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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肖央央只是简略地说:“这和谁早谁晚没有关系。”
她说的简单,但卫南星如何想不到背后的意思?
因此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叹了口气,仰头靠在靠垫上。
“其实我知道,”他说,“只是有点不甘心。”
肖央央没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她没有发好人卡的习惯。
沉默了一会儿,卫南星说:“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就行。”
肖央央没动。
知道她不放心,卫南星笑着说:“不用担心,医生都说没问题了。”
他看着肖央央,笑容是一如既往的轻佻:“而且我只是想假装着伤春悲秋一下而已,和你没关系,你在这里让我很不好发挥。”
他都这么说了,肖央央也没再坚持,点了点头,她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打完针给我发个消息。”
卫南星靠回靠垫上,随意地挥了挥手:“去吧,注意安全。”
第62章 希望
国庆七天假; 肖央央和纪游都没有见面。
肖央央能感觉到纪游在回避和她见面,而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控制不住问纪游的情况; 所以也并不想再刺激到纪游。
她只是准时发消息给纪游督促他按时吃药,闲聊两句,讨论讨论作业; 然后互道早安晚安。
至于之后有没有真的“安”,谁也不知道。
反正肖央央是安不了。
她依然在不断地搜索着资料; 甚至想过去找纪游的心理医生问一问,了解一下纪游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但也只是想想。
心理咨询作为心理病患最后的防线; 她不敢僭越,她试不起。
收假后; 市一中管的越来越严; 放假的时间也大大缩水,从原本的一周一假改成了一月一假。
从早到晚耳边都是各科老师语重心长或者声嘶力竭的讲课声,一到下课就开始发试卷; 整个教室里白花花一片,跟六月飞雪似的。
理A班的学生们几乎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课间和课上没什么区别; 除了喝水上厕所; 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其他班级同样如此; 整栋教学楼的气氛沉重而压抑。
在这样的氛围下; 肖央央也不由被感染了一些紧张,刷题速度都快了不少。
一个班里,只有纪游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一如既往的睡觉; 发呆,请假,偶尔做做作业,上讲台讲个题。
除了陈老师偶尔会惋惜地提点他两句,好像所有老师都已经习惯了他这个状态,连提点都不用提点了。
肖央央好几次想和他说些什么,但只要一对上纪游的脸,她就会想到那天联赛后,纪游在卫生间里崩溃的样子,到最后只能把话咽回嘴里。
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任何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刺激到纪游,或者哪个动作就会让他崩溃。
十月中旬有两天假期,放学后,肖央央和纪游一起回家。
从地铁站出来,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像胶着在了一起,把思维和心情都搅和成了粘稠的状态,让谁都开不了口。
“去吧。”纪游伸手揉了揉肖央央的头发。
肖央央点点头:“你早点回家。”
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看。
纪游冲她挥了挥手。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他的身后,他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冲肖央央笑着。
肖央央莫名眼眶一热。
她转身跑了回去,纪游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她很快地跑过去,一把抱住纪游。
“怎么了,舍不得我么?”纪游抬手搂住她,笑着说。
埋在纪游的胸膛,鼻尖萦绕着干净清爽的气息,肖央央闷声说:“我喜欢你。”
纪游抱着她,轻声回应:“我也喜欢你。”
“小游最近是不是…又不太好?”晚上睡觉时,纪云开问游清,“我昨晚半夜起来喝水,大概四点左右吧,路过小游房间的时候,灯是开着的,怕吓到他,我也没问。”
游清正在叠衣服,听到丈夫这么问,她叹了口气,坐到床上。
“上个月的竞赛,小游参加了,”游清说,“奖状已经发下来了,我没告诉他。”
纪云开有些吃惊:“他主动参加的?”
游清说:“是他主动来和我说的,但是…我估计是肖央央,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女生,让他参加的。”
“是那个和小游关系很好的女生?”纪云开想了想。
“我觉得,这也可能是件好事吧,”他说,“如果她能让小游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游清摇了摇头。
“我怕的就是,小游的这种动力。”她有些迟疑地说,“你忘了吗,那年我和他说,希望他能考上市一中,结果…”
纪云开皱起眉来。
他当然记得。
三年前,原本对学习从来不放在心上的纪游,因为游清的一句话,不眠不休地学了半年,硬是以理科接近满分的成绩考进了市一中。
最后从考场出来的纪游,眼睛里那种陷入癫狂的偏执,活脱脱就是…月明的翻版。
“而且,”游清说,“小游的心理医生昨天联系了我,她说,小游最近虽然看起来好转了,但实际的情况,未必真的好转了,让我多关注一下小游。有些话…她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我总觉得,小游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那几年的月明…”
游清说着,忍不住颤抖起来,纪云开忙伸手揽住她。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陷入了沉默。
“这是什么?”黎曼很惊奇地问肖央央。
把手腕从毛线团里扯出来,肖央央说:“毛线。”
“废话,我看不出来是毛线吗。”黎曼无语地说,她把铺在桌子上还没编的毛线拿起来,“这个怎么这么粗,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毛线不该用毛线针织么?你怎么用手?”
