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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嫌弃,他们两个就不要那样子讲话行事啊,原本都没什么的。
入夜,总算把四哥等来了,他脚步挺急比翠侬还先进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几个女孩子到处乱跑。老六怎么也不管管?”
十姐姐有点不自在,借故走开了。我便问四哥:“你怎么才到啊?”
“我在路上遇到从前的病人硬是要拉我去做客,我想着他也是一方大员,手下兴许能找到人办成拾儿的事,所以把这事跟他说了,还跟去死囚牢里找人问了。不远,就在邻县。”
我眼里一亮,“那找着了么?”
四哥抹去嘴角的茶水,点点头。
太好了!
“四哥,那件事你暂时没想明白不要紧,我们林家的女人也不需要你们以身相许的来报恩。这点子志气我们还是有的。如果你要娶十姐姐,那一定得是你发自内心的想。不想,就是轻贱了我们,也轻贱了你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我们没考虑到拾儿的心情,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是为她着想。”
这个,其实我当时也是觉得很好很好,十姐姐以后就有四哥来照顾了。可如果同样的事情落在我身上,我也是不能这样被施舍的。
我去把十姐姐叫过来,把情况一说,她也挺激动的。
“只是,我要赶回去了,我怕绣鸾一个人忙不过来。”
十姐姐看我两眼,我忙说:“你放心,你义弟就是我义弟,我一定把豆子照管好。”
四哥也很错愕我不同他们一道去,我这送佛都送到西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说,不是也要给你俩一些独处的机会么。
“厄,那好吧,拾儿你就跟着我,只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可能不太会照顾人。你有什么需要就出声,不然四哥也不知道。到时我上京,如果你不愿意去,就留在我朋友那里好了。”
“嗯,多谢四哥为我奔走。”
“没事,你们就互相照顾吧,我也要回去找我的绣鸾了。”其实维扬现在事不多,如果我完全不能走开,那以后再有事怎么办,回去只是个借口,我挺看好四哥和十姐姐的。
四哥好气又好笑,“十一,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胡闹。”
“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我送十姐姐上车。四哥到哪里都是双脚走天下,十姐姐虽然是大脚但能坐车还是坐车好些。我便张罗着替他们雇了车。
我偷偷跟十姐姐说:“其实,也不要刻意去抵触。四哥不错的,嫁给他还是比较好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比较好,你拿谁跟我比呢。你觉着某人最近没乱吃飞醋你生活没滋味是不是,你要添点酸味。”
“你干嘛呀,轰人家这么多句。”
“我叫你说话注意着点。”
十姐姐把头转到一旁去笑,我也笑起来,四哥从前都是大哥哥,想不到拌起嘴来也是这样。
四哥把十姐姐在后车厢安置好,自己跑到前头和车夫坐。冲我点点头:“那我们走了,有了好消息带信给你啊,石大少!”
我看他最后一脸的好笑,随意举手挥挥道别。
翠侬在收拾东西,我这一趟上京,又买了不少货顺路带回去,好在马车宽敞。
车夫把货搬到车厢里去,“少爷,总管,可以走了。”
“嗯。”
翠侬扶着我登车,忽然听到客栈里有人招呼我,“石老弟!”
我回头,还真是维扬地界上的熟人,“康老板,胡老板,您二位这是上哪啊?”
康老板走过来,“石老弟不够意思啊,明人面前还说瞎话。我们到哪,我们跟你去一个地方啊。”
“既然如此,那一道吧,您二位的马车呢?”
“马车就过来。”
我想想不对,如果他们是要回维扬,不该说去哪里,而该说回啊。我看到他们像是带了什么珍贵东西,胡老板还亲自过去看着。
“什么东西啊?”
“给林侯爷的寿礼啊。老弟你准备了什么?”
我准备什么,我准备过家门而不入。
“你们去给忠义侯、国丈林侯爷拜寿?”
“是啊,他是商场前辈,我们曾得他提点过。这不,趁着他老人家六十大寿就想去表表心意。”
原来如此,世人真是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里送炭的。林家女人遭难时,怕是求告都无门吧。这会儿林家得势了,就冒出这些人来。
不过,想到四哥跟我说的事情,这个康老板和曾家好像就有层关系在。
“石老弟,你准备了什么贺寿啊?给哥哥看看。”
“这个,我还没准备呢。”
康老板看着我,“不肯说,到时好一鸣惊人,好,哥哥不问了。我们知道你跟林家是远亲,肯定是要去京里上寿的。所以还想去邀你一道上路,哪晓得你先走一步了。不过好在遇上了。”
这都哪跟哪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我不去,那就走一趟吧,以石大少的身份。
“好好,同去,同去。”
那两人大喜,“就是,一起,一起。到时候,石老弟还要帮我们多美言几句,这么多年了,怕是林侯爷不记得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了。”
“没问题,没问题,就怕兄弟的面子也不够啊。”
“哪啊,你可是有兵马帮着押货的贵人啊。”
胡老板过来,“听府上说令姐跟你一道上路的呀,怎不见石小姐上车?”
“哦,我们先走一步就是为了找萧神医为家姐看病,她跟着神医瞧病去了。”我说是看病,他们也都知道是瞧脸上的伤疤,也不点破,只道:“萧神医跟你都有交情,兄弟还说自己没面子。你怎么没在林家行商的范围做事呢?”
我打个哈哈,“年轻人嘛,想自己出来闯一闯,不想一味的倚靠家里。”
“有志气,有志气。”
我要想做到四哥交代的事,和四个家族攀上关系,和这个康老板攀交情这就是第一步。
我往年都是送什么贺寿来着?好像都是我娘交代的任务,让我跟她一起绣东西,诸如百寿图之类的。今年呢,以外人身份去给他拜寿,我送什么好?
