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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骂咧咧的捂着眼睛开车离开; 却不知道为什么; 出了车祸。
医生虽然始终没明确的说,盛高远这次车祸究竟跟他右眼受伤看不清路有没有关系,盛风却从那天起,就活在了恐惧当中。
他是恨盛高远没错,但无路如何; 盛高远都是他的亲生父亲。盛风想过盛高远的千百种死法; 却没有想过要亲手害死他。
盛风回国安葬姥姥的时候,盛高远的车祸还在调查中。
盛风在恐惧中自我折磨,拜托耿让帮他联系了夏凉。
他以为到了这一步,说再见对他来说不会很难。
他以为他是为了她好。
她还那么年轻,她有那么幸福的家庭; 有那么美好的,随时可展望的未来。
她怎么可以耽误在他这样一个,从出生就是个错误,并且也许随时会因为害死了自己亲生父亲而坐牢的人手里。
然而当盛风真的对夏凉说出那些话;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他还是难以控制的心痛如绞。
仿佛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心就死了。
盛风眼角有些湿,他翻了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被纯棉的枕套吸收,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后来呢?
后来,盛高远去世,他的车祸也被判定,是由于他自己开车的时候看手机导致的。
仿佛被命运捉弄,盛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另一口气。
盛高远早就立好了遗嘱,所有的家产,包括章明明留下的那部分,他都全部留给了盛阳。
他只给盛风留了一个总经理的职务,还仅仅是在盛阳能够独自接手公司之前——“代为管理”。
这时候的章国华终于明白过来,事情不对。他开始拜托美国的朋友帮忙,调查女儿章明明的死因。
最终的结果,章明明确实是因为肺癌而死,但她得肺癌之前连续四五年的抽烟酗酒,却是因为盛阳。
或者说,是因为盛高远和盛阳。
盛风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枕头。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每次跟章明明打电话,她那温柔的声音,总是不断的对他说:“小风,不用惦记妈妈,照顾好姥姥姥爷。”
她说让他不惦记,他就真的没惦记。
她说让他照顾好姥姥姥爷,他却没做到。
那年夏天他回国,告诉杜强他是来办移民手续,其实,他是回来送姥爷的骨灰,将他跟姥姥合葬。
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夏天呢?
分明夏威夷的阳光那么炙热,盛风每每回想起那个夏天,却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他先是失去了母亲,在九岁以后,他几乎就没什么机会陪在她身边,然而她还没等他真正长大,就离开了他。
随后,他又失去了这世上最爱他的姥姥。
紧跟着,那个造成全家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带着他足以下地狱的罪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不仅自己走了,还带走了盛风年轻的爱情。
最后,得知真相的外公,留下一句“一定要为你母亲报仇”,也撒手人寰。
半年的时间,盛风从一个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变成了一个,给间接气死自己母亲的同父异母弟弟打工的孤儿。
姥爷只说让他报仇,他该找谁报这个仇呢?
盛高远已经死了。
盛阳……
盛风捂着脸,苦笑出声。
难道,他要弄死自己的弟弟,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吗?
他的世界从那年起,仿佛就陷入了一个可笑扭曲的次元。
十年,他终于完全掌控了盛高远的公司,却始终找不出盛阳的母亲究竟是谁。
那个跟盛高远一起气死他母亲的女人,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盛阳,她都从未来看过一眼。
盛风找不出别的报仇办法,只能一点一点的蚕食盛高远的公司。然而到今天,距离让盛阳净身出户,已经只差最后一点点决心了。
他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并无意义。
尤其是,当他见到夏凉,得知她就快嫁做他□□的那一刻。
盛风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人生,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他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蚕茧里,被不见天日的痛苦仇恨禁锢,自以为是的用这些痛苦给自己筑起一道高高的城墙。
可没了他的娘娘,就算他建起再恢弘的王国,又能怎样?
枕边的电话响起铃声,打断了盛风的思绪,他蹙眉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
“嗯。”
“哟,小南不是说你昨晚没喝多吗?怎么还没睡醒呢?”蒋逸春的声音带着笑,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盛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耐烦的说:“说正事儿。”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挂牌剪彩的日子你来定?”
盛风握着电话,沉默半晌。
蒋逸春啧一声:“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但是该走的形式多少还是要走一下的。我翻了翻黄历,最近一个月,有好几天都不错。要不,我发给你,你看你哪天有空,抽时间来剪了得了。”
盛风看了看窗外,初春的阳光照在抽芽的柳条上,颇有几分生机勃勃的模样。
“不用,我自己挑个日子。你安排几个人,帮我布置一下,我要请个人来剪彩。”
“呦呵?什么人?这么有面子?哪家的领导?我见过吗?”蒋逸春八卦的喋喋不休。
盛风没好气的回了句:“见过,我家的。”
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利落的坐起身,晃了晃躺的太久有点发晕的脑袋,随手拔掉了手上扎着的葡萄糖输液针管。
换好衣服,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医院。
医生的电话很快打来,他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接听。
“嗯。”
“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你很久没犯应激性哮喘了,这次突然发作还这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两天,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能出院的!”
“医生,您当初说,我的应激性哮喘,一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于我心里的恐慌,对吗?”
