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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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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陪着你呢。
  孙宇慢慢转身,也许这晚霞太过迤逦,也许是今岁的风太过惬意,孙宇在想为何如此这般颓唐,他不能回抱这个姑娘。
  雯雯却又一把搂住他,垂死挣扎“或许她不回来了,她不想回来了!她忘了你了,你怎么办?你要继续等吗?你难道不难过吗?”
  孙宇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肩膀,雯雯看着他的眼睛“别胆怯,拿我试试,不行我们再做回朋友。”
  最终还是只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风迷了眼,雯雯以为这泪掉的毫无因由,却心尖颤抖的厉害。
  “让我帮你忘了她吧,我们都试试。”
  一句话,涵盖两个挣扎的人。
  孙宇的眼睛却告诉她结局。
  “后天是我生日,这事你不应,没关系,陪我过个生日吧,总该……总该让我长大这么一回,有个跟你一起过的生日呀。”
  这是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孙宇本该拒绝,却见她红肿着一双眼无法拒绝,他的动摇不在于他对阿燃的执念有所瓦解,只在于这个当面哭泣的朋友此刻如此真诚如此悲切。
  ***
  “啊——啊!!!!”
  一声惊呼扰醒美梦,7号牢房的人懵懂得坐起身看芳楠吓得脸色煞白靠着墙壁。
  湿哒哒的被褥染满鲜血,一伸手,全是猩红暗淡的颜色。
  芳楠把双手举到面前,又定睛看了看,仍是尖叫。
  “要死啊!”齐鑫坐起来狠命捋了捋头发“踩着尾巴了你!”
  芳楠吓得语不成句,指着身旁被褥“她,她,她——”
  阿燃也起来了,披上囚服,过去翻过周艳。
  人已经僵了。
  一牢房的人都开始惊恐呼叫,有人躲到厕所去吐。
  2015年的年尾,周艳在监狱割脉自杀,用了一块磨砺侧面锋利的扁石头。
  到小年结束后正赶上监狱制度改革,之前负责管理生活的几位女狱警由于周艳的事情被调配,新管理没到任,阿燃她们轻松了几日。
  午饭后跟齐鑫和芳楠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齐鑫拇指和食指搓着黏在手上常年揩不掉的胶水默默问阿燃“是下个月出狱吗?”
  阿燃点点头。
  在狱中表现良好,又参加了道德类忏悔宣讲,阿燃稿子写得好,演讲的时候表情诚恳,博得不少同情分缓刑了半年。
  再加上这几年在监狱里劳改的任务重,阿燃参加入了贴花、焊船、纺织等等几个小组,每月补贴能拿到80块,一般人是20——60不等,阿燃连续几个月都是优秀标兵。
  “出去了就好了,终于能买自己喜欢的内裤。”
  阿燃笑,这几年都是穿监狱里商品部卖的内裤,不舍得多买,洗得泛白仍旧穿着,样式非常少,还经常被穿错。
  “齐鑫,你什么时候出去?”
  齐鑫苦笑“比你早进来两年,但比你还得晚几个月出去。”齐鑫也不瞧她,像是嘱咐“出去找份事情踏踏实实的做吧,我这两年也看开了,怎么都是活这么一辈子,几十年,普普通通的也挺不错,你出去了有空给我们写信。”
  芳楠有些不舍“阿燃,你出去有什么打算吗?准备去哪?”
  阿燃胳膊支在后面抬头望着天空“出去嘛……没想好,在老家找个事情做吧。”
  芳楠刚要开口说什么,狱警在远方朝阿燃挥挥手“阿燃,你的信。”
  阿燃跑过去敬礼,稳妥得接了信跑回来。
  重新坐到水泥台上,阿燃看看信封上的地址,笑着撕开她在狱中的第一封信。
  读了两分钟,阿燃歪头朝芳楠笑笑“你刚才问什么?”
  芳楠摸不准头脑,思绪回放,犹犹豫豫得说“问你……出去有什么打算?”
  阿燃点点头“我出去要嫁人了。”
  “嫁人?”