老爷喜欢玉器,听说胡老板和康老板都是送的名贵玉器。我现在去现淘点啥还来不来得及。
邪乎了,市面上的好玉好像被淘尽了似的,我好容易才花高价买到一颗玉石雕的寿桃。心痛得我啊,看着就叹气,这要是在家我就送上一把寿面用红绸拴上再跪下磕个头就了事了。
我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淘货,那两人催促我快走。
“急什么啊,还有大半个月呢。”
“哪是咱们到时候去就行了的,还得先去打点林府总管…”胡老板说着闭上嘴,“瞧我,急得都忘了,咱不是有石老弟这条门路么。对了,石老弟,你和林府是什么亲戚啊?”
“这个,我们是远亲,远亲。康大哥听说同曾家也是亲戚?”
康然点头,“嗯,我的妻妹在曾家做姨娘,曾家那位最小的少爷就是内子的侄儿。不过,他不叫我做姨丈,我也只管他叫小少爷。”
这个我知道,就像我也只能管太太的兄弟叫舅舅是一样的。
康老板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是想探我的底,可我怎么说呢。他的事我多打听打听也就出来了,他说了也不妨事的,可我的事就不好说了。于是我只作不懂,哼哼哈哈的就遮了过去。结果,我越是不说,他们对我却越是上心。当面没再说什么,但背后估计下足了劲打听。
我们一行人到了京城,康老板说他有座房子在这里,邀我们一起去落脚。我不想留下,便笑着回绝了。说好到时我引他们上门去,不必再去走谁的路子。
小胡同那里当时是以翠侬名义置下的宅子,虽然房契我还收着没给她。但旁人一查就知道的,我不打算去那里落脚。
当初我是打算把这个小宅子以后给翠侬做陪嫁的,所以她才一直这么忠心耿耿,连逃跑都跟着我。其实也因为她去检举我她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背主之人,在林府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四哥之前说我可以去萧府,可魏先生在那里住着呢。我着实有几分怕他。
“我们去住庙里,给我娘单独做一场佛事。”我早就有这个心了,于是去到庙里给了两百两银子的香油钱和做佛事的花费,被待如上宾。
有钱好办事啊。写上生辰八字,连孙妈吴妈一起祭了。
声声梵唱,佛烟袅袅中我似乎又见到了慈母笑颜。那时候虽然日子略清苦些,但我娘当我是心肝宝贝儿。她不曾让我去献媚于人过,只要我起誓,此生不要给人做妾。到我被关进别苑,她还说她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不怕染上怪疾要进来陪我。自己落难却还在庆幸我逃过一劫。所以,我不容人轻视她,哪怕是六哥也是不行的。
忆及童年旧事,我久久不能入眠。
我娘跟我说的,遇到委实难决的事,那就依心而动,这样才不会后悔。
我是依心而动了,可我会不会后悔呢。六哥那么冷淡的对我,我心头其实还是很难过的。十姐姐后来跟我说从小到大,六哥就没对她那么和蔼可亲过,着实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说我离了他过得很好,他也是一样。其实,我离了他有好也有不好,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有一个坚实的胸膛可以让我依靠,让我风雨无忧。即便是姬瑶打上门来,他其实暗中也是备下了人保护我的,不会让我真的吃了亏。如今,事事都要靠自己,与人周旋,与人虚与委蛇。
从窗户看出去,庭院中一株大树,旁边有一株娇弱的菟丝花,就缠绕在大树身上。我吐出一口气,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是必须一一对应的。想往六哥这颗大树上绕的菟丝花太多了,我不能只倚赖着他而活。不然,等他的心不再如今日,我要情何以堪。像我娘那娘慢慢的枯萎掉么。
068 拜寿
七日的佛事做完,日子也差不多了,我准备下山去。却听知客僧说忠义侯府来人接我了。
是总管林福,他进来给我行了一礼,在我还在吃惊老爷这么做什么用意的当口,他已经平平开口:“小的奉命来接侄少爷过府。”
侄少爷?我原本想等四哥回京去帮我打点的,他回来了?没这么快吧。
“是四爷写了信回来,侄少爷,请吧。”
我看到林福转身之际看了翠侬一眼,翠侬平时还挺像样的,结果叫林福这么一看,立马腿软,“总、总管好!”
“好、好。”
我跟着林府回到了阔别半年多的林府,只不过这回住的是客房。
安置好后,林福又来通知我说老爷要见我这个侄儿。我便随着他过去老爷的书房。
林福关上门出去,我只好吸口气往里走。小时候,老爷就是林府的天,林府众人头上的天。即便是饭桌上,老爷只要有一点点不高兴的表示,就算我跟十姐姐腿都是悬空着,是被乳娘抱上凳子的,也知道要小心一点了。
记得那时五哥死活不肯被抱养出去,老爷生气了,于是把筷子一放,连我和十姐姐在内,所有人也赶紧就把饭碗搁下了,老老实实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直到老爷说一句‘吃饭’,当先端起饭碗,我们这才敢重新把碗捧起来,不管当时有多饿,这是养成了习惯的。好在他一般不在饭桌上发脾气,除非真是遇上了什么大事。
老爷在太师椅上坐着,我起先还在觉得翠侬不上台盘呢,现在自己也有点腿软。老爷之前高看我几分全因六哥的缘故。我这么一跑让他的国丈梦落空,他有多火可想而知。
“林、林老爷”我吞了吞唾沫。
“你再叫一声。”老爷的声音很是轻柔,却叫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不敢再叫了,只好不出声。
老爷一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