入连家户籍的事是怎么打算的,香徕告诉他自己早有准备,让他不用担心。
两人正聊着下人报说连香锦和连香媛来拜年,两人便终止了话题,等着连香锦和连香媛进来。
连香锦二人进来后见香徕竟然在与连恪夫妇安坐闲叙,不由又心生厌恶,与连香媛一起给连恪夫妻二人见过礼后嘲讽道:“难得在这府中还有人愿意与姐姐说话,真是难为三叔和三婶了呢。”
香徕斜了她一眼,淡然道:“真是自以为是,说三叔和三婶与我说话是难为,岂不知道对与某些人,他们也是不得不应付。”
她不愿与连香锦做无谓的口头争斗,说完之后便起身向连恪夫妻告辞,继续到别家去拜年。
连香锦和连香媛在连恪处稍做停留便出来,连香媛奉承连香锦惯了,见她看着香徕进了连普家的院门,道:“连香徕这个土包子真是狂妄,竟然敢不把三姐放在眼里!”
连香锦道:“什么三姐啊,现在她是老三了!哼,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竟然弄这么个粗野的东西进府和我作对!”
连香媛道:“就凭她也配和三姐你做!虽然爹爹承认她是三女儿,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