“……是这样的,所以我要你不要去回忆那些容易让你陷入恐慌的往事,这些年我们的治疗效果很好……”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能找到长久的安全感,对治疗会有很大的帮助?”
“……原理上可以这么说,但是……”
“我会把安全感找回来的。”
盛风说完,挂了电话。
嫁到意大利去?
无论如何,他绝不可能放她走。
更何况,盛风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昨晚那个意大利人和夏凉相处的细节。
单从眼神,盛风就能看得出,夏凉不爱那个意大利人。
夏凉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睛,是会发光的。
以盛风对夏凉的了解,她不会喜欢上一个温吞吞的男人。
盛风舔舔嘴唇,他还记得夏凉当初看他的眼神。在他带她赢了网球比赛的时候,在他中长跑第一名的时候,在他带她在沙道赛车中凌空飞起的时候……
她喜欢的,是能够让她崇拜的男人。
盛风美滋滋的回忆着,冷不丁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回忆咔的被现实击碎。
现在他的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够不上能被夏凉崇拜的等级……
脑门上愚蠢的绷带就不提了,脖子上因为窒息被自己挠出红色痕迹实在是……
有碍观瞻。
红灯,盛风把车子停在路口,左右张望,被路边一个巨大的护肤会所广告牌吸引。
快速祛疤,激光嫩肤……
盛风挑眉,呲牙咧嘴扯掉脑门上的绷带。
伤的其实不是很重,只是摔倒的时候很不巧的脑门着地擦破了皮,但伤在脑门上,就有点瞩目了。
挂牌最晚也就是这个月内必须搞定,自愈的话……
盛风咂咂嘴,转头记下了广告牌上的地址。
这个护肤会所很好找,紧邻CBD高档写字楼群,进进出出的白领金领,男女都有,个个精致体面,毫不吝惜在外表上一掷千金。
盛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前台的咨询顾问哔哔的有些烦,随手就办了一张VVIP至尊黑卡。
难得碰上这样的冤大头,美容师个个摩拳擦掌,希望能在盛风这张花里胡哨的帅脸上妙手回春,顺便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谱写一段灰姑娘遇上霸道总裁的佳话,也是美的。
夏凉躺在包厢的床上,敷着面膜跟江姜抱怨:“我喝成那样了你就不能留我在你家睡吗?有没有亲情有没有友谊了?啊?怎么能让我那样就回家了呢!让Simon看到我醉成一滩烂泥,多尴尬!你说,多尴尬?!”
江姜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无语的哀嚎一声:“首先,我家不是豪宅,真睡不下三个人;其次,是你自己非要让顾承秋扛你走的;最后,你和Simon都要订婚了,你能不能就不要偶像包袱那么重了?平平淡淡才是真,OK?”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可能稍微有点……无趣……
对手戏明天就开始多起来啦~
第79章
夏凉还要说什么; 江姜的美容师从卫生间回来; 一边帮江姜清洗面膜,一边冲夏凉的美容师感叹:“樱桃运气真是好,刚刚接了个大客户呢~”
夏凉的美容师一脸羡慕的问:“是吗?新来的大客户吗?”
江姜的美容师点点头,低声八卦起来:“今天第一回来; 二话不说就办了一张黑卡!”
“黑卡?哪家的阔太太吗?”
“哪儿啊,是个帅哥呢!看起来年纪也没多大,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我的妈!正经高帅富啊?樱桃长得也挺漂亮的; 说不定; 有机会呢……”
“我觉得没戏,那男的虽然长得很帅,但是脑门脖子都是伤。我看他脖子上的伤,有点儿像手掐的,看那痕迹; 不像是女人弄得……”
“不会吧?不过你这么一说……年纪轻轻; 长得不错,出手阔绰,又这么在意外貌……不会是……”
“我觉得,有可能……”
两个美容师八卦聊的热闹,夏凉和江姜听的也津津有味。
夏凉忍不住插嘴:“不会是被金主包养的小明星吧?”
见过盛风的那个美容师听了夏凉的话; 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他好像真的长得挺像明星的诶……”
一听有可能是明星,夏凉的美容师也激动了:“不会吧?我也要去看看; 进了哪个包厢啊?尊1还是尊2?”
“尊2吧?尊1好像上午就被陈太太定了呢。”
两个小美容师计划的热火朝天,江姜和夏凉也忍不住摩拳擦掌。
怎么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尤其夏凉又做新媒体,对这种八卦自然是充满了好奇心。
于是也偷摸跟了上去。
可惜这家会所实在是有点大,她们跟的有点距离,上了三楼之后就跟丢了人,瞬间迷了路。
至尊vip的包房都做了隔音,趴在门上都听不见什么动静。
三个房间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门牌。
夏凉和江姜对视一眼,觉得尊2应该是中间那间。
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冲进去看一眼,然后说走错房间了就出来。
只要看看这个小明星是谁就好。
然而就在夏凉推开门的一瞬间,江姜的手机突然响了。
江姜吓了一跳,抱着手机就跑下了楼。
留下夏凉一个人,站在包厢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预想中的质问并没有发生。
至尊包厢比普通包厢要大的多,配备专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