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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刷脸在开店,你有回去莫非看过吗?”
凌汐噼里啪啦问了半天,在对方从头到尾的沉默里才想起陈鸣不能说话的事实,一时间呵呵干笑着,想怎么表达自己这一大串问题其实都没有走脑子,不需要回答的。
好在陈鸣及时挽救了她的尴尬,自身上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飞快写下几个字。
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去。
他有一手隽秀挺拔的字,只是在忽然听到姜艾的名字后,心绪不宁,写得有些凌乱。好在姜凌汐那种马大哈也看不出来,她忙着向同样惊喜的嘉嘉解释渊源。
对于彼时才十一二岁的姜凌汐,陈鸣只是一个店主哥哥,可温正楠不一样,在凌汐喊出他名字的刹那,温正楠已经目光如炬盯了过去。
身为姜艾的师兄、好友,温正楠曾经听她甜蜜又欣喜地说起过这个名字,后来他来学校接人接得多了,温正楠也碰见过几次,觉得他虽然身体有缺陷却不失为一个好男人,可最终陈鸣却让姜艾几乎一蹶不振。做了那么多恶心人事的蒋超然,姜艾都可以云淡风轻地谈起,陈鸣这两个字,这么多年,温正楠再没有听她说过。
不过两个成熟的男人都很有默契地把心中的惊涛骇浪藏了起来,仿佛陌生人般由孩子介绍认识。有姜凌汐在不愁没人陪孩子玩,而且因为“长辈”都另有所思,方便了“三个”孩子甩开了膀子玩到疯癫。
华丽绚烂的双层旋转木马,姜凌汐拉着两个娃娃抢到了拉着南瓜车的高头大马,五光十色的彩灯变幻着,三个彩色气球随风飘扬,一个大孩子和两个小孩子用力挥着手,笑容干净明亮得像载满了童话。
“我以前觉得,姜凌汐简直没个正形,可是她二十一岁了,她的世界永远春暖花开,最大的担心大概是游乐场快要关门,最怕不过是我加考,”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温正楠用平静到近乎冷淡的声音说,“姜艾二十一岁那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喝到不省人事都不肯哭,可是我再也没有看到她像姜凌汐这样笑过。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陈鸣的眼中流露出伤痛的情绪,他拿出了笔,因为手不稳,几次都写错了字。
回来是个意外,待两个月左右我就走,不会和她有交集。
他认真地望着温正楠,神色间有种让人很容易信赖的坦然,如果不是曾经见过他,识人无数的温正楠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做一个不告而别的逃兵。
休息的间隙,温正楠抱温熙去上厕所,玩得满头大汗的陈嘉嘉早没了小淑女的形象,她想起妈妈说的话,从书包里掏出一大盒巧克力请大家吃,姜凌汐被品牌吓着了。
“嘉嘉,你家是土豪呀,这么贵的巧克力随便带。”
“是舅舅之前在学校外面的店子里买的,每天买,他又不吃,妈妈说过期浪费,才让我带过来大家分享的。”
姜凌汐想起可怜巴巴躺在病床上,把老姐得罪惨了的许嘉言,两眼亮晶晶地望向陈鸣:“那个……陈鸣哥哥,你家还有这个巧克力吗?”
陈鸣像是有些恍惚,半天才听明白他的话,他和侄女比画了几个动作,嘉嘉亲了亲他,乖乖地把巧克力收起来扎好,递到了凌汐手中。
“姜姐姐,送你。”
凌汐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要巧克力,被惊得差点木了。
这……这……姜老太太说得好,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跟陈鸣充其量也就是多年前专去他家店里捣蛋和借道去秘密基地那点可怜的交情,就算加上死党是他下家,也不足以送此厚礼呀!不是她市侩,上千块的东西哪能这么随随便便,说送就送?
