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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泳衣，下楼！”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凌辉式的命令，还有他独特的声音和语调。她甚至能想像到他站在宿舍楼下的样子，单手插着口袋，微风会把他的短发吹出一种闲逸的美。
“我去不了了，改天吧！”
“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怎么了，就像老朋友的问候，带着浓浓的关切，却又似轻描淡写的一问。就像他的眼神一样，安心总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不……不太方便！”现在身处这个城市的哪个位置，她都一头雾水。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还没到日子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什么？”
“好好休息吧！”
电话就挂断了，安心没弄清他在说什么，也没疑惑什么。凌辉经常说些让她弄不太清楚的话。
她站在外面沉思了一会，才又回到那个房间，进门就捂着肚子：“秦老师，不好意思，洗手间在哪里？”
他眼睛里露出几分狐疑，还是指了指门外：“出门左转再左转。”
“谢谢！”
她抱起自己的衣服就跑了出去，在洗手间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偷偷地探出头，还好他没有跟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把那套紫霞使者的衣服轻轻放在门口，悄悄地溜了出去。
秦天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向上的弧度。
走出那栋建筑，安心长长地吐了口气，不是逃避，只是……只是……算了，以后再解释吧！
环望四周，就一个感觉——陌生，有些怀疑着这是不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倒不是担心回不去，鼻子下面不是有嘴嘛！
周围绿树成荫，有很多古树，枝干粗大，婆娑着清凉了夏的炙热，时而会传来几声鸟鸣，有几分游戏中的意境。
安心漫步走着，听见汽车的声音，她才转过身，就见秦天旭那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身边，缓缓地放下了车窗。
“上车！”
她不肯动，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穿成那个样子了。
“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她这才钻进了他的车子，目视前方，有点不敢去看他的脸。
“那个方向？”他指向她刚才走的方向。
“嗯！”她点头。
他眼角露出一丝狐疑，嘴角也扯出一抹弧度。虽然没看他，她也感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好像在自得其乐一样。
谁也没说话，车子安静地前行，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断头路，再往前是一条河，似乎正规划着在这里建一座桥。
她突然明白了他刚才的神情，好像捡了个乐一样，至于嘛，不就是认错了方向吗？突然觉得他，其实很小孩子气。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你的车很高级吧？”
他狐疑地瞟了她一眼，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那从上面开过去吧！”她无邪地指了指那条河。
“好！”
他说着狠狠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冲出去，直奔那条河。“喂！你疯了！”她的七魂六魄瞬间四散开去，玩命啊，当这是两栖装甲车吗？
“停呀！快停下！”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去了。
接下来她的身体在离心力的作用下猛地向车门倾斜，撞得额头生疼。有那么片刻，她身体紧贴车门。车子平稳后，她还惊魂未定，心怦怦地跳着，甚至有几分虚脱的无力。
她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正朝着相反的方向平稳行驶。他的样子，完全若无其事。
“疯子！”
“明明是你让我开过去的！”
那你怎么没开过去？这话只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她没胆量说出来，万一他再掉头一次，她会彻底崩溃的。
“停车，我要下车！”她宁可自己走回去，还是自己的“11路”来得平稳。
“就这么点胆子！不用这么惜命，我的命和你拴在一起呢！你是想回学校吧？”
她点了下头，没再说话，过了良久，她胸膛里的心脏才恢复正常跳动，种种不正常就涌上了脑海。
“喂，秦天旭，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平静。
“你在故意接近我，是吗？”她有些抓狂。
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淡淡地说：“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蹙眉头，什么呀，很明显好不好：“你的心眼不会小到这种程度吧？不过是撞洒了你的颜料而已。至于在茶舍，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说到做到。这样总可以了吧？”
仅此而已吗？还撞伤了人好不好！还有，刚才是谁在他妈妈面前说他的坏话的？
“是吗？我明明很差劲的！”
又陷入了沉默，她也自觉刚刚的承诺好没说服力，刚才还在他妈妈面前说他差劲，就算可以做到对你这件事情守口如瓶，又怎么能让他相信呢？
“我没有刁难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用他那好听的男中音说。每一个音符中，都夹杂着浓浓的忧伤。
他的忧伤，似乎感染了车内的每一个分子，安心轻轻应了一声，回过神才发现完全没有弄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想给自己一个理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我没听明白。”她柔声地说，不是故意矫情，氛围使然。
他目视前方，似乎带出了几分——羞涩。
“哦，不是你智商问题。”是他没说明白，没法说明白。
什么嘛，所答非所问：“那就是你智商有问题，说话都说不明白！”
