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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转行,开自己的网红淘宝店,做做服装设计;她想养一只猫,暹罗猫或者布偶都很好;她的自制视频还没剪辑好…但是不急,毕竟她才25岁,还有大把的时间…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同时响起。
心跳骤停,死寂中,她看到自己腾空而起,旋转、跳跃,委顿在地,在柏油路上绽开一朵艳丽的红花。
声音如潮水涌来,一片喧嚣中,周围的人忽然都开始奔忙,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向马路,唯恐不能拿到第一手谈资…
肖央央愣愣地站在原地,正想借景抒情一番,突然不知哪家商铺换了BGM,动感的音乐瞬间涌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肖央央:“…”
煽情话语被硬生生堵在了嘴里,肖央央很愤怒,她猛地睁开眼,刚喘口气,突然才发现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正“火火火火火”舞得起劲。
“我特么…这都哪八百年的老年迪斯科了!”她骂了一句,拿过手机一看,怒气瞬间飞了一半,“我的妈呀!”
手机的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妈妈”。
卧卧卧槽!人小姑娘的妈找上门了!
慌乱了瞬间,眼看电话快要自动挂断,肖央央一咬牙,迅速接起电话,但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干什么去了,怎么半天才接电话!”
“啊,”莫名被喷一脸,肖央央忍了忍,压下陡然蹿升的火气,“我刚醒。”
电话那头依然火力十足:“都几点了还睡!作业做完了没?马上高三了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肖央央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6:30,翻了个白眼,她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稍微缓和了些,语气却依然僵硬:“刚才看日历,想起来昨天是你生日,我就想着打个电话给你…”
昨天过生日,今天打电话,您这妈当的还真挺有创意。
顾虑到自己的人设,肖央央忍下想嘲讽的冲动,闭嘴不说话。
但一看她沉默,肖母反而又扬起声调:“怎么,昨天说你两句你还赌气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那点成绩怎么可能考的进理A班?成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辛辛苦苦…”
勉强“嗯嗯嗯”应付了肖母的早间训话,挂断电话,肖央央丢开手机,心头突然窝了一股无名火。
妈的。
我特么自己个儿还在演家庭伦理剧呢,转头还要帮一自杀小姑娘应付更年期妇女…不对。
一死人演什么伦理剧啊,如今看来,她整个一炮灰命,专门来给男主和小三铺路搭桥的,现在便当都领了,该开始演青春期撞上更年期了。
想了想,肖央央倒回床上,自个儿乐出了声。
这句话也许在穿越界已经烂大街了,但肖央央还是想说——她确实没想到,有一天会活着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站在灵堂外的花坛旁边,静静看着眼前的…喜剧?
纯黑帷幔自两侧垂下,黄白菊花怒放在堂前,一排白烛自供桌上一字排开,灯火摇曳,烛光映在后面的遗像上,照片里的人臭着脸,眉头微微皱起,抬着下巴,双眼泛着凶狠的光,直视前方,像是随时都能从照片里跳出来把供桌前正在献花的徐帆给打一顿。
但显然徐帆并没有感受到这份暴躁的心意,献了花,他站在那儿叹了口气:“央央,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说你怎么就…就这么想不开呢?”
呵呵,想不开你个头,我他妈是意外被车撞死的又不是自杀。
几步外的女人走上前去挽住徐帆,无辜如小白兔的大眼睛眨巴着,柔声说:“肖姐,你也别怪我们,我要是知道那天你来找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就这么…”她突然哽咽起来,靠到徐帆的肩上,“肖姐,你真要怪,那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徐帆连忙安慰她。
灵堂门口,肖央央的亲妈李如月正坐在椅子上和新男友一起嗑瓜子,亲爸肖伟华正在打电话,表情有些尴尬,语气急促地解释他也并不想在自己大女儿的葬礼上逗留太久。
看着这一堆只差没把欢天喜地写在脸上裱起来的人,肖央央严肃思考着是要冲上去抱着徐帆嚷我有你孩子了,还是该直接上去把狗男女锤翻再喷自家亲爸妈一顿。
还没想出个结果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突然从后面传来,不用回头,肖央央也知道来的人是时童。
果然,时童像一阵风似的从她旁边掠过,冲进灵堂,后面时童的男朋友慢悠悠地跟上。
没搭理李如月他们,时童三步并两步地飞到供桌前,给肖央央鞠了个躬。一旁的徐帆和她还算熟,正想客套几句,不料刚张嘴,时童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穿着高跟鞋的时童几乎和徐帆一样高,她睥睨着徐帆,冷声说:“替央央送你的,不客气。”
回过神来,徐帆愤怒地吼了一声,但不等他动手,时童的男朋友已经拉住他,顺势放倒,徐帆整个人被按在了地上,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蒲团垫在他的身上,狠狠地砸下一拳,徐帆瞬间白了脸。
“打人啦!打人了…啊!”小三尖叫起来,想往门口跑,时童一步跨过去将她踹倒,揪着小三儿的头发冷笑:“学人家当小三是吧,要不要也学学人家被扒光了录个像啊?!”
这波操作看得肖央央一愣一愣的,她不由感慨:不亏是她多年的塑料花姐妹啊,深刻贯彻了她俩一贯能动手绝对不逼逼的宗旨。
一旁,李如月被逗乐了,笑地花枝乱颤,她冲着肖伟华愉悦地说:“肖大队,您还不上去执法啊?”