可是,真的……真的好像要……
凌汐咬着指甲,心里在激烈地斗争中,最终姜老太太的家训还是没战胜她义气至上的拳拳爱心,她纠结地打开了钱包,摸着包里那可怜兮兮的几张红票票,都掏了出来。
“陈哥哥,我钱没带够,先给你这么多,剩下的你给我个账号吧,我回家打给你。”
陈鸣笑着摇摇头,缓缓地,用嘴型说着,送你。
今儿什么日子,出门遇土豪!姜凌汐纠结了半天,最终靠着一丝可怜的良知坚持道:“别别,这太贵重了,老太太知道会打死我的!再说了,无功不受禄,要不你给我个支付宝或者微信号,我让我朋友现在付给你。”
给姜艾买的?
“你怎么知道?对喔,我姐那时候最喜欢去你们店里吃东西了。不过这是帮别人买的,有人现在在追我姐姐喔!”姜二小姐故作神秘道。
许嘉言?
“这你都知道?”凌汐瞪圆了眼睛,突然眉头一跳,“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当初就知道?”
陈鸣目光微黯,他当然知道。嘉言来店里打工,想学的都是姜艾爱吃的东西,每次他偷偷望向姜艾的眼神,都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心爱女人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他把嘉言当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没有上心罢了。
感觉得到。
“好你个许小白,居然真的喜欢了我姐这么多年。”
巧克力给嘉言送,不用提到我。
“那你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了?我还是付你钱吧。”
凌汐把钱递过去,陈鸣坚定地把钱推了回来。他温软的双眼像山涧深湖,日光照耀下,泛起翡翠般幽绿的涟漪,宁静如诗,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一双眼睛,何况立场极其不坚定的姜凌汐。她只是摆出了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想再让一让,可送礼的人把自己放得那样低,倒像求人的是他,姜凌汐被那双眼注视着,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陈鸣看着那个和心爱的女人一脉相承,却又没有半点相像的姑娘欢喜地把巧克力塞到了包里,笑得心满意足。
当初会买,是因为他想起姜艾曾经趴在他的吧台上,指着杂志上的排行榜口水滴答的模样,那个时候他说,以后只要他看到Pierre Marcolini,就一定给她买。而姜艾就在他空荡荡的承诺里,美美地畅想起他们不会有的未来。
现在,她一定已经吃过无数个牌子的巧克力,而他却只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买上两盒,无人可送,也无人可盼。
姜凌汐不懂,她的出现其实是老天爷送他的礼物吧?终于,他能做到一次答应过她的事。
疯玩了一下午,小朋友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把符合身高的项目玩了个七七八八后,满脑子无头思绪的温正楠就提出要回家,出乎他意料的是,依依不舍反抗的居然是温熙,姜凌汐变得异常乖巧听话,听话到他有点发寒。
关于陈鸣,温正楠和许嘉言因为熟知姜凌汐的性格,都默契地没有刻意强调,就怕越提醒她不说,她反而越上心。嘉言只是在接到巧克力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交代了两句,让她不要告诉姜艾在游乐场碰到了故人,免得说漏嘴巧克力的出处。
至于姜二小姐本人,满脑子都沉浸在自己的初次心动里,制定着各种“作战方针”,哪顾得上一个十几年前打过交道的“老人”,也就果真没提。
正文 第17章 被拒绝的吻
当许嘉言还是个药罐子的时候,医院的住院部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只是没有料到自己在成年以后还会被逼在此消磨掉一星期时间。
因为受攻击原因不明,许嘉言在严词说服姜艾后把火牵到了自己身上,大家显然也都相信,他比姜艾招惹是非的可能性要高得多,所以许母王云丽光是想起车辆维修的费用就颇为头疼。这笔钱许家当然不缺,关键是姜艾坚决不肯收,只推说有保险,王云丽平白受了一份这么大的人情,心里哪过意得去,到医院看到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傍晚,王云丽给儿子送饭的时候碰见了蔡继宏。
蔡继宏是嘉言的师弟,却比他大了九岁,只是因为入门晚一年让嘉言占了名义上的便宜。当年在赵大师门下习武时,蔡继宏和许嘉言都来自Z省,两人感情格外好,回到C市后,嘉言上大学开咖啡馆,而蔡继宏集合了一帮兄弟,开了一家猎鹰保全公司,越做越大,如今也是知名的企业家。
蔡继宏多次拉许嘉言入伙,许嘉言都以志不在此推了,只是偶尔帮他测试一下安保漏洞,每回新丁特训的时候也会去过过教练瘾。因为嘉言面慈手黑,蔡继宏手下的王牌基本上都在他手里吃过苦头,怕他怕得厉害。蔡继宏和王云丽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临走还丢给嘉言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倒是王云丽看着蔡继宏一身老板派头,难免又叨叨起儿子的不争气来。
“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想着你小时候陪你少要多补偿,你想开咖啡店也由你,你看看继宏……”
“妈,咱家还缺我赚钱?非得我忙得人影都不见你才高兴?何况猎鹰的工作是有风险的,你放心吗?”
