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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知道,蓝袂在薄凉的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他便更妒忌了。
当薄凉说起蓝袂的好的时候,他妒忌归妒忌,更多的,是愧疚和感激。
要是没蓝袂,或许薄凉这些年过得更不好。
薄凉一愣,笑了,“好。”
他们能好好相处,她自然高兴了。
不过,她显然高兴得太早了,忘记了她和蓝袂之间,可不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他们还交往过。
这一点,沈慕檐却还并不知情。
***
翌日,早晨。
薄凉提前到了竟盛事务所报到。
这一次,是覃竟叙亲自带的她,覃竟叙平日为人温和,可到了工作的时候,比平常要严肃很多,要求也很高,对薄凉也一点都不客气的使唤她忙碌了一个早上。
但他所有的使唤,都是对薄凉以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有所帮助的,并非像是在梁律师手下那样,做的基本上想都是杂事。
可以说,在覃竟叙手下工作,薄凉受益匪浅。
一个早上,薄凉忙碌而充实,心情非常好。
脱离了工作,覃竟叙又是那个温文有礼的长辈了,“怎么样?这样的工作强度,能接受得了吗?”
薄凉笑着点头,“可以的。”
覃竟叙笑了笑,“好了,也忙一个早上了,一块去吃饭?”
“好。”
覃竟叙一顿,“还是说,和慕檐约好了?”
“没有,慕檐最近也忙,这里和事务所也挺远,没约一起。”
“那就好,都是自己人,私底下可以有话直说。”
薄凉刚融入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客气,他也就把话说开了,而且,他相信薄凉有分寸,不会公司部分的,重要的是,她法学的基础很扎实,这点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一些,他对她也很满意。
薄凉忙点头,心里挺感动的,“好。”
“有开车过来吗?还是坐我的车?”
“有开车过来。”
“好,我叫上你傅叔叔,你等一下。”
“好。”
没一会,覃竟叙就和傅瑾城一块到了,傅瑾城见到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薄凉上了半天班,还是第一次见到傅瑾城,不由的,想起了沈慕檐之前说的话,抬头看了眼他的头发。
乌黑油亮,不像是白了头发的样子。
但……
好像又太黑了,有点不大正常,估计是染黑的。
薄凉怕傅瑾城以为自己不敬,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傅瑾城话不多,三人一块走的时候,都是覃竟叙和她在说话,傅瑾城基本上不答话。
但他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个冷漠的人,他的沉默,薄凉觉得更多的像是……
看透了世间的纷扰,没什么能激起他兴趣的兴致了。
到了楼下,覃竟叙笑:“坐的我车吧,下午的时候,还要到法院一趟,你忙一早上了,先休息一下。”
“没事,这个工作强度,我受得住的。”
覃竟叙笑了笑,“上车吧。”
他这么热心,薄凉不好拒绝,不过,傅瑾城还是自己开的车,没跟他们一块坐。
“瑾城的事,听慕檐说起过吧?”
被人看破心思,薄凉有几分窘迫,“是听慕檐说起过,但是慕檐说他知道的也不多,没说多少。”
覃竟叙一顿,“你也不用在瑾城面前小心翼翼的,他这个人,现在比以前要好相处了很多,他对很多东西都不在乎了,他也不在意你怎么看他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我知道了。”薄凉说完,看了他一眼,“那……傅叔叔的爱人,真的死了吗?”
“嗯。”
“……为什么会死?是生病了吗?”
傅瑾城他们好像比沈慎之他们还要年轻一些,这么说,他爱的人,年纪应该不大才是。
“或许吧。”
这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了。
薄凉笑了笑,也就不问了。
“有些事,我不方便说。”
覃竟叙又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能有今天,也是他们之间咎由自取,而你和慕檐都还很年轻,你们既然能破镜重圆,是好事,很多事都还来得及。
所以,你们要好好珍惜,有什么误会,一定要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不要隐瞒,有时候或许一个不经意的小事,就能改变你们日后的生活轨迹,使你们抱憾终生,明白吗?”
薄凉忙点头,“我明白的。”
“嗯。”
薄凉和覃竟叙先到的饭店。
他们正要到包间里去,忽然就在普通席里看到了费家人。
费家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薄凉皱眉,费家的人反映挺快,立刻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就是费远明,他面带微笑,“凉凉,过来吃饭?”
薄凉抿着唇,“我们挺赶时间的,麻烦三位让一让。”
“我们也还没开始吃,要不一起?”费远明看向覃竟叙,“这位先生您好,不知怎么称呼?介意一块吃顿饭吗?我是凉凉的父亲,姓费。”
第1770章,暮檐凉薄300
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有些好奇他们的关系,但好不好就这么的开口大厅,担心薄凉会反感。
“我姓覃,是凉凉的上司。”
上司?
费远明脸色微变。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覃竟叙,他好像,已经对覃竟叙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但更多的是震惊。
薄凉她竟然到了竟盛工作?她是怎么离开梁律师的事务所的?