  芳楠惊了一下,眼神瞟到齐鑫那里去,齐鑫却是一瞬不瞬严肃得看着阿燃。
  阿燃朝齐鑫歪歪头,咧嘴笑笑,又笑笑。
  又转头朝芳楠点头,眨眨眼。
  芳楠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白痴。”
  寻着声音,阿燃又重新看着齐鑫,挑眉。
  “白痴!”
  齐鑫一脸愤怒隐隐不爆发,目光如炬看着阿燃两秒别过头去。
  “我觉着挺好的。”阿燃风轻云淡得说。
  ***
  新年将近,成都天气干冷也不飘雪花,阿燃坐在处置室里填完了表格,对面的人同她握握手。
  阿燃以为她会说“好好做人。”
  结果那位什么都没说。
  穿上进监狱那天穿的那套棉服,已经是几年前的款式,阿燃合了合衣襟,淡淡呼出一口气瞬间被雾化。
  有点,不适应了。
  走一百米是唯一一趟公交车站,阿燃上去,发现公交专线同比之前几年已经换了新车,没有售票员。
  司机懒懒得看她,知她是从哪里出来,肯定是没有公交卡的。
  “去哪啊?”懒懒的口气,偏头望着窗外,手伏在档把上。
  “终点站。”
  司机看了看列车票“8元。”
  阿燃掏了十块钱,司机瞄一眼“没有零钱,自己站在这儿等,下一个上车的要是用零钱你就商量着找零。”
  阿燃把十元钱塞到前面投币箱里,朝后面走。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冷笑一声,一个女囚,装什么清高。
  霓虹映衬车窗,光怪陆离的景象胶片般倒退着放映,阿燃也不知道坐了多少站,最后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到了终点下车。
  站在寒风呼啸的街头,阿燃有些不知所措。
  卖棒棒鸡的,打糖糕的还有吆喝着叫卖肥肠粉的店铺林列,阿燃走在熙攘的人群里,随着大多数人过人行横道,走上天桥,下了天桥之后不知去向。
  街边一个白大褂,阿燃走过去,边上立个牌子【掏耳朵】
  付了20块钱。
  在四川掏耳朵算是一门艺术,白大褂拿着漩涡形耳挖勺一打间寸,滴溜溜得转,响在耳朵里像是打堂罗的声音,惬意非常。
  舒服完,阿燃不忘问他最近好吃的火锅店。
  被告知前面左转十分钟,有家“洞亭火锅”还不错,开了有20余年。
  一路步行缓慢,身畔底商正在煮着小面,豌豆碎喷香腻滑气息扰的人想甜笑,一个孩子刚买完一支大大的花瓣式棉花糖惊叹发声,脸上孩子气的笑映在一室倾泻暖灯光影下,分外耀眼。
  外面的世界,有些不适应,自己就像沉睡了千年突然苏醒,背后汽车鸣笛的声音,路人经过打电话的声音,那些笑、哭泣、咒骂与甜言蜜语像是电波信号般一寸寸钻进刚刚惬意完不愿复苏的耳脉里,阿燃不谙世事惯了,可是心咚咚得跳。
  那家火锅店镶嵌在一处半地下石头假山下面,外观怪石嶙峋,刻了洞亭火锅四个字,没有灯箱没有小二招呼,阿燃踩着台阶下去,牛油味道弥散的空气连带着地面也滑溜溜,她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倒是把自己摔乐了。
  像个傻瓜,出来路都走不好。
  点了一桌子菜,阿燃拿着筷子有些不适应。
  五年没用过筷子了,在监狱里筷子算是利器。
  她一个人默默吃着,偶尔店家路过看看她这一桌子菜和肉,愣一愣神倒没说什么。
  前面那桌有个女人要放皮包,找不到椅子,转头抱歉同阿燃说“你这有人吗?”
  阿燃摇摇头。
  女人把椅子转了个个儿,又回头看她“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阿燃笑笑“是啊,好久没吃了。”
  “不是四川人?”
  “是四川人。”
  “四川人不是天天吃火锅吗?”