肖伟华挂断电话,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上前打太极似的随意拉了拉架:“哎,时童,时童,差不多行了啊,别闹大了…”
肖央央终于也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往殡仪馆大门走去,和慢悠悠晃过来的保安们擦肩而过,把一通闹剧彻底抛在了身后。
走出殡仪馆很长一段路,肖央央才意犹未尽地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哎…”她长舒一口气,初春冷冽的空气灌进喉咙,肺部刺痛的同时,又带来几分舒爽。
这么多年,爱也爱得瞎了眼,恨也恨得麻木,兜兜转转到最后,又能有几个人还记得她呢?
就这样吧。
当个高中生也挺好的。
感受到莫名的鼓舞,她突然来了兴致,猛地一跺脚:“Fighting!”
第3章 相遇
正值周末正午,商场里依然人来人往,柜台后的销售小姐们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向各路大妈大叔小姑娘小伙子不厌其烦地推销着。
广场外的柏油路上,骇人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再次站在购物广场上,肖央央的心情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来不论是谁面对突然断裂的鞋跟,心情都会来个大转变。
按说小姑娘家也不是有多困难,衣柜一打开,一排衣服虽说丑是丑了点儿,好歹质感也还行,结果她从一堆鞋里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一双布洛克单鞋,居然如此辣鸡。刚才在殡仪馆外,她刚振奋精神蹦了两下,这鞋跟儿咔嚓就给磨断了,就剩一小块儿还在坚强地恪尽职守。
“什么破鞋…蹦两下就断根…”嫌弃地瞥一眼脚上的鞋,肖央央趿拉着鞋往商城里蹭,到台阶前时,只能分外尴尬地提溜着脚蹭上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脚上还在坚强地黏着一点儿边的鞋跟彻底自由。
蹭到一台ATM机前,肖央央把从小姑娘书桌上拿的银行卡插进去,在密码框里毫不犹豫地输入小姑娘的生日。
bingo,密码正确。
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肖央央一点儿也不意外地看着显示出的五位数余额。
小姑娘日记里说了,她的亲妈对她很舍得花钱,今早肖央央也亲自确认了这一点,女强人挂了电话的一分钟内,就给自己女儿转了两千,备注是“拿去买点学习用品”。
这种“爱你就是甩你一耳光再砸点钱给你”型母爱,肖央央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她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还是不同的,毕竟她的亲妈李如月并不爱她,更懒得甩她耳光。
甚至大学时,她签约成为职业模特,再也没向李如月要过一分钱,两人基本就断了联系,至于她的亲爸,离婚又再婚后她就没见过了。说起来,她和父母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在她自己的葬礼上。
简直是人间喜剧。
想了想,肖央央取出五千,向商城里一家球鞋店艰难地跋涉而去。
毕竟她已经不是模特身份,更没有自己赚钱,穿着打扮还是靠近高中生一些比较好。
终于换上舒适的球鞋,她把断了根的鞋子丢进垃圾桶,马上奔向服装店。
结合她此时并不出挑的身高和十分阴郁的气质,显然她需要一套高腰线,色彩明快而不幼稚的衣服——那个衣柜里的衣服完全不符合这几个条件。她此刻穿着的最简单的基本款,还是她艰难地从衣柜里一堆配色怪异,款式离奇的童装里找到的。
看着面前两家服装店,她犹豫了一下,踏进了那间据说主打少女系的快时尚女装店。
但刚踏进店铺,她就被满眼的芭比粉和baby蓝闪瞎了眼。
作为一个裸身高一米七五的高妹,肖央央一直都是暗黑系风格,或者中性风,这种少女系的店铺从来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职业生涯中。
看着展示架上各种桃心图案、蕾丝花边,再看看周围的十五六的少女,肖央央忍了忍,迅速退了出去,拐进旁边的店铺。
主打性冷淡风格的服装店的店面挺大,人不是很多,肖央央慢慢在琳琅满目的服装之间挑选着。
逛到一个展示架时,她突然看到了一件连衣裙。
高腰的设计,黑色雪纺上是细碎的白色与金色印花,优雅而不显沉闷,并不夸张的V领间有两条丝带交叉连接,可以很好地装点锁骨,唯一的遗憾,它是短袖。
皱了皱眉,她有些犹豫。
昨晚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直到早晨沐浴时才发现,她的身体上有许多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或者是淡淡的深色痕迹,有些则还在缓慢愈合。这些伤痕大多都集中在双臂上,看得出是自残;但腹部和腰间的几团青黑色淤青,像是撞击伤,在早晨她发现时颜色还没有发黑,受伤事件不会超过一天。
并且,她还在右手的内侧手腕发现了一个水泡,显然是被烟蒂烫过,但她并没有在小姑娘房间里发现烟或者打火机,小姑娘的日记也完全没有提到。
肖央央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也无法知道,所以现在她选择思考另一个问题:这条裙子,买还是不买?
然后她迅速说服了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很快就会消除,等好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穿这条裙子了,逻辑自洽,没毛病!
走上前伸出手,但就在肖央央的手指碰到衣架时,另一只手突然从一旁伸过来,也按在了裙摆上。
肖央央和那只手的主人同时愣住,但不等她做出反应,一旁突然响起一个十分悦耳的男声:“请问这条裙子还有可以提供试穿的吗?”
声线略低沉,但又充满了少年感。
简而言之,很性感。
被小小地惊艳了一下,肖央央松开手,寻声转过头,略过和她一起拉着裙子的小女孩,看向一旁的男生。
身在模特圈,肖央央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