王云丽想想也是,叹口气:“我就觉得,你不能总守着那家店,什么店也开不了一辈子!你看看这回小艾那车修下来都不秀气,我掏钱她又不要,你到底从哪里惹来的祸?”
“我哪儿知道,说不定是哪个大哥的老婆偷偷对我一见钟情,迷上我这张脸了,飞来横祸呗。你呀,也甭跟姜艾客气,记着她的好就行,反正都是一家人。”
王云丽显然误会了一家人的定义,骂了儿子两句不害臊,心里倒也舒坦了,一时间畅想起抱孙子的好日子来。
“这以后成家养孩子都是钱,你……”
“您放心,我保证不花您一点,把老婆孩子养得好好地,咱副业多着呢!不会比姜艾少挣!”不过前提是,得把老婆哄回来才行。
嘉言想起那群袭击他和姜艾的人,漂亮的眉毛又皱了起来,让老蔡派人跟着她保护也不是长远之计,希望找得到根源。
王云丽笑着去戳儿子的头:“你就吹吧!三天两头跑到外地去,不晓得做些什么名堂就号称副业!别和姜艾比,小汐不嫌弃你就是好的。”
“妈呀,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和姜凌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王云丽挥挥手,去收拾房间了,只当是儿子别扭不肯认,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蔡继宏那边隔天倒是给许嘉言传回了一点线索,说是嘉言的照片处理过后,加上姜艾手绘的画像,正与丽景合作的手下肯定自己在出事当天见过领头的喽啰。杨伊梅的跋扈和偏执,嘉言是见识过的,只是蒋超然已经入土为安,她居然还对姜艾有如此执念,简直是走火入魔。
许嘉言只能拜托老蔡再加派几个人手跟着姜艾,并一再叮嘱凌汐、李蓉确保姜艾不放单、不加夜班并每晚都回姜家睡觉,而仍然被姜艾列为拒绝往来户的他本人,只能靠手机来挽回颓势。
电话肯定是不接的,道歉的信息、酸不溜丢的情话流水似的往那头送,也像水一样哗哗地流走了,没有任何回应,许嘉言熬了五天,尤其想想和小汐都见过面的陈鸣,终于还是趁晚上夜班护士没留意逃了出来。
姜家和许家都是家属区最后一排的大四居,嘉言小心地避开了晚归的人,绕到了人迹罕至的背侧,像个莽撞的少年一样,站在那棵探出院门的老槐树下,痴痴地盯着姜艾房间的灯光,心中烧着火,却鼓不起抬脚上楼的勇气。
夜深了,漫天黑云如浓墨,西风肆虐,郁郁葱葱的小叶灌木低伏,青灰树干的槐树被吹得簌簌作响。嘉言记得朝北那根大枝丫曾经正对着姜艾的房间,而浓密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