  “我情况特殊。”
  阿燃又闷头在香油蒜蝶里,吃了半桌子,之后冷静得去厕所催吐,回来面无表情得继续吃。
  一直到了十一点,服务员靠着桌子同抽烟的老板耳语“你说她是不是失恋了?”
  店家点点头“可能吧。”
  服务员心情好,从后面新品菜系装饰的花篮抽出一支玫瑰花过去放她桌子边上。
  阿燃嘴里还吃着,抬头默默看他一眼。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好男人天下有都是。”
  一句话填满她这一晚上空虚饥渴卑微又虚荣的胃,阿燃不动了。
  她想起那个男孩儿,一直都不敢在回忆里揭疮疤覆盖下的大男孩儿。
  

  ☆、chapter 022

  阿燃在城中住了一宿; 本来应该归心似箭赶紧早早回家团圆,街上过年的气氛也足了,催化着心里应该更盼着点热热闹闹的事,但阿燃并没有; 在火车站前找了个三十块钱一宿的出租房凑合睡下; 不想早早回家。
  第二天喝了碗面片汤; 店家妇女出门泼水; 嗓门大“呦,今儿天气真好。”
  阿燃喝得热乎乎得抬眼看了看,是啊,天气真的是非常好。
  86块钱的车票到县里面,阿燃下车的时候想起什么到路边一家小手机店花800块钱买了个手机。
  当时老板说“这手机好; 跟苹果手机一模一样。”
  阿燃不懂这些; 在移动店里面办个张手机卡,之后在等回乡的面包车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路边鼓捣设置。
  回乡大巴招手即停那种; 阿燃上车付了12元。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阿燃上车就睡着了,到最后一阵阵劣质杂乱的手机铃声扰人耳膜,阿燃睁开过一次眼,朝边上窝了窝继续睡。
  后来被人扒拉醒,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喂。”睡了二十分钟,一张口嗓子是哑的。
  她出来24小时跟人说话不超过五句。
  “阿燃?”
  “妈,我马上到了,没有行李,不用来接我。”阿燃办好电话卡之后给父亲发了条短信,母亲没有手机,估计是父亲才发现拿给她看的。
  “买手机了?怎么不给你爸打个电话说,你爸把手机放烟簸箕里面都没看见。”
  “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我记得的我爸电话号,就发个短信告诉他我办卡了,把号存上。”
  “怎么提前出来监狱没人通知我们?”
  “狱警和管事的新换一批,最近人流动大,她们忙得顾不了这么多,妈,我马上到家了回家再跟你说吧。”
  “好好。”
  车到村头下车,刚好赶上每周二一次的赶集,土路两旁热热闹闹林列摆摊商贩,卖肉的有、卖衣服的有、卖日化用品的有,笼子里绑着的大公鸡被拎出来死命扑腾着甩了一地鸡毛,商贩眨眼功夫划开鸡脖子拎着头把血接在瓷白大碗里,旁边还有个卖蛇肉的,帮卖鸡的拔毛。
  阿燃刚要路过,突然被叫住。
  “孟家闺女?”
  阿燃其实很不想自己被人认出来,但这条路太长,人太多,她低着头走还是刚路过几个摊位就遇到熟人。
  叫人的是阿燃家东边的一户,姓谁名谁阿燃都记不住了,只知道人人都唤他“大眼珠”。本来两家也无交情,这一晃数年竟突然变得对阿燃热络了,连她样貌微变仍是一双火眼金睛立刻识别。
  阿燃慢慢回头,朝他笑着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
  “诶诶,别走!”
  卖鸡那个顾不上边上客人等着付钱拿走鸡,直接拎着收拾好的肉鸡就走了过来塞给阿燃“好几年不见了,咱们乡里乡亲的,过年了你拿只鸡回去。”
  阿燃觉着鼻子通往眉骨那一小条仿佛突然通透了,暖融融的,她总是觉得周围人都满怀恶意,谁知这一刻嘲笑自己的卑鄙。
  下话又接着“咱们多走动,以后甭管是你家上梁还是你结婚,我一定会去随份子的。”
  上梁另说,阿燃家那套主宅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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