带着一肚子疑问,费远明脸上却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原来是覃先生,幸会幸会。”
“我们确实有事,费先生,不如我们下次再约?”
“这——”
对方是覃竟叙,他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只是,他好不容易碰上薄凉,上一次的事情,他可不会就此罢休,一时间,有些犹豫。
“覃律师,我们走吧。”
薄凉却不想因为费远明而浪费覃竟叙的时间,覃竟叙很忙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覃竟叙点头,又对费远明说:“费先生,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约吧,我先走了。”
费远明之后笑了笑,目送覃竟叙和薄凉离开。
“那是覃竟叙?”
冯清琯第一时间反映了过来。
“应该是。”
“她怎么跑到覃竟叙手下工作了?”
冯清琯脸色也很不好看,“据说覃竟叙和沈家关系密切,她现在在覃竟叙手下工作,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上流社会,以后认识的,恐怕都是些上层人物,以后肯定更不好控制了。”
“我知道。”
费远明何曾不清楚这一点?
但他就算是清楚又能怎么样?
他皱眉,“我打个电话。”
那梁良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薄凉给离职了。
梁律师看到他的电话,挺不想接的,但还是接了起来,“费先生,有何贵干?”
“梁律师,你怎么回事?怎么薄凉从你公司离职这么大的事都没跟我说一声?”
梁律师一顿,“你还不知道?”
“你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也还不知道薄凉嫁的那个男人,就是沈慎之的儿子这件事了?”
费远明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你还真的还不知道?我以为唐总已经跟你们联系过了。”
“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但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
梁律师的心情跌入谷底,已经没心情跟他说太多了,“对于薄凉的事,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恐怕帮不了费先生什么忙了,如果费先生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吧。”
“这么说,我和唐英的公司,都是沈家的手笔?”
“对。”
费远明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无声的挂了电话。
难怪。
他就说,如果是常人,怎么可能对他费家的公司,费家的财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人家是沈白集团的继承人,和沈白集团相比,他公司那点钱,人家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又或者是……
就算是要,人家也会增加伸手拿,而不是等他给!
“爸,发生什么事了?”费一贞心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忙问。
“薄凉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穷小子,他是沈白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怎么可能?!”
费一贞不敢相信,“爸爸,你听谁说的?这消息肯定不靠谱,肯定不是真的!”
冯清琯浑身一震,站不稳的往后跌去,费一贞忙扶着她,“妈——”
冯清琯靠在费一贞身上,像是被抽掉了一身的力气,她脸色刷白,“我当初就想过,那个年轻男人的容貌和气度,不像是一般人,可……可怎么也没想到——”
“爸爸,这不可能是真的,肯定是梁律师骗了我们,我这就去找他问清楚!”
“回来!”
费远明脸色阴沉,忽然转身离开,费一贞急问:“爸,你要去哪?”
费远明没回答,费一贞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了?有没有好一点?”
冯清琯找了个地方坐下,用力的捏着水杯,眼神迷惘。
费一贞也不是白痴,她只是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而已,“这么说,我们家和唐家的是,都……都是薄凉那个贱人弄的?”
也是他们太过轻敌了,竟然真的就以为薄凉和沈慕檐回去那边这么久,仅仅只是为了扫墓。
“除了她,还有谁?”
“妈,那……那我们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嘛?”
费一贞不甘心。
她本以为,他们家能长盛不衰,会越来越好的,可她都没得意多久,竟然就被一个他们踩在脚底下十几年的薄凉给绊倒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她根本无法接受。
“我去找那个贱人!”
她咬牙,起身,朝着包间电梯那边走去,冯清琯头痛,“你给我回来。”
“妈!”费一贞红了眼眶,抖了抖身子,有些害怕,“妈,这么说,我们以后,是……是不是真的会一无所有?”
过惯了衣锦食肉的生活,要她以后都要像普通人那样,过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每天为一点柴米油盐而斤斤计较,绞尽脑汁,她光是想象,就觉得恐怖,根本无法接受。
冯清琯也是迷惘。
她忽然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自从和费远明计划开始,二十多年了,她过了二十多年的富贵太太的生活,她彻底的把薄家踩在脚底下,夺走了薄家的一切,看到薄凉过得凄惨,她满满的得意感,她以为薄凉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翻身,她的儿女会衣锦食肉一辈子,也会把薄凉永远踩在脚底下的。
可现在,她都还没完全自己的愿望,和费远明走向更高的地方,就要彻底跌入过低了?
她又何尝甘心?
但……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沈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过去那两次,简芷颜都是把他们一家,当猴子耍呢!
思及此,冯清琯脸色铁青,胸口涌起了滔天怒火,想起简芷颜那张脸,就恨不得将她那张漂亮的脸撕碎!
第1771张,暮檐凉薄301
下午下班后,沈慕檐就直接从研究所里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安安静静的,薄凉还没回来。
沈慕檐给薄凉打了个电话过去,薄凉很快就接了起来,“慕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