“这叫冰岛毛线,”肖央央扯着毛线给她示范了一下,“用这个比较方便,而且好看。”
“是挺好看,你自己用么?”黎曼问她,“这个灰蓝色感觉不是很适合你,看着太丧了。”
肖央央说:“送纪游的。”
黎曼顿时兴奋起来:“哇哦!送纪游的!圣诞礼物?”
肖央央摇了摇头:“生日礼物,纪游的生日快到了。”
“啊~~生日礼物,手工围巾,好浪漫!”黎曼趴在桌上看着,“我也想要男孩子手织的围巾~”
手上忙着交替编织,肖央央说:“正好这会儿问你一下,我打算给纪游办一个生日派对,你有空来玩玩么?”
听到肖央央邀请自己,社交小能手·黎曼更激动了:“有空啊有空我当然有空了!哪天哪天?”
“十一月十一号,刚好是下次放假的周末。”肖央央说。
“啊,光棍节啊?”黎曼瞪着眼,“真是个…好日子。”
肖央央看她一眼:“你别告诉我你要忙着去给马云爸爸送钱。”
“没有啦,我的小金库已经买定金买空了,”黎曼说,“当然给游哥买礼物的钱是有的!而且而且,你打算怎么办?就吃个饭唱个歌吗?是不是太没创意了?”
肖央央摇了摇头:“我自有计划。”
步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学霸们一边发抖一边在教室里不肯走,执着地刷着题。
纪游今天请假去精神科拿药,肖央央正好可以好好地画个图纸安排一下。
昨天她打电话联系过小木屋那边的度假屋负责人,没想到那么个并不算很好的度假小屋租金居然那么贵,她这大半年各种忙碌拍平面、打广告的钱加起来,也只刚刚够租两天,顺便买点装饰再请吃个饭。
纪游的朋友那边卫南星帮忙联系了几个,都是之前一起打过球见过几面的男生,她这边就是黎曼,加起来大概六七个人。
小木屋的装饰她得提前一天去准备,还要订做蛋糕…
“肖央央,你来一下。”游老师突然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最近几个任课老师轮番上阵,给每一个同学都做了思想工作,肖央央估计是轮到自己了,收好笔记本,走出教室。
然而游老师并没有带她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带她去了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肖央央的心顿时有些沉重。
“玛奇朵,谢谢。”
点好单,肖央央喝了一口柠檬水。
微酸的口感和冰凉的温度都能让人镇静下来。
她开门见山地说:“游老师,你是想和我谈一下纪游吗?”
游清看着她:“对,我是想和你谈谈纪游,但是,”她说,“想必你也知道的,我是纪游的舅母。”
肖央央点了点头。
游清继续说:“所以,我现在是以纪游的舅母的身份,和你谈谈纪游。”她的语气舒缓而诚恳,“所以,希望不会因为这次谈话而影响到我们的师生关系。”
肖央央说:“我知道。”
游清给肖央央讲了个故事。
一个小男孩如何在父母的诅咒里出生,又如何看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以前的名字,并不是叫纪游,”游清说,“那天他舅舅和我一起去把他接回来,还没有到家,路过派出所的时候,他突然说要改名字。”
游清微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咖啡,笑容里带着几分伤感:“那么小的孩子,能认识几个字,我和他舅舅一时之前又没有准备,哄着他说先回去安置好,慢慢再来改名字。他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舅舅姓纪,舅妈姓游,我就叫纪游’。我和他舅舅问他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说不知道。”
“但是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他只是不想再叫以前的名字。”游清笑了笑,“他说那个名字已经陪着他的妈妈死掉了,以后他就不是他了。”
“他那时候就想和过去斩断联系,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沉浸在过去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你是他唯一的希望。”游清抬头看向肖央央。
“可这个希望,可能反而会害到他。”
第63章 生日
听到游清这句话; 肖央央不自觉地攥紧衣摆,指甲掰的阵阵发疼。
她勉强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游清反问她:“你之前; 为什么会想到让纪游参加那次竞赛呢?”
肖央央迅速抬头看向游清。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说:“纪游是因为参加那个竞赛才突然…突然又发病的?”
游清摇了摇头。
“纪游不是突然发病,”她说,“他其实…一直没有恢复过。他的心理医生告诉我; 他一直在努力地,假装自己好转了。”
他看着肖央央:“只是为了不让你失望。”
肖央央一时之间没有理解游清的这句话。
什么叫纪游一直假装自己在恢复?
什么叫只是为了不让我失望?
纪游明明一直都有在吃药; 明明那次检查;他还说医生建议他可以开始减少药量;明明…
念头飞转间,肖央央突然想到; 那次她问纪游愿不愿意参赛的时候,纪游说的话。
“如果你想要我参加的话; 我会去参加。”
“如果你想”…
所以; 是因为她希望纪游去参加比赛,纪游才会去参加,是因为她希望纪游能恢复; 纪游才…假装自己一直在好转?
游清还在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要求纪游的成绩吗?”
“那天在办公室,陈老师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不清楚纪游多么有天赋吗?难道不知道什么样的路能让他发挥到极致?谁会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好呢?难道我们是