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在她发出疑问之前猛然踩下了刹车，好在车速不快，她的身体只是晃动了一下。
“疯子！”
“要是没坐够，我再带着你兜一圈。”
她看了看窗外，要不是看见了熟悉的小超市，她还无法相信这就是生活了一年多的宿舍门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些陌生。
她当然不会再兜一圈，扫视了一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熟人，于是飞速地钻出车子，瞬间闪出了老远。
往宿舍走的途中才发现好多话还打着问号，比如，他为什么没有质问她溜走；比如，他为什么突然好心地送她回来；再比如，他说的那个理由究竟是什么意思？
去想这些“比如”，太头疼了，干脆不去想了，反正日升日落永恒不变，疑惑也会随着日升日落而解开，抑或淡忘。在她看来，都没有区别，反正都不会再困扰她了。
第五章 取决于你啊
这个晚上，当时针指向八点之后，她登录游戏，没干别的，第一时间去找了紫霞使者，不升级，也不找她换什么，就盯着她看。看她的每个细节，长发柔顺飘逸，发型很随意，散发着最自然的美。安心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她的胸部，在紫色抹胸的包裹下，中间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再低头看自己，相比之下，简直惨不忍睹！紫霞使者不过是游戏中的人物，这么想着，落差感就减弱了很多。
突然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小心心，你最近有些怪异哦，喜好也有些怪异。”萧琦不解，她怎么会盯着一个女性看得如此入迷。“有私信，都不看一眼吗？”
“还不是被逼的！”
安心没能理解萧琦稍显怪异的语调，嘟着嘴点开了私信。开始，萧琦会觉得她的这种后知后觉的呆滞是装出来的。她长着那样一张古灵精怪的脸。可是相处久了便会发现，上天把这样一张古灵精怪的脸送给她，无疑是一种幽默。
私信提示夙愿归还了她的龙筋。她查收了一下，果然回到了自已的宝库，只是再没有其他来自夙愿的消息，竟然感觉有几分——失落？或许只是一种习惯吧，就像是习惯了每天早晨喝一杯豆浆，要是哪天没有喝到，就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只是，怎么这么容易就习惯了他的骚扰？
夙愿，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吧！这两个字带着一股淡淡的情绪，如果要用一个词去描述的话，那个词就是——忧伤。
不知怎地，突然联想到了白天秦天旭那个忧伤的语调，似乎在描述着生命的另一种意境——宿命，尽管把他那种人和宿命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很不协调。
“心心，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一起升级吧。”是昨晚做了发来了私信。
以前经常和他一起升级，一起猎杀神兽，得到好东西总是她先挑。这家伙除了有个不入流的名字，其他方面都还不错。
“问你个问题，怎么取这么个名字？”一向没太关注过他。
好一会儿他才回：“心心，我一直等着你问我点儿什么，哪怕随便问一句什么关于我的，等了好久好久！我的名字完整起来是这样的——昨晚做了个梦。如果想偏了，只能证明，这个世界……很不纯洁。”
去死！
“姐姐今天没心情升级！”对这货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好不起来。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安心看着那行字，微微蹙了下眉头，只是说没心情升级而已，又没说很累，不过懒得解释。倒是，真的没多少兴致玩了，是因为夙愿没来骚扰吗？应该只是心情欠佳。但安心心里清楚，只要夙愿冒出来说，走，一起探险去，她就会无法抗拒……
“小心心，我又被杀了。你在干什么呢！帮我报仇啊！”萧琦愤怒着。
安心木讷地眨了下眼睛：“多复活几次就好了！”
萧琦凝视着她的脸，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越睁越大：“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是因为我哥哥还是因为秦老师，我们的小心心长大了呢！”
安心斜了萧琦一眼：“都不是！不玩了，我想睡觉。”
关掉计算机，洗漱完毕，倒在床上，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句话：要经常想起我……
咒语！
她一个骨碌又爬了起来，抓起书柜上的手机就拨通凌辉的号码：“混球，去死！”
挂断了电话后，感觉好多了。
“什么咒语？”萧琦拿起她的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眼睛又瞪得老大。“怎么是打给小灰灰的？”萧琦沉默了片刻，严肃了起来。“小心心，我得提醒你一句，别看那家伙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他很滑，你要小心点！”
安心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是。不过小心点就不用了吧，他是我同桌。”
萧琦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嗯？同桌！那意味着什么！”语气怪怪的：“有些事情……我们……只能顺其自然，好吧，顺其自然！你睡吧，我要继续玩游戏了。”
是啊，同桌意味着什么？她从来都不愿意去想，从前不愿意，现在也不愿意。顺其自然，最省心了，于是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又浮现出那句话，要经常想起我……
果真是咒语。
不至于再打电话骂他，那就想点别的吧，比如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玄蜂靴，比如夙愿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没有他的帮助，想要得到玄蜂靴，似乎遥遥无期……
第二天早上，她正洗着脸，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凌辉打来的。不会昨晚上骂了他，今早来质问吧？
接起电话，就传来了他的声音：“顺便给你带了份早餐，下楼来拿。”
然后电话就断了，她连发疑问的机会都没有。她趴到窗前向下看了一眼。凌辉果然站在楼下，一手提着一个小袋子，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迎风站着。微风吹乱了他的短发，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